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駱錦程病發(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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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常陽也知對方不可能放任他自由離去,不管是什麽理由,也隻能這樣了。
“哇哇哇……小七,我們賺了那麽多票票,主人會不會很高興?”蛇寶一想到回去會被人誇讚,金眸就像星星一樣璀璨奪目。
“額!一定會的,蛇寶太能幹了!”
由雙墨城城主府管家隨行跟著回到客棧,常陽剛踏上樓梯轉角的玄關,就聽到了不對勁。
“常合,發生了什麽事?”隻見他拉著一個上了年紀提著個箱子的老人家,苦苦哀求著。
“常陽,常陽,你終於回來了。”常合向他撲了過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兩眼紅了起來,抽著鼻子。
“啊——”兩人全倒在了地上,常陽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他現在渾身都失力了,回來已經很不容易,這人還撞過來,頓時昏沉沉的。
“姑爺,姑爺……”跟隨而來的管家迅速掏出一顆丹丸,喂其服下,想必是和契約獸合體的後遺症來了。
“常陽,常陽,你怎麽樣?嗚嗚……少爺出事了,你也倒了,怎麽辦,怎麽辦?”
“少,少爺怎麽了?”久久常陽才艱難地睜開眼睛,心裏很是不安地問。
“少爺一直在發低燒,醒不過來。那藥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隨便開了些藥,可過了好幾個時辰都還沒見醒來。”
“姑爺這是?”城主府管家疑惑地看著兩人,焦急地在床上瘦弱的男子身上探來探去,而且楊公子還喚那人為少爺。
“不瞞管家,在下並非什麽大富大貴之人,而且是我們家少爺的奴仆。參加比武招親,是為了額外獎品,而不是貴府大小姐。我等實在無法,才出此下策,還望管家見諒。待我家少爺身體好轉,在下必定登門謝罪!”
“你,你竟然騙婚……”墨管家睜大了眼,無法相信眼前看到和聽到的一切,這人,這人竟然把比武招親當兒戲嗎?
“管家,在下未曾娶妻,年齡、修為等都通過招親的先決條件,隻是獎品才是我的重要目的。若是管家覺得門不當戶不對,這樁婚事就此作罷也無所謂。”常陽靠坐在床沿,有些虛弱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常陽……”常合有些無措地喚著他,其實讓常陽成婚,也是少爺的意思。他們孤身在外,日後的事都無法預知,能碰上也是一種緣分。
“此事我會真實呈報城主大人和大小姐,這,這實在太過草率!”城主府管家看了看兩人照顧著床上男子的樣子,不知所言,轉身回府稟報去了。
“常陽,他們可能……”常合不忍的說,看著虛弱無力的人又閉上了嘴。
“常合,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就算成了親,也是孤寒怨侶,不若不相知。”常陽想得很開,在他心裏,這是個曆程,成與不成無所謂,跟隨著少爺才是他的初衷。
“少爺,從早上昏睡到現在了,要怎麽辦?現在藥草齊全了,也無用啊!”
“常,常合,擎王他們在這裏,我想,去找他們。”這關乎自己少爺的性命,耽擱下去,不是辦法!
“擎王?那擎王妃也會在是嗎?”常合驚訝地問,“她,她會念在駱家的份上,來看少爺嗎?”
“也許。隻要有一絲機會,我想試試。”
“不然我去吧,你現在的身體也去不了。”
“小七,陽陽在哪裏啊?”蛇寶小手搭在厲七的肩上,睜著大大的金眸,掃視著他們來到的客棧裏麵用膳的人群。
“這個好辦。他今天可是風光了雙墨城的焦點人物,我們再問問就知道了。”
“嗯嗯,他幫蛇寶賺了那麽多錢,請他吃一頓沒問題。”此時,一大一小兩人走進了客站櫃台,正要準備詢問,蛇寶突然喊了起來。
“啊——陽陽的同伴,陽陽的同伴……”
“陽陽?啊……你是擎王府的……”常合下樓想要迅速出門尋人之際,竟然碰到了一個娃娃和擎王府到過駱府的七大人。
“嗯呐,你要去哪裏?陽陽在嗎?”蛇寶自顧自地問了起來。
“七大人安好!常合正想尋你們,請問擎王妃在嗎?我們有攸關性命之事,懇求你們幫忙,可否略施援手?救救我們少爺——”常合作勢準備跪了下去,厲七一手抵住了他的手。
“有何事,請起來說。”
“七大人,請隨小人過來。”常合緊急地將自己心中的救星引了上樓,前往自家少爺的廂房。
“常合?”常陽聽到門開的聲音立刻張開了眼防範起來,看到入門的常合有些意外,這麽快?
