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章 綁架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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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毅臣揉了揉眉心,她還真會給他找事。
性感的薄唇勾起一道無奈的弧度,然後拿起桌上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給雷鈞。
“喂?奇跡啊,居然想到給我打電話。”
“跟你商量件事。”說是商量,語氣卻一點商量的意思都沒有。
“講。”
“我太太想演一部戲,戲中的人物是仿照雷家人的原形,她想請你提供些素材給她。”
“好啊,沒問題,隨時來,我這邊素材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
掛斷電話後,雷鈞掏出煙盒,點了一根。
“等下通知幾個叔伯,告訴他們,等下有個記者會來采訪,讓他們沒事在家好好回憶下過去。”
小弟聽的一臉茫然。
“老大,這種事,難道不應該保密嗎?”
雷家以前幹什麽的,他自己心裏沒點逼數?
雷鈞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想嗎?”
最近那些老家夥一個個都像吃錯藥了一樣,每次開會都會提起自己的過去,好好的股東大會硬是變成了賽業績大會。
雷家早已經洗白了,是正正經經的珠寶商,這群老東西還沉溺在過去的輝煌中,甚至還有人吵著出本書祭奠下曾經的自己。
現在好了,不用專門出書就有人替他們記錄,一舉兩得。
“雷少,鑽石庫打來的電話。”小弟貼著雷鈞的耳朵小聲耳語。
聽完小弟說的內容,雷鈞表情越來越陰沉,猛地一拍扶手:“找死。”
“雷少,要不要通知老爺?”小弟小心翼翼問道。
雷鈞抬起手:“先不要驚動他。”
老爺子前天剛去馬爾代夫休假,現在告訴他,不是影響老爺子度假心情嘛。
再說了,這事兒也不是特別的難辦。
“帶他過來、。”
“是。”
沒一會兒,一個長相不俗的年輕人被人推搡著進來,看見雷鈞,他不僅沒有害怕,反而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聽說你找我?”
雷鈞望著他,森冷的語調透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雷家可有對不住九爺的地方?”
九爺原名沈九,因為資曆高,大家都尊稱他一聲九爺。
“別扯這些沒用的,我知道,這事兒是我錯了,現在手裏沒錢,打張欠條給你成不成?”對方吊兒郎當的靠在沙發上,搖晃著腿。
雷鈞冷著臉道:“我現在隻想知道那兩顆鑽石的下落。”
“鑽石丟了。”九爺無奈的攤手。
雷鈞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丟了?我前段時間聽說你在澳門輸了八千萬。追債人一直追到雷家堡,要不是看在雷家的麵子上,你的手早就被人剁了,而今你監守自盜,竟敢打起了鑽石庫的主意,我懂不懂規矩?”
“你跟我談規矩!”九爺憤憤不平的站起來:“當年我爸為了救你爸,生生被人砍斷了一隻手,你不過拿你兩顆鑽石,居然跟說規矩?依照規矩,你他媽是不是該還我老爸一隻手?”
“你爸對我們雷家有恩,但一碼事歸一碼事。”雷鈞麵無表情道。
雷鈞早就看不慣他了,隻是礙於上輩子的恩情一直沒有下手弄他。
“什麽一碼事歸一碼事,現在我就要你把欠我爸的那隻手還回來。”
雷鈞緩緩抬起頭,黝黑的瞳色看不到一點光線,九爺一顫,從這雙眼睛裏看出了殺機,但很快就說服了自己,有什麽好怕的,他有自己老爸撐腰。
“看來,我今天必須得讓九爺知道什麽叫規矩了。”
擊掌傘下,六七個五大三粗的保鏢湧進來,把九爺圍攏在中央。
“打!打到他說為止。”
九爺立刻瞪大眼睛:“雷鈞,你小子敢動我?你不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打!”雷鈞看他到了現在還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火竄上來,冷聲下達命令。
旁邊的保鏢立刻衝上去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之前這個人在雷家橫行霸道慣了,不少人都受過他的苦,如今算是徹底的出了一口氣。
客廳裏頓時溢滿了殺豬般的慘叫。
站在雷鈞身邊的小弟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九爺,連忙小聲提醒:“雷少,九爺畢竟是九爺,若這事兒傳到老爺的耳朵裏,恐怕不好收場。”
“這事絕對不能算了,鑽石庫是禁地,沒有門禁卡,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如果我今天放過他,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效仿。”
發現雷鈞竟開始動真格的了,九爺不禁害怕起來,連聲哀求:“別打了,別打了……”
雷鈞手一抬,暴雨般的拳頭立即停歇下來。
九爺趴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歇夠了,他匍匐到雷鈞的腳下:“鑽石……鑽石被我賣掉了,錢用來還賭債……”
雷鈞一腳踢過去,直接把他掀翻在了地上:“兩顆鑽石皇後,一顆價值一億三千多萬,另外一顆是天然藍鑽,市場價五個億,你跟我說全部還了賭債?”
