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遠當場愣住了，他沒想到商羽會這樣的直接。

    尷尬一笑，沐天遠的語氣變得有些無奈，“如果天遠說是得到了消息，公主殿下會信嗎？”

    商羽沒指望一問就得到答案，所以在他不答反問的時候，也沒有很愕然，隻是淡淡地說道：“本公主信不信就跟你無關了！你隻需要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就行了！”

    明顯的態度、直白的話語，讓沐天遠再次愣住了。

    眼前的少女是典型的鵝蛋臉，肌膚勝雪，眉似柳葉，明眸皓齒，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未失粉黛，已是絕色。上穿白玉蘭散花紗衣，下搭曳地露水百合裙，清新脫俗。兩隻珍珠釵斜插墮馬髻，點綴了那一頭烏黑順滑的青絲。說話的時候下巴微昂，白玉耳墜輕輕晃動，平白增添了幾分靈動美。

    美則美矣，但卻讓人不敢接近。隻因她有意無意地流露出一種冷傲孤清的感覺，再加上自身出塵脫俗的氣質，將她比喻成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仙女也是不為過的。仙女嘛，總是高高在上，很飄很遠的。

    “公主一向都是想到什麽說什麽嗎？”雖然有被商羽的美貌折服，沐天遠還是記得自己的疑惑，保持了些許的理智。

    又打太極！商羽先在心裏吐槽了一遍，然後才無語地答道：“本公主一直是這樣，有什麽問題嗎？”

    “天遠不敢！”沐天遠低頭拱手，掩去了眼裏掀起的波瀾。

    看著這樣恭敬的沐天遠，商羽美眸微閃，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彎腰湊近，饒有興味地問道：“沐大公子一向都是問這些答那些嗎？”

    沐天遠一怔，微微斂眸。片刻之後，慢慢抬起頭來，一臉正色，“天遠沒有打太極！該說的已經說了！”

    雖然沐天遠說的時候，是注視著商羽的眼睛。但商羽知道，人在準備好謊言時，更容易注視對方眼睛，已使對方相信或觀察對方是否相信。

    而且，在商羽沉默的時候，沐天遠的眼神交流格外頻繁。

    事已至此，商羽已是心下了然。驀地收回身子站直，商羽仰頭，漫不經心地說道：“罷了罷了，本公主不問了！”

    說完，拉著燕婉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幾步，猛地停住，諷刺一笑，揚聲喊了一句，“反正，無論本公主怎麽問，你都不會說真話！”

    不是以往軟軟糯糯的聲音，而是更大、更冷漠、更無情。

    雖然山腳下的人很多，又分屬不同的隊伍，但因為各自領袖嚴加管理，以及商寒的威懾，場麵很好地控製了下來。在幾個為首的沒有說話的時候，基本是都是安靜的狀態。所以，商羽的聲音能夠清楚地傳達到每個角落。

    很多人都以為沐天遠是鎮國公府的大公子，按理說應該是最沒有嫌疑的。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商帝國的公主最先詢問的是他，甚至是直接戳穿了他的話，半分顏麵也不留。

    一般來說，在沒確定之前，都不會妄下定論，最多隻會在心裏持有懷疑。商羽卻是一個例外，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他們不知道商羽是不擔心打草驚蛇，還是已經得到了確切的證據？

    但不管怎樣，這樣的操作還是讓他們難以理解。

    不過，他們若是知道商羽身為心理學的教授，分析人的微表情很有一套的話，也許會理解了。當然，這種假設是不成立、不存在的。隻因商羽不會將自己的這種能力弄得人盡皆知，不合適、也沒必要。

    被商羽拉著的燕婉雖然沒有驚訝，但她還是時不時地轉頭朝沐天遠看去。絕對不是什麽同情他，隻是她想試一試，能不能在他的臉上尋找出更多的破綻。

    既然商羽已經確定他在說謊了，燕婉自然是無條件地相信她。

    大概在燕婉第三次轉頭之後，商羽終於忍不住叫停了，“燕婉，你不用看了！”

    為了能讓燕婉真的死心放棄，商羽還特意附耳輕聲說道：“沐天遠心思縝密，什麽事情都埋在心裏！若不是我對人的微表情有研究，怕也是被他糊弄了！他極會隱藏，剛剛也是因為他幾秒鍾的疏忽，我才發現的！”

    “不……不會吧？他應該不是這種人！”這是燕婉第一次對商羽的分析表示懷疑。

    “燕婉，你怎麽了？”商羽聞言停住了腳步，難以置信地看著燕婉。

    商羽的表情，讓燕婉發現了剛剛的不妥之處，也是一愣。

    “燕婉，關於沐天遠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雖然是問句，商羽的語氣卻極其肯定。

    對上商羽無比認真的眼睛，燕婉默默地歎息，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

    “其實，倒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我聽說沐天遠曾經是赫赫有名的將軍，從軍十年，立了無數的戰功，頗得軍心、民心！你知道的，行軍打仗講究的是兵法謀略，但沐天遠的風格就是想怎麽打就怎麽打，沒有任何的章法可言！也從不使詐，完全是正麵攻擊、正常防禦！”

    稍作停頓，燕婉的語氣變得有些無奈，“我自己也是部隊出身，知道在戰鬥那樣的危急情況下，人所有反應幾乎都是出自人的本性和潛意識。越是危急，就越容易暴露人性！沐天遠遇到類似的情況，不可計數，但他從來都是光明磊落！就連他麾下的部隊，也被戲稱為‘光明之師’！”

    “原來是這樣！”商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有些改變對沐天遠的看法了，“沒想到他殘疾之前，是這般厲害的人物！厲害！”

    聽著商羽的讚賞，燕婉臉上也染上了一些喜色，“我最開始聽到的時候，也是驚訝到了。尤其是聽到他具體的對戰事跡，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如果可以，我還想他請教一些軍事上的事！”

    商羽伸手在燕婉的星星眼前麵晃了晃，幫她召回理智。

    “我覺得，你這是粉絲濾鏡！因為太過崇拜了，所以才容易忽視了他的不好！”

    商羽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直戳燕婉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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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丸子最近開始存稿，打算每天多更一點了……

    所以，有時候會三更，甚至是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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