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回 終章 妖精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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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紀等人趕過去的時候,望眼過去一望無際的廢墟,曾經這裏可是佇立著輝煌無比的光之城堡,如今隻有一片空地。
埃博爾扯著嗓子喊著,最後在廢墟中央發現一個身影,那便是雀,還有受傷嚴重的托雷,半邊血肉模糊的臉……
哈爾邁羅看見托雷受到如此重傷,渾身一顫。
“雀,雀~”埃博爾搖了搖神情呆滯的雀,半響沒有反應。
陀羅吉斯半蹲著身,撥開雀的眼睛:“沒什麽大礙,隻是……受到很大的打擊。”
哈德裏等一行人行色匆匆趕來。
雨越下越大……
烏雲撥開了一道口子,幾顆亮光飛了出來,匯聚成一起化身一個身影在眾人的聚焦下緩緩落下,那是劉羨!
雀無神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在落地的一刻被雀穩穩地抱住。
“羨?”
她變回了人類的模樣,她努力半睜開眼,眼前很模糊,但是她能感覺到熟悉的懷抱,可是她覺得實在太累了,手都無法抬起。
在安迪布爾的攙扶下,哈德裏癱坐在羨的身邊,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孩子,目送她最後一程。
“羨(羨小姐)~”
苄基和奧修利、風紀一起為羨治療。
她很想開口說話,可是血腥味充斥整個嘴巴,眼睛、耳朵、鼻子,無論大家說什麽,她知道自己已沒救了。
意識越來越模糊了,她最後閉上了眼。
“劉羨,劉羨,你醒醒,醒醒啊!”雀抱著羨冰冷的身體大哭,哭得那樣撕心裂肺,那樣絕望,鮮血染紅了羨的衣服,染紅了這片戰亂不堪的地方。
她死了,隻是一具屍體而已。
“羨小姐……嗚……”埃博爾掩著臉哭了起來。
風紀等人紛紛低下頭默哀,為羨,為風少主送最後一程。
雨水很冷很冰,埃博爾看向天空,望著這無情的天空,雨水衝走了血跡,衝走了羨身上的血……
“雀,羨小姐已經……”埃博爾抽泣到無法說話。
苄基望著人類模樣的劉羨,不禁搖搖頭。
雀緊緊地抱著羨的屍體久久不放:“不~羨不會死的,她她……隻是……睡著了,求求你們,快救救她啊!”雀懇求的目光一一求過去,雨水與淚水交雜在一起,雨越下越大。
“哈德裏,你是羨的父親,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是不是,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雀不斷地懇求,情緒十分激動。
此時的哈德裏,心裏比任何都希望能救她,可是……雀的懇求好比一把利刃狠狠捅了他一刀,他真的無能為力。
安迪布爾看見孫子如此絕望,心如刀割。
突然,風紀走上前,張開了結界,雨水拍打在結界上,仿佛阻隔了這一切,他走上前,緊緊按住雀生硬的手說:“把她交給我們!”
……
“我們現在能為少主做的就是讓她安息,知道嗎,雀。安迪布爾!”風紀看著雀懷裏已故的羨,強忍著悲傷,卻在殘忍地告訴雀這個事實。
雨一直在下,越下越大,羨安詳地躺在雀的懷裏,雀的腦子浮現的都是羨的笑,過去的種種像電影般地回放。
自從從木之森出來後,其實她心裏一直都心事重重,而自己卻沒能提前明白,雀的心裏萬分愧疚與痛苦,這輩子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當風紀抱過羨冰冷的身體時,雀沒有動,而是僵在原地。
在臨走時,哈爾邁羅皺緊眉頭望著劉羨的屍體,慢慢地和一群風妖精消失在眼前,不禁感到傷感,低頭看向昏迷的托雷。
“殿下,一切……都結束了!”
鋼趕到之後,和哈爾邁羅背起重傷的托雷悄然離去。
安迪布爾走到雀的身後,不知道如何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人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我的孩子,風少主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見你這般模樣啊。”
阿西娜望著如此傷心欲絕的雀,內心也是無比地沉痛。
陀羅吉斯無奈地搖搖頭,毅然轉身離開,桑吉絲難掩傷感之情,立即跟了上去。
雀抽泣的聲音開口說道。
“爺爺~你說過羨不屬於這個世界,那麽她會不會回到她的世界還好好地活著?”
