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誕下死嬰,駭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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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你快去。”駱詠禾見她將黑紫色的死嬰拿走,什麽話也沒說,心裏亂糟糟的。
自己竟然在祭祀大典生下來未成形的死嬰,晦氣,皇家的恥辱。本是祈願祝禱盼求美好願望的大典,撫了撫自己平坦的小腹,吃了止血止痛的丹丸已經沒有了知覺。
“砰砰——”一道敲門聲,是誰?駱詠禾在床上小矮墩小手悄悄地摸了摸他金銀色的衣擺,上麵好像有四隻神獸,一隻長得像他,真是特好看了。在男人衣擺惦念撫摸著的蛇寶,沒有看見三對灼熱的目光緊盯著他,隻有他自己忘我得自娛自樂著。
“天,蛇寶看上你的衣服了,哈哈哈……”駱清喬狂笑不已。
厲擎天知道它喜歡金子,之前見到自己的金發,沒有敢上來作怪,現在換成是衣服,就敢巴拉上來了,變成人膽兒就肥了?
“主人,大主人衣服上的這條龍是不是我?”青龍聽到它如此自誇,就不怕遭天譴嗎?那是龍族禁地裏供奉的祖宗祖宗祖宗,沒了記憶的小龍真是太可怕!
這個問題倒把駱清喬和厲擎天問倒了,你問我我們問誰?找你爹去,龍族的事他最清楚。
小奶娃樣的蛇寶,連厲擎天這樣的人都舍不得對他動粗,隻能任由它戀戀不舍地摸著。
“麟兒,過來,老爹有事跟你說。”一旁的敖陸實在看不上去了。果然是在神界敢跟神後打小報告的主。當年的神尊都不怕,現在因為神後變了的厲擎天更不會將它禁閉起來。
“天這樣確是很好看。”金色的長發,金色為底、銀色為麵的袍服給人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尤其是現在,她也看不透他的修為,帶著內斂返璞歸真的感覺,這就是她的男人!
“寶貝的五彩冥縷天衣也讓為夫驚豔不已。”熱乎乎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際,讓某人微微紅了耳垂。幸好現在蛇寶被青龍拉去教育教育了,這種調情親親我我的樣子得低調點。
“天感覺怎麽樣?”
“渾身用不完的勁,再好不過了。寶貝想要試試嗎?”
額?真是給臉不要臉了,無語地說:“回去洗洗睡吧,乖乖哈!”
“洗洗睡?那敢情好,為夫正有此意呢。”厲擎天被普及過現世常識,故意歪曲她嘴裏的意思。
“你自己去,哼!”揪著他肩上的金發,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咱們趕得及回去嗎?明日便是祭祀大典了。”
“我們盡己所能便可,師父不會怪罪的。而且需要淵他們從擎王府出發。皇帝蒞臨穹龍殿,我們要做些掩飾。”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祭祀大典暗處一定有人關注,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好,小淵他們很賣命地修煉呢。好像是醒了過來。”駱清喬知道大家的意思,尤其是知道了兩人前世的身份,那股衝勁更是鞭策著他們馬不停蹄。
“寶貝之前的想法,暗中執行吧。”以後麵對的是整個大陸的危機,他們要未雨綢繆,等與師父說後就要啟動謀劃了。
“嗯。”柔軟地伏在男人的胸前,親了親他溫熱的薄唇,欣喜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相親蜜意,濃情似水。
此時遠在皇宮。“皇上,該啟程了。”貼身公公李桐恭敬地立在禦書房的門口處,朝房中央的身著明黃龍袍的龍昊宇說。
“父皇——”“父皇——”全部在皇宮的皇子皇女皇後嬪妃等人都聚在禦書房門口。
“大皇兒負責監國。近幾日帝都諸事已安排妥善,但也要保持警惕和戒嚴,可明?”對著站在皇子為首的龍靖閱金口玉言。
“兒臣謹遵父皇旨意,定不負所望。”
龍昊宇看著這個儀表堂堂、明理大義的大皇子,滿意地點頭。
“起駕——”“恭送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保佑我蒼龍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千秋強盛。”此起彼伏的百官跪送。部分官員和後妃,以及除了龍靖閱以外的全部皇子,隨著龍攆飛獸浩浩蕩蕩地出發蒼龍國的製高點,穹龍殿。
今年蒼龍國開年不順,趕上祭祀大典,龍昊宇尤其重視此次祭祀大典。希望能夠順利,相信蒼龍國的百姓子民都很期待大典的祈福和祝禱。
出行的人也比往年浩蕩壯觀許多。以飛獸的速度,大半天的時間就可以抵達穹隆殿天梯。剩下的就要一步步走上去。
龍昊宇猜測這次祭祀大典可能會出點岔子,但沒想到,對方選擇的時機不是祭祀環節,而是在出發的路上強力暗殺。
“保護皇上、皇子和娘娘——”為首的正是禁軍副統領駱裴,他的上頭協理大皇子維持帝都安危,所以由他帶隊跟隨。
“駱大人,這些人跟上回皇上壽辰的傀儡人氣息很相近,但又不是。”
“不管敵方何人,全部殺無赦。”現在保證在祭祀大典前準時抵達才是關鍵,不能誤了吉時,尋蹤破案是事後的事。
隨行的官員也不是善哉,龍昊宇精挑細選過的,都是武將居多,畢竟他之前有所預測,估計對方想破壞進行中的祭祀。沒想到這現在就湧出來了,是迫不及待,還是有更厲害的把戲在後頭?