九爺眼角抽搐了一下,心虛的低下頭。
到底什麽事都瞞不過他。
“我……我賣了一顆,賣給陸毅臣了。”
“另外一顆呢。”雷鈞聲音驟冷。
“另外一顆……我送人了。”
雷鈞麵部狠狠一抽,這個敗類竟然把鑽石皇後送人?
“送給什麽人了?”
“雷鈞,我錯了,當時酒喝多了,所以……所以我就裝了一個逼。”
他媽的,居然送給歡場裏的女人。
“你裝的這個逼,讓我們雷家損失多少你知道嗎?”雷鈞狠狠地揪起對方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麵前。
九爺怯生生道:“我知道,這錢,我還給你。”
“你他媽拿什麽還啊?”
“我……我不要分紅了,今年的分紅不要了。”
雷家每年都會給一筆豐厚的分紅,大約在五百到一千萬不等。可即使分紅不要了,也遠遠無法彌補巨額損失,不光金錢上的,還有雷家的信譽也遭受了損害。
那兩顆鑽石早就被迪拜王室內定了,交貨時間就在下個月。
試問,到時候讓他到哪裏去弄兩顆鑽石皇後?
雷鈞越想越氣,一把推開他,咬牙切齒問道:“哪隻手拿的鑽石。”
意思再明白不過。
哪隻手拿的,砍掉哪一隻。
九爺嚇得麵無血色,雙手撐在身後,不斷的倒退想要逃跑,沒跑兩步就被抓了回來,按倒在一旁的茶幾上,兩個人緊緊抓著他不停顫抖的雙手,掙紮中,九爺看見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正在朝自己靠過來。
“雷鈞,你今天砍我的手,我爸絕不會放過你!”
雷鈞餘光裏都帶著溫怒:“是嗎?”
九爺登時麵如灰土,蠕動了兩下唇瓣,顫抖的吐出一句話:“你……你不要胡來。”
“砍!”
“住手!”
門扉洞開,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老者突兀的闖入。
這個人曾經在雷家立過汗馬功勞,雷鈞順著聲音看過去,目光觸及到對方空蕩蕩的衣袖時,眼底染上了一層暗黑。
其他人見狀,不禁愣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刀子就懸在半空中,仿佛隨時都要落下。
隨著老者的靠近,雷鈞做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動作,他示意保鏢放下刀,卻沒有命令他們放手。
“雷鈞小侄兒……”老者就是九爺的父親,沈長川。
對方微笑親和,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再配上一副金絲邊眼鏡,無論怎麽看,這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都不像曾經混過黑道。
見他朝自己伸手,雷鈞也不好拂了長輩的麵子。
兩隻手握了一下,沈長川笑嗬嗬道:“侄兒,你哥哥從小被慣壞了,不懂事,你就不要跟他計較那麽多了,兩顆鑽石恐怕隻能追回一顆,剩下的那一顆,沈叔叔照原價賠償,你看呢?”
沈長川態度誠懇,雷鈞瞥頭睨了一眼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九爺,心裏縱然不願意,可是,看在對方是長輩的份上,這事兒也不得不這麽算了。
“放開他。”
一得到自由的九爺跟兔子似的躥到沈亮的身後:“爸爸,你怎麽來的這麽晚。”
如果他能來早一點,自己也不會挨這麽一頓打。
“啪……”
九爺的臉被一隻手打偏了。
場麵有點尷尬。
“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雷家的東西豈是你能動的?”沈長川惡狠狠的教訓完,轉頭衝雷鈞賠罪:“是我沒教好,都怪我。”
雷鈞越看越覺得不是滋味,尤其看見他空蕩蕩的袖子,竟有一種恩將仇報的感覺。
“沈叔算了,他隻要知道悔改就行。”
“聽見雷少爺說的話沒有。”沈長川又補了一腳。
九爺吃痛:“聽見,聽見了。”
“雷少,人我就帶回去了,三天之後,我把錢給你拿過來。”
雷鈞揉了揉眉心:“行。”
沈長川領著自己的兒子上了車,車門關閉的那一瞬間,沈長川的臉色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謙和的模樣竟變得無比陰冷,好像一條蘇醒的毒蛇,恐怖又狡猾。
“爸,我們去哪裏弄這麽多錢?”沈九可憐兮兮問道。
“你盡曉得給我找麻煩,如果我再晚去幾分鍾,你的爪子就被人剁了。”
說到這兒,沈長川在心裏暗罵,果然是老大的兒子,雷鈞在為人處事之上,絕對繼承了他老爸,人前一副寬厚仁義的模樣,背地裏卻心狠手辣。
沈長川盯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心中的恨漸漸隨之浮出水麵。
為了保護雷鈞的父親,他不惜失去了寶貴的右手,而今,他兒子不過偷了兩顆鑽石,雷鈞竟要砍掉他的雙手。
雷老爺,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老爸,我也不想,要不是澳門那邊逼得太近,我也敢出此下策。”沈九不甘心的為自己辯解起來。
沈長川狠狠瞪了他一眼:“以後少去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是是是,從今往後我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畢竟是兒子,哪有不心疼的道理,沈長川用健康的那隻手摸了摸他的臉:“疼不疼?”
