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章 落魄的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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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麵前都擺放了兩瓶高度白酒。
“燒刀子?”
陳良笑微微一笑:“沒錯,這就是鼎鼎有名的燒刀子。”
喝一口,宛如燒紅的刀子在喉嚨裏滑過,可想而知有多烈了。
大家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陸毅臣喊人吃飯,竟然會用燒刀子酒。
陳良笑親自替他們把空杯子滿上:“陸先生聽說各位酒量很好,又喜好跟別人喝酒,所以刻意替大家準備的。”
在坐的各位老板麵麵相覷。
酒、菜都已經上好了。陳良笑主動端起麵前的杯子:“來,幹一杯。”
見他如此,其他人就算不想喝,也不敢明著說,隻能硬著頭皮把麵前的酒杯端了:“陳先生幸苦了。”
陳良笑一仰脖子,滴酒不剩。
一杯燒刀子下肚,接著又來第二杯。
“陳先生,不能了,不能了,我們是南方人,喝不慣這樣的酒。”
陳良笑沉下嘴角:“不給麵子?”
誰都知道,陳良笑跟翟波是陸毅臣的左右臂膀,他們完全可以代表陸毅臣,違逆了他,就等於跟陸毅臣叫板。
王總趕忙站起來,點頭哈腰的道歉:“陳先生,我們不是這個意思,誰的麵子也沒您的麵子大啊,隻不過大夥兒歲數大了……換成年輕的時候,我一個人就能幹兩杯。”
“身體不好,就去看醫生,跟我說又有什麽用。”陳良笑擺明了不想給他們推脫的機會,他抬了一下手臂,旁邊伺候的服務員立即上前,把大家麵前的杯子滿上。
“別……”
話還沒說話,酒已經倒好了。
“幹掉。”
“陳先生,您這是要我們的命啊。”
“我讓你們喝酒,又沒讓你們喝毒藥。”陳良笑一臉無辜。見大家都沒有動作,他沉下臉:“你們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大家手一哆嗦,趕緊端起杯子,硬逼著自己喝光。
半個小時過後……除了陳良笑,其他人全都人仰馬翻。
“今天就到這裏。”
“嘔……”
“陳先生……留步。”
陳良笑握著門把手,微微側了側頭:“什麽事,劉總。”
劉總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我們有哪裏做的不好,讓陸爺生氣了?”
陳良笑輕輕一哼:“你還算聰明。”
劉總噗通一聲跪在陳良笑麵前:“請你回去跟陸爺說一聲,如果有對不住的地方,我們一定改,求他……求他網開一麵,放過我們行不?”
“這個我幫不了你,抱歉了。”
出了酒店,陳良笑立刻撥打電話給陸毅臣匯報今天的‘戰況’。
“全都被送進醫院了。”
“好,等他們出院,繼續邀請他們。”
“對了,您那邊怎麽樣了?”
“以後再說。”
掛斷電話,陸毅臣看了對麵桌子一眼:“抱歉,我們繼續。”
誰也沒有想到,陸毅臣今天真正邀請的貴客竟然是薛洋。
自夏青鬆離世,兩個人就斷了聯係,突然的會麵,讓薛洋多少有些好奇。
不過,在見到陸毅臣本人之後,所有的好奇都得到了解釋。
話題繼續。
薛洋認真的看了一眼陸毅臣的檢驗報告,在高科技麵前,他的身體狀況像一幅幅照片,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醫生麵前。
“你的檢測報告並沒有問題,但隻是有點小題大做。”
“怎麽講?”
“其實你的神經不是壞死,而是被麻痹了。”
陸毅臣眯起眼:“你是說,他們檢測錯了?”
薛洋搖頭:“不,他們沒有檢測錯,依照國際醫學標準,你的血液裏確實存在毒素。”
“你直接告訴我,該如何治療。”
“生下一個孩子,用他的血液培植出一種特殊的血清,喚醒你體內沉睡的血液細胞。”
陸毅臣感覺有些絕望。
說來說去還是得生孩子。
“會對孩子有傷害嗎?”
薛洋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準備跟誰生孩子?”
“你覺得呢?”
