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聽到商羽無比內疚地說起這些的時候，瀟然總會輕輕地摟過她的腰，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溫柔又肯定地說道：“會有機會的！一切都還來得及！”

    在和商寒碰麵之後，商羽將這些悉數告知。不過，商寒並沒有商羽預料中的驚訝，相反他表現得很淡定，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商羽很是奇怪地看著他，商寒卻是拿起桌上的一壺酒，自飲自酌起來。大概是喝了半壺之後，他才緩緩說道：“在我心中，三個孩子中，娘親最喜歡的就是你！從我記事起，娘親就一直跟我強調，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妹妹，要承擔起當哥哥的責任！十年前，母親下旨將你賜死，我和父親拚命阻攔都沒能讓她改變注意！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想娘親是不是變了，怎麽變得那麽殘忍了？直到有一次，我半夜偷偷溜到她宮裏，發現她對著你的衣服默默流淚，說了很多自責的話！”

    聽著商寒的敘述，商羽看著他的眼睛。商寒在回憶當年的場景，商羽也跟著走馬觀燈一般看了一遍。雖然隻是商寒的記憶片段，商羽卻感覺像是親身經曆過了一般，對皇後的愧疚更是深了一層。

    商寒注意到對麵坐著的小妹將頭越埋越低，他慢慢放下酒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娘親是以她的方式在愛你、在保護你！她隱藏得太好，所以才能瞞過那麽多人！如果不是我小時候看到過那一幕，後來你回宮看到她對你的態度，我隻怕也會跟著誤會！所以，這不怪你！說到底，這還是娘親希望看到的樣子！”

    有了商寒的安慰，商羽的眼淚就如決堤的大壩一樣噴湧而出，完全控製不住，一滴又一滴地從臉頰滑落，然後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商寒見狀，也知再多的語言隻怕都無法減少商羽心中的愧疚，他能夠做的隻是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摸著她的腦袋、拍著她的肩膀。

    大概是哭了半個時辰，商羽的眼淚才終於止住了。猛地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商寒，眼睛眨了又眨，像是在思考什麽一樣。商寒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催她，而是讓商羽慢慢想。

    事實上，商羽還是如以往一樣，並沒有想很久，而是很快做出了決定。隻見她從掏出一個紫色的珠子，鄭重其事地交給商寒。

    “這個是越都的聖物名叫上古珠，是我出來的時候越都的婆婆送給我的。此去赴宴，肯定是凶險萬分！雖然思慕有給我們準備護心丸，但那個終究隻能起到最基本的防護作用。若是突然受到非常強烈的攻擊，隻怕也是是完全護不住的！而這個就不一樣了，隻要你把它帶在身上，它就會在你心髒的位置結起一張無形的網，動用自上古以來一直積累天地靈力護住你的心脈！哪怕是受到靈力或者是巫術的攻擊，都會保你一命的！”

    商寒轉了轉那顆珠子，沒有說話。商羽見他猶豫，便用越都秘術將上古珠封印在商寒的身上，“哥哥，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我身上的靈力超乎你的想象，普天之下基本上沒有可以奈何得了我的！倒是你，我真的很擔心他們會對你動手！”

    “放心吧，我們都不會有事的！”商寒看了看像是和自己的身體合為一體的上古珠，心知無法憑他自己的力量取下來，隻能暫時安撫道。當然了，在說的時候，他特別注意將自己的真實想法摒除了，免得讓商羽得知。

    而商羽也的確如商寒所料，看著他的眼睛，仔仔細細地查探了一遍他的內心想法。在確定他沒有想還回來的念頭之後，才放心地笑了笑。

    殊不知，在商羽離開之後，商寒就派人找晏修為去了。

    時間一天天地流逝，很快就來到了赴宴的那一天。雖然商羽知道此去凶險萬分，但她還是希望可以給商皇、皇後展現出她的新麵貌，想告訴他們這三年她過得很好。所以，出發之前，她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扮了自己。

    等到她走出房門的那一刻，院子裏的人都驚呆了。其中，尤以瀟然最甚，他的嘴咧得特別誇張，笑容比陽光還燦爛，爽朗的笑容怕是方圓十裏都能聽到。

    商寒也是一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表情，很是欣慰。

    “羽兒，去年你及笄的時候，哥哥不在你的身邊，未能幫你慶祝！”

    聽到商寒這麽說，商羽隻當是哥哥看她突然長大了而引發的感慨，遂踱步走到他身旁，含笑說道：“不打緊！隻不過是一個生辰罷了！以後羽兒的生辰，哥哥都陪著，不就行了嗎？”

    商寒聞言，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過來，轉頭從墨硯手中接過了一個木盒，笑著遞給商羽，“怎麽說都是你的及笄，怎麽能輕輕鬆鬆地就這樣翻過去呢？雖然哥哥當時沒在你身邊，但還是給你準備了禮物！”

    看著雕刻異常精美的紅木盒子，有些遲疑地接了過來，一邊打開一邊狐疑地問道：“怎麽了，是因為今天要去看爹爹、娘親，所以故意送我禮物，希望我能夠到時候為你美言幾句，免得挨罵嗎？”

    “對！”商寒這次，倒是回答得很爽快。

    商羽聽了，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她掂了掂手裏的盒子，故作不滿意地說道：“如果是希望我說好話，就這一個禮物怕是不夠吧？”

    “你都還沒看呢，怎麽知道不夠？”

    商寒都這麽說了，商羽對盒子裏的東西就愈發好奇了，一旁的思慕也是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急急忙忙幫著打開了。盒子裏裝的是一隻蜜花色水晶發釵，用材講究，做工精致。上麵鑲嵌的水晶也是極盡剔透，一看就知是極品。此時，淡淡的陽光傾灑下來，更是發出耀眼的光芒，讓人移不開眼。

    “哥哥，謝謝你！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商羽看了，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喜歡，眼中的笑意深達眼底。

    商寒聽了，伸手從盒子裏拿起發釵，將它輕輕地插進商羽的發髻中，然後才開口質問道：“現在，你覺得夠還是不夠呢？”

    “夠夠夠！怎麽不夠！”商羽被逗得撲哧一笑，不由地拉起商寒的手輕輕地晃了起來，滿滿的撒嬌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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