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梓兒告白開始，樗目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即使是後來聽到梓兒身世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得很驚訝。不過，他這塊千年寒冰現在卻是無法淡定了。

    梓兒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淡淡的粉色。身段極盡婀娜，典型的凹凸有致。配上她嬌媚可愛的聲音，更勾人魂魄。這對任何一個成年男子來說，都是致命一擊。更何況，樗目還對梓兒動了心。

    眼看著樗目眼睛的中的堅持慢慢地消失，梓兒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耀眼，整個人顯得更加明豔動人了。就在梓兒覺得樗目應該受不了的時候，他猛地靠近，附耳說道：“梓兒，不可以！”

    梓兒聽了，心情更是愉悅，旁若無人地跟樗目進行悄悄話，“你說什麽不可以？是說我不可以當眾向你告白，還是說不應該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脫衣服？”

    因為太少看到樗目失控了，所以梓兒的逗弄心思便不斷地加重。

    她對著樗目的耳朵，溫聲軟語，任由自己的氣息盡情噴灑在他的脖頸間，“你別醋啊！我是正對著你的！那些人，隻能看到我背上的芍藥花而已！至於其他的，一概看不到！”

    梓兒的聲音是極其肯定的，帶著滿滿的甜蜜感覺。

    樗目的眸光則是越來越陰暗，雙手也是不自覺地握緊，他的理智已經是到了最後的邊緣。驀地閉上眼睛，壓下眼中的風暴，咬咬牙，終究說了出來。

    “梓兒，我們不可以在一起！”

    這時，梓兒還沉醉在她和樗目的曖昧氣氛中，完全沒想到他會冒出這麽一句。可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又怎麽足以甩掉她？她裝作什麽都沒聽到一樣，繼續戲謔道：“樗目，我喜歡你，你喜歡我，為什麽不可以在一起呢？”

    說到“在一起”三個字的時候，梓兒將聲調故意弄得格外的婉轉，撩人心弦。樗目差點就被弄得丟盔卸甲了，最後還是掐自己的手勉強保持了清醒。

    “我是你師傅！我們這樣於禮不合！”

    “我們不是師徒關係！”梓兒驀地抬起眼眸，很是無所謂地說道，“隻是名義上而已！平時生活中到底有沒有以師徒相稱，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就算隻是名義上的，那也是！終其一生，我們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不能改變就不改變唄！反正都是些虛無的東西，我們何必抓著不放呢？”梓兒把玩著樗目的頭發，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樗目抿著嘴，在做了一番非常慘烈的心理鬥爭之後，驀地鬆開了手。

    “就算我們不在意，別人會在意！一旦我們在一起了，就會麵臨千夫所指的局麵！我不希望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因為我受到一些不必要的辱罵！我自己都舍不得，又怎麽能容許別人？”

    雖然樗目的意圖是強調他和梓兒為什麽不能在一起，但他的最後兩句話在梓兒聽來，卻是最最甜蜜的情話。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梓兒都不敢相信樗目會有那麽霸道的一麵，簡直顛覆了對他的認知。

    也是因為有了這兩句話，梓兒剛剛升起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她貼著樗目的耳朵，笑嘻嘻地說道：“沒關係！我不在乎的！那些人的話，我從來沒有聽進去！”

    忽地想起了什麽，梓兒眸光微閃，話鋒一轉，“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如果到時候你真的覺得誰說的很難聽，教訓教訓他不就行了！以你的能力，要讓一個人不能說話還是很容易的！”

    “可是，我能封了天下人的口嗎？悠悠眾口，終究是堵不住的！梓兒，你還太小，很多事情你不懂！”

    一聽到樗目說她太小，梓兒就不能忍。怎麽說，前世死的時候她都三十幾了，心智完全不是眼前這具身體的十五六歲好嗎？

    但考慮到此時不能激怒樗目，梓兒還是好言好語地勸道：“愛情，跟年齡無關！隻要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就行了！想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幹嘛！”

    雖然梓兒最後一句帶有責怪的意思，但配上她嬌媚可愛的聲音，就是典型的嗔怪了，惹得樗目眉心一顫。閉目好一會兒，才堪堪恢複過來。

    “也許，現在的你覺得世人的流言蜚語沒什麽，但當以後我們的孩子被世人看不起，你自己又經受了那麽多年的指責辱罵的時候，你的感情還能從一而終嗎？”

    談到未來，梓兒還是很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沒有半點隱瞞，“幾十年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雖然我不知道我們會遇到什麽，但一起解決不就好了嗎？”

    “你可以解決一次、兩次，可以解決一年、兩年，但幾百次、幾千次、幾萬次，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真的不會厭倦嗎？明明你是楚大學士府的嫡小姐，原本你可以有個受人祝福、美好的姻緣，卻因為我，因為年少的衝動而……”

    這次，沒有等到樗目說完，梓兒便打斷了，她現在的臉色非常不好。

    “夠了！那些你覺得我應該擁有的東西，我從來沒想過！這一生，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守著自己喜歡人過一輩子！你不要自以為什麽對我好，那就是真的對我好！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的人生，難道我自己沒有判斷能力嗎？我不是小孩子！”

    其實，說到這的時候，梓兒已經被樗目激怒了。她不明白，樗目為什麽非要堅持強調那些她不在乎的東西呢？明明她都說得很清楚了！在她決定告白的時候，她把一切都考慮清楚了，不是他以為的孩童般的一時衝動。

    深呼吸幾次，梓兒才平定心緒，再次開口，“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聽梓兒的話，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樗目知道這是梓兒對他下得最後通牒了。雖然他喜歡梓兒，但他不覺得梓兒已經做好麵對那一切的準備。

    此外，最最關鍵的是他一直以來的原則。

    “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梓兒，如果我們不一定走到最後，那就不要開始！如果注定我以後要失去你，那我希望從來沒有擁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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