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典禮”四個字，又給了商羽當頭一棒。

    慢慢轉過頭，仔仔細細地盯著不遠處的男子和女孩兒，商羽感覺她好像有點明白了。

    而就在她重整腦袋中的思緒時，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

    “羽兒，你在胡說什麽？！”

    男子清秀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猛地上前，抓著女孩的肩膀質問道。

    女孩兒偏頭看了看肩膀上的雙手，粲然一笑，態度是肯定的，語氣卻是極其平靜，仿佛她說的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羽兒沒有！羽兒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天遠哥哥不帶羽兒離開的話，那就等著在祭天典禮那天給羽兒收屍吧！”

    男子聞言，瞳孔繼續地震，一字一句地說道：“羽兒，你瘋了嗎？難道你不知道，如果你出現在祭天典禮上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嗎？”

    女孩兒臉上的笑容不減反增，聲音也是極盡甜美。在她笑的時候，眼眶的淚水緩緩落下。

    “羽兒怎麽會不知道？最嚴重的情況，不就是羽兒的一條命交代在那裏！反正，羽兒十年前就該死了！”

    “羽兒不要！不要那麽想！也不要那麽做！”男子手上的勁兒不斷加重，他眼裏的擔憂也不斷加重。

    “那天遠哥哥覺得羽兒怎麽想、怎麽做才是對的呢？事到如今，羽兒是真的不知道了！”女孩看著男子的眼睛，含笑問道。絕美的臉上雖然是帶著淺淺的微笑，但卻給人心碎的感覺。

    男子聽了，眉頭緊鎖，顯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女孩兒見男子陷入了思考之中，也沒有催，隻是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撫上男子的麵龐，眼神也是極盡溫柔。

    “天遠哥哥，如果沒有你，羽兒很有可能就這樣隱姓埋名地過一輩子！什麽都不知道，就當自己是一個帶發修行的尼姑！可是，自你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你走進了羽兒的世界，羽兒接受了你的存在！而現在，羽兒的時間不多了！羽兒真的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你旁邊！哪怕隻是很短的時間！”

    說到後麵的時候，女孩兒已經是泣不成聲，但她還是努力平複情緒，將自己的心聲全部吐露出來。就像是真的沒機會了一般，她全程都是歇斯底裏地祈求。

    活了兩世，商羽從來沒看到過女生如此低聲下氣拜托男生的畫麵。一方麵，是因為她前世不怎麽和其他人接觸，對於男女生談戀愛的場景看得本就少；另一方麵，她身邊唯一的好姐妹燕婉和梓兒，都是個性獨立的人。對待感情也是灑脫爽快，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從來就沒有那種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情況出現，

    雖然是不太懂，但商羽看著地上跪著的那個女孩兒，還是不免心生同情。不僅如此，在女孩兒哭的時候、在她心痛的時候，商羽感覺自己的心也有些隱隱作痛。這完全不是出於她的本意，更多的像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一般。

    而在聽了女孩兒這番肺腑之言之後，男子慢慢蹲下來，一手握住女孩兒的手，另一隻手則是溫柔地撫上她的臉頰，言語間滿是關懷和心疼。

    “羽兒，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真的不能告訴天遠哥哥嗎？”

    女孩兒聞言，輕輕地笑出了聲，“就算羽兒告訴天遠哥哥，你又能怎樣呢？下載隻是讓你帶羽兒離開這裏，你都做不到！又談什麽其他的事呢？”

    在聽到女孩兒這話之後，男子的臉色瞬間冷了很多，眼神也變得銳利了起來，“羽兒，你這是在質疑天遠哥哥的能力嗎？”

    男子態度的轉變，女孩兒自然是感覺到了。不過，她臉上的笑容並沒有因此而減少，相反更加燦爛了，“羽兒怎麽敢？天遠哥哥一直都是實力出眾的！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隱藏罷了！其實，羽兒知道天遠哥哥能把羽兒帶離這裏！羽兒之所以問，不過是想看看在天遠哥哥的心裏，到底是羽兒重要，還是其他東西重要？”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雖然男子沒有否認，但他的眼神已經冰冷到了極點，身上儒雅清新的氣質也變得陰森晦暗了，氣場也是陡然增強。

    “羽兒什麽時候知道的，重要嗎？”女孩兒不答反問，眼波流轉，絕美的臉龐更加動人。

    “你還知道什麽？”男子的語氣是肯定的，眼神也像一根毒箭，朝女孩兒直直刺了過去。

    感受到男子眼神中的殺意，女孩兒臉上的笑容滿是自嘲，淚水奪眶而出，完全不受控製。原本摸著男子臉頰的手也是猛地放了下來，身子全部軟了，沒力氣地跌坐在地上。

    “羽兒真的是太天真了！居然還想著賭一把！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怪不得他們都說愛情都是鏡花水月！果然是不可期盼的！”

    不是用曾經的親密昵稱“羽兒”，而是用“我”代替，已經足以說明女孩兒身份的轉變。

    聽著女孩兒心碎之言，商羽也隻覺心如絞痛得難受。本來她還想著衝上去教訓那個男子一頓，但無奈心髒抽痛得厲害，她幾乎是寸步難行。

    而在就這時，男子卻是猛地上前，一手鉗住女孩兒的下巴，眼睛裏的殺意越來越濃，“說，你還知道什麽？”

    許是因為已經看清了，已經心碎了，女孩兒對於突如其來的攻擊威脅，表現得也不是很驚訝了，相反隻是很淡定地回答：“我不僅知道你，我還知道令尊！知道你們鎮國公府的事！知道你們要圖謀不軌，想謀反！”

    “賤人！”說到最後的時候，男子已經無法控製住胸口噴薄而出的怒意，鉗住下巴的手不斷用力，另一隻手則是掐著她的脖子。

    即使是被這樣對待，女孩兒也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想法，或是害怕的意識，她隻是很鎮定地說道：“你那麽激動幹嘛！雖然我知道，但沒打算說出來！既然他們願意為了所謂的江山社稷殺了我，那我也就沒有必要替他們守住！在我心裏，我巴不得你們早點謀反！早點滅了商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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