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今日有什麽動靜？”薑長煙問道。

    “公主，陳一今日在府中，哪也沒去”，暗衛傳來消息。

    “哦？他是什麽身份？”薑長煙問道。自從又挑選了三個暗衛，她將他們重新取名為暗一、暗二、暗三、暗四。暗一自小跟著她，她便讓暗一去跟蹤劉大人了，而暗三、暗四保護她，暗二則去跟蹤陳一去了。

    “陳一是錦城布莊的二公子，他幾乎每天都去賭場、布莊。他還在錦城書院念書，不過近日大雪錦城書院放假，他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去那裏了。昨天之後，陳一便對外稱受到了驚嚇，被打劫了，嚇出了一身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暗二一五一十的將他所了解的情況講了出來。

    錦城布莊是錦城中最大的布莊，陳家也在錦城中小有名氣。由於薑國靠海，經濟較為發達，商業也較為繁榮，思想也不如蒼梧大陸北部那般老舊。

    薑國商販的地位相較於“士”略低，但是成功的商人同樣可以得到多數人的羨慕與尊敬。陳家在錦城也算是二等的家族，又由於陳一又是陳家嫡出的兒子，陳家從小便將他送去錦城書院讀書。

    錦城書院是錦城中唯一的書院，隻有家中有權或者有勢的人才能夠去。而書院中的學生什麽背景的有，十分混雜。

    “那陳一還算聰明，誰也不肯得罪”，薑長煙失笑道。這麽輕易放過劉九又死活不肯出門，他一定是在害怕有其他人找他麻煩。既是如此，那麽九兒絕不是陳一要抓，他是替人辦事，“你去查查平日陳一與誰走的近”，薑長煙吩咐下去。

    “公主…”暗二聽到薑長煙的吩咐卻遲遲不離開，像是有什麽話想說，又很為難。

    “怎麽？還有其他事嗎？”

    “公主”，暗二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若你不願說，便直接退下。”薑長煙見他麵色有些難看，也不與他多說。

    “公主，恕屬下無能。”暗二說出這幾字，臉漲得通紅，“陳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屬下不知從何著手。”

    “你從他之前常去的地方去打聽打聽，主要去賭場和書院看看，看看他以往都接觸些什麽人。”薑長煙微微一笑，“你不用覺得難以啟齒，這本就不是你的強項。”

    暗衛的訓練十分殘酷，他們生存隻存在於黑暗之中，聽從別人的安排。他們是最冷血的那群人，也是最孤獨的那群人。他們不懂得思考除去殺人以外的事情，他們麻木卻又心思單純。

    父皇給他的這些人是暗衛中武功最強的，可越是這樣的人在其他方麵可能有很大的不足。

    “是。”暗二聽罷便立刻想要離開。

    “你且記住，你如今跟了我，遇見了事要學會思考怎麽去應對。”薑長煙身邊人手不多，她也沒有這個經曆去訓練新人，而暗二心思又幹淨地像一張白紙，因此她希望一點點引導著暗二，讓他今後能夠勝任更多的任務。

    “是。”暗二立馬便應下了，條件反應似的。

    “但願你能明白……”

    ……

    這邊，薑長煙才走不久，薑天武便下朝來見皇後了。

    一進屋便見到皇後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下巴憂心忡忡的。

    “怎麽了，朕的皇後。”皇上特意沒讓人通報，見著皇後一動不動地坐在桌前，他便知道他這皇後又有煩心的事兒了。

    “沒什麽。”皇後不打算告訴皇上劉九的事情，皇上朝中事務已經夠繁雜了，她不願皇上再因為她的事情煩心。

    “沒說實話吧！”皇上輕輕將她臉龐的發絲挑起在手指尖打著圈，“你哪次說謊我會看不出來？”

    “真沒什麽！”皇後一把將他的手拍掉，站起身來背對著他，聲調也提高了不少，“你還不信我嗎？”

    皇上見皇後不說實話也不惱，“你若不說我才是真擔心。”薑天武從後輕輕抱住她，“我怎會舍得讓你一個人去承擔？”

    “是因為煙兒”，皇後心思一轉，“還不是為了她的安危擔憂。”

    “她不會有事的，不但有你護著，還有我護著。”薑天武輕輕親了親她的耳垂，“你還不信你的夫君嗎？”

    “我也知道，”皇後突然想起薑長煙要去寒山寺的事，“煙兒想去寒山寺住幾天，我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實。”

    “哦？”薑天武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她怎麽突然想起去那裏了。”

    “哎呀，這重要的不是原因！”皇後見薑天武抓不著重點，轉過身來抓著他的手，“你說煙兒這剛出了這事兒，我敢放心讓她去嗎？”

    “她自然有她的安排，若你真不放心，我多安排人保護她便行了。”薑天武臉上絲毫不見任何擔憂的神色，悠悠地說。

    “你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父親，一點都不見你關心煙兒！”皇後見薑天武這幅不冷不淡地模樣，心裏有些難受。

    “我錯了我錯了！”見愛妻神色有變，薑天武趕緊緊皺起眉頭，一副相當擔憂的樣子。

    “噗嗤”，皇後忍俊不禁，“你呀，你呀，哪有君王的樣子。”

    “不就隻在你麵前嗎？”薑天武討好地笑道。很難想象一位高大威武的九尺男兒彎腰討好一位女子的場麵，令人可笑又深覺溫暖。

    “你不就擔心煙兒的安危嗎？林將軍回來了，讓他陪煙兒走一遭便是。”薑天武這才想起召回不久的林嘯天，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你說的是林嘯天林將軍？”皇後知道這個人，他在薑長煙小的時候教過薑長煙一段時間的武功。

    當年薑長煙還小，薑天武執意要讓薑長煙學武，讓林將軍教授她。林將軍又是一個暴脾氣，和薑長煙脾性相衝。薑長煙不服他又厭他，想方設法讓皇上撤其職。皇後雖知那是薑長煙的計謀，卻又十分心疼她因練武而弄得滿身是傷，便隨她去了。最後害的林嘯天一氣之下請去鎮守邊疆，不回來了。

    “皇後果真聰明，”薑天武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上早朝以來他還未喝過一口水，這一過來又是安慰皇後，他實在是有些渴了。

    “可是，林將軍他，會願意嗎？”她可記得當年林將軍特別不喜歡她煙兒。她還以為林將軍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他會願意的。”薑天武笑了笑，“你以為這林嘯天和你一樣，那點小事記這麽久。”薑天武一聽皇後的話便知道她在想什麽。

    “如此便好，有將軍在我也放心。”聽薑天武這樣一說，她便放下心來，“你要不先去跟將軍說說，讓他仔細準備準備。”

    “這麽急啊，那我便讓李全跟他說一聲。”李全是薑天武打小便跟在身邊的宮中的公公，薑天武很多事都會交給他辦，十分信任。

    “也好。”皇後聽是找李全過去，也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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