“常陽,是七大人。”常合此刻也無心解說他們如何碰到,趕緊讓身後進來的厲七看看他家少爺。
“駱錦程怎麽了?”厲七這一問,兩人一言一語極其鄭重地將目前的情況道了出來。
厲七和蛇寶聽完,兩人互相對視了一下,就聽某蛇下定論了:“我們是來請你吃大餐的。你們能跟我們一起去祁連客棧嗎?到時讓主人和小修看看。”
“可以,當然可以。”常合常陽立刻欣悅地應下,可等常陽有點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時,厲七徹底無語了。
“老弱病殘”的,這幾人怎麽活到現在的?他們新到的情報裏,駱錦程竟然脫離了駱家!
“小七,你幫忙背吧!我自己走。”厲七看見奶娃樣的蛇寶,自己飄向了地上,歪歪扭扭地踏著小步,都不知是貼著地麵飄著還是走著。應該不會走丟吧?想想而已!
“主人,大主人,我們回來了。”祁連客棧的大堂,都被他們全部包了下來,為了慶祝蛇寶在雙墨城“人家”的招親比武上賺得盆滿缽滿!
駱清喬聽到熟悉軟糯糯的喊聲,抬起水眸朝客棧門口看去,嗯?厲七背著一個人,後麵跟著倆踏了進來。
“主人,我在這!”蛇寶見自己被忽視了,小手拉了拉自己主人身上的衣裙,表示自己的存在。
“嗬嗬,蛇寶今天這麽乖?做好事了?”逮住那滑嫩嫩的小臉摸了幾下。
“擎王妃金安!懇請救救我們少爺。求求您了!”常合看到客棧裏麵端坐著的尊貴如神祗的兩人,扶著虛力的常陽狠狠地跪了下去,差點摔成了一團。
“主子王妃,他們說駱錦程從今晨一直昏迷至現在,也不知是什麽緣故!”
“擎王妃,冒犯了!我們不得已才前來。不管駱府的內事如何,能否請您看在少爺對青鸞梅兒施過援手的份兒上,讓手下能人看看我們少爺的病情?”常陽一手撐在地上,緩了緩,才出口相求。
“青鸞梅兒?”駱清喬往旁邊兩人看去,見她們也是一副震驚的臉色,才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魁梧剛正的男子:“是你們?”
“還請擎王妃莫要誤會,我們並沒有挾恩以救人的意思。隻是能幫上我們的,也許唯有這裏了,所以才厚顏相求。擎王妃若不願,我們再另尋他法。”常陽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主位上的兩人,尤其還有旁邊那位冷厲狂霸的男人。
“小修——”駱清喬拍了拍腰上男人的手,朝他給了一個寬慰的眼神。
那雙血紅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久久才鬆開了圈住的雙臂,改為抓住她的小手。
“帶上來。”厲擎天朝跪著的兩人落下三個字,邊相攜著駱清喬往客棧樓上而去。
“謝謝擎王、擎王妃。”常陽常合恭敬地磕頭,才互相攙扶站了起來。
“七,我的房間。”厲修也緊跟隨著在後。
“王妃,我已經用針灸術疏通駱錦程的五經六脈,讓他服下回靈丹。但還是得將宿老所說的風靈敏益丹煉製出來,讓他盡快服下。否則待三個時辰後,針灸也不管用了。”厲修第一次見一個人的脈象虛弱如此,好像隨時會斷掉似的。
“少爺……”常合很擔心地捂著嘴,眼眶裏閃爍著淚光,害怕那個一直對自己寬容恣意的少爺熬不過這關!