從對方的眼睛裏,薛洋看到了想要的答案:“放心,對孩子影響不大。”
這個回答倒是讓陸毅臣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會影響孩子的健康。
“謝了。”
薛洋笑了笑:“這聲謝謝應該我來說才對,畢竟陸先生給的酬金是旁人的十倍。”
這次問診陸毅臣直接劃了一百萬給薛洋。
“放心,等孩子生下來,這筆錢你還是要還回來的。畢竟,孩子叫你一聲舅舅。”
薛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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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牆異聞錄》播出已經有半個月,好評如潮,相對的,也捧紅了不少新人,夏樹就是其中之一。
其實,在新劇沒有開播之前,夏樹就已經因為跟淩旭東的‘緋聞’紅了一把。
白芷打電話過來時,夏樹正在教訓家裏的狗子。
今天她帶著陸毅臣去外麵轉了一圈,因為剛下過雨,地上很潮,怕它弄髒了,所以沒帶出去,誰知推開門就看見家裏像被搶劫過了似的。
望著牆上的洞,夏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累的夠嗆哈。”夏樹拿著雞毛撣子,指著牆上的大坑:“你是不是嫌我給你買的狗糧營養不均衡,所以啃點水泥給自己補補?”
小樹:“……”
“我看你不去工地很可惜……”小女人露出幾分遺憾:“這樣吧,明天我就送你去工地,就衝你這個天賦,我寧可花點錢也得把你送進去。你看呢?”
陸毅臣搖著輪椅過去,小樹眼瞅著他過來了,連忙鑽到他輪椅後麵,嘴巴裏還嗚嗚嗚的,仿佛向他求救。
“讓開,我今天非得讓它知道,花兒為何這樣紅。”
這時,電話響了。
“喂,小樹啊,有空沒有哇,請你吃個飯。”
“有空,地點呢。”
“南門那家的烤肉店。”
“好。”
答應完白芷,夏樹把雞毛撣子甩到男人身上:“在家看門。”
……
“你是瘋了嗎?”望著麵前堆成一座小山似的烤肉串,夏樹發出驚呼聲。
白芷是模特出身,對飲食要求特別的重視,哪怕跟朋友一起吃飯,她也點到為止,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肆無忌憚過。
“你是受了刺激?”夏樹小心翼翼問道。
“我被換角了。”白芷把心中的鬱悶吐露出來。
夏樹頓了頓:“……我覺得吧,你應該去廟裏找個師傅看看,是不是不小心意犯了太歲。”
但凡有什麽好角色,都會在關鍵時刻被換掉,這可不是一般的衰。
白芷眼眶一紅:“以前我搞不懂,為什麽每次都是我被換掉……”
聽她的意思,現在搞懂了?
沒錯,就在今天下午,白芷終於知道幕後的黑手是誰了。
“是誰?”
“淩旭東!”
“不可能吧?”淩旭東跟她的關係不是很好嗎,沒理由暗地裏打壓,不讓她接戲。
“就是他。”白芷義正言辭。
“你怎麽知道的?”
白芷咬咬唇,說出了剛才的經曆。
接連遭遇好幾次換角,心情本來就不好,所以,當最後一個劇組打電話過來,白芷徹底爆發了。
“我去了劇組,找到負責人,大吵了一架之後把桌子都掀了。”
“我的乖乖……”虧她做得出來,夏樹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他們為難你沒有。”
白芷搖頭:“我也挺害怕,那桌子看起來蠻貴。”
夏樹一頭黑線:“誰問你這個了。”
“哦哦哦。”
掀桌之後,白芷憤然離去,誰知走了一半發現手提包忘在辦公室了。
“我上去拿包,走到門邊,卻聽見導演在打電話給淩旭東。”
“你怎麽知道的?”
“我聽見他在電話裏叫對方淩老板。”
“……”看來真的是他。
“小樹,你說,我冤不冤?”
夏樹吞了吞口水,順著她的話道:“確實挺冤的,可是……淩老板這麽做為了什麽呢?”
打壓一個人總要有原因吧,像白芷這種沒有名氣,又沒有人捧的十八線小演員,犯得著這麽麻煩嗎?
“誰知道那個變態想幹嘛,我這次叫你來,其實就是想請你幫個忙。”
上回吃飯白芷出了不少力,現在她有困難了,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你說。”
“能不能住你家一段時間?”
“啊?”
