薷玖僵了一僵，似乎又有些動搖，不知道該不該信我了。

    麵首這事，倒也不是我瞎編的，九重天上我的幾位姐姐哪個不是麵首三五成群？甚至還時常有哪幾位姐姐為了掙一個麵首反目成仇打起來的事發生。皇城的幾位子姬善養麵首的事似乎也並不是什麽秘密，甚至還有人為了攀上皇家權貴專門生養了長相清秀的男兒送進皇城來的。隻不過本神君我沒養就是了。

    倒也不是本神君我不想養，更不是我養不起。我一介儲君，屈一人下，申萬人上，要什麽沒有？隻是我離開我姬親的蓬萊宮開頭的那兩年生性實在純良，就連走在後花園無意撞見我哪個皇兄又調戲了誰家宮女都會滿臉通紅，秉持著非禮勿視的教導退避三舍，更遑論養幾個麵首，我連麵首都不知道是什麽。隻知道我的幾位皇姐長留在身邊伺候的不單單隻有小仙娥，還有幾個是男子。彼時的我還天真的以為我一個女孩子，身邊天天有男子跟著實在不方便。

    後來，我初讀了幾本話本子，隱隱約約弄明白了麵首是怎麽一回事，便整天一門心思地研究我的幾位皇姐身邊的男子哪個是她的麵首，哪個又不是。再後來，我宮裏來了易北，我開始暗自後悔那些年我隻顧著八卦旁人的麵首反倒把自己給忘了。等到想起自己來的時候，我已經是有那個賊心卻沒那個賊膽了。

    “你……你誆我……”這個薷玖真不知道是吃了什麽長大的，這麽精，竟然連我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瞎話都不信：“我是知道的，你……你還是個處子……”

    我：“……”

    薷玖公主啊薷玖公主，我拜托你說的不要讓人那麽容易誤會好不好，什麽叫你是知道的？你不覺得你連這事都知道知道的有點忒多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在你嫁到後庭之前你的那點事早就被我查了個一清二楚！未央宮裏，住得也不過是你和一群奴才，哪有什麽美男子？”

    “公主你……你覺得你知道的能有我知道得多嗎？”

    我有點忐忑，一麵思慮著一麵說，畢竟逝者為大，我總不能太過分。

    “其實我的侍殿易北大人就是個萬裏挑一的，嘖嘖……就是脾氣孬了點，我們未央宮那麽大都沒人敢惹他，嘖嘖……”

    “咳咳……”

    我正有感而發，胥澤兄的兩聲咳嗽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眼一看，隻見他一雙眼睛拚命地往他皇兄身上戳。我再抬眼往罹臬身上看，搭眼便能看見罹臬的最都快抿成了一條縫，眼底深處似乎有一座一旦掉進去就會萬劫不複的深淵。

    然，此時此刻，他正拿深淵對準了我。

    想到他方才已經親眼見到自己的未婚妻是如何與自己的兄弟交頸而臥，心中窩火正值失意的當口，我這個已經被他娶回東宮了的側妃再給他這火上添點油，傷口上撒點鹽。且不說他心情如何，單就是臉麵上也過不去。

    那麽多人在場，都知道了他罹臬的妻妾如此不檢點，難道世子爺是不要麵子的嗎？

    我當即頓了頓，結巴道：“話及此，公主，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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