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尾聲,司渣男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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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知道那些個領導怎麽想的。”

    “部隊裏難道沒人了嗎?”

    “前三個月胎位不穩,極其容易流產,怎麽能讓產婦受那麽大的刺激!身體素質再硬的兵到底是個女人,孩子差點就沒保住!”

    司翊一下武裝直升機就直奔軍區醫院,火急火燎的連傷口都沒趕得及處理,作戰服上混雜著戰場上的風塵和猩紅的血液,

    像一陣風似的刮進醫院,差點把警衛員都給甩丟了,結果就聽到了那麽後半句話。

    ……孩子差點沒保住?!

    咯噔一下,那心好像有千斤重般拚命往下墜,拉都來不回來。

    再一握拳,手心都是冰涼的汗。

    “陳姐,你小點兒聲,別叫人聽見了。”

    “聽見怎麽了?”

    主治的軍醫是個將近五十的中年婦女,在軍區醫院工作二三十年,什麽傷情病情沒見過,缺胳膊少腿的兵她都沒大驚小怪,

    也就是惋惜心疼!

    可這個,懷孕一個多月從戰場拉回來的,她倒真是少見。

    想到自己兒媳婦懷著孕在家裏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忍不住的替時簡不值。

    純粹是以一個女人,以及母親的角度。

    “你自己看看,這都做完手術多久了,也沒見孩子他父親露個麵,真是渣男!”

    “還有那個女兵的領導,我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

    警衛員好不容易追上了司翊的步子,就聽見有人在罵他們領導‘渣男’!

    誒喲!

    那兩口粗氣兒,硬生生是不敢呼出來,

    餘光瞥見司翊臉都青了。

    司·渣男·領導·翊,抬手敲開房門,“我是孩子父親,兼領導。”

    **

    司翊一本正經語氣,讓那倆軍醫臉色有些難看。

    說人家壞話被聽見,還當麵回應,尷尬嘛不是!

    年長些的軍醫清了清嗓子,“你就是孩子父親?我說的是203房的。”她查房本,又確認了一遍,“時簡?”

    司翊應聲,“是,她是我妻子。”

    妻子?

    等等!

    身後站著的警衛員搔了搔腦袋,他們領導啥時候結婚了?還有孩子!

    他怎麽一點兒都不知道啊?

    “她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司翊剛從戰場上下來,迷彩作戰服上血液未幹,

    濃猩的味道刺鼻味伴隨著他進屋時刮進的一陣風充斥了整個屋子。

    新鮮的血液,不止一個人的。

    就好像廝殺的場麵真實的浮現在了眼前。

    男人沾染了血跡的臉,以及渾身上下散發出的肅殺之氣,

    莫名,讓人心頭一震,

    那軍醫喉嚨一哽,她好像錯怪人家了,

    “孩子保住了,倒是你這個傷口,要趕緊處理啊!”

    她注意好久了。

    從司翊進門,那軍醫就想說。

    傷口在手臂,大概是過了挺久,血液已經凝固了,

    從外表看來,就是黑糊糊的一片貼在迷彩作戰服上,

    猙獰的有些閡人。

    而且從長度看,傷口肯定不淺。

    “不用,”司翊耐著性子,語調卻極為生冷,“我隻想知道她人怎麽樣?”

    “大人已經脫離了危險,等麻藥過了應該就能醒過來……”

    那軍醫話還沒說完,正準備上手給他處理一下傷口,

    司翊就一陣風似的,又不見了人影。

    **

    時簡睡眠淺,警惕性高,司翊一直都知道。

    隻不過在藥物的加持之下,司翊才敢進去,卻也是靜悄悄的,不敢惹出半點動靜。

    那料得,司翊前腳才走進,轉身就對上了病床上時簡的目光。

    “!”

    醒了?!

