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海枯石爛永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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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色漸晚,白羽恩在白醉藍清雅的木屋中與祖姑品茶嚐點,開懷暢聊,竟覺時光飛逝,白駒過隙。
一日下來,白羽恩受益匪淺。同為風族女兒,對卓龍族事,世外格局,天下大勢的想法竟然絲絲入扣般地契合,白醉藍明澈的眼光中那份欣賞喜愛之意也越發濃厚。
直到雲蕩山林間華燈初上,月亮的清輝灑進木屋,白羽恩終於接到了江浩然的消息:“一切準備停當。”
她嘴角浮起一絲淺笑,朗聲道:“祖姑,我們這就出發吧!”
此刻白醉藍心情舒暢,微笑頷首,“甚好!”
兩人身姿飄逸,緩緩行步,不消多時,已來到雲蕩山腳的掠雲湖畔。
就見傅燁理的那座新宅院,在夏日夜晚璀璨繁星的照耀下,散發著點點幽光,為整座宅院鋪上一層令人遐思的瑩亮光彩。
身穿水青色和純白色綢紗長袍的一老一少兩位女子,佇立在離宅院大門不遠的高樹下,枝頭迷蒙的燈光明滅閃爍,在兩人的麵孔上倒映出樹葉的片片剪影。
白羽恩見白醉藍看著前方宅院的目光甚是柔和平靜,便試探著問:“祖姑,這座宅院,你不是第一次來吧!”
白醉藍宛然道:“這座宅院在掠雲湖畔大張旗鼓地建了二十天,我時常散步經過。隻憑建築材料來講,這座宅院的確獨具特色。”
似是絲毫不介意這座宅院的主人是誰。
此時,白羽恩與白醉藍相談已深,知白醉藍性子雖清高孤傲,可著實是個心胸豁達的人,年輕時的那番錯過她雖不願再提,但白羽恩卻能體會到隨著漫長時光的流逝,或許在祖姑心中是不無遺憾的。至少,她還是想弄清楚當年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於是,白羽恩靜默不語,悠然等待。
兩人隻等了片刻,便見到宅院門口出現了一男一女兩人的背影。
男子一身青灰色薄綢長袍,長袍上用墨筆畫染了片片竹葉,又題上幾個秀逸的大字,整身長袍盡顯文人墨客的雅致韻味。
而男子此時走路蹣跚,醉態可鞠,不得不由一位女子攙扶。
再瞧那女子,一襲水紅色的綢紗長袍襯得她身姿婀娜,嫵媚盎然。
白羽恩轉頭看白醉藍,見她的臉色終於變了!不再那般淡定怡然,而是眉頭緊蹙!
白羽恩悄聲道:“祖姑,不如我們進宅院看看?”
白醉藍一看到這番和四十三年前那晚一模一樣的場景,心頭已是不悅,當晚那般糾結傷痛的感受,竟似又回來了一半。欲待說不進去,又想起自己答應了白羽恩,必須是要陪她把這件“奇妙的事情”經曆完的。
隻好壓住心頭翻滾的情緒,微微點頭。
白羽恩便如平常對待母親一般,挽起白醉藍的手肘,燦然一笑。
那笑容,那般清麗純淨,讓白醉藍心頭安定了不少。
兩人跟在傅燁理和胡茵俏身後進了宅院,就見胡茵俏把傅燁理扶進了一間房裏。房門大開時,白醉藍瞧見房間裏擺放著一張尺寸巨大的床,當下駐足,不願再前行。
白羽恩挽著白醉藍的那隻手卻一點也不放鬆,略微使勁,讓白醉藍繼續往前走,明眸中也露出幾許懇求之色。
白醉藍歎息一聲,終是隨著她走到了房門外。
就見房門並未關緊,還留了一道縫隙透著微光,足以讓門外人看清屋內的場景。
房間裏,胡茵俏把傅燁理扶上了床,傅燁理昏昏沉沉地靠在床頭。
胡茵俏站在床前,凝望了傅燁理許久,突然伸手,準備解開傅燁理脖頸間的盤扣!
可是手還沒碰到傅燁理,就被他打開,隻聽他稍帶氣惱地道:“都說了不用你送我回來,我自己能走!”
胡茵俏笑道:“燁理哥,你可知你今晚和眾公子鬥酒,喝了多少杯舞紅醉?我今晚為你們連跳了五支舞,就這五支舞的時間,你們每人喝了二十多杯!此刻,那些個公子早就都醉得不省人事,你覺得你又能比他們好多少?”
卻聽傅燁理一聲冷哼:“這世上,能讓我醉倒的隻有兩色而已,便是前白後藍!”
門口的白醉藍聽到這四個字,不僅一怔!
“前白後藍”,中間一個“醉”字,恰恰暗指的就是她的名字,白醉藍!
就在她神思恍惚間,耳邊傳來胡茵俏的歎息,“燁理哥,你苦戀白醉藍,整個卓龍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這樣好的男子,哪哪兒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哪個女人受此青睞,一顆心早就該融化了。偏偏那白醉藍就能硬得起這般心腸,仍對你不理不睬。你說,你還有機會打動得了她的鐵石心腸嗎?”
傅燁理竟然笑了出來,笑聲朗朗,盤旋不絕於耳。
笑了半晌,他才喘息道:“海枯石爛永不悔,守得雲開見月明!她不理我,我便守著一輩子又如何?便是入了土,墳頭也有雲開霧散,明月照耀的一日!”
這番話,如同驚雷一般炸響在白醉藍的耳畔,她僵立當場,心中波濤翻滾,千回百轉不能言。
此時,屋內又傳來傅燁理醉酒後心情波蕩的咳嗽聲,咳得翻江倒海,不停不止。
胡茵俏趕忙拍著他的背,想要安撫他,結果,傅燁理卻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你快走!”傅燁理趕她,“我從未想過我的房間除了醉藍,還能有其他女子可以進來!”
說著,他越發眩暈,倒在床上前,最終還是說了一句:“你趕緊走!”
接著不省人事。
胡茵俏站立床前,又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喃喃道:“燁理哥,你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說完,再不留戀地轉身,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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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第5年,8月1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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