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有人唱歌？”商羽跪坐在地上，眼神迷蒙，一手放在耳朵處，偏頭尋找聲音。

    燕婉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又指了指耳朵，示意安靜下來好好聽一聽。

    夜色如墨，月色淡淡，點點星辰，一片靜謐。除了時不時傳來的一些小動物的聲音之外，商羽是再沒聽到其他的了。

    “燕婉，你聽錯了吧！哪裏有人在唱歌啊！”特意上前，戳了戳燕婉的臉蛋，展顏一笑，“你看看，你的臉都紅成這樣了，肯定是醉得厲害，都產生幻聽了！”

    燕婉鼓著嘴巴，秀眉微蹙，“可是我剛剛的確是聽到了！肯定是那個人又不唱了！”

    “是啊是啊，肯定是這樣！一知道我們在側耳傾聽，她馬上就不唱了！”商羽鬆開手，坐在地上肆無忌憚地嘲笑了起來。

    “哼！我非要把那個人找出來，讓她跟你說，她剛剛的確是唱歌了！”一手撐地，燕婉一鼓作氣地站了起來，也不管背上的塵土，徑自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喂！你等等我啊！”商羽一拍屁股，馬上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追了過去，“我可是要親眼見證這裏半個人都沒有的壯烈場景的啊！”

    燕婉回頭一看，嗤之以鼻，“哼！我等著看你到時候打臉！”

    “唉，到底是誰打臉啊？你話別說的太早了哦！”商羽狡黠一笑，走一步跳一步地跟了過去。

    就這樣，東轉西轉，完全憑感覺，任由不發達的小腦支配，燕婉和商羽稀裏糊塗地穿越了重重樹林，來到了一條小溪旁。

    “哈哈哈哈，燕婉我就說了，這裏沒有人嘛！你還不信，這下打臉了吧！”走了那麽久，商羽還不忘一直嘲笑。

    “呀！好痛！”一個沒注意，商羽猛地撞在了燕婉的後背上，驀地停住站定，一邊揉著額頭，一邊抱怨，“好好的，你怎麽突然停了下來？”

    燕婉沒有轉身，而是拍了拍商羽的胳膊，小聲說道：“你看，那裏有人！”

    一聽到有人，商羽馬上從痛楚中抽離出來，右腳往旁邊大跨一步，側著身子彎著腰，大聲問道：“哪裏有人？”

    “躺在溪邊的石頭上的！”沒有任何猶豫，燕婉抬步走了過去。

    “是嗎？我怎麽沒看到？”商羽嘴巴一撅，努力睜開眼保持清明。因為沒有看到人，所以她隻是站在原地，並沒有跟著走出去。

    等到燕婉走近，才發現那人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隨意披散在石頭上。臉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眉毛細長，鼻梁高挑，下顎尖細，加上一對桃花眼，完全稱得上是俊美絕倫。雖然他此時閉著眼睛，但燕婉卻可以預料到，對上這樣多情的眼睛，是絕對會淪陷進去的。

    秀眉微蹙，燕婉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他，而是稍稍湊近，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起來。

    慢慢地，原本已經暈過去的男子似察覺到什麽，眼皮開始有些觸動。不過也就動了幾下，便猛地睜開了眼睛，“你是誰？”

    燕婉卻好像完全沒聽到一樣，依舊是直直地盯著他，喃喃低語，“奇怪了，剛剛是他在唱歌嗎？”

    “你在說什麽？”

    “商羽，你快過來！這裏真的有個人！”鑒於無法判斷剛剛唱歌的是不是這個男子，燕婉決定先把商羽叫過來。

    “你叫人幹嘛？”

    “商羽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唱歌。不過這附近就隻有他一個，想來應該是他！”燕婉頭也沒回，直接轉身離開。

    男子嘴巴微張，一雙桃花眼愣住了。畢竟，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被忽視三次，對於他來說，是破天荒頭一回。

    “真的有人嗎？我剛剛怎麽沒看到！”商羽秀眉微蹙，走路還是搖搖晃晃的。

    燕婉一邊拉著商羽往溪邊走，一邊指著說道：“真的有！你看，就是他！”

    等到距離男子隻有幾步的距離，商羽這才看到他，許是因為之前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如今一找到便急急地跑了過去。猛地彎腰湊近，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癟了癟嘴，“居然真的有人啊！”

    “我就說我沒有聽錯嘛！”燕婉走到商羽旁邊，故意側著耳朵，嘴角一勾，“這打臉的聲音聽起來還真是不錯！”

    “這不算！你不過就是找到一個人，怎麽能證明剛剛是他在唱歌呢？”商羽下巴微昂，雙手叉腰，滿滿的不相信。

    “可是這附近就他一個人啊！不是他唱的，還會有誰？”燕婉踉踉蹌蹌地站在商羽麵前，與她對視，一點也不妥協。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執起來，全然不顧她們腳邊幾次準備開口詢問的男子。

    最後，男子幹脆放棄了，調整了一下位置，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們。

    沒有了烏雲的遮蔽，月光便肆無忌憚地揮灑在大地的每一個角落。透過柔和的月亮光線，男子這才看清她們的容貌。一個眉似柳葉，明眸皓齒，肌膚勝雪，顏若朝華；一個眼澄似水，皮膚白嫩，秀若芝蘭，氣度清華芳菲。

    毫無例外，二人都是世間極少的絕美女子。

    不過兩個人的臉頰都有些緋紅，即使是站著，都有些搖搖晃晃的。他當然還記得某個女生在踉踉蹌蹌地站在另一個女生麵前時，差點踩到了他。

    微風拂過，男子細眉皺了起來，這兩個是喝了多少酒？而且還這樣無所顧忌地亂走，真是心大！

    “停停停！我們再這樣爭論下去，也是無用的！”商羽突然伸手喊停，瞥了男子一眼，語氣格外嚴肅認真，“我們直接問他，剛剛是不是他唱的歌，如果是，就讓他再唱一遍！你覺得呢？”

    “可以！”燕婉爽快地同意了。

    男子的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兩個絕世美女齊齊彎腰湊近，異口同聲地問道：“剛剛是你在唱歌嗎？”

    “如果是，麻煩你再唱一遍！”

    濃濃的酒味和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交織在一起，男子感覺自己都無法呼吸了。稍稍挪動一下，身上的傷口就被撕扯到了，痛楚瞬間向全身彌漫開去。

    不由地皺起眉頭，被迫與二人對視，遲疑地說道：“我……”

    “等等！”燕婉突然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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