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章 又被打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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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之後,陸毅臣冷靜下來。
薛洋不止一次警告過她不可以有任何劇烈運動,哪怕是接吻也要適可而止。
該死的……
“哪裏不舒服?”
夏樹作出西施捧心狀,孱弱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憋死過去:“我……我不知道。”
看著他著急上火的模樣,暢快的同時又有些悲傷。
夏茜,你知道自己有多幸福嗎?這麽多人關心你,為什麽……不能把媽媽讓給我?你知道失去所有親人的滋味嗎?你不知道。
什麽都有的孩子,是不會在乎突然多出的一樣東西。隻有那些一無所有的人才會如此在意。
她閉著眼睛躺在男人懷裏,她知道陸毅臣正在看著她,忽然,懸在上方的臉孔下移,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夏樹本能的緊縮了一下。
他知道她沒有睡著。
“你要快點把身體養好。”
夏樹慢慢的張開眼簾:“怎麽了?”
“因為我想要你……”
完全想象不到還有人能把如此赤裸的話說的這麽……理所當然。
色情狂!
“……陪我去爬山。”
夏樹惱怒不已,王八蛋,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
陸毅臣笑意滿滿問道:“你以為我要幹什麽?”
他明知故問。
就在夏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男人有意調侃的時候,勞倫斯忽然在外麵敲門。
勞倫斯一般不會輕易叨擾他們,除非是遇到真正無法解決的事。
“我去看看。”說完翻身下床。
……
勞倫斯附在陸毅臣耳邊低語,陸毅臣一愣,低聲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薛律師過來說的。”
“知道了。”
門關上了,夏樹發現他表情有些不對勁,好奇問道:“出了什麽事?”
陸毅臣注視著她良久,很不情願道:“你父親……過世了。”
轟……
夏樹感覺頭頂劈下來一道雷,炸得她頭暈眼花,陸毅臣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趕緊上去扶住她:“不要怕,有我在。”
他的話仿佛來自很遠的地方,遠的有些聽不清楚,隻看見嘴唇在動。
大腦一片空白,隻曉得一件事——夏青鬆死了。
嗬嗬嗬……他還真會挑時候。
他憑什麽死?他有什麽資格死?做了那麽多虧心事,就想這樣一死了之嗎?老天是不是對他太過厚愛了?
“小茜……”
她一把推開陸毅臣,也不管天氣是否寒冷,她赤著腳往外跑,下了樓,看見門就要往外衝,卻不料,被突然橫出來的一條手臂截住了。
是薛洋。
“放開我……放開我……”
“你要去哪裏?”
“放開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問問他……”她死死的注視著那扇緊閉起來的大門,仿佛夏青鬆就站在那扇門的外麵。
張雪琴的死,對她來講是打擊,是一生無法彌補的遺憾;而夏青鬆帶給她的卻是失望、不甘心以及無法發泄的憤恨。
他有什麽資格死?
有!什!麽!資!格!
薛洋清楚這個時候跟她說什麽都沒用,從法律的角度出發,人死債亡,無論虧欠多少,在生命結束的時候,一切都被清零,至於遺留下來的債務,隻能靠活著的人自我消化。
夏樹崩潰是正常的,畢竟……夏青鬆欠她的不是錢。
“去準備一下。”陸毅臣低聲對勞倫斯吩咐。
雖然很不待見夏青鬆,可畢竟是自己的嶽父,作為女婿沒理由不去送他最後一程。
……
夏青鬆沒有兄弟,隻有一個姐姐,因為遠在外地,所以要明天才能抵達。
抵達別墅之後,在傭人的帶領下,夏樹看到了夏青鬆。
很奇怪,他死掉的樣子竟出奇的慈祥,雙眸緊閉,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在沉睡,亦或者是閉目養神。
“你們能不能出去一下。”夏樹滿臉的祈求:“我想獨自跟他說點話。”
對於這個要求相信沒有人能拒絕。
陸毅臣拍了拍她的肩膀,附在她耳邊道:“我在外麵等你。”
當所有人都出去以後,房間裏隻剩下夏青鬆的遺體跟站在床邊上俯視他的夏樹。
夏樹靜靜的看著他,沒有一絲害怕。
她席地而坐,後背靠在冰冷的床沿上:“有一次我媽單位組織看雜技表演,可以帶家屬的那種,誰知我媽去晚了,前麵的位置都被占去了,她隻能抱著我站在最後麵,因為人很多,那晚上我隻看到一個孩子的背影,其他什麽都沒看到,知道為什麽?”
回答的是寂靜。
夏樹輕笑:“因為前麵那個孩子被她爸爸扛在肩膀上,我媽沒那麽大力氣,隻能抱著我,那時候我最羨慕的是那些可以騎在爸爸肩膀上的孩子,我覺得……那是最幸福的位置。”
“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跟我媽那點事兒我知道,真的沒怪你。”她擦了一把眼淚,聲音逐漸變得哽咽:“可你為什麽……為什麽要出現呢?”
在夏青鬆沒有出現的時候,她對父親這個稱呼充滿了憧憬跟崇拜,雖然對生父一無所知,可在平時的臆想中,她把父親幻想成了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高大帥氣有擔當。
但事實上……她的親生父親卻是自私自利、毫無責任感的混蛋。
想到這兒,夏樹忍不住叫嚷起來。
“你毀了我對‘父親’的所有幻想,你知道嗎?”
夏青鬆身上聚集了所有男人的劣性,叫她這個女兒都忍不住惡心他。
“……我的確想報複你,辦法我都想好了。”說到這兒,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大仇未報,仇人卻掛了。
“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麽突然死了呢?你告訴我!是不是事先得到了消息,你害怕……害怕承受自己做下的罪孽,所以用死亡的方式逃避懲罰?”
“你知道不知道,我為了報複你,想了多少種方式嗎,考試我都沒那麽認真,可你他媽的……太讓我失望了。”說完,她用力的捶打著床沿,以發泄內心的委屈。
可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敲門聲。
開門後發現是薛洋,夏樹以為他是來催促自己的:“我還一些話沒說完,說完我就出去了。”
薛洋冷冷道:“沒說完就先憋著,因為接下來的事很重要。”
夏樹問:“什麽重要的事?”
薛洋趁人不備,將一疊資料塞到她手裏:“這是明天要來的人,你最好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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