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為什麽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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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顧苒娘生產出事,顧楚寒心放下,轉身就投入汽輪機製造中,處理完縣衙的公務,其他時間就跑到水渠上。
顧十郎找了幾次都沒能開得了口。
他和顧五郎還要回學堂,也不能一直待在南樂縣。看顧楚寒剛得了一點閑又往外跑,吃飯也手不離活兒,顧十郎上來攔住她,“九哥!我和五哥得走了!”
“好!你們也該回去好好念書,過了今年,明年春試就可以下場了!”顧楚寒應聲,想了想又安排,“你想帶啥回去,黑胡都準備了,你帶回去也給二姐!算日子她也過不久就生了呢!”
“我想跟你說蘇藎的事!”顧十郎打斷她的話。
“沒什麽好說的!說他幹嗎!自己的事都管不完,你還有閑心管……”顧楚寒話快的直接道。
顧十郎氣的小臉發沉,“九哥真的喜歡他嗎?你難道真要看他娶沈芳池那個惡毒女人嗎?娶了沈芳池之後,然後和她聯手一起來對付我們家!?”
顧楚寒也直接怒了,“你懂什麽!他想娶誰都是他的zi you!用得著你去管!”
“可是他明明喜歡你啊!他為了你才還俗,才科考入仕的!九哥你也喜歡他,就不該這樣誤會啊!我去看他的時候,他還昏迷著沒有清醒!晏江說他囈語在叫你!”顧十郎漲著小臉。
顧楚寒冷笑,“是啊!殺豬之前不光要把豬養肥,養豬還要花費功夫!他投的本錢,花的功夫還真是不小!”
“你……九哥!你是咋了?蘇藎他……他是為了活命才出家入道的,可是為了不惜還俗入仕,你說什麽殺豬不殺豬的!他對你那麽好!”顧十郎有些搞不懂了。
“命都可以不要,也要出世,可見是多大的好!怪不得那麽費盡心機舍得下本兒!”顧楚寒麵色陰寒,冷聲吩咐,“這件事你什麽不懂,也不用摻和!好好念你的書,考你的功名去!我的事我有分寸!”
“九哥……”顧十郎沒想到幫著解釋,卻讓她誤會更深,不過,“你說能得到好,蘇藎是有啥目的!?”
“你不用多管!”顧楚寒擰著眉沉聲說完,直奔水渠而去。
“九哥!九哥!?”顧十郎也皺起臉,“到底是啥事?之前好好地,蘇藎沒有回南樂縣,也沒在京城過年,還趕到南樂縣來跟九哥一塊過的年。他到底是啥目的?九哥的性子,若不是算計她,絕不會這樣,難道蘇藎……”
不行!這件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顧楚寒卻不願告訴他,也不讓他再提蘇藎,讓黑胡收拾了東西,送他和顧五郎回京城。
顧五郎也隻當她心裏不滿氣恨蘇藎改頭去娶沈芳池要反過來幫沈家對付她們,勸解了她一通,帶著顧十郎先行回京。
清泉看著心裏暗自著急,十公子說了什麽,反倒讓九公子誤會更深了!?看顧楚寒連提也不讓提,他也不敢多說。
南樂縣的案件申報上去,倒是審批很快,蘇藎是負責彰德府刑獄的。馬富臣幾個,和項金等人維持原判,都是她的意願,直接審批下來,首犯斬立決,從犯絞立決。
顧楚寒拿到刑部審批,直接執行,馬富臣和項金等人拉到菜市口,“行刑!”
