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事情,會有意外(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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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早飯後,左倚玄果然就帶著其他師弟準備回月隱山。

    韋妝不舍,可能最不舍的還是玄七同,畢竟從小一塊玩大的,這也是第一次分開這麽遠,這麽久,再見還是未知。

    “你和九師兄要加油練武啊,半年後,記得不要讓我等太久,半年後一定要來找我。”韋妝吩咐玄七同。

    玄七同心中也很不舍,但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改變左倚玄的想法,不過反過來一想,覺得至少隨韋妝偷溜下山也有數十天,比起玄九塵來,那可是幸福多了。

    “口裏說著舍不得我們,可看不出半分難受模樣,還能笑,貓尿都不掉兩滴。”玄七同故意道。

    韋妝瞪了他一眼:“又沒誰死了,有什麽好哭的?再說了,半年也就十幾個十來天吧?眨眼就過了,下回再見麵時,可別讓我失望就好!”

    玄七同笑了笑,回答:“那是肯定的,不說天下第一,至少天下並列第一!”

    “不必吹牛你也能上天了好麽!”韋妝撇了撇嘴,忽然記起,“對了,昨天翻城牆時,馬車還留在牆外,我給師兄們買的禮物也都落在馬車後麵行李中,你們要是出了城,記得回頭去拿啊。”

    “會的,放心。”玄七同點頭,“二師兄要是不同意,我就抱著大樹不走了。”

    韋妝笑眯眯的遞給他一個好主意的眼神。

    眾人依依不舍告別之後,左倚玄最後對司馬晨星道:“大師兄,韋妝淘氣,這裏是豐陽城而非月隱山,你可要時時看緊了她,千萬不可太過縱容,切記別讓她惹出什麽禍端。”以免殃及司馬相府。當然,左倚玄不會說出後麵那句話。月隱山離豐陽城距離過遠,雖然有信鴿可以互通消息,可就算真的有事發生,路上再趕得急也是幾天之後,遠水救不了近火,左倚玄也不是不放心司馬晨星,就是覺得對韋妝的行事風格心中沒譜。如果不是滿次和他的手下難以對付,他也不會帶著所有師弟們回山,至少也會留下讓他比較放心的玄五江。

    “我自然一刻都不會讓她離開視線。”司馬晨星笑道。

    左倚玄點點頭,又看向韋妝,吩咐道:“韋妝,你在山上時胡作非為慣了,平時師兄師弟們都由著你胡來,但那是在月隱山,豐陽城不一樣,這裏是京都之地,大師兄身份特殊,你若不收斂,容易給大師兄招惹事端,若不是你惹的是不足公子,我也是不放心讓你來豐陽城禍害大師兄的。”

    “二師兄二大爺,行了,真囉嗦,本來你們回去了,我也準備偶爾想想你的,現在可是一小會兒都別想讓我掛念你。”韋妝很是不服氣,“我來豐陽城怎麽就禍害大師兄啦?”

    被她這麽一反駁,左倚玄也隻能淡淡看她一眼,沉默下來。

    “就是,小妝來豐陽城,對大師兄可是天大的喜事,怎麽會是禍害?”玄五江笑道。

    韋妝表示讚同的點點頭,目送他們上馬,笑著對玄五江道:“還是五師兄比較有眼光,並且講道理。”最後又看一眼所有師兄,目光落在玄七同臉上,看著他滿臉青紫,“七師兄,再見啊,你和九師兄每天都要勤奮的練武,爭取讓我早些回到月隱山。”

    “會的,韋妝你也保重,我和九師弟肯定會天天都想你的。”玄七同不舍的道。

    眾人拱手道過再見之後,左倚玄帶著師弟們策馬而去。

    韋妝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都不忍收回目光,眼神裏是難得的離別落寞情緒。

    知道韋妝最舍不得玄七同和玄九塵,尤其和玄九塵都沒好好的道別,忽然要與他們分別很久,心中肯定難過,司馬晨星安慰道:“也未必需要半年啊,以後大師兄有時間,又不是不可以帶小妝回月隱山看他們。”

    “嗯。”韋妝聽了,情緒還是有些低迷。

    司馬晨星冥思苦想一會,又繼續道:“當然,再帶著小妝回月隱山之前,必須把豐陽城內最好吃的美食全嚐試一遍,尤其是那個仁義街仁義酒樓的酥脆爆雞丁和口水強盜烤鴨,一定要反複多吃幾回,小妝可能不知道吧,在仁義街上走的人,就算不進仁義酒樓,但聞聞裏麵飄出來的香味,都可以不需要加菜,就這樣和著吃上兩大碗白米飯呢!”

    “真的假的?”韋妝果然聞吃變色,落寞的情緒一掃而光,很是期待的看著司馬晨星,“大師兄,那麽我們什麽時候去吃?”

