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瀟天澤、海靈一起吃了一頓午飯之後，商羽一行人就離開了隴右。等到他們的人影消失在視野中的時候，瀟天澤才一拍腦袋，發現自己被騙了。

    “我居然被下套了！”瀟天澤雙手插著腰，難以置信地看著海靈。

    海靈無奈一笑，轉身回城，“爺爺，你什麽時候改了把小女孩自動看成是孫女的習慣，就不會上當受騙了！”

    “這……這還不是怪你！雖然我是養了一個孫女，但你的性子也忒像男生了吧！哪裏有尋常女孩兒的半點可愛，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輕聲輕氣！不溫柔！”瀟天澤幾步追上海靈，依然是吹胡子瞪眼，一肚子的火。

    對於這樣的評價，海靈也算從小聽到大，她現在已是懶得再反駁了。隻是連日來的奔波的確讓她有些疲勞，遂停下腳步對瀟天澤說道：“爺爺，如果您想繼續發牢騷，靈兒就不陪您了！靈兒有點累，就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便趁瀟天澤罵出下一句之前，非常有眼力價地飛身離去。瀟天澤氣不過，轉移目標，拉著旁邊隨行的北齊官員開始了下一波吐槽。

    海靈、瀟天澤在談到商羽他們的時候，商羽也正和瀟然提起海靈。

    “瀟然，海靈是不是和商行早就認識了？”三年前逃婚之後，商羽每次提到商行都是以名字代替，再也沒有叫過他哥哥。

    瀟然幾乎是沒有考慮，脫口而出兩個字，“沒有！”

    “你怎麽確定沒有？”瀟然異常肯定的態度，讓商羽更加生疑。

    “海靈從知事起，就幫助爺爺處理教中事務，從不因為個人的事私自出去！而我們魔教，一直以來都跟三國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是不會有見麵的機會！”瀟然很有條理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再加上，我從未聽海靈提起過商行！”

    對於瀟然的分析，商羽心裏是讚同的。隻是一想到她透過海靈眼睛看到的，她還是覺得有點奇怪。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瀟然。

    “吃午飯前，我無意提起了商行，當時海靈整個臉色都變了！我覺得可能有問題，便對上她的眼睛！可是，她的內心對商行居然是空白一片，沒有感情沒有記憶！這與她剛剛的微表情、微動作，是違背的！”

    聽了商羽的發現，瀟然也是覺得有點奇怪。按理說，如果海靈在聽到商行臉色大變的時候，內心應該是回憶起了什麽，不應該什麽都沒有。

    商羽眼見瀟然的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接著說出了自己的推斷，“我在想，會不會和我當初一樣海靈也被人封存了部分記憶呢？”

    發生在商羽身上的所有事情，瀟然都是知道的。所以，聽商羽拿自己過往類似的情況舉例，他自然也是懂的。而且，他也覺得這好像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要不，你下次用靈力幫她看看？”

    “也隻能是這樣了！”商羽心事重重地點了點頭，秀眉微蹙，“不管怎樣，我希望他們之間沒有產生過任何糾葛！畢竟，遇上商行那樣的人，對海靈來說隻會受傷！”

    這個話題談到這兒，就結束了。後麵的時間，商羽他們都是快馬加鞭地朝邊境趕。

    在他們安撫城鎮、前往邊境的過程中，商帝國和南越的上空依然是烏雲密布。短短幾天的時間損失那麽大，使得他們很難馬上平靜下來，紛紛做好準備、嚴正以待。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都快過去兩個月了，北齊那邊依然是什麽動靜也沒有，他們好像一心沉浸在城鎮的安置和恢複上麵，完全沒有進一步攻擊的打算。

    而就在商帝國、南越的朝臣對此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商羽瀟然、燕婉雲清揚、思慕九軒卻是抵達了朔州，與西域接壤的邊境城鎮。