“少爺和我們都把藥草找齊了,隻是,這藥丹……”
“哦?這不是你比武招親的戰利品嗎?”厲修看見桌上他拿出來眾多的藥草,有幾樣是今天“剛出爐”熱乎著的。
“你們該不會,是為了這才去應親的吧?”
見對方竟然重重地點了點頭,厲修忽覺他們幾人可能攤上大事了!竟然連雙墨城城主府的婚親都嚴重摻水,對方知道了怎得了?
“宿老說少爺要親自煉製出藥丹解了自己的舊疾,才能拜他為師,這……”
“這是十級高階的藥丹,駱錦程能煉?”駱清喬覺得自己的認知被打破了,這個默默無聞的瘦削男子,才是真正韜光養晦的人。如果駱府知道,還會允許他脫離在外遊走嗎?
“十級高階?不是十級初階嗎?”常陽有些不解,為何跟宿老說的不一樣。
“王妃說的,不會有錯!至於宿老為何故作隱瞞你們,就不得知了。既如此,你還要堅持等你家少爺自己煉製嗎?而且,他也醒不來。”厲修絕不容許任何人質疑自家王妃的話。這裏的人,也隻有王妃能幫手煉出來了!
“請擎王妃慷慨相助,我們感激不盡。謝謝,謝謝擎王、擎王妃。我等無以為報,若有何事吩咐,願為之上刀山下油鍋,全力以赴……”常陽終於知道少爺為什麽多次煉製都以失敗告終了,那少爺知道嗎?這丹藥的真實品級。
“寶貝在這裏煉吧,為夫看著。”厲擎天喜歡看小人兒認真做著某事的樣子,那會讓他沉迷、情狂、愛戀不已。
房間裏鴉雀無聲。常陽和常合見過自家少爺煉藥的場景,但是從沒見過有人煉丹的神態動作唯美得像舞姿,投擲藥草輕鬆地像是下鍋煮個粥……
駱清喬的煉丹速度還是極快的,在常陽他們看得眼花繚亂的時候,“嗡嗡嗡——”鼎爐裏一陣轟鳴,隨之而來的是清香的藥味,獨特的氣味,像是花香又像果蜜。
“轟——”鼎爐裏飛出一顆顆淡紫色瑩光的丹丸。
駱清喬毫不慌亂,手袖一揮,飛在空中的丹丸乖乖地落入了她拿出的玉瓶子裏。
五顆!竟然有五顆之多!常陽和常合看見一顆顆落入瓶中的丹丸,眼睛瞪得老大,像個大燈泡一樣閃閃發亮。
“擎王妃,這有五顆?五顆都是?”顫抖著手接過厲修大人遞來的丹丸瓶子,緊張地握緊了。
“快讓你家少爺服下一顆,估計今晚就會醒了。剩下的,每隔一個月一顆,保證以後活蹦亂跳的。”厲修看著激動難抑冒著眼花的兩人,不得不出言提醒一聲。
“哦哦,我們現在就讓少爺服下。”常合抹了抹眼角的餘淚,匆匆跑去了床邊。
“攝政王、攝政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翌日一早,擎王府一行人下樓用早膳。駱清喬迷迷糊糊地被男人從被子裏挖出來洗漱好套上衣裙,抱著下樓的時候,一陣洪亮有力的恭迎震蕩了整座客棧。
“唔……”駱清喬在厲擎天的懷裏低喃了一聲,蝴蝶般的睫毛撲閃撲閃了幾下,才戀戀不舍地告別周公君,真正醒了過來。
“喝,大清早的,怎麽一個個都不睡懶覺的?”看著樓下客棧大廳人頭攢動,衣冠正帽的男男女女,什麽瞌睡蟲都跑光光了。
“攝政王、攝政王妃到下官雙墨城,竟一無所知,有失遠迎,實在失職,請二位恕罪!”此人,雙墨城城主墨清豐穿著正統的官府,恭敬有禮地弓著身以示失敬。
厲擎天看著他們,依舊淡如水陌如蓮地抱著人緩緩下了台階,坐上大廳膳桌主位上。青鸞和梅兒早已為兩人把膳食端上來。
額!好安靜。駱清喬抬眸看了看開始吹涼肉粥,準備喂食的男人。對方還在躬身行禮著呢!你,不是該大氣地說聲“平身”嗎?
