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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您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早,還有,您在幹什麽呢?”

    秋霜端著空著的茶碗,進入王府廚房,一進門就瞧見自家王妃,挺著肚子,擼著袖子站在灶台旁邊,手拿鏟子在鍋沿旁炒著菜。

    此畫麵很美。

    安錦揚起一隻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在現代,有電磁爐啊,電炒鍋啊,還有電飯煲。

    做起飯來動動手,定個時則以,可在這裏,這麽大的鍋,還有大板撬班的鏟子,就連燒火都要靠自己。

    “炒菜被,沒聞見我炒菜發出的香味嗎。”

    炒菜,額……秋霜上前把茶杯放下,走到安錦跟前,看著鍋中所炒的菜,不由愣了一下。

    “王妃,這是……。”

    “蛋炒飯。”

    “啊。”

    安錦拿著鍋鏟在鍋裏一個勁翻炒,那表情,那動作。

    “這,能吃嗎。”

    擦了擦鼻翼下的汗水,十分自信道,“能啊,好吃著呢。”她最會做的就是這蛋炒飯,當初她一個人的時候,天天做的吃,眼下她的手藝可好了。

    把炒好的飯盛出來,又把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蛋液放在鍋裏煎出一張圓圓的雞蛋餅,雖然這大鍋凹深,卻好用的很,當初她用平底鍋也沒能把這煎蛋煎的這麽好。

    把炒好的蛋炒飯,盛出一部分放在煎好的蛋餅上,兩邊一卷,如餃子一般的蛋包飯已做好,在這微大的廚房中,安錦尋出一個最好看的盤子。

    “秋霜,快幫我吧香菜洗一個最好看的葉子來。”

    安錦拿著自己事先做好的番茄醬,用筷子一點一點的在蛋包飯上麵寫了一個愛的英文字母,周邊還畫了一個小小的心形。

    秋霜把洗好的香菜葉遞給安錦,安錦接過在盤子周邊擺出個花色來。

    “怎麽樣,漂亮吧。”

    秋霜點頭,雖然不知道這奇怪的蛋炒飯味道怎麽樣,可這被王妃做出的樣子,倒是蠻稀奇的。

    “嗯,好香。”安錦抿著嘴,心裏高興的不行,這個愛心早餐,她要拿去給還在晨睡的軒轅墨吃。

    “王妃是打算給王爺送去嗎。”

    安錦輕笑,“當然了,去幫我把那牛奶端過來。”

    透明的玻璃杯她是找不到了,不過當初莫雲騰,因為她要給軒轅凜治病的時候,所給她做的玻璃製的器皿,她倒是留了一個,洗幹淨倒入熱好的牛奶,也蠻像那麽一回事兒的,這個時候給軒轅墨用正好。

    ——

    楊柳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屋內,安錦坐在桌子前,把自己整理好得草藥,一個一個分開來,放在水裏浸泡。

    “王妃,你這是做什麽?”秋霜初夏知道自家王妃會醫術,可這樣侍弄草藥,還是第一次。

    安錦把泡過的草藥拿出用幹淨的白巾吸了吸水,接著用一塊小黃布包著,放進嶄新的荷包裏。

    “這個呢,是我做來安神用的,不是就要過端午節了嗎,拿一個放在腰上日日佩戴,可以讓人頭腦清醒,而且還防蚊蟲,哪怕是毒蛇都不敢靠近你們。”

    嗯?秋霜初夏怔楞,“香包嗎?”

    安錦搖了搖頭,“比那厲害。”她做的東西,可比香包好用多了,這裏可不比現代,處處都是現代化,樹木茂盛,野生的蟲啊,蟻啊,都特別活躍。

    不一定什麽時候,就被襲擊,做好這個古代版得防蟲劑,看看誰還敢來。

    “給你,你們倆人一人一個,戴在腰上,這個荷包裏的味道,一次能保持七天,過了就再給你們換個新的。”

    秋霜初夏接過,放在自己的鼻翼下嗅了嗅,一股清香,比他們用的帶草藥味得荷包好聞多了。

    “謝謝王妃。”