    “今天先回府,等韋妝休息好了,明天就去可好?”司馬晨星問。

    “好啊!”韋妝用力點頭,烏黑的一雙大眼閃閃發出奪目的光澤,很是期待。

    韋妝的興致被挑起來了,但司馬晨星的心中卻微沉起來,他昨天夜裏趕回的豐陽城,在家門外被玄六湖攔截住,所以家門都還沒入,他便讓其他人先回了司馬府,隻帶了五十個隨從同行,又被聞訊趕過來的司馬空宇攔住,雖然司馬空宇說得含糊,不過還是聽出他們的爹司馬左相對於他的所作所為非常震怒,並且還因此責怪司馬空宇敢知情不報,被關了好幾天禁閉,還餓了兩天,若不是他們母親護著,估計還會被杖責幾十下。

    看來司馬左相確實很生氣,如果就這樣大大方方的把韋妝帶進司馬相府,韋妝以後的日子未必好過到哪裏去,想想左相的脾氣,肯定橫鼻子豎眼的瞪,韋妝的性子可受不了,但若是偷偷摸摸把韋妝帶進司馬相府,司馬晨星又不甘心,不願意委屈了韋妝,而且,司馬左相也未必不知情,肯定有人會盯著上報的。

    司馬晨星雖然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妥,但還是收拾一番後,讓人找來一輛馬車,帶上韋妝往相府而去,大不了,自己就躺著讓他爹抽幾十鞭子好了,司馬晨星做著最壞的打算,反正有他在,誰也不能讓韋妝難過,左相又如何,那也是他爹,總不能真把自己杖責打死,司馬晨星暗自想著。

    馬車上,司馬晨星猶豫許久,還是決定先讓韋妝心中有個底,韋妝的性格他自然清楚,能夠偷偷溜下山,要是覺得在相府呆得太憋屈,沒準哪天也會偷偷開溜。

    “小妝,你其實也是知道的吧,大師兄的身份。”司馬晨星柔聲問。因為師傅有過的交待,師弟們一般不會談及自己的身份,但經常下山走動的師弟們,都很清楚。

    “大師兄不就是大師兄麽,月隱山最大的師兄。”韋妝刻意把‘最大’兩個字說得重一點。

    司馬晨星不由一笑,道:“那是在月隱山,在豐陽城,大師兄可是當朝司馬左相的嫡長子。”

    又怎麽樣?難道就不是司馬晨星了?難道就不是大師兄了?韋妝好奇的瞪著司馬晨星看,覺得此刻的司馬晨星,不似幾個月前的那個大師兄,說話奇怪,一點也不直接,令人費神。

    從韋妝閃爍出好奇光澤的大眼睛裏,司馬晨星自然讀懂韋妝的意思。

    “我爹和師傅可不一樣,我爹他,有點凶哦。嗯,當然,世上做爹的人,都比較嚴厲,比較凶。”司馬晨星想了想,覺得這樣形容可能好些。

    “多凶?”韋妝不明白,而且那是大師兄的爹,凶的話,也應該隻對大師兄,又不是她爹,憑什麽對她凶,為什麽要和她說?再說,如果大師兄的爹對她凶,看大師兄的麵子,她也隻好忍忍了,實在忍不了,大不了讓大師兄又送自己回月隱山。

    “他很少笑,不喜言語,但有時說話聲音卻非常大,麵貌嚴峻,眼神銳利,如果瞪著一個人看,往往不怒而威,很多人見到我爹那幅模樣,都會被嚇得不敢出聲。”司馬晨星更詳細的形容一番。

    韋妝終於明白:“哦,大師兄是怕我被你爹的長相嚇住麽。”

    他爹的長相倒是不嚇人,沒有解釋,司馬晨星笑了笑,安慰道:“但是你不必害怕,總之大師兄會盡一切努力照顧好小妝的。”

    “那必須啊,師傅下山前也是這麽吩咐的,這點我可不擔心。”韋妝笑哈哈的回答。

    司馬晨星看著她無心無肺的笑著,看了一眼馬車外麵的天色,此時出發,到家也得將近兩個時辰之後,他爹雖然上早朝後一時半夥回不了家,可早晚終究會見著,並被過問的,韋妝對他的態度八字還沒一撇,他爹十幾天前又提及過他與顏婉兒的婚事,司馬晨星又開始憂心萬一韋妝知道自己有婚約在身,對他更加不會作他想。

    頭疼!司馬晨星想,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需要去做,關於左倚玄所說的,那些路上及城門外追殺韋妝的人,指使他們的主謀是誰,他一定要暗中徹查清楚,竟敢傷害韋妝,他絕不能放過!

    “嗯,萬一,我是說有可能啊,萬一小妝在大師兄家裏覺得不開心了,隻管來找大師兄抱怨打罵都好,可就是不能偷偷開溜啊。”司馬晨星笑著道,見韋妝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又趕緊解釋,“相府裏規矩多,約束多,我是知道韋妝最受不得這些的,但這畢竟不是在月隱山,是不是?最重要的是,小妝你要時刻記得,暗中有壞人想傷害你呢,還有那個不足公子,二師弟也說他對你不安好心,隻怕在月隱山找不著你,會來豐陽城尋你,可能會暗中等待時機來擄你走,所以啊,無論發生了什麽,你都要和大師兄說,不要自己偷偷一個人去什麽地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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