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魔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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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哐啷鐺……”齊齊攻向來的侍衛,被厲擎天不費吹灰之力掃出禦書房外,精純的力量讓外麵所有人都不得動彈,僵在了原地。“砰……”禦書房門被一道勁風掃過,閉門而上。
“皇上,皇上……”裏麵傳出李桐悲慟的哭喊,讓人聞之悲傷。
“皇弟,這是為何?皇兄他……”龍祁譽此時心情難以言喻,不敢上前去探龍昊宇的鼻息,這莫名的發難和變化讓他回不過神來。
“譽王別擔心,還死不了。不過再晚些,就難說了。這裏發生的事,你們知道怎麽做麽?嗯?”駱清喬臉上滿是寒霜,對魔族可以說是深惡痛絕。已經把手伸到眼前了,可惡,可恨!
“寶貝,不要動氣。這筆賬,我們慢慢清算。”厲擎天將人攬住,五指微動,在禦書房範圍內布下了牢不可破的結界,一個彈指間,青龍朱雀等人霎時出現在前方。
“尊上,尊後,這裏……”敖陸嘴裏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縱身飛到龍昊宇身上,重重地嗅了幾下,臉色猛然驚駭,這個東西怎麽會出現在了下界?
“老龍,是魔孽花?!”黎芍也驚了心神,隻因這明黃帝袍男人鮮血的氣味太讓人後怕。
那已經消失了的東西竟然再次出現了,而且是在凡界。不得不震驚。
“魔孽花?嗬嗬,難怪龍昊宇身上那麽臭,好好的,弄什麽花香?”駱清喬手隨意摸了摸鼻子,對自己出手心裏暗暗稱讚。
“尊後,此花非彼花。魔孽花是魔神的附身花,魔孽著身,一生無回頭。當年魔神能攪得神界昏天暗地,仗的便是這惡貫滿盈的東西,令人發指,神人有多少因此遭了厄難?它回來了,那是說……”
“魔神還生了——”朱雀火目噴出了恨極的惱怒,和青龍對上目光,異口同聲說道。
“一生無回頭?陸陸,那皇兄,沒救了?”龍祁譽表情淒然,魔神!魔神已經把手伸到宮裏來了。這裏,豈非——不敢想象,蒼龍國的帝皇,他們的皇兄,就這樣……
“青龍,朱雀,皇叔,你們有辦法的,是嗎?有辦法救父皇的,是不是?”龍靖棠感覺兩眼發黑,他好不容易回來了,但是父皇卻……
父皇是蒼龍國的九五至尊啊。魔神,都是魔神……當初他遭厄,現在是父皇,都因那些見不得光的惡魔而起。
“龍靖棠……”火楚眼見他陷入自己的心魔當中,手裏攥得死緊,血水直淌於地,但他似乎毫無所覺一般,難道沒有覺得痛嗎?火楚走到他的身邊,大聲吼了一句他的名。
“尊上尊後,這魔孽花發現得還算是及時,要知道這附身花隱蔽性幾乎無人能察,在人體內紮根發芽,隻有花期綻放之際才會散發淡淡的氣味兒。若是再晚一點,龍昊宇將會淪為魔人。”
“皇上……嗚嗚……攝政王,你救救皇上……”李桐心驚膽戰,本想皇上已經病愈,卻不知真正的厄難已經懸於頭梁。再晚一點,就淪為魔人……
李桐知道他們的意思,變成魔人,將代表著什麽。攝政王不是那九天之上的人嗎?一定有辦法救皇上的吧?李桐心裏快要滲出了血,先皇如此,皇上又步上——蒼龍國皇室為何如此多災?
“李公公——”司馬雍和唐左謙已經徹底失了魂,被他們口中的話和眼前發生的事震得神魂不守,不知身在何方,久久才艱難地喊出三個字。
“天,有些人必須盡快除之,不管他是誰。”駱清喬凝寒著臉,讓幾人將躺在血水裏的一國帝皇抬到偏殿寢榻上。
“青龍,動手。”厲擎天舍不得自己寶貝太辛苦,冰凍三尺的語氣響起,看著氣息近無的龍昊宇,心中忖度著。
——
“禦書房發生了何事?你們讓開。”後宮之主穆紫衾和眾宮鶯鶯燕燕聽到風吹草動,紛紛趕了過來,看著聚攏在禦書房外的侍衛嚴詞命令道。
“皇後和各位娘娘請止步,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駱裴站在前端,抬起了右手,禁止想要闖過的後宮女人。
“放肆!駱統領,你可知你在跟誰說話嗎?皇後娘娘是閑雜人等嗎?你們立刻讓開——”穆紫衾身邊的侍女四月明眸鄙夷,對不懂看臉的男人直接嗬斥。
“恕難從命。皇後和各宮娘娘還是請回吧。今日皇上有要事跟兩位丞相相商,沒空見諸位。”駱裴前一刻才被裏麵的人傳話命令著,這一會兒就來了群女人,難道攝政王有預知的能力?