在龍攆飛獸上的龍昊宇這一帶,被固若金湯得保護起來。一波黑衣人五六十人,沒有上次傀儡人那樣死而不僵,不消多時就被解決了大數,剩下的有一人大喝:“大家先撤。”
像是有計有謀的安排,刻意的痕跡,是試探他們這一行人的底細嗎?極有可能。龍昊宇見下邊增添不少負了傷的兵將,金口一開:“妥善醫治,隨後慢行。駱裴保護後方。”
隨後喚來李桐,與他小聲交待了幾句。複又重整隊伍,不停歇地繼續前往穹龍殿。尾隨的李桐卻往後方而去。
因為刺客耽擱了些時間,直到臨近傍晚時分,東昊帝一行才到達穹龍殿山腳下。每次看著高遠綿延、起伏平整的天梯,龍昊宇心裏都充滿了虔誠的敬意。尤其是蒼龍國的國師,那是經曆了幾代皇帝的得道高人。
“皇上,老身已經按您吩咐辦妥。”公公李桐及時回到他的身邊,恭敬有禮地回複。“如此甚好。”而後打了一個手勢。
“皇上有旨,眾卿著地,行上天梯,不可代步。”
窸窸窣窣,紛紛有序地下了飛獸,眾人整理了下袍袖衣擺,按照官品妃位排好順序,緊隨著蒼龍國的皇,一步步踏上天梯,往上方而去。
縱是修為不錯的古武修者,沒有習慣登走也累得夠嗆,一半的路程就氣喘籲籲了,最是難受的便是隨行的女眷了。
饒是如此,隊伍不能紊亂,再受不了也要咬牙切齒堅持下去。有一些宮妃重妝出行,現在汗意連連,臉都糊成了一塊。不得不說,祭祀可不是來獻媚的地方,這天梯磨的便是世俗的心。
“呼呼呼——”
“母後,您還好嗎?”龍靖宣攙扶著自己的母妃,關心地問,並為她擦了擦額上溢出的汗珠。
“皇兒安心,母後撐得住。”順道提了提氣,感受到後心傳來一股舒服的力量,欣慰地拍了拍龍靖宣的手。
晚上,以東昊帝為首的眾人,在膳堂簡單用過齋飯後,焚香淨身,穿上了簡樸素約的白袍,匯集於穹龍殿正廳蒲墊上就坐,誦念祁文禱祝。
無極子老人派了屈遊和其他弟子在此,屈泓、屈澤則跟著他在祭壇上布法祈願。一幹眾人通宵達旦,需要連續到第三日傍晚才算完事。
……
翌日。
“宣,宣哥哥,”駱詠禾撫著肚子,感覺到隱隱作痛,冷汗淋漓,十分難受的樣子,拉了拉前排男子的衣擺。
“駱側妃怎麽了?”跟她在附近的宮妃攙扶住她即將要倒下的身子,關心地問。
“禾兒,你怎麽了?”龍靖宣十分小聲地問,擔心打擾到前邊父皇他們,誦念祁文要求心無雜念,原本準備怪責她如此不顧場合,在看到後麵她要暈倒在地的模樣,心裏才驚真的有事!
