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麽會突然問他？”商羽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燕婉最先問的是沐天翊。

    “我還以為你會問那個在樹林裏教我怎麽給百毒教的大護法下毒，給我藥王穀東西的人是誰呢！”

    “那個男子不就是你說的大哥嗎？”燕婉想都沒想，語氣格外肯定。

    “你怎麽知道是他？”

    商羽的美眸猛地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燕婉。

    其實，自燕婉的暗衛珍兒找到她們、並告知她們皇家與百毒教對峙之後，她們就一直在樹林裏苦惱要怎麽出奇製勝，不受百毒教的威脅。

    而就在那個時，突然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商羽的大哥商行，還有一個是他的貼身婢女無心。對於他們的到來，商羽是既驚訝又欣喜，先是接過了藥王穀的東西，後來又從無心那裏得知怎麽給百毒教的人下毒！正是因為他們的幫助，她與堇大護法的交鋒才會那麽順利！

    但那時候在商行的示意下，商羽也故意沒有稱呼他。所以，她覺得燕婉應該是猜不到的，更何況她從未見過商行。

    燕婉一手撐著下巴，稍稍轉過頭，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在這個世界，除了皇上和我，能讓你真心相待的人，還能有誰？”

    沒等商羽回答，燕婉接著說道：“自然是你一談起就變成星星眼的，那個大哥了！”

    “我……我在他麵前是這樣啊？”

    默默地吞了一口水，商羽有些不敢設想自己在商行麵前的樣子。畢竟，照燕婉的描述，那就是一個十足的顏飯迷妹啊！

    “可惜啊，這裏沒有照相機，不然我一定要把你犯花癡的樣子給拍下來！”

    說著說著，燕婉像是想起了什麽，看向商羽的眼神滿是探究，“我記得以前，你對待萬事萬物都是一副淡漠的態度，即使是遇到帥哥都是千年的冰山臉！怎麽，到了這裏……”

    “其實，我有時候也會覺得慢慢變得不是我自己了！”談及這個話題，商羽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靠在燕婉的身上，語氣也變得有些無奈，“我一開始也會覺得奇怪，後來發現好像是受這具身體的影響。當我漸漸適應這具身體的時候，這具身體原有的一些習慣便不自覺地跑了出來！”

    “以後這樣的事估計會很多！所以，你如果再看到不對勁的地方，就自動腦補這是商羽原本的習慣！不是林可！”

    看著似以往一般，還是很容易釋然的商羽，燕婉抿唇淺笑，一手摟著她，溫柔地說道：“哪有人會一直不變的呢？我們來到不一樣的地方，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經曆著不同的事，一切的一切都在促使我們發生變化！我們啊，不能老是停留在過去，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

    聽著燕婉語重心長的語氣，商羽不客氣地噗嗤一笑，“我是在上哲學課嗎？還跟我說發展觀？”

    “這倒不至於是上課，我最多算是給你灌心靈雞湯而已！”燕婉果斷地否認道。

    “哎喲喂，你真的是在軍隊裏寫思想報告寫多了！動不動就進行思想教育！”商羽對著燕婉的腦袋就是一戳，赤裸裸地嫌棄。

    “我這哪裏是進行思想教育了！唉，等等！”燕婉著眨了眨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一樣，偏頭看著商羽，鄭重地說道，“你剛剛是不是在轉移話題！”

    “沒有沒有！”商羽急忙出言否認，嘴巴一撅甚是無辜，“真的隻是自然而然地談到了其他的話題，我絕對沒有故意撇開你的問題！”

    燕婉的秀眉一挑，“那好，你現在就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

    “唉，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居然浪費寶貴的時間去問他！”商羽慢慢收回身子，雙手撐著下巴端坐在地。

    “其實，就你這反應，已經足以說明我問到點子上了，不是嗎？”燕婉猛地湊近與商羽對視，眼波流轉，嘴角含笑，聲音也如清泉般悅耳。

    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商羽知道已經躲不過了。慢慢抬起頭，將視線放遠。

    夜已深，月色淡，星星幾顆，點綴著無邊際的天空。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和著有一下沒一下的動物叫聲，成為了靜謐氛圍中獨特的重奏。