喊冤聲和慘哭聲響起,周圍觀刑的百姓紛紛叫罵,指點著責怪,罵著他們殺人家滿門的時候咋不想想後果。
絞刑還留有全屍,斬立決是直接砍頭。
時辰到午,劊子手舉刀行刑,血濺三尺。
顧楚寒冷麵寒霜,目光沉沉,看她鐵麵無情的樣子,更讓人覺的莫名的敬畏。她收了陣仗,轉而去忙水渠的事。
還沒出正月,冷寒猶在,地還凍著,開鑿進度趕不快,要想在預期內完工,隻能加緊進度。
轉眼二月二,龍抬頭,雷聲轟鳴,大雨嘩嘩而下,卻隻下了一層地皮,就雲開日現。
地裏要雨,麥子已經幹旱,苗葉都有發黃的。
顧楚寒看著漸漸散開的雲層,伸手摘掉腕上的手串,起身走出去。
“九公子!?”清泉忙跟上她。
顧楚寒捏了半天手串,抬頭看著天,雲層再次聚攏,漸漸累積成厚厚一層。
不過半天,雨點淅淅瀝瀝落下。
冰冷的雨點砸在臉上,顧楚寒苦笑。什麽心情影響天氣,現在她明明想笑,可是天上在下雨!難不成還是她在哭嗎!?
“九公子!下雨了!快回去吧!春雨凍人,回頭再風寒了就不好了!”清泉看雨停了也沒帶傘,隻得拿披風給她包上。
顧楚寒沒有動,“你嚐嚐這個雨,是不是苦的?”
清泉愣了下,小心道,“九公子!公子和沈大xiao jie定親,你也心裏難過的吧!公子他沒有算計你!也沒有陰謀!真的是誤會!”
顧楚寒沒有看他,“給我拿魚竿來,我想釣魚!”
“九公子回去吧!這天太冷了!雨這麽下,真會風寒的!”清泉勸她。
“我現在就想釣魚!”顧楚寒沉沉道。
清泉看她這樣忍不住心疼,又不好強硬勸她,隻得讓人找了魚竿來給她。
顧楚寒作死一樣坐在河邊,認真的盯著魚鰾,看著雨滴砸在水麵上激起水花,砸的魚鰾晃晃悠悠。
清泉和黑胡輪番上去勸她。
還是李二郎趕過來,強硬的把她弄回縣衙,“快準備熱水薑湯!”
顧楚寒終於把自己作病了,風寒高燒。
清泉熬了藥,讓褚媽媽給她灌了藥,蓋了三床被子捂在床上,幾個輪番守在屋裏。
顧楚寒渾身難受的不行,腦子悶疼昏沉,想要睡過去,卻又難受又疼。
輪到清泉守著,看她燒一直不退,難受痛苦的樣子,實在忍不住想送消息回京。可公子要是知道,肯定會來看九公子,到時候九公子依舊誤會。
猶豫了半天,看她高燒一直退不下去,清泉咬咬牙,還是傳了消息回去。
接到消息,蘇藎二話不說就直接趕過來。
看他過來,清泉忙上前,“公子!九公子在外淋了雨,又非要釣魚凍了一天,回來就一直高燒不退!”
蘇藎剛一來到,就發現連陰雨天,而這個天下雨,陰氣寒氣最重,又極容易入體,侵染風寒。拿出她的手,給她把脈,拿了藥丸喂給她,“手串呢?”
“手串……沒有戴著嗎?”清泉驚道。
蘇藎在她身上摸了摸,發現在另一隻手裏緊緊攥著,瞬間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九兒……”
清泉看著默默退下。
看她把自己折騰成這樣,蘇藎又氣又心疼,想把手串拿出來給她戴上,卻摳不出來,柔聲哄著她,“九兒!鬆開手!我不要你的,我給你戴上!是你的!我不要!還是你的!”
顧楚寒死死攥著就是不鬆手。
蘇藎握緊她的手閉上眼,聲音輕顫,“為什麽不相信我?等我們成親,你就知道我沒有騙你!更不是算計你!我急著想把三年五nian de shi,在一年之內做完,就想能早點和你成親!為什麽要不相信我!?我到底該怎樣做,你才會放下那些,才能真正的相信我!?愛我!?九兒!”
