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龍靖棠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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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姐姐,你也來了!”金麟也端了一杯果酒過來遞給她,小臉不知是火熏紅的,還是喝酒喝紅的。“你拿了多少出來?”青鸞接過他的好意,但還不忘問他具體情況。
“一百壇?”看他久久才側著臉豎起一隻手指頭,青鸞估摸著人數猜測。“不是?”那紅撲撲的小臉輕輕地左右晃了一下。
“一千。”
“一千壇?你把酒窖都搬光了?你們哪喝得了那麽多,都當酒鬼了嗎?”青鸞驚聲說道,無意間聲音大了點。
“沒,沒有搬光,還有一些。我以後會幫主人一起釀製的,青鸞姐姐不要生氣。”
“我生氣何用?你就不怕小姐打你小屁股。”青鸞真是驚到了,一千壇!這是要搞普天同慶的盛宴嗎?
“主人不會打我屁股的,我長大了!”金麟見她沒有叱罵自己,膽兒立刻肥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走到那邊圍著篝火打著火鍋的眾人中。
喝——青鸞總算知道為什麽一百壇不夠了。這一個個都將契約獸放出來牛飲,的確是不夠。
冥戰歌他們剛開始喝的時候,感覺周身暖洋洋的,還充盈了連日來消耗的體力,連修為也有所益長。直到看見某個樂瘋了的人變回小蛇,滾在酒壇裏,不知道的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可愛少年是蛇!
於是,不知誰起了頭,大家都把契約獸喚出來同樂了!
“各位,今日感謝蒼龍國譽王、五皇子,秦越國大皇子、三皇子、四公主們慷慨出手,我等以酒致謝!”
“好好好……多謝譽王——”
“多謝大皇子……”
圍著篝火身暖臉紅的褚月峰帶著他們這邊的人幹脆利落,一飲而盡,“好酒——”
“還有多謝麟少爺款待的美酒……”冥戰歌看著已經暈乎乎的小少年,想必是攝政王妃的契約獸吧。這酒,又是攝政王給他王妃喝的那種果酒。
“嗬嗬,嗬,你們喜歡就好!”金麟努力地睜著金眸,在眾人的臉上晃了一邊,才尋著一個人的方向而去,腳步不穩晃來晃去的。
“小麟兒去哪裏?”龍靖棠見他明顯喝醉了,正想放下手中的筷子,便見人是往敖陸的方向撲。
“嗝——龍——哇……”金麟嘴裏的稱呼還沒喊出來,就被逮住他的敖陸狠狠拍了一下屁股,瞬間嚎叫起來。
“嗚嗚……爹,爹爹……”抽噎著的人清醒了不少,扒住他的大腿委屈地眨著水汪汪的金眸。
“你還知道爹爹,不是說吃的比爹爹重要嗎?跑來做什麽?”敖陸打完他,沒好氣地讓他攤在自己腿上。
“哼,爹爹都不心疼麟兒。”
“心疼?心疼你變成這樣?”敖陸見他長大了還是那麽嬌氣,這是他的種嗎?這一世,怎麽比以前還難訓啊?
