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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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憩後,羨三人準備回去收拾下,然後在入口集合。
白諾一個人在屋內搗騰了半天,埃博爾便進去一看,險些嚇一跳,屋內亂七八糟,還以為進賊了,隻見白諾翻箱倒櫃的。
“我說白諾你在幹嘛?叫你收拾下東西,羨小姐還等著呢?”
白諾半個身子都埋進了一個大箱子,根本就沒聽見埃博爾的話。
“你到底在找什麽?”埃博爾伸長脖子探著腦袋看。
突然,白諾一個迅猛起身,後腦直直撞上埃博爾的正臉,那個疼呐,讓埃博爾一個聲都沒出,捂著臉滾到了一邊,白諾顯然察覺撞上了什麽東西,一看,焦急地扶起埃博爾,比劃著手:你幹什麽呢?
埃博爾久久才放下手,鼻子那塊有些紅腫,生氣地說:“我半天和你說話你都沒聽見嗎?你在這搞什麽東西啊?”
白諾抿了抿嘴:我在找雪山的地圖,我記得我和父親出來的時候有帶出來的,怎麽想找的時候就找不到了。
雪山地圖?
埃博爾心一‘咯噔’,忙問她是什麽樣子的,一張白色牛皮革材質的,這下一聽,慌亂地跑了出去。
羨來到祭壇與米爾的石棺做了次告別,她久久站在那裏,一言不發,這種場麵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母親下葬時,所有人都離開了,小小年紀的自己默默在母親的墓地呆了很久很久,最後才明白死是何意了。
死亡在小小的心靈上狠狠地撕開一道口子,深有體會到絕望與恐懼,最後忍不住蹲在母親的墓地大肆地哭了起來。
如今長大的羨,再次承受這種離別,修斯、米爾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身邊珍惜的人和事都這樣走了……
“米爾,今天我和你來道別的,我要去找雀,那小子跑雪山那種地方去尋找他的父母了,我……不能不管他,請你在天之靈要保護我們,保護雀。”羨說完,沉默了半響。
這時,長生獸一咕嚕就跳上石棺,趴在上麵似乎也在思念米爾,羨伸出手,長生獸起身跳到羨懷裏,安慰地說:“放心吧,米爾永遠都和我們在一起的。”
“布嘰~”長生獸側著腦袋蹭著羨,舔了舔羨的手,也在安慰她。
“少主。”高樂一襲黑衣站在身後。
羨摸著長生獸的腦袋,說:“我離開部落的這段時間,還希望你能幫我守好米爾的石棺,守好部落,等我回來。”
高樂抱拳說道:“是。”
正巧,洛特攙扶著阿莫裏進了祭壇,許久未見的阿莫裏,更加蒼老了,羨上前去扶阿莫裏,他眼眶濕潤,拍了拍羨的手:“少主,請節哀。”
“阿莫裏,你也是,你身體最近可好些?我也都沒去看望你。”羨表示愧歉。
“不不,風少主無須管我這老頭子了,你做你的事,我這把老骨頭一時半會還死不了,我可等著看到少主帶我們風妖精一族出人頭地的那一天呐。”阿莫裏情緒激動,咳了幾聲,一旁的洛特忙替他拍了拍背,“聽說少主就要出發雪山,老朽我這才急忙趕來和你道別下。”
“……阿莫裏,謝謝你。”
“雪山路途遙遠,還望少主珍重。”兩鬢白發蒼蒼,滿臉被歲月與壓迫擠壓的皺紋,枯槁的老人臉上寫滿了數不盡的滄桑與悲傷。
羨點點頭,並囑咐洛特:“好好照顧阿莫裏。”
“少主請放心。”
話畢,羨便出去了,迎麵碰見了安迪布爾,他站在那裏似乎在等候,走上前說:“安迪布爾。”
安迪布爾一見羨,立即雙腿跪拜在地,十分急迫:“風少主,請你一定要將雀帶回來啊。”
羨趕忙扶起這位老人:“你這是幹嘛啊?我一定會把雀那臭小子帶回來,讓你好好臭罵一頓,教育下。”
被羨這一說,安迪布爾邊擦拭眼角淚水,邊起身說:“不不,不怪雀,要怪隻能怪我,是我有私心,如果我早點告訴他,也不會出這麽多事,雀從小就很乖,很聽我的話。”
他哽咽了下,接著說:“我隻是擔心他找到雪妖國,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雪妖國真的還存在嗎?”羨半信半疑地問。
安迪布爾點點頭:“冰封女王是個深不可測的妖精,剛成年便當上了雪妖國女王,曾獨霸一方,從我第一次見到她時,我都對她十分忌憚,說不上為什麽,她身上散發出的力量讓我絕對很邪乎,總之無法用正常的意識去看待她,想當初光、火兩大實力攻打雪妖國,可都是傷亡慘重呐。”
羨一聽,覺得很有道理。
“那雀既然是那個冰封女王的兒子,如果他們母子團聚,這不是挺好,你擔心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呢?”
