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馬屁拍得到是順溜，隻是身為世子妃……我告誡你一句，這後庭明爭暗鬥，隨便叫人拿捏的軟柿子可鎮不住。”

    他的眼神深邃得緊，叫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語氣也怪嚇人的。我平複心境，竭力想把自己拽出這樣令人惶恐不安的境地來：“殿下，是側妃……”

    罹臬斜曳著看我一眼，幽幽道：“如若我沒記錯，執掌鳳印統領六宮的權力已經交給你了。”

    我一愣，聽他似乎頗得意徐徐道來：“這樣的女人，我可萬萬不敢拿一個區區世子側妃的名分壓住。”

    “那……”

    我的內心十分迷茫，看著罹臬的目光十分不解。

    封我做世子妃，難道他就不介意等以後那天他將六界八荒四海一統的時候，還要被人戳脊梁骨指點說：‘唔，這個罹臬帝君，先是未婚妻跟自己的兄弟偷情，緊接著又是自己的正妻被外麵不知名的野男人拐跑了。’？

    好吧，他不介意，我又能有什麽辦法，隻得點頭道：“行吧，您說我是誰我就是誰。”

    罹臬淺淺一笑，柔柔在我頭上摸了摸：“好了，今天你東走西奔了許久，又被那素衣追殺了幾個時辰，且回去好好休息罷，明天還有些事要你處理。”

    “嗯……你說那素衣我倒想起來了……”

    我又突地記起那個在西宮的小樹林裏追殺我許久，見到罹臬後那一臉的驚詫的素衣。

    她重新見著了自己一手帶大的小皇子，仿佛了卻了一生的心事。

    “那素衣到底是怎麽死的？這個側妃娘娘似乎也忒大膽了些，當著魔君大人的麵竟然敢活生生把人給殺了……”

    “哼……”

    罹臬冷嗤：“有言關做靠山，她有什麽不敢的。素衣會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還不是她一手安排的……可憐素衣在那老樹林裏苦苦等了上萬年，被那些老樹地精守著，想死也死不成也就罷了，到最後半瘋半癲，連是非善惡都分不明白了。”

    老樹地精我雖沒見過，卻也聽說過它的厲害，傳說那是被一種最最聽話的蠱蟲附身了的老樹根，一生一世一命一主……

    雖不知素衣惹了什麽樣的禍水，我卻是知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道理的，再想想今日見到那素衣的樣子，那哪裏還是個人？被人困在那個深山老林似的古樹林裏不知道多少萬年，臉都爛了。讓她這樣半人不鬼的苟且活著，還不如殺了她。

    罹臬說得對，言關是胥澤兄他母妃的靠山，她母妃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索素衣性命，言關定沒少從中作梗。性情使然，我憤憤然慨然而歎一句：“這言關，還真是造孽，連一個宮女都不放過。”

    “言關？再怎麽說言關也是一個馳騁沙場戎馬半生的將軍，他詭計多端心狠手辣是不假，可是你以為……他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去折磨一個人？還是個女人……”不可置信，罹臬竟反駁了我的仗義執言，就像往常一樣他瞧了我一眼，眼神裏帶著一貫的不屑：“你在後宮長大，竟看不出來是環琅做的？”

    他的不屑一顧，我的掌上明珠。此生以來最最讓本殿引以為驕傲的就是拿捏旁人的心思，這番被他無情地諷刺詆毀，我自己都知道此刻我的臉色唰一下黑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