第206章 我要見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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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秋琴最後出現的位置,時間,我和你們一起去找找。”陸然望著王進,沉聲說道。

    “我也和你們一起去。”楊辰自告奮勇。

    陸然的話讓王進眼神微微一怔,他到是沒有想到,警察局的局長竟然是蘇念的朋友。

    陸然眉頭微皺,輕歎一口氣,解釋道:“王先生,失蹤人口要想報案就必須要滿足二十四小時,否則不能做失蹤處理,這是規定,但是蘇念是我朋友,這件事即便是不能報案,我也會幫忙的。”

    聽到陸然這樣說,王進對著陸然唇角微勾:“謝謝,立不立案沒關係,能幫我找人就行,我隻是沒想到局長會幫忙找而已,真是太感謝了,那麽走吧,邊走邊說。”

    王進身體一側,便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現在不是道謝的時候,找人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蘇國強本來就有家暴傾向,這麽長時間見不到秋琴,指不定會做出什麽。

    陸然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沉聲道:“走!”

    “你們聯係到蘇念沒有?”陸然沉聲問著,不管怎麽樣,蘇念作為秋琴的直係親屬,想要找人就必須要和蘇念聯係。

    王進微微搖頭,感歎一聲道:“沒有,打電話不接,我剛剛打過一次關機了,應該是沒電了。”

    陸然眼眸微沉,一旁的楊辰對著陳玉輕聲問著:“你知道不知道秋琴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帶我們過去看看吧,可能會有蛛絲馬跡。”

    陳玉臉上閃過一絲焦急之色,急忙點頭朝著門外走去:“好,我帶你們去,這就帶你們去。”

    *

    此刻,秋琴坐在椅子上,一臉淡漠的看著對麵的蘇國強。

    “叫我回來到底什麽事?”

    蘇國強冷哼一聲,眉頭狠狠皺起,看著對麵的秋琴卻像是個陌生人。

    房間本就不大,此刻厚重的窗簾卻被拉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蘇國強的臉色就像房間一樣,陰沉昏暗的嚇人。

    “你是我媳婦,回家住難道不應該麽?”蘇國強冷哼一聲,要不是他報警找人,到現在都不知道秋琴藏到了哪裏跟哪個野男人混在一起。

    秋琴唇角泛起一絲冷笑:“蘇國強,我似乎告訴過你,我要和你離婚,這個家既然容不下我,我就不打算礙某些人的眼了。”

    蘇念告訴過她,既然下定決心那就堅定到底,蘇國強對於秋琴來說,不是愛人更似仇人。

    既然這段感情本就名存實亡,那麽要它還有什麽意義?

    不用蘇國強,她的女兒一樣可以將她照顧的很好,更何況現在的念兒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軟弱可欺的女兒了。

    這一次回家,讓秋琴意外的是家裏除了蘇國強之外,老太太和蘇雨薇並不在,而且,整個房間仿佛被從裏到外收拾了一樣,倒是幹淨的很。

    想到這,秋琴的唇角便閃過一絲譏諷,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擁有過的美好,隻可惜時間不能倒流,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蘇國強的眉心狠狠皺起,似乎能夾死蒼蠅一般。

    “你到底什麽意思,你看到了媽和小妹都不在,你說你在外麵有男人了,我蘇國強這頂綠帽子戴的還不夠徹底嗎?我都已經親自去請你回來了,你還想怎樣?”

    說到最後,蘇國強雙手撐住椅子旁的兩個把手,將坐在椅子上的秋琴死死的困在凳子上。

    眼底怒火洶湧,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女人,如果是以前的秋琴或許早就已經嚇哭了,隻是,可惜,她不是了。

    秋琴冷笑一聲,眼底的森冷之意更甚。

    “我想怎樣?我說的還不明確麽?離婚,我要離婚!”秋琴眼角的淚在瞬間迸出,雙手一抬便狠狠的錘向了蘇國強的胸膛:“我恨你,我恨你!”