    “燕婉，你是從哪裏看出我和他有事的？”沒有回答而是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燕婉也順著商羽的視線看向遠方，隻是稍作思考，便緩緩開口：“就憑你對他的態度！也許在外人看來，你們兩個的相處方式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劍拔弩張了，但我卻在你的臉上看到了真正的情緒變化。”

    驀地轉過頭，看著商羽的側臉，燕婉的語氣更加溫柔，“就像我剛剛說的，一直以來對於你不關心不在意的人事物，永遠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即使有過接觸，那都是流於表麵，不達心底的。我們相熟那麽多年，你跟人說話是不是真心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聽到這，商羽扯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像是無奈又像是諷刺，“我一直以為，我對他斷的很徹底！沒想到，隻是自欺欺人而已！”

    “商羽！”燕婉伸出雙手，捧著商羽的臉，聲音輕柔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我也知道，你對他不是男女之情，更多的像是對朋友的欣賞和珍惜！想來，除了我和思慕，他應該是第一個讓你想做朋友的男生吧！”

    商羽點了點頭，爽快地承認了，“你知道的，我是孤兒，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我已經習慣了孤獨和寂寞！如果不是你們兩個，我都不知道我這種人還會交到朋友！”

    “沐天翊，是我第一個覺得很有趣的男生。其實那次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出人意料的，他竟然願意以命換命來救我！至於理由，他當時用了一個詞解釋‘妙人’！也是夠奇葩的！”

    一回憶起初次見麵的場景，商羽就不由地笑出了聲。

    燕婉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並沒有插話。隻是在注意到她那雙明亮閃爍的眼睛時，抿唇淺笑，為她高興。

    “後來，雖然我有時候也會吐槽他是豬隊友，但我覺得我們還是蠻合得來的。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時空，真的挺難得的！”

    “我本來已經答應跟他做朋友了的，也打算好好相處，直到有一次……”

    說起這個，商羽整個人就變得黯淡了起來，不自覺地慢慢低下頭，手腳也不受控製般地蜷縮了起來。燕婉見狀，雙手抱住她，給予無聲的安慰和支持。

    “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曆，當你沒有遇到這個人、這件事的時候，有關他們的一切，你都想不起來。但是，一旦有了一個引子，所有的記憶一下子如潮水般襲來！”

    燕婉摟了摟商羽，把自己的頭也靠了過去，隨意地說道：“畢竟，這具身體不是我們自己的嘛！需要找回那些儲存很久的長時記憶，總是需要一個提醒！”

    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變得重重的，商羽用胳膊一頂，分外的嫌棄。

    燕婉卻是完全不在意，還故意貼近一些，聲音略帶撒嬌，“冷！讓我抱一抱取暖！”

    雖然現在已經是春天了，但晝夜溫差還是有點大，白天越暖和，晚上也就越冷了。商羽知道燕婉是想給予她溫暖和安慰，心裏有些動容，沒再掙脫了。

    一掃之前的抑鬱，愉快地拿出之前蜷縮在一起的雙手，用力回抱著燕婉，溫聲開口：“那是在回京的時候，我剛調戲完沐天翊準備回鎮國公府的馬車，突然就想起了有關他的一件事！”

    “他曾經來過滄音寺找商羽，還是一身雲雁細紋錦衣，豐神俊朗，像一個翩翩公子。他跟商羽好像挺熟悉的，言語之間很是隨意，商羽當時也笑的很開心！隻是中途不知道突然提到了什麽，他整個人變臉了，非常生氣，任商羽如何苦苦請求，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拂袖離開！”

    “也就是在那天之後，商羽決定公布自己的身份，闖入祭天典禮！”

    聽著這一切，燕婉完全意外，她沒有想到會牽扯出這些事情來，秀眉微凝，有些不解，“你不記得他們說了什麽嗎？”

    “沒有！雖然我想起了這件事，但就像是一副遠景圖，看的不是那麽真切，而是有些模糊的。我努力回想，也隻能勉強記得他們的表情和動作，卻無法想起他們說了什麽！”

    “可既然你的記憶是模糊不全麵的，你又如何斷定那個人是沐天翊呢？”

    －－－－－－題外話－－－－－－

    你們覺得那個人是沐天翊嗎？~

    這一章也解釋了商羽手上，能夠跟百毒教抗衡的藥王穀的東西是哪裏來的了，丸子在非常前麵的時候寫過商羽的大哥商行，他身邊的貼身侍女就是藥王的孫女無心，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畢竟，已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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