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腦袋裏的一大堆事，她還沒有完全理清楚。如今又多了商寒的事，商羽隻覺得頭痛。

    不是那種感覺上的頭痛，是真的腦袋在隱隱作痛。

    商羽一手接過水，一手吃力地揉了揉額頭，秀眉微蹙，看起來有些痛苦。

    “羽兒，你怎麽了？還是很不舒服嗎？”商寒見狀，直接半蹲了下來，細長的眼眸裏滿是焦慮。

    而商羽在看到商寒的眼神之後，心裏更亂了。一亂，一想不通，腦袋就痛。

    商寒見自己關懷了一句之後，商羽變得更痛苦了，眼睛也是猛地睜大。雖然他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因為自己，但他出於對商羽的擔心，還是沒有開口了。隻是給了商羽一個眼色，讓她喝水緩一緩。

    其實，到底是因為什麽引起的頭痛，商羽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在萬年寒池中泡過，還是因為腦袋中突然湧出了特別多的東西。所以，如果商寒一直問的話，她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了。難得商寒這次主動放棄，商羽也沒有跟他頂嘴，從善如流地喝起水來。

    不過，商羽這次喝的很慢。一方麵是因為她實在是頭痛的厲害，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嗓子沒有那麽幹了。

    商寒一邊看著商羽喝水，一邊側過頭往外看，像是在看晏修為什麽時候才能來。

    商羽雖然在喝水，但餘光還是注意到商寒的動作。稍稍抿了一口，商羽輕聲問道：“這個人可以治我現在的狀況嗎？”

    “嗯！”商寒收回看向門口的視線，點了點頭。

    頓了頓，眸光微沉，看著商羽，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連他也無能為力的話，那就真的不知道可以期望誰了？”

    商羽聞言，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喝之前又問了句，“難道魔教不可以嗎？”

    雖然商羽和瀟然從萬年寒池裏上來之前，商寒他們和瀟天澤的對話，她是不知道的。但經過那次的事之後，商羽隱隱約約地覺得瀟天澤好像知道全部的事情。之所以沒在萬年寒池那裏問他，而是急著離開，是她覺得這些事涉及到商帝國的機密，不好當著外人的麵提。

    雖然瀟然現在是商羽的未婚夫，但萬年寒池那裏除了瀟然還有魔教的其他人。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商羽對他們還是不足為信。

    而商寒在聽到“魔教”兩個字的時候，眼睛瞬間睜大，釋放出銳利的光芒，周身的氣場也是陡然增加。商羽距離他本就近，所以也是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

    她放下茶杯，蹙著眉，湊近問道：“怎麽了嗎？”

    老實說，如果商羽不主動提起，商寒都快忘了商羽和瀟然私定終身的事，因為他現在的全部心思都在商羽的身體上，以至於對於這件事，還沒來得及上心。如今商羽一說，自然是逃不了了。

    商寒先是往前走了幾步，直直地盯著商羽，眼睛裏滿是警告的意味。

    “羽兒，你是不是該跟哥哥解釋一下你和瀟然之間的事呢？”

    瀟然不到，商寒就直接以名字稱呼了，什麽少主之類的通通拋到腦後去了。誰讓商寒對瀟然的態度已經到了仇人的地步了呢？

    一開始商羽是不明白的，但在聽到商寒明顯加重讀的“瀟然”二字的時候，頓時反應了過來。一反應過來，她就有些心虛。

    畢竟，她當時答應的是時候，是完全忽略了自己商帝國公主的身份，也壓根沒管商皇、皇後、大哥、二哥會不會同意。原本，她是打算對他們進行循循善誘的。先在他們麵前，給瀟然樹立良好的形象，再委婉地提起自己的婚事。這樣一步步的，慢慢的，說出這件事。

    但，毫無疑問，她的計劃被瀟然全盤打亂了。從瀟然口無遮攔地告訴瀟天澤起，商羽就知道她想瞞住這件事的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再加上，後來在萬年寒池，她為了瀟然甘願被扔到萬年寒池裏麵去。雖然當時沒有明說，但她的態度，她對瀟然的感情還是表現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她也知道，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更何況，這次還是她主動提到魔教的，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事到如今，也隻能是實話實說了。而且，商羽覺得，即使她不全盤托出，瀟然下次也會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比起他口無遮攔，想到什麽說什麽，商羽覺得還是自己先說比較好。

    “哥哥，你別激動！慢慢聽我說！”商羽的手搭在商寒的肩膀上，嘴角扯出淡淡的笑容，全然一副討好的模樣。

    看到這樣的商羽，商寒心裏的想法被直接確認了，殘留的點點希望也就這麽破滅了。所以，毫無疑問，在商羽綻放她的笑顏時，商寒的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饒是如此，他還是耐著性子聽。因為，他實在是太想知道瀟然那個臭小子是如何把自家妹妹騙走的！明明妹妹都還未及笄！他就這麽快下手了！簡直是不能忍！

    另一方麵，商羽一開始是有點不相信商寒會因為這事生那麽大的氣。但看著他怒發衝冠的樣子，便默默地吞了一口水，感覺自己心裏的猜想在一點點被證實。那就是，商寒可能，真的，已經，把她當做是自己的妹妹了。

    也是因為商羽開始確定這個想法了，所以她便仔仔細細地斟酌自己的用詞用句。畢竟，若是商寒真的已經這樣了，那麽之前想好的話就不能說了，還是要曲線救國的。

    “哥哥，你聽我說！我知道我現在還沒有及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我和瀟然目前也隻是訂婚，是訂婚，沒有馬上成親！所以，你不用那麽激動的！”

    “可是，我聽說你想要馬上嫁給他了不是？”商寒打掉商羽的手，一臉的不相信。

    “誰？誰在那裏胡說的？”雖然商羽是馬上猜到是瀟天澤說的，但此刻也隻能故作不知道，堅決不承認。

    商寒聽了，粲然一笑，溫柔地說道：“既然你不想嫁給他，那就幹脆解除婚約吧！”

    商羽像是被雷劈了，呆立在當場，她完全想不到一向精明的商寒居然會耍這種小聰明，自動忽略話裏他不想聽到的字。把不想馬上嫁，理解為不想嫁。

    她真的覺得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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