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天在詩韻塢聽到了很多令人震驚的話，但賀小寒剛剛說的卻是引起了絕大多數人的共鳴。最開始他們的確驚訝於賀小寒敢在這樣的情況下站出來，但在聽到她說的話之後，都不約而同地站在她那一邊。畢竟，她說出了幾乎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商羽她們三個將眾人的神情變化默默地收入眼底，對視一眼，不以為意。不過，還有幾個人的表情跟那些人是不一樣的。一個是樗目，麵色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什麽；一個是九軒，雖然他表現得平靜似水，但眼裏的擔憂還是泄露了他的心緒。

    最後一個不一樣的，就是皇後了。她嘴角一勾，頗有意味地看著賀小寒，揚聲問道：“你說她們三個言行不符，可否具體說說到底是怎麽不符了？”

    皇後的話一出，商羽就翻了一個白眼。她知道，皇後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讓她難堪的機會的。即使是今天，也是不例外的。對此，商羽除了對燕婉和楚瑤投去帶有歉意的眼神，其他的也是不想再說了。

    而賀小寒聽到皇後的詢問之後，膽子更大了，“啟稟皇後娘娘，其實不隻是臣女一個人這麽覺得！臣女鬥膽，請皇後娘娘允許任何一個有異議的站出來說出自己的想法！”

    商羽聽了，感覺心中有股無名火不斷往外躥。為了避免自己失控，商羽扯了扯燕婉的衣袖，輕聲道：“到時候，你一定要攔著我！我可不想做出什麽有辱公主風範的事！”

    燕婉聞言，不著痕跡地白了商羽一眼，在心裏吐槽，難道你做的丟臉的事還少嗎？

    雖然心裏對商羽的話不屑一顧，但燕婉麵上還是點了點頭。畢竟，她實在不想她們三個再鬧出什麽不必要的爭端來。

    偏偏，有些人就是不想如她們的意，比如皇後。皇後在聽了賀小寒的請求之後，雖然是思考了一會兒，但還是同意了，“既然有人對這次比賽的結果有異議，那就站出來說清楚！一年一度的才女選拔大賽是朝廷舉辦的，自然是公平公正的！”

    “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呢？”

    在說完自己的決定之後，皇後才做樣子問一問皇上。對此，皇上也算是習以為常了，並不打算為此生氣。

    今天，真正讓他不高興的是賀小寒的態度。在他看來，他的寶貝女兒完全當得起才女的名號。他特地去看了今年的辯論賽，對於自己女兒的表現再清楚不過。而以他對寶貝女兒的寵愛程度看，他是肯定不會允許有人當眾詆毀商羽的。

    之所以沒有阻止賀小寒，是他也想聽聽賀小寒能說出什麽花樣來！他要用事實反駁！

    “既然有人心存異議，說出來也是好的！畢竟，朕也不想別人以為羽兒是徒有其名！”

    皇上都同意了，賀小寒她們更有恃無恐了。

    首先，便是丞相府的二小姐王語欣站了出來，“啟稟皇上皇後，安寧公主賽前是由青樓女子教導的！此舉，根本沒有尊重一同參賽的世家小姐們！是對臣女們的侮辱！”

    雖然之前京城就有傳言，說安寧公主從群芳院帶走了兩個人，一個留在了永福宮，一個送去了楚大學士府，但因為沒有得到當事人的承認，所以大家都隻當做是玩笑話。

    如今，聽王語欣這麽一說，倒是不由地懷疑難道都是真的？更是想，如果這是真的話，那就是對世家大族及其子女的最大侮辱了！

    商羽還沒有開口回答，不少世家大族，還有名門小姐都有些忿忿不平了，看向商羽的目光帶著滿滿的惡意。雖然這樣的事放在皇家公主的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匪夷所思，但結合安寧公主這幾個月來做過的事、說過的話，他們還是覺得這有可能是真的。

    對此，皇上和皇後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在王語欣說完之後，皇上就準備開口將這個話題跳過去，或者是想個辦法圓過去。但是，他還沒有開口，皇後便搶先了，她像是剛聽到這個說法一樣，秀眉微蹙，不確定地朝商羽問道：“女兒，王小姐說的是真的嗎？你的宮中何時有了青樓女子了？”

    商羽一聽到皇後稱她為女兒，不由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聽著她極盡溫柔的聲音，看著她極具親和力的麵龐，商羽強忍著胃裏的一陣惡心，故意笑著反問道：“這事，母後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女兒見母後沒有派人來說，以為您是默認了呢！”

    雖然楚瑤和燕婉曾看到過商羽在皇後麵前演乖女兒，但好久沒看到了，今天再次看到，還是有些受不住，隻覺得惡心。因為現在她們也不好說什麽，所以隻能出奇一致地轉過了頭，移開了視線。

    那邊皇後聽了，依然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皺著眉，“本宮從未聽過！畢竟，你的永福宮也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

    皇後提到的最後一點，整個安邑沒有人不知道。

    畢竟皇上曾下過一道聖旨，任何想進永福宮的人必須得到安寧公主的同意。這件事，當時也是驚掉了無數人的下巴，自然沒有不知道的。所以，在皇後這麽說了之後，眾人剛剛生起的對皇後的懷疑馬上消失了，更是堅信是安寧公主在狡辯了。

    對於皇後把白說成黑的能力，商羽是再清楚不過了。若是以前，她估計還會和皇後繼續辯論，但現在她卻是不想了。因為如煙今天是跟著過來了，現在應該是和念夏、綠意侯在一旁的。

    商羽是可以繼續爭辯，但爭辯的過程中還是躲不了對青樓女子的鄙視。這，是商羽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做的。她不想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侮辱、看不起如煙。

    所以，她選擇了承認，“沒錯！我是從群芳院帶了人進宮！我的辯論，的確受了她的指導！但那又怎樣？你們就是自視甚高！身份高貴又怎樣，最後還不是輸給我們了？侮辱你們的，是你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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