    綠帽子,好一頂可笑的綠帽子。

    她秋琴什麽時候身邊有男人了,她什麽時候有過,蘇國強寧可信任老太太,信任蘇雨薇,卻從來沒有哪一刻是信任她的,那個在他的枕邊睡了二十年的妻子!

    蘇國強怒目圓睜,雙手微微一抬,便將秋琴雙手的手腕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你瘋了麽?!鬧夠了沒有?”

    他一再的隱忍,他忍了所有男人都忍不了的事情,他做的還不夠嗎?

    還想要他怎樣?

    被蘇國強的力道狠狠一帶,再一拽,秋琴的整個身體仿佛布偶一樣在椅子上晃來晃去,隻要蘇國強的手一鬆,手裏的女人便會在瞬間被扔出去。

    秋琴臉色瞬間慘白,嘴角更是泛起一絲苦笑,忽然之間竟然大笑出聲。

    “哈哈哈,我瘋了,我就是瘋了,當初是我眼瞎,我就不應該嫁給你!你放開我,你給我放開!”

    “你!”

    蘇國強臉色瞬間漆黑:“想離開我,你做夢!這輩子隻要我還活著,你就別想離開我的身邊,我倒要看看,那個男人他到底要怎麽找到你?”

    “別以為你身後有男人替你撐腰你就為所欲為,我告訴你,想離婚,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哼。”

    蘇國強冷哼一聲,大手一揮,將秋琴整個人像娃娃一樣提了起來,朝著牆角便摔了過去!

    “你嫁給我蘇國強,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就給我待在家裏,哪都不許去。”

    “哼。”秋琴悶哼一聲,整個後背被甩到牆上,又落到了地上,讓腰本就不好的她,瞬間感覺自己的骨頭都錯位了。

    緊咬牙關,秋琴緩緩抬起頭,看著麵前漆黑的腳尖,滿是腿毛的粗壯的小腿,再看著那一臉陰沉,猙獰的臉,忽然之間嘴角閃過一絲輕笑。

    “蘇國強,你就剩這些本事了嗎?自己的女人,留不下就要囚禁嗎?這是違法的你知道麽?”直到現在秋琴才知道,蘇國強到底是個品質多麽惡劣的人,她當年必定是瞎了眼。

    “哼。”蘇國強哼笑一聲:“犯法?老子就是法,隻要我沒簽離婚協議書,你就是我的媳婦,老子讓自己的女人待在家裏,誰敢說老子犯法?!”

    秋琴眼底閃過一絲譏諷,“這婚我是離定了,我今天是約了人的,我已經消失很久了,在看不到我就會報警,你以為你能囚禁我多久?”

    說到這,蘇國強的瞳孔微微眯起:“你約了誰?是那個男人嗎,約在哪了?”

    “沒錯,我約了不止一個人,你想去看看麽?”秋琴故意將話語說的模糊,明明說的是不止一個人。

    但是,在蘇國強的耳朵裏那就是不止一個男人。

    蘇國強恨得直咬牙,放在褲線旁的雙拳緊緊握起,砂鍋大小的拳頭青筋密布,發著“咯吱咯吱”的聲音。

    “你他媽就是個不要臉的貨!跟著老子的時候我怎麽沒見你這麽浪,老子他媽打死你!”

    戴一頂綠帽子他娘的他忍了,一想到自己腦袋上頂著一片綠油油的草原,蘇國強就再也忍不住了。

    抬起拳頭對著跪坐在地上的秋琴,一拳便打了上去。

    “啊——”

    *

    門外,陸然看著窗簾緊閉的房間,眉頭微皺,看向一旁的陳玉:“你確定是這裏麽?”