白芷一把捧住雙手,可憐巴巴:“我已經半年沒有開工了,身上就剩九百……”
“我……我借錢給你好不好?”她剛剛拿了一筆片酬,錢一分沒動。
白芷果斷拒絕:“你借給我,我也還不起。”
“可是……”家裏隻有一室一廳,如果隻有她一個人還好,如今陸毅臣也住在那邊。
“別看我現在瘦雞雞的,但我能吃苦,還能耐勞。你去拍戲,我幫你打掃衛生,聽說你養了一條狗,我很喜歡狗狗的,你放心,一定幫你養的白白胖胖。”
夏樹抽了抽嘴角:“不止是狗。”
“你還養了什麽東西?”
硬著頭皮:“還有一個人。”
白芷瞬間瞪大眼睛:“不是吧?才紅起來就在家裏養小白臉?”
夏樹恨不得拿烤肉堵住她的嘴:“別瞎說好不好,我哪有……哪有養小白臉。”
“那你養的誰啊?”
“陸毅臣!”
白芷麵龐驚悚。
“夏樹,看不出來啊……”
白芷雙手合十,就像拜菩薩一樣:“陸夫人……”
夏樹翻了個白眼,誰要當陸夫人。
“你又要幹嘛?”
“能不能請他幫個忙,賞我一口飯吃?”
在娛樂圈裏淩旭東獨大,但是論商業資源,陸毅臣敢說第一,沒有人敢說第二。
“……”
“拜托了。”
夏樹歎口氣:“其實吧,他現在已經不是盛世集團的老總了。”
“啊?”她不是在開玩笑吧。
“說出來你肯定不相信……他破產了。”
“破產?他會破產?”
隻要做生意,當然會破產,而且陸毅臣破產的全過程她都看的清清楚楚,是被一個叫陳良笑的人謀權篡位的。
“所以,你找他幫忙,還不如找我呢。”
“可拉倒吧,就算給我介紹再好的角色也會被換掉,說不定還會連累你自己,算了算了,我再想辦法。”
雖然現在很窮,但也不想打碎姐妹的飯碗。
“不是介紹你演戲,我是介紹你去當車模。”
“車模?你有這麽方麵的資源嗎?”白芷眼前一亮。
“我最近認識一個王總,是賣汽車的。”
劉總就是那天灌夏樹酒的老板,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好,幾天前忽然打電話給她,說了一堆聽不懂的話,最後他講:以後有任何事,隻要她開口,一定替她辦成。
夏樹打通了劉總的號碼,接通以後,夏樹還沒講完,對方迫不及待道:“包在我身上,讓你朋友明天過來吧。”
……
“你把白芷介紹到了劉傳雄那邊了?”
“是啊。”
男人想了想:“以後這種閑事,最好不要管。”
“她身上就剩下九百塊了,再不管她,她就餓死了。”
“放心,她餓不死的。”陸毅臣語氣十分肯定
“你怎麽知道?”
“不信就等著看吧。”
……
“劉總,劉總,在模特圈裏,像我這麽低的價格已經很難找了。”白芷一臉急切的追趕著前麵的腳步,奈何對方跑的比兔子還要快,仿佛她身上有瘟疫似的。
“我再降低一點,一百塊一天,你看行嗎?”
見對方跑的更快了,白芷一咬牙:“這樣吧,隻要管我三頓飯好不好?我不要錢,劉總……給我一次機會。”
“白小姐。”對方實在受不了了:“你再這樣,我告你非禮了。”
“……”
擺脫了白芷的糾纏,劉總趕緊跳上汽車:“快走。”
最近怎麽總是招惹這些不能惹的人,上回跟夏樹喝了一杯酒,差點沒被陳良笑整死,現在又來了一個白芷……想起剛才接到的那個電話,劉總到現在脖子都還涼颼颼的,好在反應夠快,沒有釀成大禍。
被拒絕之後,她垂頭喪氣的走在大馬路上,偶爾屈起手背擦掉溢出眼眶的淚水。
剛才房東打電話過來說,如果再不交房租,就把她的東西扔出去。
怎麽辦?難不成真的要去求淩旭東?
她不知道,離她不遠的地方,淩旭東正饒有興致的觀賞著她的落魄。
——劉總,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要錢行不行?
她苦苦哀求的那一幕男人感到很不爽。
情願去求一個陌生人,也不願意向自己低頭。
這時,電話響了。
淩旭東接起來:“喂。”
“老板,白小姐的行禮已經被房東扔到走廊上了。”
“知道了。”
“呃……需要我們派人過去收拾嗎?”
淩旭東目光一冷:“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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