這個問題,安迪布爾無法回答,也不能欺騙他,因為劉羨以元神連同壠桷一起與魔獸之門同歸於盡了,根本就不複存在了……
良久,沉默無語。
埃博爾強忍傷痛,用力抓起雀的雙肩。
“你小子給我振作點,羨小姐沒有離開我們,她永遠都在我們心裏,她是這個世界的英雄,是真正的妖精之主!當初米爾的離開,羨小姐都能堅強地振作起來,現在她走了,為什麽你不能,你在她心裏可是堅強地後盾啊!雀。安迪布爾!你給我站起來!”埃博爾拽著雀的衣領用力搖晃起來。
阿西娜不忍心,上前阻止埃博爾過激的行為。
雀心痛,頹廢地坐在地上開始哭了起來,埃博爾指著他大聲說:“要麽在這大哭一場,然後像男子漢一樣的給我站起來振作起來!”
雀絕望地朝天空大聲長長地喊了一聲,漸漸地埋沒在雨聲中……
皮拉爾站在一旁緊蹙眉頭,此時此刻,他還能對雀說什麽安慰的話呢,到現在才明白雀對劉羨的情深意重,他隻能無力的感傷,哀歎。
老月子看見哈德裏等人行色匆匆地離開,心想肯定和風少主有什麽關係,就在狐疑時,瞧見桑吉絲和陀羅吉斯兩人身影,急衝衝地趕去。
不由分說地大聲嗬斥:“你這家夥身為一族之主是如何做的,怎麽如此草率?”
“老月子,哥哥能活著回來就已經不錯了,你就別指責他了,他也是為了大家著想。”不等陀羅吉斯開口,桑吉絲便替他解釋。
然而……
陀羅吉斯抬手打住了桑吉絲地話,對老月子擠眉弄眼地說:“族長,你也知道我身為一族之主,好歹在這麽多人麵前給我點麵子吧!”
“哼,你這家夥知不知道你擅自做主和他們一起冒險,是多大的不負責啊?”
從老月子的話中,陀羅吉斯體會到他的擔心與無奈,可是,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還有,此事已經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們……走吧。”
“走?走哪?”老月子一聽,這什麽玩意?
陀羅吉斯一副很自然地說:“當然是回部落了。”
“孺子不可教也!現在哪是回部落的時候啊?前麵哈德裏他們好像很著急,是發生什麽事了?”
桑吉絲默默低下臉,說:“風少主犧牲了,火妖精之主似乎也受了重傷,已經被他手下帶走了。”
老月子一聽,喜出望外,說:“這是天賜良機啊!”
陀羅吉斯聽出老月子的言外之意,露出不悅表情,心中不禁罵道這老不死的還在做他的春秋大夢呢?
桑吉絲皺起眉頭瞥向了陀羅吉斯,隻見他神情嚴肅,眼裏竟帶一絲厭惡。
“族長,魔獸之門若不是風少主和火之主聯合犧牲,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我們站在這裏討論如何趁火打劫了?”
“你說什麽?”陀羅吉斯的反駁讓老月子極其不滿,隻見他頭也不回地瀟灑離開,“臭小子,你以為我所做的這一切是為誰啊?啊,你給我回來!”
“哥哥。”桑吉絲現在也無法苟同老月子的說法,大步跟上陀羅吉斯的步伐。
一朝回到解放前,眼前的妖精世界不再是曾經模樣,殘垣斷壁,生靈塗炭,從此不再有富麗堂皇的光之城,滿目瘡痍的廢墟之中,還會慢慢生機複燃嗎?
