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的感覺(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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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伸出手掐住韋妝的下巴尖,將她的臉抬得更高,讓她的視線完全的落在自己的臉上,晨星緩緩道:“我一直待小妝很好,用整顆心去嗬護去寵愛,我那般待小妝,數年如一日從未改變,但小妝呢?又是如何對待大師兄的?我也不想讓小妝受一丁點的委屈和傷害,可是小妝卻負我、卻傷我,小妝為何非要這般對待大師兄?”
晨星掐在她下巴的兩個手指非常用力,痛感明顯,韋妝下意識的鬆開抱緊柱子的手,想要拍開晨星掐在她下巴的手,誰知剛鬆開柱子,晨星忽然將她兩條手臂束縛住,抱起她就走。
韋妝心慌之下,驀的喊出一聲:“雷遠大俠!”
“你隻管喊。”她居然敢向南門揚非的侍衛求助!晨星滿心更多悲憤,難免生出幾分自憐自怨,不由冷笑一聲,“空宇已經重新部屬家中護衛防守,雷遠大俠如今可沒辦法在相府之內藏身,未必聽得見你招喚他,再說,守在相府外麵的他即便能夠聽到你的叫喊聲,若是發狠衝進來,此事父親必然會上報到皇上那兒,五王爺再貴為皇子又如何,光天化日之下敢闖進相府,如此目中無人,膽大妄為,五王爺別說保不住雷遠大俠,隻怕還得趕緊想好自己如何才能脫身才行。”
韋妝立刻閉緊了嘴,空宇重新部屬護衛的事,知道晨星並沒有騙自己,阿原之前也有說過。
見她不再吭聲,雖然掙紮不休,晨星也不理會,韋妝並沒有武功,人長得又嬌小,那點掙紮的力氣對晨星來說可以徹底無視。
見她烏黑的大眼睛委屈得像是要泛出一層水光,更加清澈,又帶了些少有的楚楚可憐之意,晨星將她抱得更緊,嘴裏卻不忘繼續嚇唬她:“還有,雷遠若真的不怕死非要硬闖相府,我諾大的司馬家,難道傾全部護衛之力還不能將他當場斬殺嗎?別說隻是一個護衛,就是五王爺本人又如何?畢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韋妝不語,隻是惱怒的瞪著晨星,緊緊抿著嘴,雖然拚了全力在掙紮,卻都是無用之功。
“呦,以前我一直在想,韋妝姑娘那封家書所形容的:每天會對著她們碎碎念傻傻笑的大師兄,究竟是副什麽憨厚又親和模樣,今日得幸一見,嗬嗬……還真是令人失望至極啊。”驀的,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晨星一驚,全部注意力都在韋妝身上,倒沒有察覺身後何時來了其他人,抱緊韋妝,他猛的回過身去。
滿身是刺?韋妝訝意的看著滿次。
“呼啦”一串異響,四麵八方卻又突然飛身而來幾十個司馬家的護衛,一半護衛將滿次圍困住,另一半護衛則擋在了晨星和滿次之間。
紅唇白齒的滿次,臉上的笑容親切溫和,卻根本無視將自己包圍的那群司馬家護衛,透過幾層人牆,他笑嘻嘻的看著隱隱約約才可見的晨星和韋妝。
兩條身影又一閃,空宇和阿原落在滿次眼前。
“你是什麽人?竟敢擅自闖進司馬相府。”空宇問,打量著滿次,一眼就斷定不會是南門揚非的侍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暗中盯著司馬家或者是盯著韋妝的人,究竟還有多少?
滿次卻不理空宇,雖然無法很直接的看見韋妝,卻還是開口笑問:“韋妝姑娘,是否要在下伸以援手呢?嗯,本公子可以送姑娘回月隱山,並且一路上吃好喝好玩好,不讓姑娘受一點委屈,更不會限製姑娘任何自由,一定親手將姑娘安全送到左倚玄的眼皮子底下,韋妝姑娘覺得可好?”
韋妝不喜歡滿次,若不是他,她不會離開月隱山,而且當初重傷南門揚非的人又正好是滿次,韋妝心中莫名有些忌憚他,聽他這麽問,直覺他是不安好心,壞得很,於是大聲道:“滿身是刺,你肯定沒安好心!你追到我大師兄家裏來做什麽?”她說著話,又掙紮了幾下,這回晨星倒是很快將她放到地上站好。
晨星愣了愣,沒料到看似如此清秀的一個少年,居然會是圓滿門的不足公子。
“原來是名滿江湖的不足公子,失敬,失敬!”空宇冷笑一聲,朝他抱拳道,“不足公子顯然覺得相府不足掛齒,是個可以來去自由的地方。”
滿次嘿嘿一笑,知道空宇的惱怒之意,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豈敢豈敢,在下不過隻是知道相府有韋妝姑娘這位故交後,特意前來拜訪一下而已,一時之間過於情真意切,倒是忘了相府如此尊貴之地,門檻高不可攀,是在下大意,來之前應該備上一份厚禮才是。”說到這,他突然嗬嗬又一笑,道,“還希望二公子不要介意,下回來,一定備足了禮物再來,嗬嗬!”