“你都沒表揚人家。”它好不容易才熬出頭,屢次受刺激,也不見別人說句好話給他聽。
“還表揚?找你的赤寶去!”敖陸可沒忘某人是為了什麽才求著長大的,袖袍一推,將他丟到了和聶初衿幽等人坐在一起的赤魂那邊。
哦哦哦……在場的眾人看見紅衣少年被殘忍地擊飛——
“蛇寶……”衿幽看見飛過來的某人,施展靈力將人接了下來。“赤寶,我來找你了。”金麟站定腳步,朝著目標撲了過去,以求安慰。
“做了什麽壞事?”赤魂可是看到他被拋飛過來的,將人安坐在自己的坐墊上,拍了拍他身上的雪花。
“才沒有呢,爹爹嫌棄我了。”
“你確定是他嫌棄你,不是你嫌棄他?”抓住他的小辮子好笑地問。
“赤寶,我可以在你這裏睡覺嗎?”金麟不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掛在他的身上,打了一個酒嗝,醉意再次上湧,歪咧著閉眼了。
透過跳躍明紅的火光,眾人的臉明明滅滅,看得不甚清晰,飄落的雪花滲著寒風,卻更濃了篝火宴的氣氛和快意。
冥戰歌、褚月峰與皇族幾人觥籌交錯,談天說地,不亦樂乎。迷蒙的黑目,穿過模糊的火焰,看向那邊的人,已經帶著些酒意的冥戰歌,仿佛看到了自己腦海中的人。
“冥少主,怕是醉了!瞳孔渙散,目不定焦,這酒喝多了,連神仙都能醉倒,天寒地凍的,早點送回帳內才好……”龍祁譽看著他神馳遠方的樣子,絮絮叨叨了一番。
“主子?主子?”葉施不知他是之前那樣失神,還是真醉了,見蒼龍國譽王的話,多喚了他幾聲。
“葉施?”冥戰歌晃了晃神,看到湊得如此近的人,睜大了眼複後淡定地將他輕推開,“有點喝多了,各位盡興!”說完便半闔著眼休憩。
見主子沒說其他,葉施也隻好安坐了下來,心裏冒著一個又一個疑惑,主子連著失神兩次了,是為何?究竟是什麽很像什麽啊?
“譽皇叔,咱們繼續……”龍靖棠覺得今日心情超好。能把皇嬸儲存的美酒喝個飽,再沒有比這更痛快的了。
“你想好怎麽交待了?”龍祁譽看著他埋頭牛飲的樣子,不懂品味,什麽美酒都糟蹋了!不得不提起讓他戳心的事!
“啊……譽皇叔,你就不能等我明日醒來再提嗎?”明日的事明日想,今朝美酒今朝醉,這就是龍靖棠的想法。現在想著那遭,還怎麽樂起來?
“你明天早醒得來想問題?自己做的事自己擦屁股,可別指望我們到時會幫腔,這是龍家做事的風格。”龍祁譽一箭再次戳中某人的心肝。
“譽皇叔,不帶這麽狠的!沒了你們,可能見不到侄兒了,你忍心嗎?”連幫腔都不肯,讓他直接麵對皇嬸?
“自己想去……”龍祁譽涼涼地丟給他一句話,和眾人說了聲,便回帳去了。
譽皇叔——龍靖棠的心裏哀嚎,這就是吃飽喝足拍拍屁股走人的榜樣了!明天不會被皇嬸拍飛吧?阿彌陀佛,保佑保佑!
“唉,喬喬沒在真可惜,這麽多美酒,一醉方休,何其痛快啊……”
紮——又一箭狠狠地紮進龍靖棠脆弱的心髒,痛快,是痛快啊,明日他就榮登極樂了!龍靖棠看著秦越那邊,陸陸續續開始閃人了。
“儀兒,回去了。”古驚雲用手在這個搖頭晃腦的人麵前晃了兩晃,發現她的雙瞳根本轉都不轉,不由歎了一聲。這都醉迷糊了,還不忘嘮叨攝政王妃。
“本公主還沒喝好,瑤兒先退下吧!不用侍候了。”古驚儀睜了睜朦朧的雙眸,不耐煩地揮了揮袖子,示意對方不要來打擾。
“這下真是醉斷片了,大皇兄你什麽時候變成了女的,我竟然不知道。”
“少耍嘴皮子,過來搭把手,這妮子醉了力氣可大著呢。入夜寒氣深重,早點把她送回去。”招呼古驚略,兩人一起攙起某個霸坐在那不離坑的人。
“喝,繼續喝——瑤兒琪兒,滿上,今宵喝個痛快!你們也來……”古驚儀拽人的動作往前一傾,見兩手動彈不得,被東西纏住了,便蹦起來兩腳踹踢。
“我的姑奶奶,別鬧了行麽?”古驚略覺得她大力無窮,踹人的勁也倍兒疼,真想拿麻布來捆住人,再慢慢抬回去,這樣起碼不會中傷不是?
