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從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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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從善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司命上神正色道,“你看,這最長的一根指針本轉到第九圈就要停下來,可卻又偏了一點,變成了十圈。”
酒兒看司命上神的樣子,這怕是不好的征兆:“我記得有一個成語叫‘十全十美’,難道十圈不好嗎?”
司命上神歎了口氣:“確實有這個成語,但這與我的占卜完全是背道而馳的。這十啊,在占卜中可以說是最晦氣的一個。”
司命上神用手在矮桌上劃了兩下,分別是“1”和“0”,對酒兒說道:“這是人間的一種數,左邊的為‘一’,右邊的為‘零’,合在一起便是十。你看,九九歸一,卻又最終為零。”
“零?那豈不是什麽都沒有?”酒兒有些迷糊。
司命上神點點頭:“九本是一個很圓滿的數,代表長長久久,可一旦到十,那麽之前的九便不作數了。”
“不作數?”酒兒不理解這“不作數”指的是哪方麵。她的氣運?又或者是她的過去未來?
“天機不可泄露,我隻能說這麽多了,日後你自會明白。”司命上神就算知道他算到的是酒兒的哪方麵,他也是不會再多說的,隻因不能違背了天地法則,更何況他也的確是不知道。通常最長的指針代表著被占卜人最重要的東西,或過去,或未來,或其它。酒兒與畫川帝君一起來,他隻是有一個猜測而已,所以方才才會問酒兒。
酒兒還是糊裏糊塗的。
司命上神繼續說道:“次之的指針我倒是看出來了。它示意著你的生命中會有一位重要的人。開始它轉了十圈,那人應該是在你比孤單或較失意時出現的。但是指針又倒回了原點,據我猜測,要麽是他死了,要麽……”
“要麽什麽?”酒兒有些迫不及待,對她來說重要的人,她怎麽可能讓他(她)死了呢!
司命上神眉頭越皺越緊:“這個,情況還有很多種,我並不能確定。”
“得,說了跟沒說一樣。”酒兒無力的垂下頭。
“至於最短的指針,它根本停不下來,所以更不用提會占卜出什麽。”司命上神也很疑惑,這種情況很少發生的,難道是因為酒兒和畫川帝君待在一起的緣故?
酒兒弄了半天根本沒聽懂什麽,隻是腦子懵懵的,但也並不覺得有什麽,因為她本就隨性慣了,若真是拘泥在這命理上,那她便也就不是她了。
“雖然你剛剛說的我並沒有聽懂,但還是謝謝你。”酒兒也看出司命上神精神有些不太好,她猜測給她占卜一定耗費了許多精力。
司命上神見當事人自己都不甚在意,自己也就不再去想了:“沒關係,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怎麽會是應該做的呢,不是阿川來找你的嗎?”酒兒說道,她覺得這司命上神人很好,不像那個灼華上神。
“你有所不知,司命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我的身份。九重天之上,無論何時都會有一位司命,如果出現了新的,那隻是代表著上一位已經死去。”司命上神說道。
“那你的真名兒叫什麽?”酒兒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她對司命上神產生了好奇。
司命上神一愣,他的名字?他有的,但沒有人知道。
酒兒還在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看起來有些滑稽。
“我叫從善。”司命上神悵然,這個名字,他覺得有些諷刺。
酒兒得到了答案,重新坐好,雙手一拍:“從善,從現在開始,我決定和你交朋友了。”
司命上神又愣了,這算什麽?
酒兒覺得司命上神沒有理解她的意思,於是又解釋了一遍:“我是說,我想和你做朋友,是酒兒與從善,不是酒兒與司命上神哦。不過你做不了我的第一個朋友。”
司命上神下意識的問道:“為何?”
酒兒正了正神色:“因為我的第一朋友是樹暖,所以你隻能做我的第二朋友。”
“樹暖?那個個子小小的天神。”司命上神知道樹暖。
酒兒點點頭。
司命上神又問道:“你為何要跟我做朋友?”
“不知道。”
司命上神汗,就不能編一個嗎?
酒兒忽的笑了:“我說的是玩笑話。不過我覺得你很好,比起那個灼華上神,我就覺得你更好了。”
司命上神覺得這個理由很合理。
回到自己醉夢宮的灼華上神,似有所感的往天衍宮的方向看了一眼。
“如何?”酒兒還沒聽到回複呢。
司命上神清了清嗓子:“鑒於你是第一個知道我名字的人,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
酒兒戳了他一下:“裝,那你父母呢,還是他們給起的名字呢。”
司命上神眼中卻突然明暗交雜,似有一似陰霾,不過酒兒沒有注意到。
已經為酒兒已經占卜完了,酒兒與畫川帝君便打道回府,臨走前司命上神還對酒兒說:“若真的有意,也不要太規著自己,順其自然吧。”
待二人走後,司命上神看了眼被他強行停止的最短指針,手輕輕一揮,指針又重新轉了起來。
他的眼睛卻是飄忽了起來,沒有焦聚。酒兒的一席話使他想起了他的——父母。
兩個壞事做盡的人,居然給他們的兒子起名叫從善。嗬。
司命上神的思緒沉浸在回憶裏,卻沒有留意,不知從何時起,短指針停了下來,而他也更不會知到,指針整整轉了九十九圈。
若真的有意,也不要太規著自己,順其自然吧。司命上神的話猶言在耳,酒兒邊想邊走。
“哎呦。”酒兒撞到了畫川帝君的背,吃痛的捂著鼻子,眼淚汪汪的控訴著突然停下來的某人。
畫川帝君沒料到酒兒會撞到自己,他們之間離的也不近啊。
“你有心事。”明明還有一段距離卻撞上了,那便是有心事無疑了。
酒兒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而後又反應過來似的搖搖頭。
畫川帝君往酒兒跟前走了一步:“你又怎麽了?”
酒兒抬頭看他,就是這個視角,她又看到了畫川帝君喉結上的小黑痣,然後看向畫川帝君的臉。
酒兒覺得自己又犯病了,上次是看到阿川喉結上的痣才心跳加速,這回怎麽輪到臉了?難道以後隻要見到阿川,哪怕是頭發絲兒,心都會跳到嗓子眼兒?
“我沒事。”酒兒這樣說。
畫川帝君卻發現了,酒兒似乎經常說這句話,而且是每每關於她身體的時候。
“從今日起,本君會讓樹暖每日都為你熬藥。”畫川帝君丟下這句話就飄然遠去了。
“我真的沒事啊!”酒兒哭喪著臉跟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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