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再多,她也不懂(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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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妝,”還是諾晴開口,她看著韋妝,捂嘴輕笑,“以往也聽大哥說起過你,如今見麵,果然和大哥說的那般。”

    “咦,大師兄說我什麽壞話來著?”韋妝立刻問。

    “天真無邪傻傻的,不知天高地厚傻傻的,胡作非為傻傻的,有勇無謀傻傻的。”諾晴笑道。

    “果然都是壞話!”韋妝不滿的瞪向司馬晨星,“大師兄,你說我壞話也就算了,為什麽所有惡劣詞語的後麵,都非要加上個傻傻的?”

    司馬晨星原本滿懷心事,臉色不好看,心情也不好,但被她質問,卻也不敢不回應她,見她眼中有著不滿之色,隻好低聲陪著笑意道:“不是,諾晴是逗你呢,我說的分明都是可愛的,天真無邪可愛的,不知天高地厚可愛的……說的真的都是可愛的,大師兄隻會讚揚小妝,怎麽可能說小妝壞話,更何況還是背著小妝說呢?”

    司馬空宇和司馬諾晴似乎都有些意外,他們的大哥,在他們的父親麵前,也不見有過如此小心翼翼,言語之間,更不見有過這般討好之意,似乎很害怕會招惹到韋妝有半絲的不滿或者不開心。

    “哈哈,我知道,我也是逗大師兄玩呢!”韋妝忽然一笑,眼底的不滿早已消散,“我是看大師兄一臉沉重之色,所以故意的。”她說完,看向顏婉兒,不由感歎,“大師嫂看著楚楚動人,嬌弱可愛,我見猶憐,而且溫婉無比,大師兄,你狗屎運真正好!”

    “咳……”左相咳嗽一聲,當做沒有聽到韋妝後麵那句話中說出的狗屎運三個字。

    顏婉兒聽了,頭卻垂得更低,臉色也更加紅暈,越看,越是嬌羞無比,美豔絕倫。

    司馬晨星的臉色,卻又像打上了一層冰霜:“這種狗屎運沒有也罷。”他冷著臉,語氣不悅,那種被人逼迫不得自由的心情,還有韋妝懵懂不知自己的深情厚意的失望,讓他無法更多思考,想什麽自然也就說出了什麽。

    顏婉兒這時終於抬起頭來,她倍受打擊的眼神,卻仍舊情意切切的看著司馬晨星,眼底漸漸浮出一絲淚光,可又百般隱忍、委曲求全模樣,讓人看了,隻能心生更多憐惜。

    司馬晨星此時也看著顏婉兒,衝動之下,他也管不得後果會如何,冷冷道:“當年我不過三四歲幼童,顏小姐還在她母親腹中,僅憑父母間一句玩笑問話,無知幼童的一個懵懂點頭,就定下了兩個人的下半生,這未免也太過兒戲不負責任,我……”他還欲說得更多,左相早已按捺不住,猛的一聲喝止:“你再放肆!”左相氣極,咻的一聲站起,對司馬晨星怒目相視,看他吹胡子瞪眼模樣,風霜氣息極重的臉上有著極嚴厲之意,氣勢確實有些威嚴駭人。

    司馬晨星閉了嘴,臉上神情不悅又不服,但左相已然明顯動怒,他也不敢繼續過分抵抗,母親不在,弟弟妹妹隻能求情,可保不了他。

    見晨星閉嘴,左相的狂怒氣息才漸緩,他冷冷再看晨星一眼,忽然就扭頭看向韋妝,表情稍微溫和下來:“讓韋妝姑娘見笑了。”

    你這分明是作戲給小妝看的,隻是沒料到小妝根本無心於自己,白作了戲,司馬晨星心中卻清楚,隻是不敢點破。

    幹嘛又點她的名呢?這種時候,韋妝覺得自己最好消失不見,這畢竟是大師兄的家務事。韋妝隻好笑了笑。

    “看韋妝年齡不大,滿十六歲了麽?”左相問。

    “滿啦,我年初就十六啦。”韋妝回答。

    左相微微一笑,繼續問:“師尊可曾為姑娘訂下過什麽親事?”