“五皇子,今夜美酒清冽甘醇,全仗你大方款待。夜已重,醉意漸生,我們就不多喝了。”古驚雲將張牙舞爪的人製住,和仰著看天飄雪的龍靖棠說了一聲,也邁步離去了。
“你還不走?”火楚衿幽等人走了過來,打著酒嗝,秦越的人見主子已走緊跟著陸陸續續散了。
“我還在想問題。”龍靖棠知道自己一旦睡下,就不知何時醒來了。怎麽跟皇嬸交待還沒想出來呢。
“想問題?”火楚一身飄忽的紅色紗衣,在火光映射中搖曳生輝,捂著嘴輕輕地笑著:“那你可要保重了,希望你還能看到後日的太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愁什麽了。
“你們一個兩個都拍拍屁股走人,就讓我一個人去扛五雷轟頂,太沒良心了,缺德!”
“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麽,難道叫我們擋在前方,像樣麽?”火楚輕笑連連,目光看了下醉了不忘思考的人,又環視了下篝火周圍還剩下的人,不經意間對上一雙漆黑晦暗的雙瞳,怔了一下,再一看並無異樣,懷疑自己喝多看傻眼了。
“你也早點回帳休息吧。現在腦子都變漿糊了,你確定現在想出來明天還記得?”火楚才不相信這樣子的他能悟出什麽好點子,早早睡吧!
“衿幽,我們也走了……讓那隻呆頭鵝悲催去。”拉了一下衿幽的袖子,頂著冷冽的寒風,朝白日搭好的帳篷屋裏去。
“五皇子還是聽方才之人的話,早點回帳休息吧!”冥戰歌由葉施扶著,臉上籠著一層看不透的朦朧之色,看著龍靖棠的黑眸裏又深了幾分。
“誰要聽她的話,看我慘樣,她才開心。”每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架的,龍靖棠覺得頭都痛了,現在滿腦子嗡嗡響,什麽也沒法想。
“五皇子要回去了?”葉施看他時不時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站起來要被風吹倒的樣子,“葉施,你先送五皇子回去吧。”
“主子,那你——”
“無礙,今日承蒙五皇子慷慨,才能痛飲一番,我們要盡小小效勞之宜。”
“冥少主,我送您回去吧。兄長?你呢?”褚月麗沒怎麽痛飲,適量而行,看見葉施這邊分身乏術,便主動開口。
“不用了,幾步路罷了,就當散散酒氣。”冥戰歌揮了揮袖,讓褚月麗嘴邊的話咽下喉嚨,人已經獨自徘徊而去了。
“多謝褚小姐,我去去很快就回來的了。”葉施也沒法說什麽,褚小姐對自家主子的心思雖然婉轉,但也並非毫無蛛絲馬跡可尋,隻能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麗兒,回罷!”褚月峰招呼著自己的妹妹,帶著眾多雇傭兵和護衛一起返回露天雪地營帳內。
跳躍的火光在鬼哭狼嚎嘶叫的夜幕下,不斷地閃爍,直至徒留灰燼。
翌日天還未完全亮,駱清喬就被餓醒了,手習慣性地往旁邊拍了拍,卻沒想到拍空了,但還有些餘熱。嗯?男人已經醒了?
好像饑餓了幾頓的感覺,房間裏沒有他人,去哪裏了?將身上的被褥挪開,看見擺在床頭整整齊齊的衣物,七八下隨便套了進去,壓根兒沒搞清楚該怎麽穿,都是被男人寵壞的!
披散著過腰的青絲,套上床腳上的絨毛鞋,探出自己的神識,在那裏?大家都醒來了,在做什麽?
“天——”駱清喬裹著厚披風,慢慢踏進厲淵等人的帳內,看見一個個人繃著臉,神色不好的樣子。還有主位上的譽王和他,臉沉得都可以滴出墨汁來了。
“王妃,你怎麽來了?”厲七看見撩開帳幕,走進來的人,下一秒,就見人呆在了主位上主子的腿上。
“寶貝,睡醒了!”
“哼,難道走來的是幽靈不成?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你們這是在開會商量打戰嗎?”駱清喬明顯感覺到他們的氣氛有些沉悶。水眸從一個個人的臉上掃過,竟然還躲閃自己的目光!
“寶貝餓了嗎?”厲擎天可是知道她醒來的規律,今日這麽早想必是餓醒了的。
“哼,你告訴我什麽事,我就餓;不說就很飽。衿幽,你說。”駱清喬才不信,自己的人也全聽這個霸道男人的話了。
“主人——”衿幽的目光看了下火楚他們,見幾人久久都點了點頭,才冒著主位上盯人的血眸準備回話。
“寶貝,我說。”又不能對她的冥靈使下手,厲擎天扶額:“五皇侄怕你懲罰他,自己溜走了。”
“怕我懲罰他?好端端的,我為什麽懲罰他?”
