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重見救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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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大寶麵對著一堆中草藥發呆,他忽然想到,會不會是那張包藥的草紙上有啥說道兒,急把那張草紙拿到手裏,左看右看,並不見有啥異樣。草藥上沒啥說道兒,包藥的草紙上也沒啥說道兒,剩下的也就隻有那裝藥的袋子了。在同那從荊誌國家出來的人打鬥的時候,曾經扯壞了那人拎著的布袋子,同時也揚了一地的藥,那個布袋子裏麵原來裝著的應該是還有一包的!隻不過是當時就扯碎了!想到這兒,黃大寶就突地站起身,從自個兒租住的那間民房裏出來,再次奔向剛才他與那人打鬥的地兒。黑燈瞎火地找,撒了一地的藥還在,但卻不見了那包裝草紙和那破布袋子,再滿地找!找著了,就在路邊兒,很快,那破布袋子也找著了,一並帶回住處。這回可是除了那撒在地上的中草藥,所有的物件就都在這兒了!再反來複去地看,不論是布袋子還是包裝紙,上麵確實是啥也沒有。沒有也得留著,那萬興上麵有啥一時看不出來的呢!包裝紙上要是有一時看不見的字兒啥的呢!他把那包裝紙和那破布袋子疊好收好,坐下來琢磨。

    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兒,黃大寶覺得,按照任東的命令,自個兒想要的東西決不會在這袋子裏和這兩包中草藥裏。這些個東西隻是一個幌子而已。荊誌國如果真是把那個從汪春車的殘骸上摳下來的東西交給了那個人,東西也應該在那人的身上,那人決不會把那東西就那樣放在袋子裏或草藥裏明晃晃地拎著。但黃大寶分析,在這個時候,荊誌國肯定不會將那個黑黢黢的東西交給啥人,那東西放在他那兒比放在誰那兒都安全。今兒個晚上發生的一應事兒,雖然在這破布袋子上和這包裝紙上沒發現啥,但也並不是任啥可疑處也沒有。那取藥人為啥不正常走門,而是自個兒翻牆躍到荊誌國家的院子裏?更主要的是,那人身上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功夫,這真要是比劃起來,自個兒要勝他也是很難。荊誌國是奉天的大特務頭子,他結交的人中有這樣的人,按理說也不足為怪,但怪在荊誌國一家人在送這取藥人出來時,三個人啥也不說,隻說是,大哥慢走,這樣一來,外人聽上去很難分辨這來人的身份,以及這人與荊誌國一家的關係。這人看上去應該不是奉天本地人。黃大寶判定,這人來取藥就是個幌子,藥丟與不丟,都不會對這來人產生啥影響,很可能,這人來荊誌國家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要辦的事兒已經辦完了。這樣想來,黃大寶就覺得,那人既然事兒已經辦完了,他就沒有必要再在奉天逗留。如果現在就整些個人去奉天火車站等地兒候著行不行呢?黃大寶覺得,也不是不行,但卻不一定能收到啥預想的效果。因為剛才, 在昏暗的街燈下,他躲在暗處,隻是看到了一個瘦瘦的中等偏上身材的人,別的一概沒能看清,那你上哪兒抓誰去!再說,你就抓著了又能咋的?人家到親戚或者朋友家來取藥,你能說人啥!想到了這些個,黃大寶就是一陣搖頭。別的暫時就別想了,還是把剛才的情況向大佐和任東報告吧,這個事兒對哪一方不報告也不行!咱在這兒呆了也有些個日子了,總不能啥發現也沒有吧!但這破布袋子和這包裝紙就不能交給任東,隻能交給大佐了!