“駱統領,本宮還想問,你領的可是皇家俸祿?聽說攝政王一入宮,無數禁衛就湧來了這裏,不知發生了何事?我們要見皇上——”穆紫衾手往後一招,聽從她命令的侍衛立刻和駱裴等人刀劍怒張對了起來。
“皇後娘娘,後宮不幹政——”駱裴見她不聽言勸,還帶動其他宮妃和他們敵對起來。
“我們要見皇上……見了就走。”她們的消息都是很靈通的,攝政王一來,禦書房就發生了變故,所以,她們是無論如何都要見到人才會罷休。
“駱統領,你現在是聽誰的命令?嗯?皇後娘娘是後宮之主,要見皇上一麵都不可以嗎?”
“諸位請回——”
“你——”麵前麵容冷峻英氣的男人始終不鬆口,一同前來的三妃怒不可遏,決定軟的不行,來硬的。
“我們闖進去,動手——”“哐鐺鐺……”兵器撞擊,塵土飛揚,後宮女人憤怒的氣焰已經灼燒到了極點,禁閉著的禦書房門依舊不見人影出來,裏麵肯定是出了什麽情況。
以她們對皇上的了解,如果在這裏鬧,肯定會派李公公出來喝止。但今日很是奇怪!安靜的禦書房,禁衛軍封鎖著,難道——
“咯吱——”
“譽王?”外麵的纏鬥不可開交,裏麵終於出來了一人,當看到不是意料中之人時,穆紫衾為首的宮妃再次喧嚷了起來。
緩緩走出的人,一步一步接近眾人。“閉嘴。吵吵鬧鬧像什麽話?禦書房是重地,皇後娘娘帶人叫囂喊話意欲為何?難道還嫌皇兄不夠繁忙嗎?現在三國交戰,不妨本王提個建議,把你們送去戰場殺敵如何?精力充沛無從發泄不是麽?喝……”龍祁譽不是性別歧視,對這些瞎叫爭寵的女人著實起不了好感,真替龍昊宇感到頭疼。
“譽王說的是何話?我們隻是擔心皇上,想要看看皇上罷了。”
“看看皇兄?昨天跟今天長得不一樣了嗎?本王怎不治皇兄今天頭上長了朵花,任由你們觀賞?閑著無事就去嗑瓜子,嗑完瓜子就去茅坑,休要在這裏添亂。”龍祁譽出口不一般,把後宮那一眾人等噎得目瞪口呆,粗俗的話語讓人不堪入耳,但在某人說來另有一番滋味。
“譽王你……”
“惠妃!”穆紫衾喚住了她,靜靜地鎖著龍祁譽的表情瞧,似乎要看出了所以然來,但終是無果。而禦書房那邊,依舊靜悄悄,好像之前宮人回稟的話是憑空捏造出來的。
“我們走……”如同來時一般,走時也氣勢洶洶,駱裴舒了一口氣。如果真要頑固闖入,恐怕隻能見血了。譽王出現的很是時候,他們身為皇宮禁衛軍,若把後宮之主傷到,到時麵上不好看,皇上問罪起來也說不過去。
“你們散去了。這裏不會有事。”龍祁譽焦頭爛耳,內憂外患,蒼龍國將要處於風雨飄搖之間了嗎?如果沒有擎皇弟和陸陸他們,皇兄無聲無息地成為了別人的傀儡。
可恨的魔族,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丞相大人是何意?皇上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又病重了?在場各位大臣都有眼見,皇上的氣色甚佳。”翌日早朝,帝位上出現了一抹身影,一個臉色明顯不好、冰冷氣息不斷散發的男人,半闔著眼靜看金鑾殿上眾臣的嘴臉。
皇上沒有出現,攝政王臨朝。
“左相大人,昨日禦書房發生變故,出動了禁衛軍,可有此事?又恰巧是攝政王入宮之時……”耳目清楚的官員提出了質疑。
轟……一時之間,朝堂上分成了幾派,麵紅耳赤地議論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對皇上突然病重、攝政王理政一事爭吵不休。
“皇上病重,應該也能下道聖旨吧?右相大人?還有李桐公公呢?”越來越多的疑點,不少大臣立場不和,各執一詞。
“喝——”坐在帝位上的厲擎天慵懶之姿斜靠著龍椅,睜開了讓天地失色的血眸,裏麵極為平淡的目光看著眾人。明明是沒有波動的目光,卻讓拔高嗓音叫囂的官員驚悚地縮了下脖子,垂下了頭。
