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穆太後慘死(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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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穆老將軍老臉羞愧地喚了一聲。
身旁和自己等官員聽了一場好戲的帝皇,閉了閉眼。
穆老將軍痛心疾首地呐喊:“秋兒,你這是為了什麽?穆氏世代忠良,你竟然暗結珠胎,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元尚書,你竟然色膽包天,你知道自己犯下的是什麽罪嗎?”以右丞相為首的官員都感到羞愧難當,自己的同僚跟太後有染。這是皇宮的醜聞,也是百官的恥辱。
“你是先皇的妃子,皇後啊!蒙受隆恩,一生榮華享之不盡,還有皇上……穆家究竟造了什麽孽啊……”穆老將軍無顏麵對,這樣的女人竟然是穆家生養出來的。
“嗬嗬……哀家何錯之有?要不是你當年想要牽上皇親,為仕途鋪路,我又怎會和自己相愛的人成了如今這懸殊的身份?你這老不死的,滿嘴仁義禮智,還不是個趨功逐利的勢利眼。”
太後穆芮秋一想到他當年極力拆散還是舉人的元烈和自己,心頭之恨,難以消除。
“你——”
“父親。”穆曜齊扶著他搖了搖頭。
當年的事,父親本想她隻是情竇初開、意亂情迷,一時的想法。作為穆府小姐,出身名門,以後跟著那人洗衣做羹、諸事要親力親為,恐怕受不了這苦。
當時被關禁閉出來後,整個人卻變了,不再舞槍弄劍,反而琢磨起琴棋書畫,原想她自己想開了。
父親自以為她這是待嫁的心思,發發牢騷,總會過去的,才將她的畫像呈給皇宮禮部。
哪知後來,那人竟在仕途之路上水漲船高,這其中有沒有她的手筆就不為人知了。
“當年,你並沒有說不願入皇宮不是?為父也問過你的心意,才作下的決定。”穆老將軍心裏慚愧,自問沒有其他對不住的地方,不知她為何敢犯下如此彌天之罪。
“問過我?哈哈哈……我現在會變成這樣,都拜你所賜。我成了藥人的時候,你們在哪裏?我痛苦死去活來的時候,怎不見你們來救?”
穆芮秋瘋笑著站了起來,指著年老的穆老將軍:“我在府中消失了,你們都毫不知情,根本沒有一個人管我死活……”
“死,死死死……哀家看不順眼的,都得死,死得越多越好,哈哈哈哈……”朝後看見一臉冷峻的龍昊宇,笑得更加不可抑製:“皇上,你想要拿哀家如何處置?啊?”
龍昊宇看著她絲毫沒有後悔之意,那張臉上布滿了猙獰和癲狂,端莊威儀高貴全然不複,變成了一個獠牙森然的劊子手,這還是他所認識的母後嗎?
“大皇兄是怎麽死的?”雖然所有劣跡斑駁的罪證,已經在他手上捏到快碎成灰了,他還是想問,想親耳聽這人親口說。
“如果哀家說,不是哀家做的,皇上信嗎?”穆芮秋看著這個她與那人的孩子,心頭的複雜和難解無法釋懷。
除了小時還和自己親近一點,長大後越來越生疏,竟對姓厲的那賤人都比自己熱乎,無不讓她感到心寒意冷。
見他很久都不說話,看著自己的眼神滿是不確信,穆芮秋嘴角一挑,高興的說:“大皇子是意外死的,跟哀家沒有關係。”
“意外死?這魔引蛛可是靠太後的血養出來的呢。難道不是你派去四處查探蒼龍國的聖物,才讓他遭的難?”駱清喬背後插她一刀。
“那也是他時運不濟,與哀家何幹?”穆芮秋冷心冷血的話,轟得激起了眾人的怒火。
一個將人命視為草芥的人,他們每次見之叩禮跪拜,簡直是天大的侮辱,根本沒有半點人性,心腸歹毒可見一斑。
“在你心裏,朕算什麽?”龍昊宇真正心寒了,語氣無不淒涼。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非常緊張戶部侍郎元瑞聰,很好奇這麽多年,她見到自己時是怎樣的滋味。
“算什麽?那賤人不就救了你一命嗎?你處處維護她的賤種,別以為哀家看不出來。哀家才是你的母妃啊……”
“母妃?你還認為自己是朕的母妃嗎?你要將朕這兒子置於何地?把壽辰變成人間地獄,差點釀成諸國討伐大禍,這就是你為人母妃做的事?這蒼龍國的江山,坐著的,是朕,你的兒子。”換做是誰,也無法接受親母對兒子這樣下手、利用。
“你還敢說,你睜著眼讓他針對哀家,還將駱家嫡女賜婚給了他,縱容他在皇宮裏也敢給哀家下麵子。你敢說暗地裏沒有絲毫懷疑?否則,怎會放任他在皇宮為所欲為?在你心裏,那賤種的母妃不是比哀家還重要?啊?”
