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本公主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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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心心和謝逸辰成婚不過幾個月,但她的樣子絲毫沒有身為新婦的甜蜜幸福,整個人比未出嫁時還清瘦了一圈,臉色也有些蒼白,妝容都掩蓋不住。
太後關心地問她,她也隻是勉強地笑著回答最近天氣變化大,她前陣子著了點涼,所以看過去氣色不太好。
寧霏在旁邊接過去道:“我略懂一點醫術,睿王妃既然身體不適,我幫睿王妃看看可好?”
許心心的身體顫了一下,像是要客氣推辭,但還未開口,太後也道:“霏丫頭的醫術可是高明得很,就讓她幫你看看吧。”
太後都發話了,許心心隻好伸出手腕給寧霏,寧霏診了一會兒脈,道:“確實隻是偶感風寒,沒什麽大礙,吃點藥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說著便盯著許心心的眼睛,道:“太後針灸完需要休息一兩個時辰,不如我陪睿王妃去外麵花園裏走走?”
許心心一看寧霏這眼神,就知道她拒絕不了,勉強笑道:“好,寧小姐請。”
李長煙雖然脫離寧家並帶走了寧霏,但大元戶籍製度中不存在改姓氏這一說法,所以寧霏無法改姓,仍然是姓寧。不過她已經不再是寧家的女兒,也不計入寧家子女的排行裏麵,隻稱呼寧小姐。
寧霏和許心心走到慈安宮外麵的禦花園裏。這個季節正是桂花盛開的時候,滿園木樨開得金黃燦爛,迎麵而來一股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氣。
寧霏看四下無人,對許心心道:“睿王妃,剛才在太後麵前我沒有明說,但睿王妃得的病其實並不是風寒,而是憂思苦悶鬱結於心,惆悵滿腹氣血不順,日不能興夜不能寐,飲食無味如嚼蠟,長期熬出來的……心病。”
許心心臉色一變,更是蒼白了下去:“寧小姐……”
寧霏沒有理會許心心語氣裏希望她不要說下去的懇求之意:“睿王妃,我覺得你還是聽我說完為好。心病還須心藥醫,這病就算吃再多藥,也是治不好的,隻會越來越嚴重。到時候經驗豐富的太醫一看,立刻就能看出端倪來。也必然有人會奇怪,睿王妃為什麽會有這麽重的心病?”
在旁人的眼裏,許心心已經算是很好命的了。未嫁之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百般疼愛,出嫁後又是溫雅俊美文武雙全的睿王的正妃,多少閨中少女羨慕都羨慕不來。
雖說是續弦,但睿王府沒有側妃,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一大堆姬妾。唯一一個妾室南宮瑤,出身於已經被滅的南宮家,幾個月前生了個孩子是女兒,還體弱多病,一點威脅力都沒有。如今睿王又已經重新開始受建興帝的重用,許心心這個睿王妃走哪兒哪兒受人追捧奉承,有麵子得很。
這簡直就是人生贏家。要是還積著心病猶豫成疾,別人可怎麽活,都得找根繩子把自己吊死。
許心心臉上已經白得毫無血色,低著頭,沒有說話。
她知道寧霏說得沒錯。以前謝逸辰受建興帝的冷落,後來又去了南方賑災兩個月,她還能說自己擔心夫君思念夫君,所以憂思重重。
但現在謝逸辰已經風風光光地回來,她沒有理由可以用了,這樣下去,遲早會有人懷疑她的心思。
可是……她能怎麽辦?
寧霏望著她,直截了當地道:“睿王妃可是另有心上人?”
許心心一驚,猛然抬起頭來看著寧霏,眼裏全是驚恐之色,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元對於男女情愛的態度雖然開放,但也沒有開放到允許一個已經嫁人的女子心裏裝著另外一個男人,並且還因此相思成疾。
更何況這裏丈夫的角色還是堂堂皇子,睿王殿下,這腦袋上一片綠油油,怎麽可能容忍得了。
寧霏歎了口氣:“睿王妃不必這麽害怕,我對你沒有惡意,更不會把此事宣揚出去,否則剛才也不會幫你瞞著太後。不過睿王妃可否告訴我,你的那位心上人現在何處?”
