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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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九思突然從屏風後走出來,五皇子一時間愣住,無法成言。
六皇子對九思搖搖頭,暗示她不要衝動,九思卻紅著臉不顧。
五皇子看著這兩兄妹之間相互維護,隻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他和七公主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他們之間卻從來不會如此相護。
五皇子比九思大了十歲,自覺長兄如父,不願與一個小姑娘多計較,於是像哄小孩子一樣,變換著語氣哄她:“小九,我和你五哥在說正事,你先回去。你五嫂為你準備了一些最時新的玩意兒,改明兒她進宮請安的時候,我讓她帶給你。”
九思顯然不願被他轉移了話題,不顧六皇子的阻撓,繼續直言:“不管你說什麽都沒用,總之,我絕不會讓六哥陪你一起去父皇麵前挨罵。”
五皇子問:“六弟,這也是你的意思?”
六皇子看事情已經無法轉圜,隻好耐心跟他分析:“父皇一向主和,不願戰火影響了無辜百姓休養生息。這十年來,朝廷連年征戰,國庫空虛,民不聊生,父皇為此一直感到愧疚。所以,無論宮裏是否替皇祖母大肆操辦壽宴,父皇都不會同意朝廷向西南古蜀發動戰爭,此事的根源並非宴會之過,皇兄若是貿然在父皇麵前進諫,隻怕……”
“宮中要舉辦宴會,暫時拿不出錢打仗”這句話,本就是明帝氣急之後的一句胡言,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說氣話,卻偏偏隻有五皇子當真了。如果五皇子真的拿太後壽宴做文章,去明帝跟前表衷心,少不得又要被明帝罵一通。
五皇子看了六皇子一眼,六皇子立刻閉上嘴巴,不再多說一句。
“六弟,我今日才知道,原來你並非不學無術之輩,既然你腹中有乾坤,何苦又日日將自己鎖在這問津殿?”話剛說出來,五皇子想起了剛才九思說過的話,頓時變得麵紅耳赤。
他頓了頓,又看了一眼九思,莫名的說了一句,“今日多虧了小九。”
說罷,六皇子帶著他的大批人馬,急匆匆地來,又急匆匆的走了。
六皇子一走,五皇子開始數落九思:“你都十六歲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不懂事?有些話即使大家心裏都明白,也不能像你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會頂撞人,這宮裏的人還怎麽和氣相處!”
九思嘟囔道:“麵和心不和,卻有什麽用?”
六皇子還要再數落她,卻被耶律宏即使岔開了話題。“我有一事請教,九思的棋藝不錯,不知師從哪位太傅?”
聽了這話,九思隻覺得心裏甜滋滋的。
“你想找我的師傅學棋,好贏了六哥?我偏不告訴你!”說罷,九思也不顧禮節,衣袖一甩出了問津殿。
禦花園的一處犄角旮旯裏,九思靠在周懷安身上,眼睛裏透出一絲狡黠:“我隻用了一顆棋子,便救活了六哥整局棋,你說我是不是很厲害?”
周懷安那一雙如寒冰般的深眸,漸漸泛出一絲溫度,猶如化冰後的湖麵透著若有似無的生機。
九思捧著他的臉,問:“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周懷安眉眼舒展,淺笑著說:“我隻是在思索,六皇子用的是哪個棋譜,九兒用的又是哪一招棋,破了耶律宏布的局。”
九思歎氣:“你也和六哥交過手,你覺得他的棋藝如何?”
&n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周懷安讚許的說:“六皇子棋藝極高,是京城之內數一數二的高手。”
九思不屑:“他真有你說的那麽厲害,怎麽會差點敗給耶律宏?”
周懷安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解釋說:“所謂棋藝如其人,六皇子胸中有丘壑,他的棋藝大氣磅礴,正如他本人一般,有過人的魄力。西涼皇子耶律宏能破他的棋局,此人必定擅長步步謀奪,心思詭異難猜。然則,我的九兒心思單純,向來都知道自己要什麽,才能從曲徑中找到必勝之道。”
九思覺得周懷安說的話,她每個字都能聽懂,但這些字合成句子,她就不懂了。
周懷安看她糊塗,解釋說:“你六哥並非心中沒有謀略的之人,隻是他向來對權力看得很淡薄,也就不執著於輸贏。西涼皇子以質子的身份進京,他的一言一行必須謀而後定。”
九思聽得好奇,繼續問:“那我呢?”
周懷安笑了笑:“我的九兒是天資聰慧!”
九思搖搖頭,“不,是因為我有你這個好師傅!”
夏日的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兩個人身上。樹蔭底下,星星點點的日光中,兩個人的身影糾纏在了一起。
周懷安的手指把弄著她的頭發,她年紀小,尚不知情欲的滋味,眼眸如湖水般清澈。
周懷安怔了怔,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曾在寺廟中見過的歡喜佛,那一男一女身體交纏,合二為一。他頓時感到心中一片茫然。這一瞬間,他身體裏仿佛有一扇門正在打開。一直以來,他的世界都處在混沌當中,這一刻迷霧散去,一切變得清晰。當九思仰著頭笑時,紅色的耳墜垂在她白皙的脖頸間晃動,雙唇也似初出蓮花一般開合。
周懷安隻覺熱血上湧,全身就像被抽空了一樣無力,任憑涼風拂過身體,心卻還是騷動難安,他忽然生出一種,將懷裏的人攬入懷裏肆意揉捏的衝動。
周懷安不禁附身吮吸她的嬌唇,九思仰著頭,不自禁的發出一聲輕顫,雙手纏上他的脖子,憑著自己的感覺,閉上了眼睛。
一雙修長的雙手漸漸伸進她的衣服裏,在她胸前摩梭。
九思驚恐的睜開眼睛,雙唇顫抖著說:“不,不要。”
少女未曾承歡,尚不知情欲滋味,一雙眼睛裏盛滿了驚恐。
周懷安克製著衝動,抑製著突如其來的血流洶湧,用滾燙的嘴唇親吻她的額頭,“抱歉,是我唐突了!”
九思卻好像是被魚腥喂飽的貓兒,又懶又軟的癱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將一隻荷包塞到他的手裏,說:“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你送我長相守麵具,我還給你一隻荷包。”
周懷安接過荷包一看,上麵繡著一朵並蒂蓮,兩朵蓮花交纏在一起,相依相偎,就像剛才的他們。
一時間,剛克製住的情欲,再度洶湧澎湃。
九思說:“還是出宮前繡的,回宮的那天晚上,我要將它丟進爐子裏燒了,卻被春詩給攔住了。還好被她給攔住了,要不然我可沒勇氣再繡一隻,你可不知道,繡這隻荷包的時候,我的十個手指頭都被針紮過,到現在還疼呢!”
周懷安的笑聲放肆,九思的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他抓著她的手,放入了唇間,溫熱的唇撫慰著她的手指,綿綿的暖意從指間一直傳到了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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