“我對雪妖國的了解,不是太多,但是這裏麵有很多神秘的東西,我所擔心的是冰封女王,她雖是雀的生母,可是畢竟雀一出生就離開了她啊,這百年過去了,再深的感情還能剩下什麽呢?”
安迪布爾的這句話,讓羨有所感觸,是啊,想想她和哈德裏,多少還是生疏,可是畢竟血濃於水啊,雀身上流的可有冰封女王的血啊。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在他找到雪妖國之前找到他,把他五花大綁回來。”羨很自信地向安迪布爾承諾,她了解一個老人對孫子的擔心。
“少主~”安迪布爾突然喊了聲,欲言又止,“怒我唐突,雀這孩子他是真的喜歡你,感情對他來說完全就是一片空白的,但是自從他認識少主後,是真的變了許多,我相信你勸他回來,他一定會回來的。”
“……”羨何嚐不知呢,隻是世上哪有事情是兩全其美的,“安迪布爾,我知道雀對我的心意,可是畢竟我最後是要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因為那裏還有我的母親,我不願在她的忌日沒人為她祭拜,雀曾經幾次表白,都被我視而不見,可是為了讓他死心,那日我去光之城時,我當場就拒絕了他……結果我真不知道他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是我欠考慮了。”
安迪布爾搖搖頭:“這和少主沒有關係,是雀這孩子自己的問題,少主既然都這麽說,我也不再勉強,隻是你可知如何回到你原來的世界的辦法嗎?”
說到這個,羨唯一的希望就是哈德裏了,他既然曾經將母親送回去,那一定知道如何送自己回去,可是……
“當年你父親開啟時空隧道送你母親回去,他自己也耗費差不多一生的法力,如今你父親困在彼岸海,即使救他出來,恐怕也是有心而力不足啊。”
安迪布爾說的是,可是羨隻有這唯一的希望了。
東都宮殿內,托雷正閉目坐在大殿之中。
賽爾和鋼在殿外你推我,我推你,托雷顯然被這聲響吵醒:“你們在外麵做什麽?”
兩人一聽,便隻能硬著頭皮進去,鋼抱拳說:“殿下。”
托雷看他們兩個神情有異,便問:“你們很清閑嗎?”
賽爾一聽,忙解釋說:“不是,殿下,屬下擔心殿下的傷勢,而且……”話才說到一半,托雷就一個瞪眼打斷了她。
“賽爾,我曾經說過,我的事你們不用管,還有我交代你們的事都辦好了沒有?”他說話的口吻帶著命令,自從上次一戰後,托雷的性情開始有些變了。
“已經辦妥了,該……”賽爾準備詳細複命時,又被托雷打斷了,他似乎不願繼續聽下去,態度極其冷淡。
“鋼,後麵這段時間多注意光係妖精那邊的動作,那個家夥恐怕要坐不住了。”
鋼幹練地答應。
“還有,把彼岸海那邊的守衛撤了。”
鋼和賽爾一聽,感到十分疑惑,抬頭看著托雷,試探地語氣又說了遍:“撤了彼岸海的守衛?”隻見他一本正經地表情,完全不是開玩笑,默默地說是。
“殿下,鬼魅族那邊傳來消息說魅姬公主傷情嚴重,鬼王……十分震怒。”賽爾說著慢慢低下頭,聲音越來越低,“他……說要來與您當麵質問。”
托雷先是冷笑一聲,托起手,看著掌心間慢慢燃起的火焰,說:“震怒?哼,那我可就隨時在這裏恭候他的大駕。”
……
“那殿下,蠍……該怎麽處理?”鋼請示,雖然上次他們三人對風少主的擅自行動讓托雷很不高興,但縱使心有不快,可蠍畢竟算是東都的元老了啊,總不能隨隨便便地就了了吧。
托雷冷峻地臉上已經寫得很清楚了,似笑非笑地說:“蠍?哼,他不是很喜歡把一些不要的東西都扔到亂葬坑嗎?那你們就把他丟那裏去吧。”
此話一出,著實讓賽爾和鋼心驚。
“好了,我累了,你們這幾天就別來煩我了。”說完,托雷拂袖離開了,大殿留下心驚膽戰的賽爾和鋼。
“我都說都是那個蠍出的餿主意,現在好了,搞得我們和殿下的關係這麽僵,我還從沒有這樣如履薄冰過。”賽爾顯然很後悔聽了蠍的話,擅自做主。