一滴淚滑落,滴落在顧楚寒頸邊,下意識的手緊了緊。
蘇藎睜開眼,扶著她靠在懷裏,緊緊抱著她,低聲哄著她鬆開手,終於把手串摳出來,給她戴在手腕上。抱著她,運起功力。
天不受影響,連綿不絕仿佛下不完的雨頓時停歇下來,雲層也漸漸散開。
挨到天明,顧楚寒的燒終於退了下來。
“公子!你要不要等九公子醒了再走?跟她解釋清楚!”清泉看他眼神膠著在顧楚寒身上不舍貪戀,忍不住勸他。
蘇藎搖搖頭,“橫在我和九兒之間的,不是光我說出的那些讓她誤會。隻有成親之後,她才會徹底相信我!可她如今身在仕途,不是我想娶,就能行的!”他入了道,而她從異世過來,又身負那般奇異,兩個人的身份,他不論怎樣,都不容她不多想,除非他不接近她。可是他偏偏遇見了她,偏偏撩動他的心,讓他就那麽克製不住的動了心,想接近她,想看見她,想擁有她!
“既然這樣,當初公子為什麽還教九公子,讓她參加科考,讓她入仕呢?不讓她入仕,直接換回身份,你們成親不就好了!”清泉不懂。
蘇藎苦笑,他耗費三成功力都勘不出她的命程,而那時的他根本阻止不了她。她身負的氣息,不走仕途,他怕把她帶上一條更凶險的路。
顧楚寒睡到下午才醒過來,燒退了,隻是全身發沉酸軟。
“九公子!你醒了!餓不餓?還有哪不舒服的?”清泉上前來給她把脈。
“我好了!”顧楚寒說著,看回到腕上的珠串,都又抬頭看窗外,陽光正好,雨後的泥土氣息帶著淡淡的清香芬芳,心情仿佛變的輕快起來。
探究懷疑的看著清泉,“昨夜誰在我房裏守夜的?”
“是奴才!”清泉回她話,又讓她換另一隻手。
“手串你給我帶回的?”顧楚寒盯著他,心裏隱隱懷疑,期待那點什麽。
清泉頓了頓,鬆了手,“奴才給你把脈時,看你一直握著,就給你戴上了。你高燒雖然退了,但風寒入體,這幾日不能出去亂跑,要好好休養!藥奴才給你再調一調,盡量調的好喝一點!”
顧楚寒眸光一黯,“嗯。”
清泉很想告訴她,是公子來了!又強自忍住,忙出去打水,又喊褚媽媽來服侍她起身吃飯。
顧楚寒病了,一下子籍此送禮探望的紛紛上門來,甚至直接說顧楚寒身邊都是粗心大意的人伺候不好,把女兒送過來。
看著屋裏站著嬌俏溫柔的女孩,顧楚寒默了半天,“送回去!”
“大人……”女孩臉色發白,一下子就跪下來。
顧楚寒皺眉,“給人做妾很好玩嗎?女人活著就是為了男人活的嗎?愚昧愚蠢!滾回去想想為別人活還是為自己活的!”
女孩子被她罵的兩眼發紅,眼淚突突落下,哭著跑出去了。
看她那麽毒舌,直接把人罵哭罵走,清泉黑胡幾個麵麵相覷。
顧楚寒掐著腰,黑著臉想了半天,“去把教化官給我叫來!”
黑胡應聲,忙出去傳問。
“教化一縣百姓,是縣令的責任,不光教化男子,更要教化女子,不單單桑麻針織女紅,從了今年開始,就設立女學堂,選一些勵誌女子人物出來,道德規範貫徹下去,學習教化也必須貫徹做到全民提高!否則一縣經濟越來越發達,都讓那些精明人占了頭籌!剩下的都是愚鈍又不學的百姓!”顧楚寒直接下達了任務。
看她神色沉沉,眼神沉厲,說的也的確在理,教化官連連應聲,下去辦事。
顧楚寒又親自到水渠上督建。
看她忙的幾乎沒有多少歇息的時間,清泉隻能把飯菜安排好,照顧好她的身子。
轉眼到了三月,春回大地暖。
京城傳來好消息,顧苒娘順利生產,母子平安,小外甥有七斤,要顧楚寒幫著起名字。
顧楚寒翻遍了辭海和字典,取了明暢二字,“明亮,清晰,順暢,沒有阻礙。”
名字連同見麵禮一起送到京城。
嚴俊風抱著兒子歡欣幸福的臉上笑止不住,尤其是蘇家和沈家議親,意味著蘇藎再不能作妖勾搭九郎,更覺的身心暢快,“明暢!嚴明暢!好!這名字好!”