    送走了白果,陳果回到樓上自個兒的臥房,坐在床前的沙發上,陷入了沉思。荊誌國在白果未到之前,就跟她說過,來的這個人姓白,叫白果,是大爺讓他來取藥的,大爺兩腿的風濕毛病總也不見好。這個人姓白,那就沒啥說的了,姓啥,那不是自個兒能選擇的,那要是另改自個兒的姓氏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的本家姓氏可還是擺在那兒的!有趣兒的是他的名字,單字一個果字,跟咱的名兒是一個字兒!這不用說,就是巧合而已,但咱確實在哪兒,在啥地兒見過這個人!這是肯定的!陳果對這個事兒確信不疑!睡覺是睡不著了,索性下了樓。荊誌國並沒在樓下。陳果有些個奇怪,她在樓上時,並沒有聽到荊誌國上樓。她又打開房門,朝院子裏撒目了一圈兒,也不見荊誌國的蹤影。難道這一會兒的功夫,荊誌國出去啦?那咋也不說一聲呢?陳果知道荊誌國幹著的那個活兒都是些個詭秘的事兒,見怪不怪,等著吧!她正這樣想著,已經聽到了荊誌國在院子裏的聲音。回來了!

    “你這一天神神叨叨地,都幹啥呢!嚇人巴啦的!”

    “沒幹啥。咱怕大哥出事兒,出去瞅瞅。”

    “沒事兒吧?”

    “沒事兒!”

    “你這個大哥是哪兒人?”

    “咋?你咋問出這話來了呢?頭前不是跟你說過,是大爺讓他來的嘛!”荊誌國奇怪地看著陳果。

    “他不是你們荊家溝人吧!”

    “誒?你咋知道?”

    “咱咋就不知道?”

    荊誌國一聽陳果說出這話,就愈發驚奇地看著陳果。

    “這個人咱見過。”陳果說。

    “見過?你在哪兒見過?”

    荊誌國努力回想,他可是上次回荊家溝才見到的這個白果的,陳果上次並沒有跟他一起回去,她不可能在荊家溝見過白果。

    “在哪兒見過,咱可是想不起來了。你說說他是哪兒人,或許咱能想起來在哪兒見過。”

    “這個人,咱聽大爺和誌義大哥他們說,好象是茨溝的。”

    “茨溝?”

    “啊,茨溝是離咱荊家溝有二十來裏地的那麽個屯子。”

    這回輪到陳果驚奇了。

    “誒?那他咋跟你們荊家溝扯上的呢?沾了親戚?”

    “唉呀!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

    “說說,說說!咋回事兒?”陳果一聽,來了精神。

    “說啥說!都半夜了!”荊誌國還是那句老話。

    “半夜就半夜!你能睡得著嗎?”

    也是。接著,荊誌國就把自個兒咋樣讓胡子綁了票兒,以及最近這一段荊家溝發生的事兒一骨腦兒都講給了陳果聽。最後說道:

    “前一段兒,咱大爺和誌義大哥還懷疑這人是胡子哪!”說到這兒,荊誌國就又把剛才發生在大街上的事兒說給陳果聽。荊誌國說,“從剛才的情況看,這白果可不是一般人哪!”荊誌國在那邊兒自顧自地講著,講著講著,就發覺陳果怔怔地看著他,那眼神兒著實奇特,就有些個納悶兒,停了下來。“誒誒!你是不是困了?”荊誌國問。

    “沒有沒有!咱都聽入迷了”陳果好象從睡夢中剛剛醒來,笑了笑。“接著說,接著說!”

    “說完了,沒有了!”

    “你看你!誒,荊誌國,你知不知道,這白果到沒到過北京?”

    “北京?不會吧!咋?你在北京見過他?”

    陳果沒有說話,把嘴繃了一下,默默地點了點頭。

    “啥時?”

    陳果隨荊誌國從北京來到奉天,那還是同大帥乘一班火車過來的,就是那回,大帥把命送了!所幸荊誌國隻受了點兒輕傷,她卻安然無恙。從那以後的這幾年,世道正是亂糟的時候,陳果是一次也沒有回過北京。這樣想來,陳果要是在北京見過這個白果,那也應該是在幾年以前了。可陳果接下來說出的話,真真兒就是讓荊誌國大吃一驚!陳果說道:

    “這事兒說起來,也得有二十多年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