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反應，讓商羽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因為聽到在安寧說她對魂穿的事一概不知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混亂的，外加一些難以置信。

    而如今，至少可以說明魂穿的事還是有跡可循的，並不是完全出於巧合。

    心中大概有數之後，商羽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之前在哪裏看到過它？或者，準確地說，你之前一直戴著它的？”

    “你怎麽知道我一直佩戴著？”安寧被商羽的話驚到了，震驚之後便有些恍然大悟，“難道魂穿是因為這個東西？”

    商羽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不過，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怪不得，怪不得她們兩個也能魂穿過來！”經商羽一點明，安寧感覺之前一直困擾她的東西，好像突然消失了。就像是一直在充滿迷霧的森林裏走，老是找不到方向。而如今，就是霧散去的時候。

    “她們？兩個？”商羽卻是敏銳地捕捉到了話裏的重要信息，目光變得格外認真。

    考慮到自己占的是商羽的身體，而商羽對魂穿的事又特別清楚，所以安寧也沒有過多的隱瞞。

    “對！我那邊的兩個好姐妹也過來了！我一直都覺得奇怪，怎麽會那麽剛好我們三個都過來了！現在想來，都是因為我們之前去西安買的那幾塊石頭！”

    對於安寧的坦率，商羽的眼裏閃現了一絲意外，但很快消失了。隨即，又裝作什麽都沒有的樣子，解釋道：“它叫靈石！是越都的聖物！”

    “越都？”安寧一聲驚呼。

    因為她想起燕婉曾經提起，她最愛說的夢話就是“靈隱心經”四個字，而“靈隱心經”代表的是越都的最高秘術，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至寶！她當時還奇怪，明明她的腦袋裏沒有關於越都的記憶，後來也沒有看過這方麵的書籍，怎麽會在做夢的時候喊著越都的東西。

    如今，聽了商羽的解釋，她是有點懂了，又有點不懂了。

    “等等！我，不，你，你為什麽會有越都的靈石？而且，靈石還在你的身體裏？難不成你真的跟越都有關係？”

    商羽聞言，沒有急著回答，倒是莞爾一笑，“你怎麽不問問你們那裏為什麽會有越都的東西？怎麽說，你們那裏和這裏是完全不同，互不影響的時空！”

    “那個問題不重要！如果你感興趣，我一會兒再解釋！”

    顯然，安寧沒有把商羽的提問放在眼裏。她現在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商羽是不是和越都存在某種聯係上！因為細細想來，她真的覺得太過詭異了！先不說越都的靈石為什麽擁有讓人魂穿的能力，她更在意的是皇宮中由商皇一手修建、籌備的永福宮，在其中存書萬卷的文雪軒裏，竟然沒有一本介紹越都的！

    她還記得，燕婉曾說她有看到過相關的介紹，也就是說關於越都的書是存在的，不是沒有的！而商皇既然四處搜羅書籍，連那些很難找的奇聞異事都找到了，沒道理找不到一本越都的！唯一的，也是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商皇有意不讓她接觸越都！

    “商羽，這件事應該不止你一個人知道吧！”

    雖然是問句，但任誰聽來都是無比肯定的語氣；雖然安寧沒有點明，但商羽卻是能夠聽明白；雖然祭天典禮之後的人生，是安寧度過的，但商羽還是能夠想象到一些的。

    “沒錯！”事到如今，該說的、不該說，商羽都說的、透露的差不多了，所以她也懶得再去隱瞞了。

    饒是安寧心中已經猜到了，但那句“沒錯”還是給了她重重的一擊，感覺整個人一下子沉重了很多，就連開口說話也變得格外費力。

    “商羽，除了皇上，還有誰知道？”

    現在，安寧都沒有以爹爹稱呼了。其間感情、態度的轉變，也是十分了然。也不是說安寧因為這個，將商皇對她的好、對她的寵愛一股腦地拋之腦後，隻是她突然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兒。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她還是希望自己可以理智一些。

    安寧稱呼的變化，商羽也是看在眼裏的。不過，她並沒有點破，因為她是真的打算置身事外了，有關商帝國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你覺得還有誰？”通過和安寧的幾番交談，商羽對她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知道她不是那種不懂思考的深閨女子。

    而安寧在聽到商羽的反問之後，幾乎是沒有思考便說出來了，“皇後！”

    不過，商羽在聽到“皇後”二字的時候，深沉的目光明顯停滯了一下。因為安寧為了確認自己的答案，所以在說的時候全程盯著商羽的。自然，對於商羽稍縱即逝的停滯，她還是捕捉到了。

    “難道皇後不知道？”對於這個答案，安寧也是一臉懵，難以置信地問道。

    商羽的表情已經恢複如常了，隻見她嘴角微揚，語氣有些無奈，“對不起！我不確定皇後知不知道！”

    安寧聽了，用你在開玩笑的表情看著商羽，外加不會吧的目光。不過，她不會因為這點“挫折”放棄，堅持不懈地解釋說明了起來。

    “皇後很明顯啊！雖然她是你的親生母親，但在她的身上，我沒看到一點為人母的影子！在她的眼裏、心裏，隻有江山社稷，隻有皇權！對了，還有商寒！不得不說，她是有把商寒看做兒子的！至於你和商行，就像是撿的！”

    因為從本質上談起商帝國的皇後是商羽的母親，所以安寧便這麽說了。雖然她現在占著商羽的身體，但商皇後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基於她是商羽的前提。認真地說起來，這的確算是商行、商寒、商羽三兄妹和自己父母之間的事。

    “皇後？”再次提起這兩個字，商羽的頭慢慢地抬了起來，視線也被投射到遠方。

    安寧見狀，先是看了商羽幾眼，然後才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喃喃道：“皇後，怕是你最不能原諒的人吧！當年的事，我不知道商行和商寒有沒有阻攔過，但商皇還是堅持了一段時間的！”

    “往昔的事，我已不願再提起，終究是過去了！更何況，我現在不是商羽！無所謂，不在乎！”商羽的語氣是平平淡淡的，聲音也是輕輕的，像是風吹過就會散去一般。聽得出來，她是真的不介意了。

    頓了頓，商羽轉頭低歎了一聲，“而我真正放在心上的，不過就是一個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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