    陳玉點了點頭,視線卻不停的看著四周的景色:“沒錯,秋琴雖然沒有帶我來過她家,但是她說過家裏的地址,看著周邊的景色是沒錯的。”

    陸然點了點頭,抬步就欲上前敲門,隻是還不等走出去一步,就被身後的楊辰一把拉住。

    “陸局,我們沒有搜查令是不能進入居民家的,如果秋琴真的在家裏,我們就不能進去了。”楊辰攔住陸然,沉聲說著。

    即便真的是秋琴在家裏受到了虐待,按照法律也是需要按照規定的步驟進行的。

    楊辰的話音剛落,不等陸然開口,一旁的王進張口便道:“陸局,我去敲門,如果裏麵真的有意外,還希望你們能幫忙。”

    陸然唇角微抿,對著王進便沉聲道:“王先生說的哪裏話,今天我既然能出來,就已經證明了我陸然的身份,現在的我不是警察,而是蘇念的朋友。”

    這句話,不僅是對王進說的,同樣也是對楊辰說的。

    蘇念幫了他幾次,他都已經數不清了,每一次都將小軒從危險中解決出來,這份恩情難道還不如自己這身官服麽?

    答案是否定的,隻要小軒安全,隻要他們一家人都安全,有沒有這身官服沒有那麽重要。

    而讓他到現在都沒有後顧之憂的,就是因為蘇念。

    如果因為顧慮那些陳詞濫調,而置秋琴不顧,陸然也根本無法說服自己。

    王進眸色微凜,半晌終於對著陸然唇角微勾。

    蘇念結交的朋友,又哪裏會是貪生怕死,貪慕虛榮的人?

    陸然抬手拍了拍王進的肩膀,唇角微勾:“我去吧,至少我的警服現在還是有用的。”

    話音落下,還不等陸然和王進動手,房間裏卻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

    陸然和王進相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就在這時,一旁的陳玉張口顫抖道:“是秋琴,是秋琴啊!”

    陸然和王進眉頭狠狠皺起,抬腳便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

    一扇大門,此刻被敲得震天響。

    “開門!蘇國強,你給我住手!”

    “開門!如果再不開門別怪我們闖進去!”

    “砰砰砰——”的敲門聲,一陣陣的叫喊聲,逐漸的透過門板滲入到了狹小的房間裏。

    蘇國強抬起腳狠狠落下,便聽到了身下女人的一陣陣悶哼聲。

    唇角閃過一絲冷笑,“賤人!”

    “開門,蘇國強你他媽給我住手!”

    聽著門外憤怒的聲音,蘇國強忽然輕笑一聲,抬起腳踢了踢麵前如死肉一般,絲毫不動彈的秋琴,冷笑道。

    “喂,別給老子裝死,聽到了嗎,你的小情人來救你了,開心嗎?”唇角一絲嗜血的笑意泛起,蘇國強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氣。

    身下,女人早就沒有了動靜,蘇國強似乎也發泄夠了,轉身抬腳便朝著門外走去。

    隻不過,離開臥室的時候,卻將房門一把帶上了。

    就在房門被關上的瞬間,趴在地上的秋琴雙眼瞬間睜開,一雙沒有絲毫波瀾的眸子卻寫滿了殺氣和冷意。

    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秋琴雙手撐地這才緩緩的坐起了身子。

    蘇國強的家暴還像原來一樣,雖然疼的厲害,但是,也隻是皮外傷,隻要她不痛苦的尖叫,他打上一會便會覺得無聊停止了。

    這一切,她早就習慣了。

    雙臂微微用力,秋琴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房間裏即便是漆黑的一片,但是,對於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臥室,光線在暗也沒有絲毫的影響。

    雙腳緩緩踱步,便朝著臥室裏的僅有的花盆走去,那盆花最喜歡水了,可是,這才幾天的時間,已經枯萎的掉了葉子。

    蘇國強即便是真心的像將自己找回來,但是細節上的東西他卻從來都不會在意。

    他本就是粗人,秋琴又能對他要求什麽?