    安錦一二連三得做了五個,秋霜初夏一人一個,在給軒轅凜做一個,留了一個給自己。

    秋霜抿嘴笑了笑,開心的把東西掛在腰上,之前她就好奇王妃為何讓她多做幾個樣式漂亮的荷包,原來作用在這。

    “咦,王妃那一個你打算送給誰啊?”初夏不像秋霜,心思呆萌些,看著王妃做了幾個,便好奇王妃打算東給誰。

    秋霜瞪了一眼初夏,伸手推了推初夏的手臂,“傻瓜,當然是王爺了。”她們與小公子一人一個,王妃腰上也有一個,那剩下的那個除了給王爺還能給誰,笨啊。

    安錦抿嘴笑了笑,並沒有反駁,拿過剩下那個嗅著蘭花,卻還沒有裝草藥荷包。

    除去安神的草藥,安錦拿出另外一種,浸泡好的藥材,臉色不似方才那般輕鬆愉悅,這款藥是她特意尋來得,平日裏很少用,在現代倒是常見一些,因普通病灶,醫生是不會給病人開的處方,這藥對正常人來說副作用極大,使用久了會呼吸衰竭,可對於有此病症得人來說,卻是一味不可多得得良藥。

    安錦把藥放進荷包內,放在鼻翼下輕輕嗅了嗅,藥效的味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荷包做好,放在一個錦盒中。

    安錦抬眸,“給我備筆墨,我要寫寫字。”

    秋霜準備,安錦提起筆在一張宣紙上寫寫畫畫,在現代用中性筆已經習慣,冷不丁用起毛筆,實在不太方便。

    額……,秋霜瞧著安錦手下的那幾筆字,心下想著,王妃是打算給王爺寫信嗎,這要是讓王爺看見會不會對王妃得印象不好了。

    一張紙寫完,吹了吹紙上得墨跡,使其變幹。

    疊起後,放在錦盒中。

    “給,去找人把它送到別院,交給皇埔太子。”

    嚇……,秋霜驚呼,“送給皇埔太子。”這不太好吧,王爺還在家呢,這樣送給皇埔太子,會不會……。

    “聽我的,立刻找人送去,順便告訴對方,這個就當還了那日得救命之恩。”她可不想在這裏欠誰什麽。

    ——

    王府後宅,幾位穿著花紅柳綠的姨娘圍坐在一處。

    “你們說王爺也回來幾天了,怎麽都沒有來過後宅,王妃那裏也不去。”

    錢夫人有些抱怨道。

    李尤兒性子溫婉,手裏拿著繡繃子在哪認真的繡著,聽了錢夫人得話不由笑了笑。

    金夫人擺弄手裏的花草,一舉一動好似不為錢夫人得話所動一樣。

    魏姨娘,眸色微轉,輕咬薄唇,這些話,她也想問,隻是人微言輕,怕說出來遭人口舌,她沒有李姨娘那般厚重的背景,也沒有金夫人得身家,更沒有金夫人得才情,唯一有的,便是一顆愛慕王爺的心,起初聽聞王爺因她的生辰八字要納她入府,當時別提有多高興了,可進府後已有兩年,卻一次都不曾見過王爺。

    而後見王爺對其他姨娘也冷淡後,那可失落得心能得到些許慰藉,可現在王妃進門了。

    “我聽說王爺這次出門的時候,在王妃房裏待了許久才走得,裏麵的動靜鬧得很大。”

    魏姨娘難得開口,李尤兒,錢夫人金夫人一同看過來。

    魏婉婉眼神閃了閃,便垂下頭顱。

    錢夫人見此不由笑了笑,“行啊,魏妹妹,看來你的消息比我們都要靈通。”這樣的事她自然也聽說了,不過卻不敢這般明晃晃的說出來。

    既然說了,也不怕在多少一句,魏婉婉好像鼓足多大勇氣一樣,“我說的是真的,身為王爺的妾室,當然希望能得到王爺的垂憐,隻是知曉自己沒有那麽大的魅力,吸引不了王爺的視線,隻想著知道王爺的去向也好,所以就多留意了一下,妾身不過是羨慕王妃得夫妻罷了。”同樣都是生辰八字好,可最終得到王爺垂愛得卻自有王妃,而她入府這麽久除了身份變了,其他什麽都沒有變。

    不的不說魏婉婉得這些話,恰恰說道其他三人的心坎裏,她們進入王府這麽久,見到王爺的次數確實屈指可數,為了能得到王爺的垂愛,還特意去討好王妃,希望王妃大度,看她們服侍得好的份上,關照她們。