    毫無防備,就這樣撞入她的視線裏,

    司翊僵直的身子杵在原地,一米八八的大個子無處遁形。

    甚至讓這原本還很寬敞的空間,頃刻間逼吝起來。

    就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克製著。

    他手心濕冷的汗,胸腔裏劇烈跳動的心髒,是難以掩蓋的緊張。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麽不敢麵對,此刻的時簡。

    即便近在咫尺,卻如同隔著萬水千山。

    **

    “醒了?”問了句廢話,打破相顧無言的尷尬。

    司翊走進,時簡撇開視線。

    此後冗長的沉默裏,便是時簡閉眼不看,司翊擰眉不語。

    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氣氛直線將到零點。

    但司翊知道,若是今天再回避這個問題,那他以後也不用再來了。

    捏著戰術頭盔的手指骨節微微泛白,司翊咬了咬牙,“為什麽不問我,我現在在這,你想知道的,為什麽不問我。”

    他倒寧可時簡性子別這麽沉穩冷靜,哪怕是大聲質問跟他吵一架也好。

    “我能問?”時簡掀了掀眼皮,“連肚子裏的孩子我都是才知道不久的,還有什麽是我能知道的?”

    一句話,堵死了所有。

    一盤棋,到落幕了時簡才知道她不過是一盤棋子。

    司翊臉上血色退的幹幹淨淨,唯獨一雙眼,泛著血色的猩紅,

    “能!隻要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訴你。”

    “孩子,是不是提前算好的?”

    是。

    司翊說不出口。

    但沉默便是無聲的回應。

    毯子下的手慢慢收緊握成拳頭,時簡勾起一抹冷笑,

    “你覺得孩子能留住我?”

    “!”

    “當然不是!”時簡從來不是那種會受威脅的人,司翊一開始就知道,根本不敢拿這個冒險。

    “我隻是希望能多爭取一些時間。”

    “藤止的試驗體,必須要足夠強健才能承受住實驗過程中帶來的機理傷害。”

    所以,如果時簡是孕婦,那麽藤止就必須得把進行試驗的時間往後延遲,以給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營救。

    把傷害值降到最低,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時簡有危險。

    “修會進來阻止,也是你們提前商量好的?”

    司翊恩一聲,想著時簡定然猜到了七八分,便坦言,“他是臥底,負責在裏麵接應的。”

    時簡反問,“你怎麽知道的?”

    臥底的身份都是極為保密的,除了直接領導人,其他人不可能會知道的。

    司翊怎麽知道的?

    **

    準確的說,其實是推測的。

    司翊第一次和修交手,是在那艘遊艇上,因為時簡被綁不得不暫停計劃前去營救。

    當時,司翊孤身冒險,在找到時簡之前,其實有和修的人交手過。

    但是,他們的戰鬥力和司翊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甚至於戒備,就不如司翊預料那麽嚴。

    司翊有些起疑,甚至懷疑自己其實進入了敵人的圈套,直到後來,

    他在時簡的口袋裏,找到了修傳遞出來的訊息。

    也就是那個所謂的‘簡小姐的聘禮’。

    裏麵暗藏了軍方一直在查找的邊境走私路線以及藥物配方。

    司翊不是沒有懷疑這個東西的真實性,隻是後麵全都一一證實了。

    可這並不能讓司翊確認他是臥底,反倒有可能是修借刀殺人,想借軍方的手除掉集團裏的異己者。

    直到他們再次交手,修被逼著逃竄到軍事演習區,被軍方的人發現。

    兩方交手,修不僅人少,而且還是在軍方的地盤上,

    他們自然占不到便宜,

    不僅那一箱子的純鑽落入了司翊手裏,就連修自身都難抱。

    被捆在岸邊的樹叢便,大冬天的渾身濕透,尼龍繩又掙脫不開,

    隻要援軍一到,把修帶走,他就玩兒完了!