“王妃,是這樣的。昨夜我們辦了篝火宴,五皇子讓蛇寶拿了一些果酒出來。”厲七不大好意思說出數量。
“就,就拿了一,一千壇果酒。主人,我不會跑路的,你要懲罰就懲罰麟兒吧。”金麟跑到駱清喬的身邊去,蹲下身子,好像是請罪的樣子。
“一千壇果酒?你們很豪氣嘛!就這事?”
“嗯,嗯嗯,主人,你不生氣?”金麟眨巴著眼睛,看著麵帶微笑的主人,又回頭看了下眾人略側過臉的樣子,沒搞清楚,這麽簡單就過關了?
“生氣?嗬嗬……是很生氣呐……哈哈哈哈……”衿幽厲淵等人都看著笑得前俯後仰的她,麵麵相覷,你瞞我瞞的。
“小心嗆著了。”厲擎天大手準備拍撫著她的後背,“啪——”一聲大響,一個五指大印落在男人的手上,可見她拍得有多大力,聲音響徹帳內。
“王妃,主子——”厲淵看見停住笑看著主子沒有表情的王妃,不止他,所有人心裏都咯噔作響,糟了!
“主人……”
“你也不要說話。”駱清喬喝住在她身邊蹲著的金麟,聲音冷得淬著冰,凶凶地瞪著一臉受傷的男人。
“厲擎天,什麽時候,你對我也說謊話了?”駱清喬一把拉開他的雙手,雙腳落地,看著他的目光閃爍著。
“王妃……不是這樣的。”厲修見她移步朝著帳幕出口而去,趕緊上前欲做解釋。被王妃發飆嚇到的其他人,頓時回過了神,臉色帶著遲疑和糾結。
“閃開……”駱清喬看著一個個擋在門口的人,冷冷地說。糟了!王妃真的生氣了。主人黑著臉,不好惹。這是厲淵和衿幽等人心裏的想法。
“寶貝,我錯了。”從後麵擁抱過來的男人,貼著她的耳際蹭了蹭,低沉的聲音帶著喑啞和歉意。見她一直僵著身子不回應自己,心裏沉了一沉。
“我錯了,寶貝,求原諒!”噗嗤——這家夥,流行網絡語都順手拈來,比她還上手。提了提起,虎著一張臉,側臉回過頭,見離自己咫尺之隔的俊臉緊貼上來,額頭相抵。
“你也有錯?”哼了他一鼻子氣,兩眼瞪圓,對著他的血眸,裏麵藏著無盡的光輝,也有受傷。
“讓寶貝生氣,就是為夫的錯,還有——”
“還有什麽?從實招來!”
“五皇侄失蹤了,瞞著寶貝,也是大錯特錯。”
“嗯哼!還有嗎?”駱清喬見他認錯態度良好,算是表現合格,繼續提刑拷問。
“有。”
“嗯?你說什麽?有還是沒有?”聽到一聲蚊子小的聲音,駱清喬都懷疑自己修為大退,連他這麽近的聲音都聽不清。
“寶寶!”什麽?寶寶?
“預謀已久……”
嘶……她現在是不是得跳起來捶他?預謀已久是什麽意思?駱清喬的腦裏瞬間飄過無數的片段。
“現在五皇侄是怎麽回事?”折騰某人的事來日方長。眼下人都不見了,還瞞著她,那麽多人低迷的情緒,當她是傻子啊,看不到?
“尊後,我們方才在排查昨晚最後見到龍靖棠的人。”敖陸見尊上沒有成功敷衍住人,心裏放寬了幾分。方才聽到尊上說自己錯了,敖陸就想起了前世神尊愴然哀傷的樣子,頓覺惆悵。
“你怎麽想?”被男人重新抱坐主位上的駱清喬臉色沉凝,龍靖棠在這裏失蹤!
“這裏是秦越國的地界,我們要尋人,地圖!古驚雲他們應該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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