穆芮秋覺得一生最可悲的是,自己的孩子貴為當今帝皇,卻將自己推到了懸崖邊上,什麽母子之情,她就是養了隻白眼狼。
“好,好好……”龍昊宇一連歎出哀慟的話語,身邊的公公李桐輕攙著他,心裏默然。皇上與太後母子離心,早在先皇還在的時候。
駱清喬心裏覺得可笑。龍昊宇會這樣,都是穆氏自己造的孽。當年若不是她暗結珠胎,害怕自己的孩子有所察覺,對還是皇子的龍昊宇不管不顧、百般提防,哪還會有與先皇閔貴妃更為親近的事發生。
“皇上——”文武百官齊跪一地,這個不分是非的女人實在厚顏無恥,他們眾人全部收到了擎王府送來的劇本,開始還不敢置信,現在心中了然無比。
看到這個曾經被尊為蒼龍國皇後、現為太後的女人,罪狀累累,無論哪一項都是死罪一條。
皇宮的多少死案是她作下的,真是不堪入目、聳人聽聞。吾國危已。
“皇上,微臣鬥膽諫言,太後弑殺皇室血親、穢亂後宮、意謀國之聖物,罪名滔天,請皇上明察秋毫。皇族之人犯法與庶民同罪,理應嚴懲不貸,還吾蒼龍國朗朗青天。”左丞相嚴詞厲語地上稟。
“皇上,穆氏罔顧綱常倫理,天理難容。私自與人有染,此為罪一;私訓毒物傀儡黑衣人,此為罪二;謀害皇子皇妃,此為罪三;盜取聖物,與人通敵,此為罪四。如今聖物下落不明,事關重大,哪怕嚴刑逼供也要痛下狠手,將之尋回。請皇上當斷,不可再讓惡人為非作歹,禍亂朝堂後宮,讓蒼龍國千秋百業毀於一旦。”刑部尚書犀利鏗鏘之詞,深怕皇上婦人之仁,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微臣懇請皇上嚴懲罪人。”駱清喬看著一個個人模人樣的官員催著龍昊宇做決定,雙眸裏滿是太後穆氏那要笑不笑的老臉,忽然與自己對上,那嘴角竟還陰深深不明顯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嗬嗬……”仿佛深淵地獄裏的嗤笑和鄙夷,將百官的同聲奏詞打斷,喉嚨裏“滋滋滋”的聲音作響,聽得大家心裏發毛。
“擎王妃可不要得意,哀家還等著看你日後的淒慘樣兒!嗤嗤嗤,你們根本鬥不過……”
“啊啊啊……”還沒等太後穆氏說完,人就已經癲狂嘶叫起來,臉色瞬間變成了青黑色,好像蒙著一層淡淡讓人毛骨悚然的黑氣,“啊……烈,烈哥救我,救我……”
“天,她一定還知道些什麽?被下的禁製觸動了。”駱清喬覺得穆氏讓夢魘獸對她下暗手,一定還有什麽秘密,隻是被幕後之人動了手腳。
元烈見剛才還好好的人,突然變成像要魔化的樣子,心裏也害怕著,但聽到那慘厲悲鳴的求救聲,忍著滿腔的驚懼,想要將拚命用力捶打自己頭部的人困住。
“父親,不要去。”元瑞聰急忙拉住準備離開自己身邊的元烈,大聲怒吼地說。
“瑞兒,那是你母親,你不能見死不救。”元烈見他緊緊不鬆開,拽著他的手,便用勁連人一起拖了過去。
“父親,孩兒的母親已經死了,死了——你不要管她——”
“啪……”一巴掌重重地光在了元瑞聰的臉上,元烈心碎欲裂,他們這次都是必死之人了。