許心心的頭又低了下去,目光看著地麵,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清,囁嚅道:“他……在南方……”
這就是說人還好好的,隻是有情人沒能終成眷屬,天各一方罷了。
“他也心儀於你嗎?”
許心心的頭低得快要埋到地上去,半天才發出一個蚊子叫一樣的聲音:“嗯……”
這位已經嫁了人的睿王妃性子軟得很,在提到自己的心上人時,比沒出閣的十六歲小姑娘還要拘謹羞澀。
寧霏覺得要是跟她這麽一問一答地耗下去,問到明天都問不完,更加直截了當地:“要是你有機會離開睿王府,以後跟著他,你敢不敢?”
許心心又是被她嚇了一大跳,大驚失色:“這……這怎麽可能?”
寧霏雲淡風輕道:“你說不可能,是你不願意跟他在一起,還是你覺得這事做不到?”
許心心漲紅了臉色:“我已經嫁給睿王殿下了,怎麽可能再跟他一起?而且我……我……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怎麽還配得上他……”
寧霏忍不住想笑。她這是第一次碰到跟了謝逸辰之後覺得自己是殘花敗柳的女子,看來謝逸辰對女子的殺傷力也不是所向披靡。
不知許心心一往情深的這位心上人到底如何,不過她沒移情別戀謝逸辰,眼光總比當年的自己要好點。
“那以你對你心上人的了解,你覺得他得知你已經嫁過人之後,還會不會一如既往地對你?”
她從白書夜那裏接受的觀念,一個男人要是因為一個女人被迫嫁了人失去了處子之身,就無法接受這個女人的話,那他從一開始就不是真愛。
不過白書夜的思想觀念是來自於千年之後的另一個時代,無法一概而論地套用在這個時代。這裏的男人對於女人的貞節觀念還是極度重視的,得知自己心目中冰清玉潔的姑娘已經當過另一個男人的妻子,被另一個男人染指過,縱然再是真愛,心裏也未必會毫無芥蒂。
果然,許心心的臉色漲得更紅,囁嚅了半天,支支吾吾地憋出幾個字。
“我……我不知道……”
寧霏無奈地:“你的心上人叫什麽名字?是什麽身份?”
“他……他叫沈醉,是闌州沈家的嫡子……”
“沈家?是做布料和刺繡生意的那個沈家?”
寧霏對於這闌州沈家略有耳聞,南方數一數二的商賈世家,闌州出的錦緞和繡品全大元聞名,每年要上貢一大批進皇宮,連續多年被選為皇商。
但大元自古以來輕賤商人,士農工商排在最末一位,地位很低,就算是再有金山銀山,也仍然是被人看不起的。
難怪許心心和沈醉有緣無份。理南王可是大元的異姓親王,正兒八經的皇族,許心心嫡出郡主的尊貴身份,就是一般官家的公子都高攀不上,隻有謝逸辰這樣的皇子才相配。沈醉區區商賈世家出身,就是輪上十八圈也輪不到他。
許心心低聲道:“他身份不夠高,我知道父王不可能讓我嫁給他,所以當初父王給我定下和睿王殿下的親事時,我連提都不敢提……”
這就比較麻煩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寧霏道:“你父王這邊肯不肯另外再說,沈醉人在闌州,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知道他是個什麽態度。現在你有一個機會,也許可以跟睿王解除夫妻關係,不會有人非議你責罵你,但需要你冒著很大的風險。如果你離開了睿王府,而沈醉又不接受你,那你最後可能兩頭都是一場空,不但嫁不了心上人,睿王妃的位置也沒了。這樣你可願意?”
許心心沒有直接回答,卻是望了寧霏片刻,低聲問道:“寧小姐為什麽要幫我?”