鋼看著遠去的托雷,不由感歎:“唉,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當時我是不是勸過你們?你們就一股腦地要殺那個風少主,結果呢,哎~事情已經成這樣了,蠍也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你就別再說了,殿下現在是心有不快,但是我相信過段時間就會好的,我們啊,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賽爾被這一說,對劉羨更是嫉恨,可再也敢怒不敢言,這一戰不僅讓東都損失慘重,損失了預言之眼,還惹得殿下對他們有所反感,得不償失。
鋼派人將蠍的屍體丟入亂葬坑,臨走時,他看了眼蠍,模樣著實嚇人,死不瞑目地盯著前方,好歹共事這麽久,鋼於心不忍,便上前用手將其閉眼,並說道:“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還是別怪殿下了,哎。”
待鋼一行人走後,一群閃著紅光的眼的餓狼嘴裏發出‘咕咕’聲響,一個一個的瘋狂地撲進了亂葬坑裏……
羨來到部落入口時,白諾和埃博爾已經在等候了。
“你們等很久了吧。”
白諾笑著搖頭,埃博爾說:“前麵看羨少主和安迪布爾在說話,兩人聊什麽呢聊那麽久?”羨默默低下頭不語。
“哎,算了,我們這邊和卡塞族長也已經說過了,他本來是想讓高樂和我們一起去的,可是白諾建議人少比較好,人多反而麻煩,苦口婆心勸了好久才答應的,所以我們隨時可以出發了。”
“孩子們呢?他們交由誰照看呢?”羨若有所思地問。
白諾示意羨不用擔心:已經安排了部落裏的族民一起照看了,我們就不用擔心了。
羨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盯著,她知道一定就是那個內奸,如今這事隻能先擱著,待回來一定要揪出這個內奸。
埃博爾看羨的臉色寫滿了心事,下山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對了,這雪山路途遙遠,我們又沒有什麽坐騎可以代步的,你們可別累到哈。”
這麽一說,羨倒想起來了,臨行前,卡塞族長將一葉扁舟給我她,剛才因為想其他事給完全忘記了。
羨召出一葉扁舟的時候,便想起了米爾,又無故傷神起來:“想當初我和米爾就是乘著這一葉扁舟去光之城救雀的……沒想到……”
埃博爾一聽,有些煩悶地說:“哎,算了算了,不坐這個了,免得睹物思人更難受。”
白諾理解羨,摸著她的後背安慰。
羨捂住臉,極力地控製好情緒,帶著梗咽地語氣說:“不用,你們乘著它,我騎著長生獸就好。”
白諾和埃博爾兩人乘著一葉扁舟,一直觀察著羨,她騎著長生獸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有些擔心,便推了把埃博爾:羨小姐這樣不好,你快想想辦法啊。
“這種情況我能有什麽辦法,米爾的死對她是個心結,可是我倒覺得羨小姐是和安迪布爾聊天後就開始沉默寡言了。”
白諾不明白地看著埃博爾,這是何意啊?
羨想著事情,越想越鬧心,騎著長生獸不禁奔跑了起來,越跑越快,仿佛在發泄胸中的悶氣,白諾有些擔心。
“算了,就讓她跑跑吧,現在誰都幫不了她。”說著,埃博爾默默看向北方的天,“前麵還有一條漫長的路等著我們呢。”
羨心中呐喊:我一定會努力地讓你看到的,米爾,請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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