    呃,沒料到大師兄他爹居然這麽關心自己,事無巨細的問,韋妝揉了揉鼻尖,搖頭:“沒有,我師傅說啦,這種事情以後全憑我自己作主。”

    司馬晨星不懂左相的意思,但心中不安卻在加大。

    “原來如此,韋妝你看看,本相的小兒子空宇如何?”左相笑問。

    司馬空宇不由愣了下,沒料到左相居然會有此一問,雖然不懂左相的用意,但肯定不妙,空宇正惶惶,便聽到韋妝回答:“大師兄的弟弟哦,相貌俊,身材也好,不錯啊。不過,伯父為何這樣問?”自己的兒子如何,不應該自己最清楚嗎,師傅生氣罵人時就常說,他的弟子他最清楚不過,一個個死無寸用。

    “說到和靈劍派的緣分,司馬家也算不淺,當年晨星年幼遇襲,多虧你們師傅相救才保住性命,也因此才拜入了靈劍派之門,”左相道,“感恩之情,本相一直難忘,奈何你們師傅是個淡泊名利之人,又喜歡雲遊四海,說到報恩之事不易,今日見到韋妝,覺得甚是喜歡,有心與靈劍派親上加親,韋妝姑娘如果覺得空宇不錯,考慮嫁給他如何?”

    晨星和空宇都是一臉驚愕之色,沒料到他們的父親竟然會想出這麽個損招斷絕晨星對韋妝的執念,兩兄弟嘴一張,剛同時開口:“爹……”

    不料,卻被韋妝哈哈的大笑聲打斷:“那可不成!”韋妝大笑道,她倒不知道山下的人,原來報恩的方式都喜歡以身相許,“大師兄就像我親哥哥一樣,他的弟弟妹妹,自然也像我親弟弟妹妹一樣,就算不談這個,那也不行,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綁在一塊兒會難受死的!”

    司馬空宇和晨星同時鬆了口氣。

    “嗬嗬,韋妝姑娘不必在意,本相也是見韋妝可愛,所以才有此想法,姑娘不願意,自然是強求不來的,莫非……姑娘其實已有意中人?隻可惜空宇沒這福分了。”左相語氣無不遺憾的道。

    “有什麽可惜的?”韋妝卻眨巴著那雙大眼,認真的回道,“我師傅常說,以後誰娶我誰倒黴,他不想替我禍害哪個,更不想這輩子欠債下輩子還,所以讓我自己做主去害別人,說是也好下輩子自己去還債。”

    “卟哧”一聲,諾晴忍不住輕笑出聲,她掩著嘴,眼底露出些興趣的看著韋妝。

    “哦,師尊倒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左相笑道,眼神瞟向司馬晨星,果然看到晨星臉上微帶著尷尬和不甘心,立刻明白了月靈隱這番話,隻怕明裏損著韋妝,暗裏卻是拒絕司馬晨星的懇求,估計在月隱山時,司馬晨星必然是求過他師傅了,想讓月靈隱作主把韋妝許配給他,韋妝對他無意,他就想著或者師命難為,希望讓月靈隱改變韋妝的心意。但左相見過月靈隱幾麵,知道他生性放蕩不羈,淡泊名利,又崇尚自在舒適,是絕對不會強弟子所難的。

    司馬晨星喜歡韋妝到底多久了,這可能說不清楚,月靈隱都離開月隱山外出雲遊了兩年多。左相心中懊惱,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聽了晨星他母親的建議,讓晨星跟在了月靈隱身邊習武,晨星喜歡韋妝,原本也不是大事,以後與顏婉兒成了親,想娶韋妝做妾侍也是無妨,奈何司馬晨星一根筋到底,卻為了韋妝想要毀婚,這就絕對不能容忍了。

    左相想著自己的心事,臉上帶著虛無的笑,韋妝倒是看不出什麽,隻是覺得左相對大師兄雖然疾言厲色的,但也是事出有因,待她倒還是不錯,完全是長輩關心著晚輩的模樣,看來自己沾了大師兄許多的麵子。

    他們言語間,顏婉兒又低下了頭,以遮掩盡眼中的冰冷鋒芒。今日的恥辱,她總有一天會討回,司馬晨星的心,她一定要擄獲,至於韋妝,她要讓她流幹眼淚在悔恨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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