寧霏心道,給謝逸辰戴綠帽子的事情,她自然是很樂意幫的,不過她最大的目的還不在此。
許心心懂得問這句話,倒還不算是個一點戒心都沒有的傻白甜。
“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寧霏說,“睿王妃跟我以前素不相識,無冤無仇,我沒有理由害睿王妃,隻是合作互助,各得其利而已。”
許心心咬著嘴唇:“那……我要做的事,是不是會對不起睿王?”
寧霏微微一笑:“我可以保證你做的事不會傷害到他,也不會有人說他半句不是,但是對不對得起這種事,很難講得清楚。要真說起來的話,他沒了你之後,可以娶一個比你身份更高的王妃;而你留在他身邊作為他的正妃,心裏卻還裝著另外一個男人,這應該算是更對不起他吧?”
許心心被她說了個滿臉通紅,羞愧地低下頭去。
寧霏繼續道:“這事完全取決於你。你若是覺得不敢或者不願,那就罷了,今天你我的對話當做從來沒發生過。這次機會很短暫,你可以回去再好好考慮一下,但今天之內就要做出決定,派人來李府告知我。今天內沒有消息的話,我就當做你放棄了。”
說完寧霏便朝許心心行了個禮,告辭先行離開。
許心心在後麵望著寧霏的背影,雙手下意識地絞著掛在腰裏的帕子,柳眉緊蹙,一臉的猶豫掙紮。
……
三日之後,為固康公主擇婿的摔跤比賽在皇宮中舉行。
建興帝事先下了聖旨一一點名過去,並且答應眾位皇室宗親,要是被固康公主摔出個好歹的話,國庫雙倍報銷醫療費。這般恩威並施之下,眾人好不容易才到齊。
這一代的謝氏皇族十分興盛。王爺、郡王、皇子、皇孫,三代人下來,年齡合適的足有四五十個,除了一部分人正妃側妃確實已經娶滿了,要參加這場摔跤比賽的,也有二十來個人。
固康公主秉承著廣泛撒網的精神,向建興帝提出有了正妃的人照樣可以來參加,也沒說她一定不當側妃。
她如此寬容大度,建興帝隻好把正妃側妃有空位子的人全部叫了來。其實他根本就不相信固康公主真能靠著這摔跤比賽挑到夫婿,別說她的戰鬥力能秒殺任何一個皇親貴族的男子,就算真有哪位的實力比她更強,也絕對不會想不開到去贏她的。
固康公主今天為了摔跤方便,身上沒有披那麽多累贅的皮毛,隻穿了一套短短的緊身皮衣,露出健碩的雙臂和雙腿來,上麵滿是精悍結實的大塊肌肉。
要說身材肌肉發達麵容乖巧可愛的妹子是金剛芭比的話,那這位公主就是金剛金剛,臉跟身材的陽剛指數是一樣一樣的。人一走上場,跟一座鐵塔似地往那兒一杵,把周圍那些挺著個圓滾滾大肚子的王爺皇子們比得像是一塊塊顫顫悠悠的肥豬肉。
周圍的羌沙使臣們又開始歡呼起來。這次不用翻譯,眾人也知道他們又在讚美固康公主像是“空中的太陽,燃燒的紅霞,大漠裏盛開的羅桑花”了。
皇親貴族們按照輩分一個個輪流上場。打頭陣的是四十多歲的泰王爺,胖乎乎矮墩墩的,身高五尺多,腰圍大概也是這個數字。
這位泰王爺前不久正好沒了王妃,他本來想著先浪一陣子再娶續弦,結果正好碰上固康公主來大元,現在腸子都要悔青了。
泰王爺強忍著腿肚子的哆嗦,一步一磨蹭地走到固康公主的麵前,他的腦袋隻齊到固康公主的胸口,需要仰著頭才能看到固康公主的正臉。這副景象簡直不要太美好,看得眾人紛紛轉過目光去,不忍直視。
泰王爺本來還想跟固康公主客氣兩句,準確地說應該是想讓固康公主手下留情,結果固康公主連正眼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伸出一隻手抓住他,跟丟麻袋一樣整個人隨手往後麵一丟。撲通一聲,泰王爺就像是一坨肥肉砸在地上,四仰八叉攤成一片。