空宇目光閃爍幾下,問:“你知道我是誰?”
“那必須認識二公子。”滿次笑道,“上回二公子與顏小姐安排了那一出好戲,令在下印象深刻,二公子和顏小姐的智謀與膽識,讓在下明白:江湖如水,官家如山啊,水如明鏡,山會隱身,呃,對了,在下好像記得有個秀才曾經告訴過我:不識什麽山的真麵目,隻緣身在什麽的山中!所以在下好奇:你大哥知道你那麽的具有智謀和膽識麽?”
“你胡言亂語什麽?”空宇大怒,這才驚覺滿次恰好出現是有所圖謀,若再由著滿次說,原本開始懷疑他的晨星,隻怕會深信不疑,兄弟情份一旦失去信任,再修補雖然不是沒有可能,但若是他人有心離間,那就非常難了,空宇思及此,冷冷對護衛下令道,“你們還在等什麽?將他拿下!”
“咻”的一聲,圍困住滿次的護衛便亮出了各自兵器。
“如果我真是胡言亂語,二公子又何必如此心急著要堵了我的話?”滿次笑眯眯地問,瞟著幾十把刀劍,似乎完全不看在眼底。
“慢著,我有話要問他。”晨星心中已經起疑,他遞給阿原一個眼神,阿原會意,立刻挪步到韋妝身旁。
“大哥……”空宇滿心懊惱,想要阻止。
“你若還當我是大哥,就好好呆在一旁,什麽話也不要再說,什麽事也暫且壓下。”晨星瞟了空宇一眼。空宇內心雖然焦慮,但知道自己再去阻止,等會無論滿次如何胡說,晨星也會信滿次勝過信自己。
晨星走上前幾步,那些護衛自然就讓出一條小通道,晨星站到滿次麵前,冷聲問:“不足公子剛才說我二弟與顏小姐安排了一出好戲,顏小姐指的可是顏婉兒?”
“可不就是同大公子指腹為婚的那個顏婉兒麽。”滿次笑道,似乎一臉無害。
“那你說說:他們安排了什麽好戲,以至於讓不足公子都如此印象深刻?”晨星問。
“你想聽?”
“我想不想聽,你不都是為了來說給我聽的麽?”晨星哼出一聲。
“哈哈,嗯,還好,沒我以為的蠢,那才有點意思。”滿次笑得一臉歡樂,“那我就說了哈,你被關禁閉的時候,韋妝姑娘和令妹有一回遇險你已經知曉吧?”
“知道。”
“但在韋妝姑娘遇險之前,巧得不能更巧的是:你們的父親也剛好遇到行刺,所以二公子‘驚慌失措’之下,才會帶了所有的護衛去營救,丟下了花拳繡腿都不會的兩位姑娘在酒樓,然後被人‘誤會’成葉家小姐,綁了要交給喬大官人,這些大公子當然也是知道的。”滿次笑著。
“不必故弄玄虛,你隻管直言那些我不知道的。”晨星道,恨不得能親手割去滿次臉上那討厭無比的笑意,如果不是他追殺南門揚非,韋妝就不會有機會認識南門揚非,一切的機緣巧合如今都不可能再有逆轉,讓他近乎十年的等待成了一場空,這讓晨星痛心疾首。
“我當時出手救下韋妝姑娘,想要留下活口原本不難,隻是沒什麽意義,所以才將那幾個綁匪給殺了。”滿次道,“畢竟留下活口,他們也會一口咬定是認錯了人,絕不敢承認那件事情是顏婉兒和二公子共同籌謀。嗯……他們的家人如今在哪,是由誰支出銀兩打發離開的豐陽城,我也是一清二楚的,嗬嗬。”
晨星聽了,看向空宇,他渾身微微顫抖著,也許是因為震驚,也許又是因為憤怒和失望。
空宇麵色陰沉,想要反駁滿次,但來不及開口,又聽到滿次說道:“二公子擔心親妹子的安危,暗中還是有派貼身護衛跟著的,我就不說是哪個護衛,但肯定不是阿原,哈哈,大公子若想知道,最好是自己去查,也免得有太多時間可以去胡思亂想如何才能獲取韋妝姑娘的心。嗯,還有一點必須承認:二公子與顏婉兒相比,對韋妝姑娘的傷害簡直叫沒有。”
韋妝和阿原此時都目瞪口呆的看看滿次又看看空宇,上回遇險被人給劫持,會是顏婉兒和空宇的合謀?這怎麽可能?畢竟諾晴都被牽連。
“你不要信口雌黃!”空宇冷冷道,“鐺”的一聲,已撥出隨身的佩劍。
晨星卻在此時衝空宇冷笑一聲,問道:“因為他信口雌黃,所以你才要急著一劍刺過去嗎?他是不足公子,隻怕不是你以劍相逼就能迫使他住口。”
空宇聞言,頓時臉色蒼白,低聲輕呼道:“大哥,你是不是寧願直接相信他?甚至都不肯給我一個辯解的機會?”為了一個韋妝,他大哥根本已經完全相信了滿次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他們三兄妹情感向來極好,卻敵不過一個韋妝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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