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床壓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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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李的公寓是兩室兩廳,妞妞霸占一張床,段墨一張床,白客隻有沙發。

    十一點,段墨關燈休息。

    剛閉上的眼倏地睜大,她腰上居然多出一條手臂,那手不安分的往衣裏鑽去,段墨摁住他,一條腿橫了過來,夾住,段墨想掀被子,被某人先一步看出。

    段墨拽住一角,身子躬起,手足同時用力。

    那頭手一鬆,段墨趁機卷被,然這被子像是長腳了一般,騰空越過段墨,整個落在地上。

    段墨轉身,一寬大身影壓了下來,抬腿頂膝,剛抬起的膝蓋被一溫厚的手心按住,不得動彈,段墨美眸怒視,偏頭間,卻不小心落入一片溫柔深海。

    鬼魅右臂撐在段墨肩側,減去大部分壓在她身上的力道,用腿纏住段墨不安分的膝蓋,騰出的手輕輕撫摸著身下嬌嫩的花瓣。

    指尖從眉梢,眼眸,鼻子,最後落在抿緊的唇上,食指掰開唇瓣,鬼魅舔舐她下唇瓣上的咬痕,輕輕觸碰幾下,唇擦著臉落在紅粉誘人的耳垂。

    “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沙啞的嗓音而在耳畔呢喃,溫熱的氣息蹭著淺淺細絨,這種滋味很奇怪,想逃離卻又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像罌粟,像瓊漿,刹那間那股酥酥麻麻的癢已躥至全身,連腳趾頭都癢癢的。

    這樣仰視有些累人,段墨不舒適扭動脖子,鬼魅伸手扯過枕頭墊在她頭下。

    段墨伸手碰他蓬鬆柔軟的頭發,眉眼帶笑,沒心沒肺道,“不記得了。”

    鬼魅挑起段墨的圓潤下巴,拇指在唇周圍摩挲,他眼底的墨色甚濃,唇角噙著笑,眼梢也是彎彎的,仔細一看,還能看到兩三條淺細的眼尾紋。

    “沒關係,我記得就夠了。”

    “等一下!”

    段墨偏頭躲開,手掌捂住他的唇,眼裏是來不及藏好的慌亂,“等,等一下,我剛,聽到——”

    鬼魅以為段墨又在耍賴,抱住她身子往右側一滾,男下女上,段墨雙腿纏在他腰上,雙手被鬼魅捏住,整個人坐在他身上,段墨有些不舒服,屁股在鬼魅身上左右移動,屁股下麵有東西燙到她了。

    鬼魅悶哼一聲,聲音比剛把更啞了,“別動。”

    “不要,有東西擱我屁股,我想——”

    話還沒說完,鬼魅憑借好腰,上身揚起。

    段墨喋喋不休的小嘴在麵前一張一合,隱約還能看見柔軟的舌頭。

    差一步——

    哢擦——

    白客洗完澡,突然想起一事忘提醒段墨,“墨墨,你那張床下麵隻墊了幾塊木板,床墊明天去——”

    砰地一聲巨響。

    白客下意識推門進去,隻見正張床都塌了,床中間陷了下去,被子擋住他看不到裏麵情況,“你沒事吧,這床不結實,你——”

    一道淩厲的聲音,“出去!”

    白客硬生生被嚇住了,撓了撓濕噠噠的後腦勺,“馬上出去,那個你沒受傷吧,要不要——”

    “滾!”

    這聲音殺氣騰騰,好似下一刻被子裏就會冒出一把小李飛刀,白客飛快跑了出去,還順手帶上門,“你早些休息啊,我睡了晚安!”

    門下方縫隙橘黃色的光消失,最後一絲光亮也沒了。

    鬼魅摸著鼻翼委屈巴巴說道,“你這床質量太差了,不怨我。”

    段墨冷笑一聲,眯起的美眸狠狠剜他一眼,“你這是怨我咯?”

    “沒有,絕對沒有,我是在說些床,怪它不好,是它太弱了,這種垃圾就應該回爐重造。三兒,你別生氣了,氣壞身子就不好了,我現在就去給你買張床回來,你站在這兒別動,我很快回來。”

    “滾!”

    “別回來了!”段墨重重把窗門甩上。

    這話把她給氣的呀,氣息都不穩了,胸脯起伏不定。

    還敢讓她站這兒別動!

    白客縮在被子的身子顫了一下,用腳壓住背角,雙眼緊閉,心頭反複默念著,我睡著了,睡著了,睡著了……

    生氣的段墨太可怕了,不僅把床拆了,連窗戶都不放過,她可千萬不要出來把他當沙包打,他睡著了,什麽都不知道。

    沒戴眼鏡,什麽也聽不見。

    我睡著了,什麽也看不見。

    白客這提心吊膽水聲火熱,桃李那邊也不輕鬆愉快。

    宋奕父親來了。

    “出去!”