看著前方的父皇和其他皇兄弟,身邊的二皇兄龍靖連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要打擾祭祀。”
推了他一下,言下之意讓他將人趕緊帶出去,等下某人要是忽然驚叫起來打斷,父皇肯定得削了他的皮。
“快,快點——”旁邊的宮妃見駱詠禾雙唇咬得鮮血淋淋,好像承受了什麽樣的劇痛,佝僂著身子,痛得死去活來。
在左上方的屈遊看見他們的舉動,抬手示意了一下,下麵有幾位穹龍殿弟子上前,幫助龍靖宣把人抬去了皇宮女眷的廂房。
在住處院中,駱詠禾的貼身侍女藍秀看見自家小姐被抬了回來,趕緊起身過來接人,焦急地問:“小姐這是怎麽了?”衣服上全是汗水,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宣哥哥——”駱詠禾不知道肚子為何如此絞痛,躺在床上,隱隱約約下身好像有什麽不對勁,不會是?
“宣,宣哥哥,我應該很快就沒事了。”白著一張像鬼似的臉,虛弱地安慰著準備傳喚藥師過來的龍靖宣。
“宣哥哥,我這是舊疾,待藍秀喂我服了藥,睡一覺就無礙了。你回去前方吧。父皇知道你不在就不好了。”
“真的無事?”見她強顏歡笑,無論如何想要傳藥師過來診治,一旁的藍秀上前又解釋了一番。得知有備用的丹丸,確定很快安好,才移步返回大殿那裏。
駱詠禾有點預感自己身上發生的事,這次父皇讓大皇子監國,母後已經特意提點過兩人,不要總顧著郎情妾意、你儂我儂,要趕緊為皇家添一個皇長孫。
一想到這裏,駱詠禾就驚慌不已了:“藍秀,啊——肚子,我的肚子……”
見她一直捂著肚子,還有空氣裏傳來濃鬱的血腥味兒,藍秀小心將她身上蓋著的棉被挪開,這!
駱詠禾自己也終於看到了,身下兩腿衣裙間流出了紫黑色的血:“藍秀救我,保住他。”她與三皇子也結婚多時了,兩人每番同房都歡愛激烈,就是懷孕期待了很久,總是無果。還喝了不少藍秀家鄉的獨門偏方。現在有了,絕不能失去,不能失去。
“啊——好痛,好痛。”感覺到下身迅速湧出了什麽。
“小姐,恐怕遲了。”撩起她的裙擺,看見一個紫黑色東西遺落在她的雙腿間,“小姐,是,是死嬰。”
駱詠禾白得嚇人的臉色刷得驚天失色,不,不要,為什麽,為什麽?撐起身子,看向自己的腿間,被那個黑紫黑紫的一坨肉嚇得心神震烈,尖叫起來:“藍秀,快扔了他,快扔了他,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是,小姐。”藍秀拿了一塊厚布準備將它包裹起來,拿出去遺棄。
“不,不行。這裏是穹龍殿,要是被人發現,宣哥哥一定會拋棄我的。”祭祀大典上出了這樣的血光之事,而且還是皇家子嗣未生就夭折,多麽不吉利,這是皇家的大忌。
“藍秀,藍秀,你快幫幫我,我隻有你了,隻有你能幫我。”駱詠禾一想到這裏是穹龍殿,心裏的後怕就飆升到了巔峰,想象被發現可能遭遇的下場,恐怕駱氏一族也會因她毀於一旦,自己更是難逃一死。
“小姐,你先別慌。”藍秀手腳利落地將床上染上血的被褥拾掇起來,放在一邊,“小姐,你先忍著點,我去下後廚,給您弄碗補血補氣的藥汁過來,否則有別人過來,一定會察覺您的血氣太差。”
驚嚇得不行,不是藍秀?
“砰砰——”再次響起,在屋裏的人已經螞蟻上鍋了,不要進來,不要進來,自己身上的汙穢還沒有清理好,藍秀處理死嬰去了。
“駱側妃娘娘?”門外一道上了年紀的男音,“娘娘可在?下官受三皇子殿下之命,前來替娘娘診斷病情。”
久久沒有聽到房裏有任何動靜,難道是睡下了?三皇子殿下也說,如果過來無事便不要多加打擾,想了想,拎著藥箱便走了。
呼——幸好沒有強行進來,駱詠禾想要將身上的衣物除掉,奈何身虛無力,折騰了好久,也沒能如願,氣餒的躺在床上。
她的一生,竟然鬧出了皇家的驚天醜聞,死嬰,死嬰……一想到那一坨黑紫色的肉塊,好恐怖,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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