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夜探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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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稍安勿躁,我們現在聯係禦兒。”古驚韜攙扶著南宮初月往殿內椅子上坐去,便用眼神示意古驚略聯係不知所蹤的人。
拿出蒼龍國送給他們的通訊晶牌,此刻古驚略也不多猶豫,徐徐之力傳輸入藍色晶牌之中,口中默念著熟在心中的契語。
竟然在這個時候偷跑出去!待尋著兩人,不說母後,他們作為哥哥的,也要好好教訓兩個小家夥。
如果是太平盛世,他們往外麵跑仍尚可,但現在是時候嗎?還不告而別,不知道他們會擔心麽?越來越不像話了!
古驚略心裏想著找到兩人要教訓一頓,但是親人之間的感情堅如磐石,在沒找到古驚禦和古驚儀之前,不免也感到著急。
“怎麽回事?”古驚略試了幾次,那晶牌上麵的亮光閃了閃,最後隱沒於無。這絕對不是晶牌壞了!但是,聯係不上……
“略,聯係不上?”古驚韜安撫著自己母後,目光卻緊緊凝視著古驚略的動作,也看見了那晶牌上麵的反應。
聯係不上?是沒有時間回應他們嗎?還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無法聯係。他們兩個這次竟然連隨從都沒有帶,真是太膽大了。”古驚略真想抽一頓他們屁股,這不是找抽是什麽?
看著皇子殿外站著的人,不見了主子的他們戰戰兢兢的,也是撓破了腦袋。
“韜兒、略兒,禦兒他們會不會出事了?你說這兩孩子怎麽這麽任性?”南宮初月心裏的複雜無法言喻,生怕孩子在外麵遇到了事情,不由地越想越偏,眼睛都紅了起來。
“母後,你別憂心。我們再想想。他們沒有帶任何侍從就跑出去了,鐵定是不願別人知道。而且,他們兩人一起行動,能去的地方,必是蒼龍國了。”
“略,你是說?”古驚韜腦際閃過一抹亮光,機智地捕捉住了這一絲想法。
“皇兄!”古驚韜堅定不移的語氣說道。
“嗯,我問問。母後,他們興許偷偷跟著大皇兄的部隊潛出去了。”古驚略覺得這種可能性太高了。兩人的實力有多少斤兩他們都有自知之明,在不帶隨從的情況下溜走,估計隻能混小聰明了。
“略兒,那你快聯係你皇兄看看。務必把他們找出來。真是胡鬧!這是能瞎玩的時候嗎?”南宮初月對待孩子向來寬鬆明主,但前提是,有自保的能力啊!
魔族的凶險不言而喻,要是萬一……南宮初月不願亂想,隻是為人之母的擔憂罷了。
古驚略手持通訊晶牌,再次使用之。
盈盈藍光天幕,呈現出影像。“大皇兄——”古驚略看著對麵溫潤的男子,語速有些急速地喚道。
“驚略。”古驚雲撫了撫額,連續趕路的疲憊在自家人麵前流露出來,但是身著戰服的男人饒是如此,依舊顯得威風凜凜、氣勢奪人。
“皇宮有什麽事嗎?”古驚雲想著,這個時候,那兩個翹家的家夥已經回到宮中了吧!為此,也不想戳穿他們的馬甲。
“宮中表麵一切如常,那些暗中蹦躂的大臣,已在掌握之中。隻是,大長老出關了,他發來了密信,反對援軍蒼龍國。”父皇正在解決此事,古驚略覺得,有必要跟大皇兄知會一聲。
“大長老反對?”古驚雲有些啞然。他沒有收到父皇關於此事的消息。他們即將抵達蒼雲邊境,很快就會跟蒼龍國的軍隊匯合。
“嗯。父皇沒有跟你說,那應該是保持原計劃吧。”古驚略也有些不明其中的意思。辜氏一族大長老,他沒有見過,但曆代帝皇都尊重族中大長老指示的大方向,但這次——
“嗯。”古驚雲低眉沉吟,心裏自個兒琢磨,心思深潛。
“大皇兄……”古驚略接收到自家母後的眼神,微微頷了頷首,朝沉默思考著的古驚雲叫道。
“還有什麽事嗎?”
