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笑，俯身親了親她左耳後的皮膚才把她鬆開。

    她那隻被他親吻的像隻小餃子一樣的耳朵從耳輪開始泛紅，不一會兒，整隻耳朵都通紅了。

    她虛推了他一把，紅著臉嗔怪道：“還是在校道上呢，別這樣。”

    “怕什麽啊，你知道這是哪條校道嗎？”他眉毛一揚，帶著點兒小得意，“現在我們在C大荷花池後的小花園附近。小花園可是我們學校的約會聖地。”

    “為什麽是約會聖地？”她不解，問，“是因為花多氣氛特別好嗎？”

    “氣氛是特別好，但不是因為花多。”他頓了頓，故意壓低聲音，微微俯下身與她對視，“是因為這裏光線昏暗，晚上來的人也少，特別適合情侶們親密。”

    她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眼神，頓然醒悟：“好啊，我說你們學校校道上怎麽人這麽少，原來你是專門把我給拐到這種地方了？”

    她把他給推開，作勢要走。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一使勁就把她給拽了回來，圈進懷裏。

    他用雙臂圍著她，定定地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眼，心裏一動。自從上次強吻事件後，他就不敢輕易造次，所以一直到現在，他都沒再吻過她。

    微風侵襲，他伸手將她臉邊的碎發別到耳後，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靜止了。黑暗的環境下人的聽力會變得格外敏銳，世間似乎隻剩下兩人交錯在一起越來越快的心跳聲與紊亂了的呼吸聲。她眼裏閃過一絲慌亂與閃躲——上回他酒醉後強吻她的驚恐又回來了。他捧著她的臉，半帶著強迫讓她看著他。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與她這樣近距離的對視，幾乎鼻尖頂著鼻尖。

    他喉頭有些發緊，喚她的聲音發澀，陌生得連他自己也覺得陌生：“晴晴。”

    他在喚她，也在哄她，聲音低低的，帶著絲詭異的誘惑。

    她努力遏住了心裏那熟悉的驚恐，讓自己冷靜下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鼻尖與他微微碰觸的肌膚癢癢的。

    他閉上眼，離她越來越近。然而，唇才微微感受得到來自另一份陌生而又熟悉的熱度時，鈴聲卻突兀地響了起來。

    兩人同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分開了。他們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是她的手機響了。她手忙腳亂地從包裏取出手機接聽了。

    “姐，你在哪兒呢？”明朗在手機那頭問道，“這麽久才接電話？”

    “我……”明晴一時答不上話，微微張著嘴，斜眼看了眼旁邊的周遠，發現他已經迅速從剛剛的驚嚇中恢複過來了，正饒有興趣地看她打電話，“我有點兒事出去了。”

    “冬至節你出去幹嘛呀？”明朗不解，“我還以為你會過來看看我呢。”

    “我這不是有點兒事出去了嘛。”她嘴上說著，手推了推正湊過來努力旁聽她打電話的周遠。

    明朗問：“那你現在辦完事了嗎？”

    “呃……”她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無辜看著她的害她這麽久才接電話的罪魁禍首，“辦完了。”

    “那你過來看看我好不好？”明朗問，“你開學前還答應隻要是假節日都會抽空來看看我呢。”

    “可是我……”

    “來嘛，姐。”明朗使出撒嬌必殺技，“我們一起拍張合照，發給媽看。”

    “好吧。”明晴答應道，“那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宿舍！”明朗一聽她答應了，語氣瞬間變得輕快起來，“我一會兒就去姐姐學校的正門等著！”

    “不，不用。”她說，“你在……”

    她把手機拿開，小聲問周遠：“這兒離你們學校哪個標誌性建築近？”

    “我想想……”周遠學著她一樣，故意捏著嗓子小聲說話，“你叫他到銅人像那兒。”

    “你在你們學校的銅人像那兒等我就好了。”

    “銅人像？”明朗遲疑了一下，“是我們學校荷花池旁邊的銅人像嗎？”

    明晴看了看周遠，小聲問：“荷花池旁？”

    他點了點頭。

    “嗯。”

    “好的，姐姐再見！”

    掛了電話，周遠迫不及待地重新黏了上來，準備繼續剛剛那個未完成的吻，結果被明晴伸手給擋住了。

    “幹嘛呀？”他委屈地嚷嚷道，“剛剛你都答應了。”

    “我現在有正事做，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他倒是耍起了無賴：“以後有機會是以後的，我現在就想要！”

    她無奈地從他身後推著他的肩膀往回走，邊走邊哄道：“周末，周末見麵的時候你再來。現在我要趕著去銅人像那兒，你帶路。”

    他還在抗議：“我就隻輕輕試一下，不會太久的！”

    鬼信他輕輕隻試一下啊？看他眼裏泛著像餓狼一樣的綠光就知道他不可能隻試一下下了。

    他見她懶得理他，便竄到她麵前跳上跳下地鬧騰。

    “就試一下下啦！”

    “晴晴！”

    “我就試一下，就五秒好不好？”

    “你不給我親親我就不帶你去了！”

    明晴被他鬧得煩了，口不擇言地反駁：“試一下有什麽用？就算你願意淺嚐輒止我也不願意！”

    話剛說完兩人都愣住了。她腦裏刷地一下空白了——嘩，她說了什麽？她不願意淺嚐輒止？天啊！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扭過頭看她：“好，好！你不願意淺嚐輒止，那我到時候一定帶你追根溯源！”

    她使勁拍著他的背：“你還笑，你還笑！”

    “哎，輕點輕點！”他轉過頭去背對著她，把手往後伸，抓住了她垂下的雙手，環過自己的腰間，最後放在他的腹上，笑道，“好啦，不逗你了。”

    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臉紅紅的。

    去銅人像的路上，他們遇上一對正準備去小花園約會的情侶。他們兩個都是校學生會的學弟學妹。男生長得很普通，倒是女生長得頗有些姿色。她曾經自信滿滿地給周遠告過白，當然最後也是被周遠毫無懸念地拒絕了。兩人一看到周遠，都主動打招呼道：“學長好。”

    周遠心情不錯，笑著點點頭。那個女生眼尖，性子直，一看到周遠身後有人靠著就問：“學長，你身後的那位是？”

    “噢。”周遠鬆開握著她的手，把她從身後拉到身邊，大大方方地介紹道，“我女朋友。”

    女朋友？！有“搶不到的課，追不到的周遠”之稱的C大第一男神居然在畢業前被人收了？還是被這麽個貌不驚人的女生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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