    隻見秋琴雙手抱起花盆,將花盆放到了一旁,而花盆下一把已經生了鏽的匕首卻赫然的出現在了盆底。

    看著早就生了鏽的匕首,秋琴的唇角微微勾起,單手拿起手柄的位置,目光裏閃過一絲殺氣。

    “還好,他沒有看到你,我以為我一輩子都沒有勇氣拿起你,但是,我好像低估了自己。”

    房間裏,秋琴看著匕首,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笑意。

    臥室外,蘇國強沒有直接開門,反而是走向了廚房,拿起了菜板子上的菜刀背在了身後,就這樣緩緩走向大門處。

    “蘇國強,秋琴在房間裏,你把人給我交出來,你…”

    王進狠狠的拍打著大門,隻是,話還沒說完那房門就被“嘎吱”一聲推開了。

    拍在空中的手差點沒有落到蘇國強的身上。

    房門隻被推開了一條門縫,陸然站在裏麵,而王進卻站在最前麵。

    蘇國強推開門,一眼便看到了滿是焦急和擔憂之色的王進,頓時嘴角閃過一絲嘲諷和冷笑。

    “就是你?”

    王進眉頭微皺,什麽叫就是你?

    沒理會蘇國強,王進冷聲道:“秋琴呢?她人是不是在房間裏,你把她怎麽樣了?”

    “呦,看來秋琴的眼光不錯啊,找了個這麽擔心他的男人?”蘇國強挑眉,視線卻上下打量著麵前王進的衣著:“你應該很有錢吧,那房子是你的?”

    王進眼眸微眯:“我聽不懂你再說些什麽,秋琴呢,你要是不說我自己進去找!”

    話音落下,王進抬起腳就欲進門。

    隻是,還不等王進抬腳,蘇國強的手掌便一把頂在了王進的胸膛上:“這麽著急啊?擔心她死了是麽?你放心,即便是她死了,那也是我蘇國強的媳婦,你他麽算老幾?!”

    說著,蘇國強手臂狠狠一推,王進的身體便是向後一個踉蹌。

    一直在背後放著的右手,在瞬間突然拿了出來,對著王進便揮舞著砍了過去:“我他媽殺了你!”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門後的陸然忽然出現,利落的抬腳便狠狠的踢向了蘇國強的腿窩。

    而這時,楊辰放開王進,看準時機對著蘇國強的腿部便是狠狠一擊。

    不過兩招,蘇國強便在瞬間跪在了地上,而手中的菜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陸然卸掉,掉落在了一旁。

    “楊辰,給我扣上!大白天行凶殺人,光是這個罪名就能讓他在牢裏呆上幾年!”陸然單膝頂在蘇國強的後心,雙手反扣蘇國強的手腕,對著楊辰便吩咐著。

    他已經盡可能將蘇國強的家暴程度嚴重化了,可是,直到他提刀砍向王進的時候,他才知道他終究是低估了這個蘇國強。

    想都不用想,如果王進沒有來報警,這一次不是他和楊辰一起出來,那麽今天交代在這裏的,就不僅僅是秋琴,甚至還有王進以及陳玉。

    蘇國強扭著身體,眉頭狠狠皺起:“你們幹什麽?放開我!憑什麽抓我,放開我!”“憑什麽?”陸然冷哼一聲,見楊辰將人扣住,起身抬腳便踢了踢一旁的菜刀:“就憑這個!當著警察的麵殺人,你也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蘇國強抬起頭,看著站在一旁的陸然,冷哼道:“憑什麽說我殺人,誰死了,誰淌血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殺人了,你有什麽證據?”

    “僅憑這個動作就足以判你罪行了,給我老實點!”楊辰也怒了,手上力道微微一動,就別的蘇國強的手腕通紅。

    “放他娘的狗臭屁,我碰到他了麽?我那是嚇唬他?嚇唬人也犯法麽?哪條法律規定的,我不服,你憑什麽抓我,給我放開!我要投訴你們,你們局長是誰,我要投訴!”蘇國強扭著身體,想要脫離楊辰的控製,隻是,手銬一旦扣上了,哪裏是說解開就解開的。

    原本,蘇國強的話還讓楊辰雙眼微眯。

    確實,在法律上,隻要犯罪嫌疑人不承認自己有殺人動機,隻是單純的恐嚇,目的不是殺人,那麽,這個嫌疑人的罪名就無法按照殺人未遂來處置。

    但是,讓楊辰沒有想到的是,蘇國強最後卻說了這麽一句,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麽?

    陸然眉頭微挑,上前一步?輕聲道:“你想找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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