沒人知道。
但是隻有一件事,那便是妖精世界再次恢複了和平……
白雪皚皚,霧凇迷蒙,大雪之中有一個身影彎著腰努力地迎著大雪紛飛前行,一襲黑色披風被大風吹打地亂揮舞著。
厚厚地雪地上留下一個個深深地腳印子。
“還差點。”他說著,順勢抱緊懷中被裹緊的白色的蛋,試圖給它溫暖,害怕凍傷它。
雪花落在被凍傷的臉上,發紫的嘴唇一張一翕,他強擠出笑容,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卻仍然掩蓋不住他棱角分明而深邃的五官輪廓,琥珀色的眼眸少了份稚氣,多了份堅毅。
他便是雀。安迪布爾。
懷裏那顆蛋便是長生獸,自魔獸之門一戰後,用盡全力而重新變回了蛋的姿態進入休眠。而今日,距離魔獸之門一戰後,已經又過了百年了……
可是那日的情景依稀在腦中不停地回放,就連做夢,他都不斷重複地徘徊在這場難以割舍而絕望之中,每每大汗淋漓地驚醒,總是淚流滿麵,也自從那之後,雀患上了心悸絞痛。
羨的屍身被哈德裏帶回了部落,他們試圖挽回羨的靈魂,可是一切都是徒勞,她的靈魂早已隨著魔獸之門灰飛煙滅了,而眼前的這具軀殼若不是四靈血珠的保護下,也許就是屍骨無存了。
他抱著心愛人的屍體痛哭,真的很絕望……
而在頻臨絕望之際,他想起了冰封女王留下的兩個密卷,複活術。
而後,雀獨自前往婆娑之地,去找唯一能幫忙自己使用複活術的靈犀。
“告訴我,如何使用複活術?”
身為靈魂的靈犀,看得出雀的走投無路以及他和劉羨的愛情,她沒有隱瞞,直截了當地回答他。
“很簡單,一命換一命,必須有個熟知這個複活術而且法力高強的妖精來施法。”
說完,雀跪倒在靈犀麵前,請求。
“那麽,請你……幫幫我!用我的命換她的命。”
靈犀望著如此消沉的雀,再次開口。
“一命換一命,她醒了,你卻死了,你覺得她會如何?”
“……”
“她隻會比你更痛苦,而你比她更殘忍。”靈犀說完,轉身背對著雀,說,“而且,我也無能為力了,因為她的靈魂早已灰飛煙滅了,複活術根本就無法施展。”
他一聽,整顆心再次沉入穀底。
“回去吧。”靈犀留下最後一句話後,便消失在湖水間。
雀抬頭望著遠方一片雪白雪白的情景,有人曾告訴他,站在越高的地方,就能離傳說中的另個世界越近,與其想見之人相見,於是他來到了雪山。
百年後的風妖精部落……
一群活潑的小妖精們圍繞著埃博爾坐著,他們正津津有味地聽著埃博爾給他們講述關於妖精世界的故事,以及風少主的事跡。
可不知講了什麽比較恐怖的故事,竟然把一群小妖精給嚇哭了。
阿西娜走了過來,一把將一個女孩子抱入懷中安慰,然後對著埃博爾嚴厲批評:“你會不會講故事啊?怎麽把孩子嚇成這樣了?”
埃博爾一臉無辜,攤著兩手,說:“唉,我就說我不適合講故事吧,他們非讓我講啊,沒辦法,既然要講當然就要講得逼真嘛!”
“真是拿你沒辦法,他們還都是小孩子嘛,你就不能講講其他的啊?”阿西娜溫柔地哄著懷裏的小女孩,說,“迦耶不哭哦,爸爸不是故意的哦!”
可是迦耶仍然哭個不停。
埃博爾撓撓頭,一臉無奈:“來,迦耶,過來,爸爸抱起來飛高高!”
迦耶搖搖頭,奶聲奶氣地撒嬌說:“不嘛,我要找風紀叔叔。”
埃博爾一聽,吃醋地說:“你找那悶葫蘆幹嘛?”
“風紀叔叔對迦耶可好了,他會很溫柔地抱迦耶講故事,講笑話,還會教迦耶很多好玩的魔法呢?”迦耶提到風紀,兩眼閃亮閃亮,這讓埃博爾剛翻出的醋壇子一下子黴化了。
“那家夥會講笑話?”埃博爾覺得實在不可思議,那個整天好像別人欠他錢一樣的家夥會講笑話?開玩笑的吧。
這時……
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埃博爾,阿西娜!”
當阿西娜和埃博爾順著聲音方向望去時,紛紛露出難以置信地表情……
托雷仍穿著一身墨色長衫,俊美的臉上多了半麵銀白麵具,也多了份威嚴,他反著手,若有所思地站在彼岸海的海邊,紅色的眼瞳望著一望無際的彼岸海,暗自神傷,海風吹拂過海麵,撥開一道道波紋。
他突然抬起頭,一股無形的力量襲上身!
這時。
“殿下,所有人都在等你了。”哈爾邁羅不知何時站在身後,說道。
新的妖精之主!
------題外話------
故事完結,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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