    “妹妹別氣餒,我們都一樣,如今看著王妃好我們應該更高興才是。”李尤兒淡淡說道。

    可話中意思,眾人一聽就全部明白,她們入府幾年,如今仍是完璧,若不是那幾日說漏了嘴,她們也不敢相信,還以為是王爺不喜自己呢。

    一旁金夫人眸色閃了閃,手上得剪刀一個用力,便剪下一條支出得花枝。

    ——

    今日的風吹得稍微大些,見那柳樹被吹得東倒西歪。

    皇埔凡坐在房品茗大曆送來的茶,吧砸吧砸味道,也不怎麽樣嗎。

    “殿下,墨王府派人送來這個,讓交其殿下手上。”

    飲了一口茶水,皇埔凡慵懶道,“送本宮得,軒轅墨今兒怎麽這麽大方,難不成是什麽毒藥,想要毒死我。”

    太叔棋垂眸,“是墨王妃送來的。”

    笑意收斂,鳳眸變得嚴肅,一改之前慵懶,坐好身姿。

    “拿來。”

    ——

    “越發的沒規沒矩。”軒轅墨突然發聲。

    軒轅凜呼吸一窒,他心裏明白自己的舉止不妥,可明白歸明白,但還是要做,雖然來之前做了準備,心底還是有些發虛。

    嘴角微微下垂,呼吸急促,若是仔細看卻能看出軒轅凜袖子底下的手在隱隱發顫。

    但與被送走相比,就算在怕他也忍著。

    軒轅墨突然站起身,向前一步一步走。

    軒轅凜眼神躲閃,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這是她叫你這麽做的?”

    嗯?軒轅凜蹙眉,他哥在說什麽。

    “看來是我太放任了你,同時也太放任她,短短一段時日,把你教養成這般目無尊卑,是她救了你,我會念她一次恩,可不代表她可以在這府裏胡作非為,阿凜,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教教她,讓她對自己的身份有個認知,以免做出越俎代庖的事。”

    軒轅凜終於明白,軒轅墨在說什麽,他自己的事,怎麽能扯上嫂子,大哥會不會借此機會對嫂子發難。

    沉默片刻,軒轅凜像投降一般,慢慢垂下頭,與平日裏見到軒轅墨一樣,規矩得行禮。

    “阿凜知錯。”

    軒轅墨眸光一閃,嘴角勾了勾。

    “我明日會出門,幾天後回來,這期間不管去哪裏身邊都要帶上足夠得人,等母妃忌日前,我會趕回來。”

    母妃忌日。

    軒轅凜抿了抿嘴,要是問他在這個世上最怕得是什麽,一是大哥軒轅墨不要他,另外一個就是母妃的忌日,每當哪天都會讓他想起,母妃是因為他才死的。

    “大哥……。”

    “什麽都不用問,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切記,你叫軒轅凜,是我軒轅墨的弟弟,其他什麽都與你無關。”

    軒轅墨伸手搭在軒轅凜孱弱得小肩膀上。

    就這一份重量,讓軒轅凜感覺到,這幾天的煩惱都是他自己的臆想,大哥好像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一瞬間便想明白一切的軒轅凜,揚起一抹微笑,用力點頭“嗯。”

    ——

    夜裏,沐浴後的安錦躺在床上,漸漸進入夢鄉,隻是誰的不夠安穩。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

    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安錦的床邊,看著床上睡得四仰八叉,毫無形象可言得女子。

    軒轅墨蹙了蹙眉,自幼喪父喪母,寄養在姨母家中,因不受待見性子懦弱可以想象,時常見不得人在府裏讀些書,看看雜記,一般閨閣女子大多數這般,然調查回來的確實另外一種,性子膽小懦弱,與陸夫人還有那陸家長女時常抱作一團,查過她曾住過的屋子,裏麵卻有擺放眾多書籍,隻是灰塵滿地,那書新的更是沒有翻過一頁得跡象。

    可見是個不愛讀書得人,一個膽小懦弱又不愛讀書,卻能大著膽子,信心十足的給王府公子解毒。

    很不巧的,連小神醫著稱得莫雲騰都束手無策的毒,竟讓她給解了,不僅如此還查毒,製藥,那百清丸,在隱閣試了多次,療效顯著。

    這樣的女子若不是查不出根基,他定以為是哪方派來的細作。

    腳步輕輕的走過去,手慢慢的附在安錦的脖頸處,倘若真是如此……,手剛剛要用力。

    好似察覺到一般,安錦倏地睜開眼睛。

    軒轅墨神色微怔,顯然沒想到安錦會突然醒過來,安錦率先回神,看著軒轅墨的手居然襲在她的胸前,好死不死的因為睡覺在床上來回翻滾,導致雪白的裏衣露了一半。

    一個伸手向前,一個胸前大敞。

    兩目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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