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商羽不知道皇後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考慮到燕大將軍和燕凝的立場，她也隻能作罷。

    除了私下向雲清揚不斷傳遞消息，商羽能做的就是努力了解其他比賽項目和規則。在細細詢問一番之後，發現其中一項比武比較適合燕婉，商羽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這完全是商帝國的破格之舉。雖然是才女選拔，但商皇認為擁有好的體魄、武功也是有才的一部分，便加了比武這一項。

    可是，放眼其他國家，是沒有哪一個允許女生參加這類比試的。在他們的眼裏，女子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閑暇之餘學學琴棋書畫。嫁人之後，好好相夫教子就行了。無論是比武，還是入朝為官都是不可能的。

    對於這兩點，商帝國無一例外都打破了。習武、比武不再是男生的特權，將軍也不隻是男子能夠擁有的職位。就商羽目前知道的，就有燕凝、沐成君兩位女將軍。雖然都是女將軍，但還是存在一些差別。

    前者是因為軍功，由皇上封賞的正四品官員，能夠上朝；後者是在比武大賽上連續拔得三年頭籌之後，由皇後特別任命，分屬後宮的範疇。沒有上朝的資格，平時多半是待在皇後的身邊，是皇後的得力幹將。

    但不管是因為什麽，商羽對她們還是由衷地表示欽佩。畢竟，在這樣一個男權當道的社會闖出一番女子的天地，還是很不容易的。

    本來，商羽是打算把兵部的人叫來問問，了解了解具體情況。但想到有沐成君這個參加過三次的人在，就果斷改變了決定。好在沐成君白天都是待在皇後宮中，商羽找起來也比較方便。雖然要往皇後宮中跑一趟，但為了燕婉，商羽還是帶著誠意十足的笑容過去了。

    去之前，商羽有認真地組織了一下語言，想著怎麽把皇後的得力幹將借幾天。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她一開口，皇後就答應了。不僅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同意，還含笑目送她們離開。這讓商羽在心裏更加堅信，皇後讓她們三個參加才女選拔大賽是沒安好心的。

    “沐小姐，你知道皇後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嗎？她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好說話了？”一走出皇後的寢宮，商羽便拉著沐成君問道。

    沐成君低頭看了看被攥得緊緊的衣袖，秀眉微蹙，輕聲答道：“公主，還請您不要誤會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是您的母親，怎麽會害您呢？”

    “怎麽不會？你忘了十年前就是她下旨賜死我的嗎？”雖然真正被賜死的人不是她，但她還是不免為真正的商羽抱不平。畢竟，就她目前知道的情況而言，真正的商羽之所以會淪落到那樣的境地，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十年前的那道懿旨。

    雖然十年前下旨的時候，沐成君也是個孩子，但這樣一件震驚天下的事，還是知道得很清楚。對此，她也不好怎麽反駁。畢竟，皇後娘娘曾經的的確確是下達過殺死公主的旨意。如果不是因為皇後的奶娘，公主怕是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縱使其間事實、個中道理，沐成君心裏都清楚。但身處皇宮，她隻能將有些話埋在心底。安寧公主可以無所顧忌，但她卻必須謹防隔牆有耳。

    “公主，皇後娘娘的心思，微臣也不知！如果公主想弄清楚的話，大可直接去問娘娘！”說完，沐成君便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商羽，眼神格外認真嚴肅。

    雖然商羽心裏很疑惑，但她也不會傻到現在跑回去問。因為她知道，如果真的回去了，肯定是說不到幾句就吵起來了。吵起來不打緊，若是不讓沐成君去到她那裏就不好了。

    所以，一聽到沐成君的提議，商羽就急急忙忙拉著她的手，繼續往永福宮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總有搞清楚的那一天的！不急不急！”

    其實，沐成君也沒想讓商羽真的跑回去問，之所以這麽說，也隻是為了堵住公主的嘴。畢竟，剛剛的話題，實在是不宜討論過多，尤其是在宮牆之中。

    沐成君的小心思，商羽也是知道的。所以後麵幾天，她特別有眼力價地躲開了這個話題，隻是拉著她問比武大賽的相關事宜。

    雖然商羽是非常相信燕婉的實力，但考慮到她可能回來得比較倉促，以至於沒時間將規則、注意事項搞清楚，商羽便提前做好了筆記，並記錄了下來。等到沐成君說完，她才派人將那一本經過整理、歸納的本子送到的將軍府上。

    不過，情況要比商羽預料的好，燕婉是在比賽前一天趕回來的。那個本子，的確是幫了她的大忙，使得她在舟車勞頓之後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用耗費精力去弄清楚規則之類的。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到安邑的大地上時，商帝國一年一度的才女選拔大賽開始了。雖然是官方舉辦，但因為參加的人數眾多，其中不乏零星的幾個平民女子，所以比賽的地點便設在了宮外。

    琴棋書畫的比拚在詩韻塢進行，文題辯論在語鶯齋。至於比武大賽，則在雲峴館設了一個擂台。不過三個地方都離得很近，方便尋常百姓任意觀看。

    雖然商羽她們三個參加的比賽各不相同，但在比賽開始之前，在皇上皇後發言的時候，她們三個還是碰麵了。這，要得益於商羽特意安排的座位。幾個月不見，三個人也是分外想念。一見麵，就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成功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本來，對於這樣的聒噪聲音，大家都是有些厭惡和反感的。但當他們看到那三張絕美的麵龐時，頓時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了。

    “正常來說，這樣的比賽，我們三個都不會參加！但陰差陽錯的，我們居然都參加了！”時至今日，商羽還是難以接受她們三個擁有現代靈魂的人，來這裏參加古代所謂的才女選拔比賽。

    比起商羽，楚瑤倒是氣定神閑很多，臉上的笑容格外明媚耀眼，“今天，既是我登上頂峰，也是我跌入塵埃的時候！這麽特殊的一天，我特意邀請了他過來觀看！想想一會兒的巨大落差，我的心情就特別好！”

    雖然燕婉剛從外地回來，對楚瑤的具體打算一概不知，但她卻清楚楚瑤的脾氣，明白這是她失戀之後的害人害己。清楚是清楚，但她和商羽一樣都沒有阻止的打算。因為她們都知道，若是不讓楚瑤發泄，她是永遠走不出來的。

    思及此，燕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不自覺地抬頭看向遠方，眼神複雜，“情這一字，最是害人！”

    楚瑤沉浸在即將報仇的喜悅和興奮之中，並沒有聽到燕婉的低語。但商羽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在聽到燕婉說到“情”字時，有些怔住了。朝燕婉看去，目光也變得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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