    毫無疑問，他們最先去到地方就是朔州府，並在那裏見到了他們心心念念的親人——商寒、燕大將軍以及燕凝。

    燕婉一看到父親、大姐，直接衝了過去緊緊地擁抱住他們。而商羽在看到商寒的時候，卻是邁不開腳。

    燕大將軍看到許久未見的幺女，老淚縱橫；燕凝看到無比想念的二妹，潸然淚下；至於燕婉，自然也逃不過涕淚漣漣。倒是另一邊，商羽的淚水隻在美眸裏打轉，遲遲沒有落下；商寒感慨萬千，卻依然是含笑看著商羽。

    在場其他人都知道應該給兩方單獨的空間，簡單的眼神交流之後，由雲清揚去提醒燕家人，因為商羽和商寒現在明顯移動不了。燕婉他們馬上同意了這個提議，然後就由燕凝在前麵帶路，雲清揚牽著燕婉一起跟了過去。偌大的朔州府前殿，就隻剩下商寒、喬子溪、商羽，還有瀟然。

    至於思慕和九軒，就到處逛逛，感受邊境城市的獨有的風情了。中途，還偷偷溜去西域玩了半天。

    前殿裏最先打破僵局的還是商羽，她做不來煽情，隻能按照他們原來的相處方式來，“三年的守邊生活應該過得還不錯吧！比起在京都的時候，我感覺你好像年輕了幾歲！”

    不得不說，商羽的調侃讓氣氛一下子輕鬆愉悅了很多。商寒是直接被逗笑了，不過他還是一本正經地回擊道：“所謂無官一身輕，我現在管的事沒那麽多了、操的心少了，自然是越活越年輕！不像你，一看在越都過得就不好，這一下蒼老了多少啊！”

    一聽到有人說她老，商羽直接炸毛了。自從她及笄之後，就覺得“老”這個字眼特別紮耳朵。而她這個反應，和現代女生十八歲之後對年齡變得很敏感，都是一個道理。

    “什麽叫做蒼老！”商羽指著自己的臉，非常不服氣地吼道，“你仔細看看，我這叫長開了長開了！不是小女孩兒了！”

    商羽說著說著，因為情緒激動就不自覺地往前走。她的潛意識，應該是想讓商寒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證明她沒有變老。不過，倒是陰差陽錯縮短了她和商寒之間的距離。

    其實，自商羽出現的那一刻起，商寒看商羽的眼神就沒變過，一直很認真想看出她的變化。如今她走近了，內心忍住的情感倒是全部傾泄而出了。

    下意識地，商寒伸出手摸了摸商羽的腦袋，一下又一下，他的動作很是輕柔，像是擔心稍稍用力就把商羽弄碎了一樣，聲音中帶著滿滿的寵溺、疼愛，以及憐惜，“羽兒長大了，都已經是成年女生了！但在哥哥眼裏，你永遠都是小女孩兒！”

    猝不及防的動作，冷不丁地關懷，商羽一個沒忍住，淚水就奪眶而出。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你是我的哥哥，當然要這麽想了！不光現在要這麽想，以後都要一直這麽想！”

    看著商羽熟悉的一如既往的霸道模樣，商寒眼裏的寵愛更是藏不住。也許別的兄妹大部分都是和和睦睦的，但他和商羽之間卻一直是吵吵鬧鬧、杠來杠去。雖然一開始是互看不順眼，但漸漸地這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特有的相處模式了。

    下一秒，像是為了證實這種模式一樣，商寒突然不摸商羽的頭了，而是改為捏她的臉頰，稍稍用力的那種，然後假裝惡狠狠地應道：“我知道了！小屁孩！”

    小女孩和小屁孩完全是兩個意思，商羽的美眸瞬間微眯，釋放出淡淡的殺意，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商……寒，我……警……告……你……鬆……手，不……然……我……讓……你……再……體……會……一……次……被……震……飛……的……感……覺！而且，我保證威力更勝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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