“大皇兄,禦兒和儀兒溜出宮了,母後擔心得很。他們很有可能混在你們軍隊裏,你找找看。如果真的是,告訴他們母後會重重有賞。”古驚略覺得膽兒太肥的人,真心不能太過縱容。
這是被發現了!古驚雲覺得那兩家夥隻能自求多福了。母後的熊熊怒火可不是那麽容易熄滅的。
“大皇兄,你笑什麽?”古驚略捕捉到他臉上不可捉摸的一絲隱晦笑意,霎時了然:“他們就在軍中,對嗎?那兩個家夥……”古驚略無奈而舒朗。
“五長老護送他們回宮了。算算日子,應該是到皇都了。讓母後不用擔心。”古驚雲搖了搖頭笑道。
“那就好。前段時間忙瘋了,他們溜走了,我們也沒發現。母後恐是擔憂幾天了,才不得不告訴我們。待那兩個家夥回來,必有好果子吃。”古驚略真佩服兩人的勇氣,為了蒼龍國那邊的人,已經豁出去了!
蒼龍國現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他們跑過去,不是淨讓人操心嗎?
知道兩人就快回來,古驚略也放寬了心,跟古驚雲談了一下現下皇都裏的情況,才結束了通訊。
“他們真的混在了軍中?”南宮初月一口氣憋著悠悠舒出來,真要被兩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家夥給氣絕。果真是大了的孩子,就成別人家的了。
儀兒這樣就罷了,倒是禦兒,也習慣性地往那邊跑。南宮初月真是哭笑不得。
此時,南宮初月等人在秦越皇宮候著翹家兩人的歸來。
——
蒼雲邊境。連綿起伏的峰巒山脈,波瀾壯闊的草地,大大小小的山坡,兩國大軍分庭駐紮,隱在各自的防守線內。
“將軍,寒雲蹄子突然收兵,是想出什麽幺蛾子嗎?”血性方剛的副將們全部集中在議事營,穆曜齊站在地圖前麵沉吟著。
“他們當我們是兒戲嗎?屢次開戰都有所保留,像是試探居多。”
“他們想玩,咱們玩得起,怕啥?按老子說,要拖一起拖,看看最後垮的是誰?”
“定西將軍說的極是。譽王來的正是及時雨,寒雲最大的倚仗不外乎魔族。嘿嘿……大家說是吧?”知道了對方最大的底牌,他們也沒有啥好顧忌的了。
不就是你死我活!上戰場的,不就是這麽一回事?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將領們,心理的強大是無疑的。
“南墨帝心思詭譎,這人比銀環蛇還毒,才兩兵交刃就突然撤戰,其中必有籌謀。把受傷的將士先安頓好,加強防守,夜裏盯緊那邊動靜。”穆曜齊弓起的食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案桌,這是他思考時的動作,其他將領看著他心中意會。
“秦越國的援軍兩日將要抵達,不知將軍是否有其他安排?”其中一個身形魁健勇猛的中將問道。
眼下寒雲國故作神秘,若不是因為魔族一直隱匿不出,無法得知其中深淺,他們至於如此被動嗎?南墨帝究竟在盤算著什麽?
“把東南方營帳安置好。”穆曜齊給予指示,對目前的情形在心中模擬了千萬遍。
“秦越支援大軍將到,寒雲一直不動聲色,是否不太尋常?”兩個大國軍隊相匯,無疑對蒼龍國兵力增強了不止一倍,以南墨帝的血性,現在真的是太平靜了。之前的小打小鬧,也不知是在拖時間還是為何?
一切皆謎!這對他們很不利。在場的將領都不是傻缺,因為忌諱著魔物,不能反攻的憋屈讓人著實難受!
“穆將軍,等秦越大軍一到,咱們攻了寒雲的老營。”
“是啊。有譽王和五皇子在,咱們也是有勝算的。老子玩了幾個月的捉迷藏遊戲,也膩了。”不能一口氣端了對方巢穴,饒是溫潤的人也起火了。
穆曜齊看著一個個氣血方剛之人口氣不順的樣子,沉思了許久,才頷首道:“現下未知南墨帝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倘若主攻,我們要周密布局一番,譽王,依你之見,如何?”
龍祁譽對整兵打戰不敢興趣,但打打前鋒、探探消息這種小事還是比較熱衷的。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不是麽?
“既然要開打,今夜本王親自會會寒雲營帳了。”雖然他的陸陸不在,但是其他人都跟著他過來了。有聶初在,還搞不定南墨帝那奸猾狡詐之人嗎?