    “坐下!”

    宋應天冷漠看著桃李,聲音強硬決絕,“我有事想單獨跟我兒子,請不相幹人自覺離開。”

    “她那兒都不能去!”

    桃李雙手環胸,嘴角漾著一抹譏笑,“兩位要不先出去商量商量,討論出一統一結果在回來告訴我一聲。”

    這他麽耍猴呢?

    她一開始是腦抽了嘛,居然還想給這兩人騰地方,靠!

    段墨就近入座單人沙發,接過宋奕遞過來的抱枕放腿上,筆直的兩腿交疊,腳尖輕輕點地,手裏端著杯熱可可。

    “兩位隨意,當我透明就行。”說這話時桃李看了眼宋應天。

    想著他現還需要宋奕幫助,不能因小失大,宋應天瞪了眼桃李,慈祥的目光看著宋奕,臉上堆砌著虛偽假笑,這慈父扮演的可真生硬。

    “小奕,那事你考慮的怎樣了,公司現在是每況愈下,董事會那些人是要把我們宋家往絕處逼啊。”

    “小奕,宋氏公司最後的希望就都捏在你手心了,還記得小時候爸爸帶你公司玩兒,你說你以後也要進公司幫爸爸,現在,公司麵臨困境,如果你能拿出股份,幫爸爸扭轉乾坤,爸爸答應你,馬上把公司總經理位置給你騰出來。”

    “小奕,宋氏公司不僅是爸爸的心血,更是你祖父祖母一輩子的拚搏,你也不希望看到它就這麽毀在眼前吧。”

    說著,還假惺惺擦並不存在的眼淚。

    在宋應天來之前,宋奕便告訴了桃李他回來的原因。

    他手裏捏著一份宋氏股份,這股份是由祖父立在的一份隱藏遺囑,他名下的股份其中9%轉給了宋奕,宋應天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這事。

    現宋氏危機,宋奕無論如何都要回來。

    宋奕冷眼看完宋應天的表演,他知道宋奕的軟肋,宋氏是祖父祖母辛辛苦苦一點一點將一小店麵發現到今天的大公司,他們將他撫養大,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他,宋奕做不到視若無睹。

    宋奕說道,“我可以把股份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宋應天迫不及待問道,“別說一個條件,十個百個我都答應你。”眼底的貪婪欲望暴露無遺。

    這就是他父親。

    宋奕心頭冷笑不止。

    桃李則毫不客氣直接笑出聲,“你們怎麽停了,事說完了?正好我剛看到一個笑話,給你們講講,一頭自不量力的蠢豬有一天突發奇想,竟妄想能飛上天,你們猜它最後怎麽了。”

    桃李正準備揭曉謎底,手機卻在這一刻響了。

    桃李看了眼來電顯示,臉上的笑倏地抹去,“我有事先走了。”

    宋奕點頭,“路上小心。”

    而宋應天因為桃李剛那個諷刺笑話,麵若冰霜,陰狠辛辣的雙眼像是裹滿劇毒的箭頭,嗖嗖射在桃李身上。

    桃李視而不見。

    “妞妞怎麽了?”桃李厲聲問道,“我不是叮囑你一定好好照顧她,你就是這樣給我照顧的?”

    白客心虛縮了縮腦袋,他真沒想到這小家夥的胃這麽脆弱。

    盤山公路上一白色跑車飛快閃過,待再次看去,空空的山頭,隻有一盞又一盞的路燈孤獨亮著。

    段墨從白客手中接過手機,推開安全通道門,問道,“你在哪兒?”

    醫院的樓梯道很安靜,夜晚的樓梯更是安靜的嚇人。

    段墨靠在欄杆上,耳畔回蕩著自己的聲音。

    清冷,淡漠。

    “肚子還難受嗎?”白客看著床上小小一團,心頭是滿滿的愧疚,如果不是他貪嘴,訂炸雞,小家夥也就不會躺在醫院。

    妞妞努力擠出一臭臭的笑臉,“不疼,白客哥哥,我手冷。”妞妞可憐巴巴說道。

    白客看著她紮針有針頭的右手,“你等著,哥去給你裝熱水袋,乖乖躺著休息,我馬上就回來。”

    “嗯嗯。”