顧苒娘失笑,“等滿月酒,不知道九郎能不能回京一趟!”
嚴俊風笑,“想讓他回來還不容易!”織布機出了故障,他織布廠收益也有朝廷的份,讓九郎回來一趟完全不成問題!
隻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九郎到底年少單純,被蘇藎那個老狐狸精勾引,是真的上了心。要是回來看著他和沈家議親,心裏怕不好受。那老狐狸精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娶九郎,純碎胡鬧亂說!別這個緊要關頭九郎回來,議親的事弄不成事!
他也怕這是那老狐狸精使的手段!畢竟他說過娶九郎,他一個男人娶九郎,違背人道,九郎未必願意。這議親從那時候開始說,都議了這麽久,還沒定下來。
要他說,蘇藎都快老到而立了,那沈芳池也是等了他那麽多年,兩人都不小,直接成親大吉!
顧苒娘也擔心,蘇家逼迫蘇藎娶沈芳池,強行定下親事,蘇藎也不好反抗。
蘇藎聽到顧楚寒取的名字,沉默了半晌。
清泉趁著顧楚寒心情好,小心翼翼的詢問,“九公子!那些玉米還要種嗎?”
顧楚寒愣了下,“種啊!這是糧食,種成之後,多了一樣玉米麵,總比光吃高粱蜀黍麵強!先種春茬兒,和蜀黍一樣,你去安排吧!”
“是!”清泉眼神閃過喜笑,應了聲,把玉米種子拿出來,先挑揀好,沒有找別人,而是劈了幾塊地,專門種植玉米,也看在哪個地方長得好。
清泉特意留了些,在院子裏種上幾棵。
沒幾天種下的玉米就發芽了,油綠嫩嫩的玉米苗伸展著,顧楚寒看見,沒有多說,等再回來,叫了清泉問他,“他什麽時候成親?我還欠他一件禮物!”
清泉驚大眼看著她,“九公子!公子沒說要成親!如果不是……公子他不會娶的!”如果不是你,公子誰都不會娶的啊!
顧楚寒靜默了會,起身去了製造局,又開始搗鼓她的木材器具。
清泉看著心裏提上提下的。
小提琴顧楚寒自己拉過,隨便不怎麽喜愛,倒是拆卸了好幾回,對她來說不是問題。有鋼琴的基礎在,不到一個月,就打製出來。
拉了一下試試,她的退步讓她自己都驚疑半天,“是怨琴吧!跟鋸啥一樣,這哪叫小提琴!”
又搗鼓了幾天,擦油上油,終於像樣了。
正準備打個盒子裝起來,打包連同鋼琴一塊送走,卻丟了,偷琴的賊還大模大樣給她留了封信:琴本王要了,權當回禮!
“赫連雲!你個小偷!”顧楚寒怒的咬牙,直接衝到城東一個不起眼的院子。
一身勁裝寬袍,英俊邪魅的赫連雲王爺正拿著小提琴在琢磨,看她過來,揚起嘴角,“本王送你的青光弩用的如何?”
顧楚寒把青光弩直接給他扔在桌子上,“琴還我!”
赫連雲挑眉,“怎麽?一把琴還要走?難道還真是做了給蘇境澤的?”
“還我!”顧楚寒沉著小臉。
赫連雲鳳眸微眯,把小提琴遞給她,“蘇境澤的新婚禮,本王還是算了!”
顧楚寒拿著琴轉身就走。
“我覺得北辰拿南地三府外加火器技術換了幾台機器,有點太虧本了!朝中提議要借你三年,本王還沒同意,你覺的如何?”
赫連雲的聲音慵懶的傳來。
顧楚寒停下腳步,猛地轉身,“什麽借我三年?”