汗顏,駱清喬見他一直無動於衷,正想開口卻被到嘴的肉粥抵住,哦……額!男人這是……啊啊……不會是吃醋了吧?想到他一直拿雙墨城城主之名堵她,她剛才還主動搭了話,一句。
“咳咳咳……”為自己的猜測驚了一下。男人吃醋了,吃醋了!駱清喬滿腦子都是一個個驚歎號。
“寶貝這麽不小心,慢慢吃,不要急!”厲擎天輕手拍了怕她的胸口,卻被懷中的小人兒暗中用手摸了摸他的大腿,頓時愣了一下,清透鮮紅的血眸愈加深邃起來。
“平身吧!有何事?”厲擎天感覺腿上的力道重了一下,若不想立刻拉著懷中人回房整治,還是先把麵前的這些人打發了。
“謝攝政王殿下。下官叨擾了!不知您在雙墨城遊玩幾日,下官在府中已經安排了廂房,隻候您不嫌小巧,落榻府中。”墨清豐和前來的一幹人等應聲站直了腰板。
“嗬嗬,多謝墨城主盛情相待!我們有要事在身,今日便走。”厲淵接收到自家王妃的眼神,清了清喉,上前打交道。
“今日便走?那……”在墨清豐身邊的墨伊晚將驚訝壓在心頭,但也忍不住問出聲。
“這位便是昨日比武招親的墨大小姐吧?你要問的事,得找他們。”隻見厲淵手指往樓梯上一指,不一會三道身影從上麵走了下來,正是駱錦程主仆三人。
“駱錦程多謝擎王、擎王妃不計前嫌,出手相救!”駱錦程的聲音伴隨著重重的跪禮,“嘩”一下三人都趴在了地上。
“大清早的,這是拜神呢?起來!”駱清喬並不是什麽表裏不一之人,既然出手救了,那就代表她不會將其他的事怪罪在這人身上。
“謝擎王、擎王妃恩準。”常合利索地站了起來,扶著自家少爺,這次多虧了擎王他們的相助,否則還真不敢想象後果!
“為何離府?”駱錦程十級初階的藥師天賦,竟在駱府無人知道,可想這人心思隱瞞之深!
“王,王妃姐姐?”駱錦程試探地喚出自己心裏對對方的稱呼,見她依舊自然地抿了一口茶。沒有介意?駱錦程不禁小喜了一下。
“回王妃姐姐,在駱府,錦程隻是多汙糟了一口糧,生不具有,死亦不帶去!父親的性子您是知道的。還有那人,在她眼裏,家族中分配到的丹藥數目,與其養著一個不知何時早夭的廢物,還不如用去給三皇子側妃提升修為吧!”
“錦程心中有願,縱使短短幾年,也不想安度於偏隅。”
“回擎王妃,少爺的母親是怕少爺哪天死在外麵,背後會被人戳脊梁骨,決意讓少爺做出選擇,要麽在府中一直養著,要麽就自己脫離出去,日後有什麽事也不遭人詬病!”
常合一想起少爺去請示出府遊學時,那人嚴厲的嘴臉,哪有一點為人母親的樣子?少爺連駱詠禾的一根毛都比不上。當初駱詠禾成婚時,連少爺的彩禮都被拿去充斥皇子側妃的嫁妝了!太令人心寒了!
“接下來作何打算,留在雙墨城嗎?”駱清喬抬眸看了下駱錦程,還有他身邊的兩人。
“不,錦程要去雲城找宿老。向他如實告知,雖不能拜他老人家為師,但還希望在煉藥一事上學習些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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