    不僅臥底的任務完成不了,就連自己的身份也很難得到證實,

    所以後麵司翊故意炸他,修索性也就認了。

    讓司翊知道是自己人,總比被總部的人抓回去強。

    臥底的培養已經是很苛刻的了,特別是像他這種,潛伏了四五年,爬到這個位置,不把暗影一鍋端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兩人一通氣兒,司翊心裏基本上確認了七八分。

    隻不過時簡不知道,這種事情也自然不能往外透露。

    越少人知道,修就越安全。

    後麵對付關月葵,司翊也暗中和修合作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修和司翊走的太近,讓藤止起了疑心,

    不僅選了時簡當實驗體,還讓修親自出手捉拿……

    “所以,選在舉辦婚宴那天動手,也是你們商量好的?”

    時簡撐著起身,司翊連忙伸手幫忙,卻被一把打開。

    如果是這樣,司翊那天的反常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一開始,他就知道時簡會被綁走,

    所以修能輕而易舉的潛進來,又在如此森嚴的戒備下,把時簡劫走。

    不過是個計,早就設計好的計。

    司翊僵直的身子站在床邊,想要解釋,話到嘴邊又是如此蒼白。

    事實就是時簡說的那樣,他甚至不能辯解。

    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死結,“對不起。”

    “計劃什麽時候開始的?難不成我到集訓營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不!”司翊急忙否認,“沒那麽早。”

    “簡兒……”司翊想伸手摸摸時簡臉,可後者卻一把揪過他的衣領。

    被迫和時簡視線齊平,她倔強的帶著慍怒的模樣,司翊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渾球。

    他怕了,時簡的樣子太決絕,他甚至覺得時簡可能不要他了。

    “別這樣……”

    他慌亂的,想去抱時簡,

    可後者的胳膊卻橫在兩人之間,時簡麵色如霜,

    “你完全可以提前告訴我,相較於被蒙在鼓裏,知情的情況下我能配合得更好,而不是個被動等人營救的廢物。”

    “司翊,你把我當什麽了?一顆棋子嗎?”

    “不是!當然不是!”

    攬過時簡的肩,司翊猩紅的眸子像是能滴出血,

    他直直的望向時簡,飽含了太多沒法坦言的情緒。

    “你不是棋子,你是我妻子。”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我是不能。”

    “不止涉及到軍事機密那麽簡單,修他不僅僅是臥底那麽簡單,我不能讓你跟著我一起去冒險。”

    不僅僅是臥底?

    時簡冷不丁想起,她在陷入昏迷之前,好像聽見修說過,

    他說,他不叫修,叫季寒。

    他說,他不是臥底,是死間。

    死間!

    “你還有事瞞著我?他人呢?現在在哪!”

    時簡目光鎖定司翊,企圖從他那雙泛紅的眸子中看出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卻被他倒映下的眼簾遮擋的完完全全。

    “這是他的選擇。”

    什麽選擇,司翊沒說,

    時簡想再追問,卻被一陣略微粗暴的敲門聲打斷。

    “隊長。”

    估摸著是方才司翊沒關嚴實,尤齊帥勁兒又大,

    沒等司翊出聲,門就自己開了。

    病床被司翊擋的很嚴實,從門口這個角度恰好隻能見到司翊寬厚的背影,以一種親吻的姿態俯身向床。

    尤齊帥趕忙轉過身,語調僵硬又急促,

    “隊長,急事兒,您快出來一趟。”

    司翊抓著時簡的手腕快速親了一下,“等我,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

    片刻,司翊出現在了房門外。

    他小心的將房門關好,和尤齊帥去了樓道間。

    司翊知道尤齊帥火急火燎來找他,必定不是小事了。

    “A1組傳來的消息,藤止被抓了,但白念東跑了。”

    “不僅如此,還帶著我們的一個特戰隊員,一起跳了崖。”

    “!”

    司翊劍眉一擰,“誰?”

    “司茜。”

    ------題外話------

    肥肥的一章,新年快樂!

    *

    我:司爺,有人說你是渣男,還不是好東西。

    司爺:……

    簡哥:讚同!

    **

    後麵,終於要寫白念東和司茜這對苦命鴛鴦啦~

    白念東帶著司茜,飛啦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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