金鑾殿上,被一股冰寒徹骨的低氣壓籠罩著,在包圍圈的官員不由地搓了搓手臂,用長袖互相摩挲著。
呼——終於發威了。司馬雍心裏暗笑,那些不識相的人竟敢嚷嚷不斷,要求親口聽皇上說,腦子欠抽了。
“爾等說完了?嗯?”厲擎天端坐在上,由上而下俯視著他們憋屈的嘴臉,冷傲邪厲的語氣在朝堂上幽幽響起,讓所有大臣受到了上方男人明顯入骨的威脅。
“本王記得,攝政王這個身份,是群臣所諫。皇上病了就該躺著,作為臣子,責任就是盡忠,忠於朝廷。現下寒雲荊霄戰情如何,說說。”厲擎天根本就不想來趟這渾水,若不是自家寶貝水眸汪汪地看著他,表示會來看他霸氣側漏的模樣,他才舍不得早起,離開溫暖的床窩。
“怎麽?蒼龍國一切旗開得勝?”
“回,回攝政王,寒雲國好像——”
“皇後娘娘駕到——”金鑾殿外一陣傳報聲,硬生生把氣焰漸息準備妥協的人再次點燃。皇後來了……
“攔住……”帝位上男人冰冷的話語響起,似乎對女人的到來極其不悅,嘴裏吐出寒涼二字,屹立在金鑾殿門口的侍衛紛紛聽在了耳裏。他可沒有心思應付除了寶貝之外的女人。
嘩……獨裁專製的態度,一手掌控他們所有人性命的男人,誰敢來反對?皇上病重內有乾坤,但明麵上無人再敢反駁傲世蒼穹的男人,隻怕話未出人頭已落地。
“攝政王……爾敢……”穆紫衾的攆轎停在了宮門台階上,聽到裏麵男人氣魄雄渾的聲音,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昨日沒有見到皇上,今日早朝變成了攝政王當政,這意味著什麽?謀朝篡位!
“你們就任由他坐擁朝堂之上,指手畫腳?皇上病重?哼!攝政王你這是篡君奪位……本宮要見皇上,要見皇上……”原本想先等等看,暗中打聽皇上的消息,何曾想這人第二天就接手朝堂了。
“皇上一定是被你囚禁起來了。攝政王這是犯下天下之大不韙,篡位謀朝啊……你們為什麽聽他的?關尚書、龔尚書……”穆紫衾直接闖進了大殿門口,用自己的身軀去撞迎麵而來的刀劍。
“皇後娘娘請站住——”
“殺啊,你們有種就殺了本宮。亂臣賊子的狗奴才……”開口閉口將帝位上的男人定位為圖謀皇位的叛賊。
眼見她不要命地衝過來,禁衛軍左右為難,一是礙於攝政王的鐵血命令,二是芥蒂皇後的身份。
“嗬嗬嗬……”正當穆紫衾冒著天大的壓力硬是擠進殿門之際,一道清靈冷霜的笑聲不知從何方遙遠之處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五彩斑斕的花瓣,美則美矣,強勁的力道將當朝皇後“嘭——”一聲掃出了金鑾殿百步台階之外。
“喝——”巨大砸落的聲響,眾臣隻聽到哢啦骨頭跌散的哀嚎聲,從天而降的女人紫緋衣裙紛飛,笑臉盈盈地落在階前,淡笑開懷。
“皇後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嗎?皇上病重,夫君好心給他處理朝事,辛苦不說,還吃力不討好。敢情皇後是想當亡國奴,不知道三國在交戰?”駱清喬額間妖嬈的冥靈花印在日光下閃爍著光芒,似乎要將台階下的女人吞噬掉。
“你撒謊……皇上早就病好了,你們這是圖謀,不軌……”穆紫衾捂住胸口劇烈的疼痛,斷斷續續地反駁道。
“嗬嗬。”冷笑著,鳳眸變得犀利驚人:“攝政王也許忘了,難道你們忘了嗎?各位大人……你們忘記先皇當年手持金龍玉佩說的話了?擎王不謀不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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