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商羽，一直都想問你，那個紫衣少女到底是誰啊？感覺她的身份很不一般！”思慕一邊將那盤綠豆冰糕往商羽那邊推，一邊開口問道。

    商羽看了一眼綠豆冰糕，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她是真正的商羽！三年前的祭天典禮上，不僅我魂穿到了她這具身體裏，她自己也穿越到了別人的身體裏！之前在越都的時候，我和瀟然還在這個時空探查出她的氣息，隻是當時不知道她具體在哪兒！”

    雖然燕婉和思慕私底下有往這方麵猜測，但在真正聽到商羽這麽說的時候，還是不免驚訝到了。好在，瀟然早就知道了真正的商羽還留在這個時空的事，所以現在聽來倒沒有很驚訝。畢竟，對他而言那都是別人的事。

    “所以，她現在是誰？”思慕抓著商羽的手，一臉嚴肅地問道。

    “她叫南宮楓，是南越的聖女！”商羽掙脫掉思慕過分用力的手，言簡意賅地解釋。

    燕婉聞言，心思微轉，緩緩道：“難怪他們認識！”

    聽到他們二字，商羽拿糕點的手一頓，咬咬牙，裝作無事地開口：“早在三年前，她和哥哥就以義兄義妹相稱！想來，她也想彌補一下多年來兄妹之間的遺憾吧！”

    見商羽主動提起商寒並沒有馬上黑臉，瀟然、燕婉、思慕都知她應該是慢慢放下了。對視一眼，均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那她最後有沒有挑明身份呢？”思慕喝了一口奶茶，繼續問道。因為她覺得，既然商羽已經努力裝作沒事主動提起了商寒，她們也不能太過小心翼翼了。不然，就好像在時刻提醒商羽，她還沒有釋懷一樣。也就是說，她們越是輕鬆地談起，商羽也就越能自然地接受這一切。

    而在思慕很是自然地提問之後，商羽也隻是楞了一下，便接著平靜地回答，“葬禮那天，我也問了她這個問題。不過她跟我說，沒有。因為哥哥臨死之前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看到他的妹妹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她做不到這一點。一旦挑破，就無法讓哥哥安心地離開。所以，便選擇了隱瞞。”

    “其實，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摻和商帝國的這些事。畢竟，她已經為商帝國付出過一次生命了，不欠他們的了。若說她還有什麽放心不下的，就是爹爹、娘親和哥哥了。三年前，爹娘被幽禁，她無法探測到他們關押的位置。唯一能夠找到的，就是哥哥。所以，她在邊境陪了哥哥三年。”

    “後來，得知家宴的事，她馬不停蹄地從西域趕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未能見到爹娘最後一麵，也未能救下哥哥。她很自責，覺得沒有做好女兒、妹妹的角色。但是，和她相比，我又何嚐做好了呢？”

    說著說著，商羽便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最後，已然潸然淚下。瀟然、燕婉、思慕在旁邊默默地聽著，沒有插話，也沒有接話，隻是任由商羽將這段時間壓抑的所有情緒發泄出來。

    “一直以來，我都在誤會娘親，老是和她對著幹，總是惹她不高興。好不容易，誤會解除了，我還沒來得及對她好，她就為了我們犧牲了自己！爹爹也是，從我來這裏，他就一直寵愛我，把我捧在手心。我還沒來得及好好回報他，他就……”

    “至於哥哥，我更對不起他！是我害了他！如果我再小心一點，應該能發現上古珠早就不在他的身上了！我太篤定他無法解除靈力的封印，太過自信！如果不是我，他不會……”

    商羽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兩眼一閉睡了過去。瀟然長手一伸，剛好將他摟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分為心疼地看著她，替她擦掉還在往外流的淚水。

    燕婉放下筷子，伸手在商羽麵前晃了晃，在確定商羽的的確確睡了過去之後，才深深地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思慕，道：“這次你研製的藥起效太慢了，若是再這樣下去，商羽估計會哭死了！”

    “這真不能怪我！你別忘了她體內有那麽強大的靈力，若不是她這一個月消耗得有些嚴重，迷藥都迷不暈她！”思慕喝了一口奶茶，很是無奈地解釋。

    其實，這也算是瀟然、燕婉、思慕之間的計謀。之前，他們沒有去阻止商羽，一是阻止不了，二是想讓商羽發泄一下。如今一個月過去了，估摸著商羽靈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才敢這樣設計的。畢竟，眼看著商羽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們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雖然思慕研製的迷藥起效沒那麽快，但在劑量方麵，她還是好好把握了的。讓商羽昏睡個三天，不成問題。三天的時間，也足夠讓商羽好好休息一下了。

    與此同時，燕婉下令讓大軍停了下來，隻是圍著安邑，沒有急著攻打。一方麵，為了讓商行、平陽長公主感到恐懼，一方麵也是為了讓起義軍可以好好休養一下、調整調整。畢竟，自他們起兵開始，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了，是時候該沉沉心了。

    眼看著起義軍都打到安邑了卻突然偃旗息鼓，縱使世人多麽疑惑，也隻能老老實實地觀望，不敢瞎摻和。因為他們不是當事人，自然不擔心，但皇宮裏的平陽長公主、商行卻急得不成樣子了。他們沒想到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已經大勢已去。

    事到如今，雖然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但他們仍想垂死掙紮一下。因此，他們不顧喻夢雪的勸阻，瘋了一般地汲取巫術，把他們自己、以及他們的手下全部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樣。短短三日的時間，商帝國剩餘的軍隊都變成了“巫軍”。

    就連安邑城的上空，也是彌漫著一團黑氣，看上去著實有些嚇人。

    商羽醒來之後，雖然對思慕給自己下藥的事有微詞，但也知他們是為了自己好，倒也沒有多加追究了。再加上，當她看到安邑城上空的黑氣時，注意力就被全部轉移了。

    其實，在越都的時候，商羽有學習巫術相關的知識，但因為從未用靈力感知過巫術，所以一開始便分辨不出來，比如家宴那次，平陽長公主和商行都是用了巫術掩蓋他們的內心，所以商羽的讀心術才無法起到作用。當時她不懂，直到後來接觸到打在商寒身上巫術凝聚的一掌時，便真真正正認識到了巫術。

    接觸過了，如今自然能夠一眼看出來。

    商羽心知，他們的起義軍無法抵抗被巫術熏染士兵。轉過頭粗略地掃視了一下起義軍，心思微轉，終是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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