赫連雲揚著唇笑看著她,深邃的雙眸流光閃爍,“就是借你三年,給北辰造出汽輪機船!此事趙賢正一定會同意!你也可以借此機會恢複女兒身!本王可以保證,你不會因此受罰有任何災害!”
顧楚寒嗬嗬,“汽輪機船你們不是已經在造了!要是覺的造不成,可以跟我們大厲合夥開一個造船廠啊!我想想,造船廠就設立在隔壁清豐縣吧!我們出地盤和技術,你們出材料!哦!順便再架一座浮橋,黃河不好過!”
“你憑什麽以為本王會答應你?”赫連雲幽幽道。
“那你來幹嗎?偷琴!?”顧楚寒挑眉。
赫連雲起身,來到她跟前,邪魅幽深的眸子閃著強勢的笑意,微微靠近她,“tou qing!”
顧楚寒伸出手指把他推開,“連側妃也不側了,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小心我一怒弄死了你!”
赫連雲輕笑出聲,越笑越大聲,伸手奪了琴,轉身坐回廊下,狂肆霸道的宣布,“琴我要了!情我也要!”
這個男人魅力四射,xing gan邪肆,邪魅深邃的眼眸靠近都能被他吸進去,如果換個場合身份,她還真有可能擋不住會喜歡他!隻是現在,顧楚寒目光淡淡的看著他,“赫連雲!我更喜歡交易!”
赫連雲看她轉身灑脫的離開,日光灑在身上仿佛整個人鍍了一聲淡淡的光,飄逸的背影仿佛隨時都要消失在眼前,乘風而去,再難尋。他心裏突然沉壓的有些透不上氣,看著手裏的小提琴,“交易嗎?”
顧楚寒拿了太多蘇藎的東西,多到她都數不清,手串能掩去她氣息對天氣的影響,不管是不是不好的,可目前對她來說幫她避免了很多麻煩!才想把琴送他,也作為他新婚賀禮,兩不相欠!
小提琴被赫連雲拿走,顧楚寒想再打製一把,顧婆子和顧淩山他們過來了,水渠開鑿工程也完工,也顧不上了。
顧婆子和李婆子一眾人趕到京城,參加了顧苒娘母子滿月禮,到南樂縣隻有兩三天的功夫,就拐到這邊來看看顧楚寒。
因為是滿月禮,都是來女眷,不僅顧婆子,李婆子,孫氏和連氏,曹氏,王氏妯娌四個也都過來了。同來的還有顧老二,說啥長見識,也為了看看大兒子,也看看顧楚寒當值的衙門和織造局。
連氏是勢必要帶著小兒子顧七郎,王氏也想孩子出來見識見識,把顧十二和顧薈娘也帶了來。
曹氏也帶了大閨女芸娘和二閨女莉娘。
浩浩蕩蕩來這麽多人,縣衙裏根本住不下,顧楚寒租了個院子,把人接到,湊合安置下來。
從縣衙門前路過,顧婆子和李婆子指著衙門高聳寬大的門樓笑的合不攏嘴,與有榮焉。
“這就是九郎坐堂辦案的地方,比咱們白河縣那衙門還宏偉呢!”王氏笑著道。
顧老二忍不住嘖聲,“這麽大一個衙門的所有人,那都得聽九郎的呢!他不止是七品的縣令,還是五品的製造呢!白河縣的縣令見了九郎都要行禮呢!”
連氏也看熱,大兒子念了那麽多年書,才隻是個秀才,三房的兒子,同樣也隻是個秀才,卻做了官,還做上了五品。
孫氏心中嗤笑惱恨。哪裏更加宏偉了?所有縣衙都是按規製建的,他們家大郎那是正經科考出身的進士,那才是金貴正經的!不過是投機取巧才當了官!現在就這麽出風頭,還不知道以後會咋樣呢!
顧楚寒笑著簡單介紹兩句,“縣衙裏地方小,住不下,就先委屈奶奶和姑奶奶,伯娘嬸嬸你們先住這邊了!離縣衙不遠,有事可以隨時過去找我!”
