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所見略同！對不對，燕婉？”

    念夏和綠意一聽到商羽說燕婉，紛紛驚訝不已，先是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才齊齊轉過身，循著聲音看去。

    少女一身白玉蘭散花紗衣，一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看起來雅致飄逸。許是受走動的影響，頭上的珍珠碧玉步搖和腰間的碧玉滕花玉佩，在輕輕地晃動，顯得更加靈動了。

    其實，現在已經是天色漸晚，但借著許許多多明亮的火把，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一張動人的鵝蛋臉，看到那晶瑩澄澈的美眸，看到那白嫩的皮膚……更甚者，即使她隻是這樣靜靜地站著，也自有一股神韻從骨子裏沁出來。像是江南水鄉的靈美，又似淡淡的水霧之韻。

    不需要去確認，有這般風華的，除了將軍府的燕婉小姐，還能有誰？

    “燕婉，你好漂亮啊！真是應了那句話，女人是水做的！”

    商羽自動忽略身邊兩個驚訝讚歎的人，徑自走到燕婉麵前，拉著她的手毫不吝惜地讚美道。

    雙手突然被握住，燕婉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商羽微愣，看了她一眼，慢慢鬆開手，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不習慣與人接觸？”

    “沒……沒有！”燕婉輕輕搖頭，鵝蛋臉上閃過一絲窘迫。尤其是在她看到商羽幹淨純粹的眼睛時，更覺得這樣的掩飾實在是有些拙劣，不覺自嘲一笑，“好吧，我的確是不太習慣。還希望你不會介意，我其實沒別的意思！”

    “我介意什麽？”商羽被燕婉的話逗笑了，稍稍湊近，看著她那雙盈盈美眸，溫聲說道，“我之前的閨蜜也是這樣，特別不習慣與陌生人有肢體接觸，所以我能理解的！”

    燕婉聞言，有些釋然，淺淺的笑容在臉上慢慢擴散開去。

    本來看著公主和燕二小姐你一言我一語，念夏和綠意應該是高興的。畢竟，公主剛回宮都沒什麽朋友。但無奈，念夏和綠意現在的心思都在別的事上。念夏是表現得很明顯，一會兒抬頭看看天色，一會兒看看商羽，一會兒又回頭望一望帳篷；綠意雖然麵上鎮靜，但額頭上的細汗還是暴露了她不安的心緒。

    而就在這時，她們猛地一抬頭，卻剛好和燕二小姐身後的婢女們對視一眼，馬上洞悉了。又看了看一旁簡單裝扮的燕婉，不由地萌生出了同命相惜的感覺。

    幾番眼神交流，兩邊的婢女幾乎是一前一後同時開口說道：“公主/二小姐，趁現在時間還來得及，要不回去換一身？”

    一模一樣的話，讓商羽和燕婉停止了交談。先看了看彼此，然後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異口同聲地說道：“不用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比起第一次的詫異，對於又一次的默契，商羽和燕婉更多的是高興。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可是……可是，公主您……”念夏還是不死心，想最後堅持一下。畢竟，她服侍的是一國公主，這又是她回宮之後第一次參加大型的夜宴，如何能不慎重對待呢？

    商羽此時已是懶得再說，因為從最開始談到這個話題到現在，她就無數次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燕婉，令尊有說讓你坐哪兒嗎？”商羽環視了一下周圍的桌椅，揚聲問道。

    燕婉慢慢走上前，隨意地掃了一眼，“父親並沒有作要求，大姐也是讓我隨自己的心意。”

    “剛好，我也沒有接到任何要求，我們坐在一起吧！嗯，你看坐那裏可以嗎？”

    順著商羽指的方向看過去，是擺在右前方的桌子。沒有很偏僻，而且稍稍靠近主桌。燕婉眼裏有過一絲猶豫，但很快消失了，隨即點頭應道：“我們就坐那兒吧！”

    “不好意思啊，我怎麽說也是公主，我爹爹又很寵我，肯定是不能離他太遠的！”燕婉的猶豫，商羽是看在眼裏的。如果她不是公主的話，她也希望離那些身居高位的人遠一些。而如今這樣，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燕婉滿臉愕然，很意外商羽居然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猶豫。

    商羽想都沒想，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的職業習慣！對於人的心理活動，總是能很快察覺！”

    “你？你？你？”

    “怎麽了嗎？”商羽這下也有些懵了，在心裏納悶兒，難道是她剛剛解釋的有什麽問題嗎？

    “你……你剛剛……”

    “喲，這不是安寧公主嗎？這麽早就到了啊！”

    一聲尖銳的女聲突然闖入，打斷了燕婉的話。

    不用轉頭去看，商羽就知道肯定又是哪個看她不順眼的世家貴女！反正是懶得搭理，幹脆直接假裝看不到，對著燕婉溫聲說道：“我們現在過去吧！”

    “好！”

    燕婉也是不想招惹她們，沒有絲毫猶豫，便跟著商羽過去坐了下來。

    “安寧公主、燕二小姐，不介意我們同桌吧？”

    麵對一群氣勢衝衝走過來的世家小姐們，商羽非常無語，在心裏怒罵道：“難道她們是眼瞎，所以才沒看到這裏非常不歡迎她們嗎？”

    不過，商羽和燕婉還沒做出回答，那些小姐便直接坐了下來。顯然，她們的詢問隻是做樣子。

    坐是坐下來了，商羽卻完全當她們不存在，根本就不接她們的話，隻是和燕婉該怎麽聊就怎麽聊。她們兩個隻見是一片歡聲笑語，而同桌的其他人的臉色則是越來越冷。

    等到所有人都陸陸續續地過來，三三兩兩地坐下，時不時對她們這桌投來各種各樣的眼神時，那個帶頭坐下的世家小姐的麵上是愈來愈尷尬。

    “喲，陳思思你坐在那兒幹什麽？沒看到人家根本不待見你嗎？”

    這一番話，算是把一切都點破了。陳思思的小臉瞬間緋紅欲滴，她抬頭一看，幾乎是咬著牙怒吼道：“沐天翊，你胡說些什麽呢？”

    “我哪裏胡說了？你自己沒眼睛，不會看啊！人家兩個聊得那麽起勁，你們那堆人就像是個木頭一樣呆坐在那裏！這不是被嫌棄，還能是什麽？”沐天翊站在鎮國夫人的旁邊，故意大聲喊道。

    陳思思的雙手不斷捏緊，縱使心裏有滔天的怒意，麵上還是維持著得體的笑容。因為她知道，一旦她有絲毫的鬆懈，就會成為京城貴婦中的笑柄。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淪落到那樣的局麵的。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陳思思猛地鬆手，嘴角噙笑，溫聲說道：“你剛來，不了解情況。適才我們問公主一會兒是不是要在夜宴期間一展才藝，公主正在凝神思考，所以沒說話！”

    “需要思考，沒跟你們搭話，卻跟燕二小姐說話？”沐天翊眉毛一挑，語氣中滿是戲謔。

    “那是因為她們想一起表演，所以在商量！而且，安寧公主、燕二小姐本就擁有如此出眾的美貌，才藝肯定也是不凡！沐三公子，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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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在火車上碼字，丸子也很佩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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