固康公主在原地連站姿都沒有變化一下:“下一個。”
眾人:“……”
齊齊打了一個寒噤,瞬間感覺自己的全身都疼了起來。
王爺郡王們也不是個個腦滿腸肥,有好些都是會武功的,本來建興帝囑咐過他們,跟固康公主過招的時候千萬不能太敷衍,做做樣子總是要的,免得讓人看出他們是故意輸給固康公主,得罪了羌沙。
結果建興帝完全是白操心了,固康公主十分替眾人省力省心,根本不需要他們有如此之高的演技。
後麵一連五六個人上去,無論武功高武功低,都是無一例外地被她一個過肩扔隨手扔到後麵。別說故意裝輸輸得有水平了,就是想換個稍微有點尊嚴的輸法,都很悲慘地完全做不到。
羌沙使臣們對固康公主的景仰猶如長川大河滔滔不絕,大元的眾人看著都覺得麵子掉了一地。
不過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隨著被扔出去的人越來越多,固康公主臉上的失望鄙視之色也越來越明顯,估計是覺得這群大元男人沒一個她能看得上眼的。
要是她扔完所有人,就能敗興而歸放棄和親的話,他們今天的這副狼狽樣子絕對值得。被人鄙視一下怎麽了,又不會少塊肉,但萬一要是誰真娶了固康公主的話……那少的可是整個後半輩子啊。
王爺和郡王一輩的人全部上場比賽完……不,是被扔完了,終於輪到皇子這一輩。
建興帝生了足有十幾個皇子,今天到場的有六個。
皇子這一輩武功如何且不說,畢竟年紀都還算輕,跟王爺郡王那一批中年油膩大叔比起來,至少看過去更加英姿勃發,精神勁兒要好得多。
固康公主本來眼裏有了點期待之色,然而,在連扔過三個人之後,這一點星星之火又再次被澆滅得差不多了。
這時候,終於輪到睿王謝逸辰。
謝逸辰的武功,放到江湖上去也是能排得上名次的,跟其他王爺皇子不可同日而語。就算還是比不上固康公主的天生神力,也不至於像其他人一樣,跟扔個麻袋似的被固康公主甩後頭去。
以他的身份,這也太丟人了,隻要最後能輸就行,輸也輸得稍微好看點吧。
謝逸辰在固康公主麵前做了個揖,道:“公主,請。”
固康公主粗聲粗氣地應了一聲,伸手就上來扯謝逸辰的手臂,跟之前扔其他人一模一樣。謝逸辰哪裏會被她抓到,身子一側,敏捷地避開,固康公主就抓了個空。
周圍眾人發出一聲驚歎。這還是難得一次看到有人能避得開固康公主的攻勢,大元看來也不是完全無人啊。
固康公主眼中也是亮了一下,態度明顯認真起來,接上去攻謝逸辰的下盤。
這小眼神一亮,亮得謝逸辰心驚肉跳的,隻想著趕緊找個合適的機會,輕描淡寫地輸了,既不用跟固康公主扯上什麽關係,又不至於太難看太狼狽。
然而草原人民熱愛的摔跤,本身就不是什麽輕描淡寫仙氣飄飄的運動。固康公主第一下扔人沒有成功,第二下立刻就上去……整個人抱住了謝逸辰。
大元的眾人很多都還是第一次見到摔跤,不知道這本來就是兩個人抱在一起扭來扭去,頓時大開眼界,齊齊發出一聲更加驚歎的:“哇哦——”
謝逸辰大驚。他原本也不知道摔跤具體是什麽樣子的,隻以為跟武術差不多,兩個人交手過招。不料固康公主一撲上來就抱住了他。
他在男人裏麵算是身材很高的,但固康公主的個子還比他高出半個頭,至於身材則是有兩個他那麽壯,一撲上來,就跟泰山壓頂似的,幾乎把他的肺給撞飛出去。
這還罷了,謝逸辰以前跟人打鬥的時候,凶險的關頭也不是沒遇到過。最要命的是周圍有這麽多人眾目睽睽地看著,他跟固康公主抱在一起扭成一團……成何體統?