“不疼。”回答過後,沈九忽然想起來剛才的疑問:“爸,我們去哪裏弄這麽多錢?”
沈長川道:“你把鑽石賣給誰了?”
“陸毅臣。”
沈長川凝視了他片刻:“你怎麽想起來賣給他?”
沈九神秘的笑起來:“陸毅臣跟雷鈞是鐵哥們,就算事後被發現了,雷鈞也不好意思問他要,況且這是家醜,雷鈞不可能對陸毅臣說的那麽直白的。所以,賣給他最合適了。”
沈長川露出滿意的神色,滿意的摸了摸兒子的頭:“小九,你果然長大了,不枉費我多年的栽培。對了,陸毅臣給你多少錢?”
“一個億。”
沈長川露出驚訝:“現金嗎?”
沈九興奮的點點頭:“當場給的現金支票。”
“看來,這個陸毅臣挺有料的,既然他能掏的出一個億,那也不在乎再掏幾個億了。”
“老爸,你什麽意思?”
隻見沈長川拿出手機,點開網絡頁麵,沒一會兒便彈出了一條廣告。
“我就說嘛,那麽貴的鑽石他也舍得買,原來是要結婚了。”沈九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陸毅臣真是財神爺啊。”
沈九微微一怔:“老爸,你想幹嘛?”
“我想請陸毅臣的太太喝杯茶。”
喝杯茶是行話,隻有在道上混的人才曉得,喝茶的背後意思就是綁架勒索。
沈九吃了一驚:“這也太冒險了。”
他不禁被老爸的瘋狂嚇到了。
“富貴險中求,這話聽過沒有?”
“可平白無故的惹陸毅臣,我覺得……”
陸毅臣雖說在當地沒有什麽勢力,但能立足房地產那麽久,肯定有兩把刷子,否則的話,早就被人幹掉了。
“傻孩子,我這麽做不是想故意惹陸毅臣,而是在用這個辦法讓陸毅臣欠你一個人情。”
“他欠我人情,跟錢有關係嗎?”
“真笨,如果你最先找到陸毅臣的妻子,再把她安然無恙的送到陸毅臣身邊,他不就欠你人情了?錢債好還,人情債卻一輩子都還不清,你懂不懂!”
沈長川是個幹實事的人,當天下午就計劃好了綁架的細節。
“啊切……”坐在沙發上的某女捂著紅彤彤的鼻頭,一臉的狐疑,她是感冒了嗎?
“鐺鐺鐺……”門外傳來敲門聲。
夏樹興高采烈的跑過去開門,一定是外賣到了。
誰知,打開門後,是幾個帶口罩的年輕人。
“請問您是夏樹小姐嗎?”
夏樹呆滯了一下:“嗯。你們是……”
話音剛落,白色手帕突兀的罩在她的臉上,夏樹瞪大眼,這才意識到家裏遭遇了劫匪。
“救……嗚……”
藥性發生了作用,沒有掙紮兩下就倒在了對方的懷裏。
“帶走。”
“汪汪汪……”籠子裏的小樹看見主人被帶走,憤怒的吼叫著,四肢把籠子撲的亂晃。
其中一名綁匪怕狗吠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竟殘忍的掏出槍對著籠子一通亂射。
“嗚嗚嗚……”小樹痛苦的在籠子裏顫抖了兩下,厚重的皮毛下逐漸滲出一灘鮮紅。
“走!”
帶上之前準備好的輪椅,幾個人相繼換上白色的衣服,裝出醫護人員的樣子,有幾個聽見狗叫的鄰居打開門查看發生了什麽。
當看見對方穿著醫療人員的服裝,沒有哪個會想到這其實是綁匪。
陸毅臣在公司忙完已經是晚上六點鍾了。
“BOSS,鑽石已經鑲嵌好了。”陳良笑手裏拿著一隻絨布盒子。
男人伸手接過。
蓋子彈開的那一瞬間,兩人都被驚豔了。
好美。
精美的切割技術,加上鑽石本身的質地,花瓣形狀的戒托,這枚戒指猶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耀眼,奪目,光華璀璨。
翟波拿著文件進來,冷不丁被盒子裏折射而出的鑽石光芒刺到了:“嘖嘖嘖,搞得我都想當女人了。”
“阿波,想當女人簡單啊,去一趟泰國,說不定就能如願。”
“行啊,前提是,你也送一顆這麽大,這麽閃的鑽石戒指給我。”
陳良笑嗤笑一聲:“你還別激我,搞不好我真送你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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