擒賊先擒王,但願南墨帝被保護得很好了。
龍祁譽右手捋了捋衣袍,與站在地形圖前麵的穆曜齊對視了一眼,眼神之中傳遞著彼此的意思。
“喝……老子早就看不順寒雲那些鼠輩了。磨磨蹭蹭,像個娘們十月懷胎,遲遲憋不出個娃來——”
“痛痛快快打一場,管他魔族、傀儡,實在受不了那喝口水喝了吐、吐了又喝的惡心節奏……他奶奶的,寒雲小兒,真讓老子倒足胃口了……”
打過那麽多次戰,從來沒有像此次這般委屈過!
“行了,既然諸位一致意戰,不如都來想想方針策略,要打也得打個開戰紅籌不是?”穆曜齊聲音深沉而滿含魄力,虎虎生威,將帥之王八之氣盡顯無疑。
窸窸窣窣……挪了個位置,各軍將帥在營帳內交頭接耳,時不時冒出陰險狡猾的奸笑……
厲淵等人靜候在其旁,側耳恭聽,時不時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
夜深人靜,天空一層層黑雲籠罩著大地,鮮少能見光亮,遠處不時傳出幾聲獸吼,在暗夜之中增添了幾分寒冽、危險。
“找到南墨帝的位置,暗號傳知。小心為上,大家可都知曉?散……”厲遲一身黑色勁裝包裹著頎長的身軀,朝身後的下屬打了幾個手勢。
“咻咻咻……”一道道黑色身影融入了黑夜之中,瞬而消失不見。
“我們也走吧。這場戰僵持那麽久,難保南墨帝在醞釀著什麽大招,總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不要以為依仗著魔族,我們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就算是魔族,哪有怎樣?龍祁譽不覺得蒼龍國無法抵抗。
重重士兵保護著的奢華營帳內,黑金色華服加身的男人慵懶邪肆地靠坐在躺椅上,地上跪著一個渾身包裹著的黑衣人。
“你們的右師大人管得還真寬呐……”南墨帝黝黑暗沉的雙眸裏迸射出不悅的光芒,看著底下的黑衣人施加不容反駁的威壓。
“嗬嗬……陛下何必如此動怒?陛下一直沒有真正發起屠血之戰,難道不是想看右師大人和秦越國的好戲?右師大人說了,這件事能夠達成雙贏,陛下還要拒絕嗎?”
黑衣人雖然跪著說話,但是言語之間沒有半點恭敬之意,依舊不怕觸怒皇威地傳達自己主子的意思。
“雙贏?就算沒有荊霄女流之輩,蒼龍、秦越照樣敵不過寒雲。”暮睿哲自信滿滿,雖然共為其主,但是在尊主麵前,那個老頭子始終壓在他上頭,這讓他心裏有些不痛快。
“能夠輕而易舉地瓦解兩國聯盟,這麽好的事情,陛下何苦舍此求彼呢?再者,我們右師大人說了,大家都是在一條船上的人,不要為了獨木橋翻覆了順水之舟!”
“哈哈哈……”
“嘭——”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被強悍的罡風掃飛到角落裏,暮睿哲冷血的眼睛裏爬滿了冰冷無情,暗紫色的絲線凸顯在眼瞳上,流轉著奇異陰寒的光芒。
“就你?也敢在本皇麵前咄咄其詞?就算辜姬景來了,也要對本皇以禮相待。而你,是以什麽樣的自信在跟本皇說話?嗯?”
暮睿哲臉色黑沉如炭,怒火層層疊起,仿佛隻要底下之人再多說一句,就會將之碎屍萬段的陰狠絕情。
無論如何,讓南墨帝按老夫計劃行事。黑衣人想起右師大人的吩咐,咳咳咳笑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仿佛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尊主現在閉關之際,右師大人說,請陛下為尊主拖延時間。”
究竟是不是挾雞毛當令箭?暮睿哲心中自有分算,辜姬景爬在他的頭上也就罷了,但區區一個傳話之人也敢在他麵前不敬,不知死活。
“尊主的事,就是本皇的事。拖延時間而已,東西留下,但你的命,就不必留著了。”暮睿哲邪肆的躺臥之態倏地消弭殆盡,如鬼魅般的身形瞬間出現在對方的身邊。
張手,黑色力量罩在對方的身上,“啊啊……”黑衣男人一陣狂叫淒慘,但在深夜裏依舊沒有驚動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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