“你還忙不忙?不是說修建的水渠快修建好了?”顧婆子還記著她的話。
“是有點忙!水渠剛修好!不過你們來的也正是時候,水渠放水也是一景,正好可以看看!”顧楚寒話剛說完,製造局那邊來人喊她,機器出現故障。
顧淩山讓她趕緊去,“這邊沒啥安置的,你先過去忙吧!”
顧婆子和李婆子也都讓她先去忙正事。
顧楚寒告罪一聲,吩咐了人好好伺候,趕去製造局。
赫連雲要造船,顧楚寒卻想先打製農用機器,鍛造到一定水平再造船,而且當務之急不是造出船來就能怎樣。發展農業是保障!所以製造局一直在打製各種農用機器,鍛造精鋼和合金技術,卻總是容易出事。
這一忙就忘了身外事,到晚間才想起來晚飯。
已經有人打聽到顧家長輩都來了南樂縣。
顧楚寒隨口回應兩句,回去陪著用了飯,“吉日就在後天,明兒個歇一歇,後天正好去山上看的更清楚!”
顧老二卻歇不住,跟著她到製造局開眼長見識,看著有人開著蒸汽車過去,眼熱的不行,非要想試試。
顧楚寒就把顧七郎,顧十二幾個小的帶著參觀了下。
幾個人雖然在京城見識了龐大的自動織布機,但蒸汽車還沒坐過,不時的驚歎‘哇!好厲害!’個不停。
水渠開閘放水的吉日,顧楚寒開了蒸汽車,帶著一連串的小的,跟著顧婆子幾人的馬車送到山上。她下去主持。
修建了幾乎一年的時間,幾萬人力投入,南樂縣的灌溉網終於完成!
“開閘放水——”
漳河水流湍急,水渠地勢又經過設計,源源不斷的河水湧入水渠中,奔騰而去。
水流走到哪,始終有人快馬跟隨,實時報備:“到清水渠——”
“劉家渠——”
“長營渠——”
“桃花溝渠——”
“匯流!”走到了哪一條水渠,鏈接了哪一條水渠。
全縣百姓齊聲歡呼,尤其是在水渠開鑿中付出辛勞汗水的人,又是興奮激動,又是高興自豪。這水渠修造出來,不光方便他們,也是造福子孫後代!
在山上正好看到開閘放水,通流的壯觀景象。
顧婆子眼眶發紅,“九郎是個好官!造福百姓了!”她一個女娃兒做了這麽多,要比那些人都不容易!
“那是!九郎就是咱們家的驕傲!瞧這景,這一片地都是九郎治理的!”李婆子道。
幾個人說啥都有,這一刻卻都忍不住震撼,讚歎。那些事光是聽說,可真正擺在眼前看見,又是不一樣。
顧十郎和顧五郎對視一眼,忍不住都笑起來。
水渠通水之後,南樂縣的田地灌溉再不成問題。
顧楚寒把能利用的田地重新劃分,重新規整,也預留出官田放在官府,租佃給百姓種植,前兩年一律不收租金。以留待新的搬遷戶來南樂縣安家,分給田產土地。
看她那麽忙,顧婆子和顧淩山一行跟著顧十郎和顧五郎在南樂縣待了幾天就趕回家了,這一到家就要忙夏收了。
顧楚寒把得到消息來送的土產能帶的給她們帶上,讓顧十郎和顧五郎好好送她們回家。
送走了顧婆子她們,顧楚寒轉身忙的團團,這一忙就到了夏收。
玉米長高了,麥子黃了。
製造局派出二十台收割機下田幫百姓收割。
因為不用交糧稅,這一年又風調雨順,收成比去年又多了一成,豐收的喜悅彌漫在南樂縣各處。
收完南樂縣麥子收割機應邀到各地去幫著收割。
顧楚寒卻是不能每一輛都跟著,怕出事,一再叮囑,嚴苛要求安全使用。
結果沒兩天就傳來消息,蒸汽機bao zha,出了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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