他以為不認,就可以讓明黃身影那人放過一命嗎?這是皇室的汙點,帝皇的禁忌!哪怕死,他們也要死在一起。
“我沒有那樣的母親,我不是她生的,不是她生的……”元瑞聰麵紅耳赤地掙紮了起來,被元烈拖拉著。
“瑞,瑞兒——”太後穆氏嘶吼得沙啞的聲音難聽地喚出了幾個字,但人已經不再抱頭自傷,滿是血跡的臉融入黑氣,猙獰可怖極了。
“瑞兒,過來……”元烈極其費勁才將人一把拉到太後穆氏身邊,“秋,秋兒,你怎麽樣?烈哥會陪你,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
“烈哥,瑞兒,我們一起……”駱清喬和厲擎天冷麵地看著三個人上演倫理大戲,忽然間,一個東西破碎的聲音傳來,很細微,但是以兩人的耳力還是察覺了。
“轟轟轟——”整個地下殿一陣劇烈的翻天地動。
“保護皇上——”
“呼呼呼呼……”幾乎緊閉的空間狂風大作,卷得裏麵的沙石翻飛,“他們要逃走……”在大部分人閉著眼不敢睜開之際,厲無高聲地震吼出來。
所有人強力擋著風沙看向那邊,三人所站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圖印,上麵變幻莫測的字符,纏繞著三人的是密不透風的風幕,風旋越轉越快,慢慢地向已經能見到微亮晨光的地殿上空而去。
“攔下他們——”龍昊宇的臉色沉暈,旨意一落,在場的武將官員運起渾身的武氣,試圖破壞這道盤旋而起的颶風。
“砰砰砰——”刀劍砍過去化成了碎片,武氣攻擊過去隻能造成一些阻滯,但還是往高空旋飛而去,這颶風之力比他們想象的難以對付。
“嗬嗬嗬……”眾人突然聽到那個殘厲暴虐出名的擎王冷如冰錐的笑聲,隨之而來是鋪天蓋地的厚重的威壓,“呼,呼,呼……”旋轉著的颶風好像受到了強勢的擠壓,開始有些變形,速度也慢了下來。
厲擎天手上發出一道鋒利的金芒,輕易地穿透旋轉著的颶風,精準地纏上了某個意圖逃走的老女人。
“啊——”太後穆氏感覺身上被一道不可抗拒的力道往外拖,驚慌起來。
元烈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看到絲線般的金芒卷著她的腰身,急忙用手去扯開,“啊……”用力的幾隻手指被齊齊切斷,掉了下去。
“父親——”元瑞聰驚悚這是什麽樣的東西,竟然能將手指骨截斷,顫抖著拿布將他的手包紮起來。
“烈哥,瑞兒……”太後穆氏被腰身上的力量拖拉至颶風邊緣,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動彈。
“秋兒——”看著人漸漸被拉離開,無能為力的強烈挫敗感讓這個在朝堂上混得風生水起的男人落下了男兒淚。
“烈哥,帶瑞兒走……”太後穆氏並不想停下颶風陣,他們若不能全部安然無恙,哪怕隻能保住一個,她也死而無憾了。
“啊啊啊——”被金色光芒拉拽出來的太後穆氏被颶風硬生生地攪爛粉碎,漫天的血肉飛濺下來,直至拖拉出來的,一個比人彘還慘絕人寰的骨架!