    “如果我沒記錯耳釘應該是一對,可惜當年被你拿走一隻,我的條件很簡單,隻要你把另一個耳釘還我,我就簽字。”宋奕靠著真皮沙發,漫不經心說道。

    “這,這個——”宋應天變得有些猶豫,然最後還是咬牙答應,“好,給我幾天時間,倒時候我給你耳釘,你簽股份轉讓協議。”

    宋奕冷笑看著宋應天,目光冰冷,像是在看一陌生人而已,“可以。”

    離開別墅,宋應天撥通通訊錄第一個電話。

    “宋奕同意轉讓股份,不過他有一個條件。”

    “耳釘,誰他媽記得那玩意兒?就一破耳釘而已,你隨便給他找個一模一樣的糊弄過去就行。”

    宋應天捏著黑屏的手機,抬頭看向遠方的天,今晚的夜色可真美。

    “小姑娘沒事,這幾天注意下飲食,吃些清淡的食物就好。”

    “好的,麻煩醫生了。”桃李認真感謝。

    輸完液,給妞妞辦出院手續,四人又開車回公寓。

    等伺候妞妞睡下,時針已經指向四,清晨四點,段墨去洗漱間洗了把冷水臉,最後一絲迷糊也趕走了,整個人清醒的不得了。

    桃李從裏屋出來便看到段墨正坐在單人沙發上,手托著下巴,靜靜的看向窗外。

    “白客說你把床睡塌了?”桃李故作輕鬆說道。

    段墨幽幽道,“是你床板質量太差。”

    桃李笑了笑,“確實,那床這麽舊也該換了,明天我去宜家重新買一張床。”

    段墨扭頭看著桃李,寧靜深邃的眸光,“既然知曉妞妞父母是誰,就把她送回去吧。”

    桃李垂著腦袋,手指搭在沙發扶手處,長歎一聲,妥協道,“我見過妞妞媽媽,等妞妞病好了,我給送回去。”

    “嗯。”段墨頷首,“時間還早,你去休息會兒。”

    “你呢?”桃李問。

    段墨重新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等床。”

    客廳留有一盞橘黃色台燈,段墨靠在沙發上閉眼假寐,6點,遙遠的天邊撕出一片深藍。

    6點半,段墨起身去浴室洗漱。

    這時,門鈴響了一聲。

    段墨長長的睫毛上氤氳著細小的水珠,輕顫,水珠順著眼角滾落。

    開門,一張床霸占了整個空間。

    段墨將床墊移進屋,再將床架子扛進去。

    鬼魅:我試過,這張床躺著很舒服。

    段墨:哦。

    七點半,段墨出發考試。

    樓下,那輛黑色奔馳已在等候。

    車上除了小天,還有段清舜,疲憊困倦寫滿他臉,他卻不自知一般。

    段清舜將麵包牛奶遞給段墨,揚起一燦爛的笑容,“考試加油!”

    段墨接過早餐,“謝謝。”

    早上正是上班高峰期,車緩慢爬行如同背殼蝸牛一步一步向上爬。

    段清舜有些緊張,這次他參加考試還要緊張,焦急地搓著雙手。

    段墨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不禁好奇,就他這樣說如何做到老板這個職位的?

    “9點40開始考試。”

    八點半,龜速車終於停在海大正門前。

    “真的不用我送你進去嗎?海大有三個區,要不我陪你吧。”段清舜還在做垂死掙紮,送自己的妹妹上學,這可是他盼了很多年的願望,現在終於能實現了。

    “不要。”聲音不容置喙。

    段墨煩躁的拉了把書包帶,這段清舜是國寶嗎,需要這麽多人圍觀,空氣似乎都變得擁擠了,然段清舜自個卻毫無知覺,頂著一張俊臉又是撒嬌,又是賣萌。

    見段墨毫不留情離開,段清舜收起臉上多餘的表情,留一張冷冰冰的臉,優雅回車裏。

    他的溫柔隻留給家人,他可沒興趣在這兒當猴子給人觀賞。

    還是匯文樓,隻不過今天的匯文樓隻有參加奧賽的學生。

    九點三十,考試三十人到齊。

    各地最優秀的奧賽選手學生都在這兒,段墨前麵是一胖乎乎的小姑娘,她看起來很緊張,胖乎乎的身子左右搖晃,五分鍾時間,她已經跑了三次廁所。

    小姑娘小聲詢問段墨,“你緊張嗎?”

    段墨整個身子浸潤在沒有溫度的陽光中,光線有些刺眼,不過她喜歡沐浴陽光。

    段墨淺淺一笑,“不緊張。”

    小姑娘搓著衣角,小臉因緊張有些慘白,“我又想上廁所了。”說著噔噔朝外跑去。

    ------題外話------

    木板:床被你們玩壞了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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