人在本能下的反應最為激烈,謝逸辰在驚恐緊張之下,第一個反應就是要趕緊推開固康公主。也不知道從哪兒突然來了一股力氣,全身血液像是滾沸一般往四肢百骸橫衝直撞,用盡全力狠狠地一推,竟然把固康公主給推了個踉蹌。
眾人不敢置信地看著兩人,固康公主不敢置信地看著謝逸辰,謝逸辰也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
他……怎麽會突然有了這麽大的力氣?
固康公主剛剛隻是踉蹌了一下,並沒有完全被謝逸辰推開,這時露出一個邪魅狂狷的霸道公主式微笑。
男人,本公主第一次碰到能推動我的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興趣!
謝逸辰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固康公主比之前更加凶猛彪悍地再一次朝他撲了過來。
謝逸辰後來每次回想起這個瞬間,後悔得腸子都快要絞成麻花,他就應該完全不加反抗地任由固康公主撲倒,輸掉這場比賽,哪怕屎被壓出來了都是好的。
但這還真怪不得他。在這一瞬間,麵對著固康公主壓下來的大山一般雄壯偉岸的身軀,快要湊到自己臉上的銅鑼一樣的大臉盤子,任何人的求生欲都會一下子壓過所有的理智。
謝逸辰那股不知從而而來的力氣,在感覺到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狀態下,再次往上暴漲了一截,整個人猶如力大無窮一般,抵住了撲下來的固康公主,然後往旁邊重重一扭,竟然反而將固康公主摔倒在地。
固康公主長這麽大,這還是第一次被別人摔倒,如何肯乖乖就範,一個鯉魚打挺就要翻起來,順勢再把謝逸辰壓下去。
謝逸辰的腦子裏除了求生欲以外幾乎什麽都沒有,本能地騎到了固康公主的身上,壓製住她的反抗。固康公主雙肩沒有著地,摔跤還不算輸,兩條腿繼續纏上謝逸辰的腰,想把他從身上甩下來,謝逸辰幹脆整個人壓住了她,雙腿夾住固康公主的腿,終於把她製得徹底動彈不得。
“……”
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眾人剛才全程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這時看著地上交纏成一團,體位男上女下的兩個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
睿王殿下……這是中邪了還是被鬼上身了?
估計兩者都有。隻有中邪了才能擁有贏過固康公主的力氣,隻有鬼上身了才有贏過固康公主的意願。
“哦哦——”
羌沙人們突然爆發出一陣激烈的歡呼,紛紛衝上前去,把謝逸辰和固康公主圍在了中間。
謝逸辰終於從剛才的求生狀態中被驚醒過來,然而看到被他壓在身下的固康公主,終於想起來現在是個什麽狀況時,腦子裏又duang的一聲,死機了。
他連滾帶爬地從固康公主身上下來,隻剩下一種衝動,就是撒腿就逃,遠遠地逃到天邊去再也不回來。但那些羌沙人們已經抓住了他,把他整個人拋到空中,連拋了三次,每一次都伴隨著一陣歡呼。
把暈頭轉向的謝逸辰放下來之後,羌沙人們又圍住他,紛紛對他行禮。
“見過駙馬!駙馬猶如草原上的獅子一般勇猛,沙漠裏的白狼一般強悍,和我們星星一般美麗的公主真是天作之合!”
謝逸辰:“……”
固康公主這時候已經從地上站起身來,偷眼望著謝逸辰,那表情居然還有點小甜蜜小羞澀。
就算長得像猩猩一般美麗,固康公主在生物學上畢竟也還是一個女性,心裏也揣著一隻被封印的小鹿,隻是這隻小鹿長得更像大熊而已。對於第一次在力量上征服自己的男人,那前所未有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這時候就像是第一次迎來了自己的感情春天,心田上百花綻開,那隻大熊狀小鹿終於蘇醒過來,在田野裏轟轟轟地跑過來跑過去,用每一下都能讓人腸子飛出來的力道,歡快地到處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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