“秋兒——”元烈被洶湧的鮮血噴到身上,心神震裂,那麽多的血和碎成渣的肉,“秋兒——”隨著躥高的颶風驟遠,昔日自己愛的人已經蕩然無存。
“皇弟——”龍昊宇悲憤地喊著厲擎天,龍顏慘白,一副即將要倒下的脆弱和痛心疾首。
“皇上——”李桐攙扶著他,嘴唇有些顫抖,不敢再看那半空中砸落下來血淋淋的骨頭。
“擎,擎王……”在場的百官,哪怕是見多識廣、在戰場上殺人如麻、多經鮮血的穆家殺神也被他這麽血腥霸道張狂的手法驚駭得心裏有些顫抖,這是個邪肆梟戾的主,連當今太後都敢當場撕成粉碎。
雖然他們都知道太後此人必死無疑,但是還有不少疑點。擎王這一出,人已經沒了,想審也沒得審了。蒼龍國的聖物還下落不明,魔引蛛、傀儡人這些黑暗之物是哪裏來的,幕後之人想要做什麽……
這些統統不知道,但是無一人敢跟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嗆聲,哪怕是先皇生前對他下的禁令,此刻也起不了約束作用。
他又沒有謀逆皇族、也不起兵篡位,還替蒼龍國挖出了腐朽的蛀蟲,無罪而有功,現在哪個官員敢嘀咕他?
“皇弟——”龍昊宇愴然淚下,蒼龍國的帝皇當著百官的麵第一次如此失態,“皇弟——”龍昊宇不知該如何說他,心裏的悲痛之意此生難忘。
那人固然該死,但是這樣慘烈的方式,好可悲!
“皇兄想要說什麽?”厲擎天完全沒有如此爆裂殺了個人的樣子,抱著自己的親親寶貝,像是剛才喝了杯茶的悠閑自在,反問道:“皇兄難道認為她不該死?想要徇私舞弊不成?”
“朕沒有這樣想。這其中還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應該交刑部審理後再定奪。”龍昊宇的聲音沙啞的厲害,臉上沒有血色,青白交織,雙眸裏寫滿了巨大的沉痛,感覺一瞬間老了不少。這是帝皇之殤啊!
“審理?是想讓她死得體麵些吧?本王不同意。”厲擎天陰鷙地看著龍昊宇,若他是個濫殺無辜之人,蒼龍國皇室早就血流成河了。那個女人,這樣的死,還不足以平息他的怒氣。
一雙血眸緊盯著破空的地殿,還真有兩下子,想要逃出生天,不知死活。輕輕地掃了一下蒼龍國的百官:“戶部父子逃出生天,該是你們的責任了。日後他們若敢撞上本王,照樣死路一條。”
“皇兄,有時間,不如多想想父皇。”轟——龍昊宇搖搖欲墜,身著明黃龍袍的男人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失魂落魄地閉上了雙目,任控製不住的淚水滑下龍顏。
那份擎王府的大禮,字字誅他的心。父皇之死,罪魁禍首究竟到底還是因為她,還有皇弟身上的炎魔涎。
“天,好了。”一直被男人抱著動也不動的駱清喬終於從神馳中回來,朝他輕笑地點了點頭。
厲擎天入神地看著她額間上閃爍著的冥靈花,耀眼而璀璨,妖豔而卓蓮。
動用了操控靈魂能力的小人兒更加讓他著迷,妖炙得想要立刻將她吞吃入腹,想到即做到。
“唔——”男人又在發什麽瘋?越來越不分場合了,她是不是該回家調教一下。嗯嗯,越想越覺得有必要。
嘴唇被叼了,小舌被咬了,那溫熱的舌頭熟練的纏著她翻絞著,呼吸都被抽空了,駱清喬拍著他的肩膀,水眸瞪了瞪,牙齒微闔咬了他一下,對方才將氣喘籲籲的她戀戀不舍地鬆開。
“寶貝越來越厲害了!”厲擎天誇讚著她,讓駱清喬霎時紅了臉,你這貨說的都是什麽話?別人不知道什麽事會想入非非的,壞蛋!
“嗬嗬嗬……”跟在後麵厲七輕笑出聲,覺得王妃被主子囧得不行,特別的和樂!厲無等人隻敢捂著嘴偷偷地笑著,眼裏藏滿了笑意。
“你說人話。”駱清喬在他懷裏使勁折騰,氣呼呼地說:“大家都在呢!”這個不務正業的男人果然是放任不得,她決定了,回去就好好強正妻綱,否則在外麵吃癟的是自己。
“寶貝嫌棄我了……”幽怨的聲音吐出來,讓在場麵麵相覷的百官,尤其是穆府中人身上的雞皮疙瘩狂掉,剛剛殺人不眨眼的那人是他嗎?是他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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