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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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都是流通的,慢慢的附近的鄰居就都知道了初夏家的作坊賣的是什麽,天啊,賣五兩銀子一套,你家這美容品是啥東西做的呀,這隔兩天就有牛車來,一車一車的拉走,這劉家是賺了多少的銀子啊。

    有人就問劉氏,“你家可有錢了,可發財了吧?”

    “哪裏,你聽誰說的”,劉氏道,“你以為這銀子都是我們家賺了,我們這就是在成本上賺點銀子,那錢啊都被別人賺走了。”

    財不外露,就怕那貪財之人,有的人有錢之後就喜歡顯擺炫耀,初夏家還和之前一樣,該幹嘛幹嘛。

    有的商家看著眼紅,知道這東西有利可圖,就想知道周掌櫃是從哪裏進的東西,最後打探到初夏這裏來了。

    來了好幾撥人,初夏直接給拒絕了。

    周姐這邊接了一筆單子,說是要一百套美容品,據說是京城裏的某個人要的,也沒說具體的是誰,反正有這麽個人,不知道那邊的人是怎麽知道,通過關係找到了周姐。

    初夏去範劍那裏,這回範劍終於不吹鼻子瞪眼了,“還行,寫的是那麽回事。”

    作坊裏目前的人手完全夠忙活,範劍這裏初夏就兩三天報到一次,錢是賺不完的,不能為了賺錢就不學習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在她看來這話就完全是個屁。

    知道這丫頭頭腦好,在家裏弄個了作坊,便開口問道,“你那小作坊弄的怎麽樣了?”

    “您什麽時候有時間關心起我那小破作坊的事情了,托您的福,目前還行,能賺點銀子。”

    “賺了銀子也不知道買點好的來孝敬我。”

    初夏樂嗬嗬,“我又不是你女兒,先生你還是盡快娶個媳婦生個娃來孝敬你吧。”

    你說這臭丫頭,自己當初腦袋一定是被驢踢了才會認她當學生,他朝著初夏擺擺手,“行了,我說不過你,看見你就心煩,你趕緊的,從我眼前消失,最近半個月別來了。”

    “別介呀,範先生”,初夏將書本合起來,雙手托著下巴,“過兩天請您來我家吃飯,我親自下廚。”

    “不去!”

    “真不去?”這人不是挺喜歡吃自己做的飯嗎?

    “去不了呀”,範劍長歎一聲,剛才是開玩笑的,但是讓初夏最近半個月不來是真的,他要出遠門一趟,有可能時間更久,誰知道呢。

    初夏聽見他要出遠門,就很好奇,她來到這裏,從桃花村到石頭鎮,最遠的活動區域就在這方圓幾百裏,她還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怎麽樣的,她隻知道這個時代叫大周,大周的都城叫京城來著,其他的一概不知,畢竟這裏窮鄉僻壤,出去見過世麵的也少,有關於外麵的信息就更少了。

    “你要去哪裏呀?去幹嘛?”

    天氣熱呀,蟬鳴聲聲,範劍拿著把蒲扇搖著,“京城”。

    這可是國都啊,初夏自隻要聽說過這地名,連去京城的路往哪邊走都不知道,這去一趟需要多久啊?十天半月?看著這範先生是過去啊,她就追著問。

    範劍用一句話把她給打發了,“你一個臭丫頭,打聽那麽多做什麽。”

    在初夏走了後,一個人走進了範劍家的院子,正是宜家店鋪裏麵的陸恒,範劍略一點頭,“你來了,進來吧。”

    陸恒瞧了下四周沒人,走進去將大門的院子給帶上了。

    周姐心情很好,對誰都笑眯眯,走進店鋪裏的人在她的眼裏就是財神爺,現在她的店鋪是有門了,誰不知道她家店鋪裏麵的美容品啊,現在進她店鋪的人,八成都是衝著這個來的,所以想到這裏,她其實還挺感謝初夏的,可回頭一想,自己也給了對方一半的銀子,對方也沒吃虧,商人嘛凡是都喜歡算計一番。

    可不是所有進店鋪裏麵的人都能買的起這美容品的,畢竟不是個小數目,但姑娘就是衝著這個東西來的,看見別人用,就心心念念著呢。

    “你和你們掌櫃的說說,幫忙求求情,看能不能便宜一點”,姑娘對著夥計說。

    夥計也是看碟下菜的,明顯這個姑娘就不是有錢人家的姑娘,也知道店鋪裏麵的這個美容品火,好多人奔著店鋪來就是為了買這個的,但你沒錢你買什麽?

    “不好意思,姑娘,這東西價錢就在這裏擺著,少一個銅板都不能賣。”

    姑娘手裏揣著二兩銀子,這已經是她積攢了一年多存下來的銀子,今天全部帶了出來,也是下了決心的,“你就幫幫忙,這是我所有的銀子了。”

    “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你能用的起的,你回去吧,我這裏還要招待別的客人了”,夥計也是煩,沒錢你來幹什麽,這東西是你能用的起的,也不掂量掂量,這樣的人每天多來幾個,那自己還要不要招呼其他的客人了,掌櫃的可是說了,誰賣的多,給的工錢也會多,店裏麵兩三個夥計呢,誰不想招待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們,那出手闊綽,一次性來個十套、八套的,跟你這個沒錢的人在這裏磨磨唧唧,浪費自己的時間。

    那姑娘是戀戀不舍的走了。

    下午的時候又來了兩個女人,一中年婦女拉著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丫頭,那丫頭一路還哭哭啼啼的,兩人拉扯著走進店鋪裏。

    丫頭就是不肯進店門,扒著門框,“娘,我不進去,我不要進去,咱回去吧。”

    原來是一對母女,那中年婦女的臉上明顯怒火衝天,伸手在丫頭扒著門框的手上掐了一把,那丫頭疼的一叫,鬆開手,就被那婦女給拽了進去。

    夥計一看,這是要幹啥,有人要鬧事?

    婦女拽著丫頭的手沒有放,另一隻手將布藝袋掏出來放在櫃台上,“這東西是你們店鋪裏賣的?”

    夥計一看這裝美容品的布藝袋,就知道這是自家賣出去的,“是我們店鋪的,怎麽了?”

    “是你們店鋪的就行,這東西我們不要了,你把五兩銀子退給我們。”

    “娘,不要退”,丫頭哽咽著,“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婦女的巴掌就往丫頭的身上招呼過去了,“死丫頭,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敗家的東西。”

    原來啊,這丫頭偷了家裏的五兩銀子偷偷摸摸的來買了一套美容品,丫頭的家裏也不是退特別富裕,雖說比其他的人家強那麽一點,但是這五兩銀子,一家人省吃儉用的也得存上大半年,你說哪裏就知道被這個丫頭給順手了,婦女知道後就逼問,五兩銀子你拿去幹嘛了,這麽一大筆銀子,那丫頭最後把美容品給掏出來,“我、我買了這個。”

    就這麽兩個瓶子!就花了五兩!那婦女恨不得一巴掌打死這個丫頭,但是不行,自己得先把銀子要回來,哪裏買的就哪裏退回去。

    夥計一看,這難道是偷家裏的銀子買這個了?可買回去的東西哪有退回來的道理,那如果大家都這樣,生意還做不做了,自家賣的東西又沒有問題,是你自己要買的,又不是我逼著你買的。

    再拿起美容瓶一看,這不對,這美容品都已經被用過了。

    “本店賣出去的東西概不退貨”,硬邦邦的一句話就丟了出去。

    “怎麽就不能退了,這是你家賣的東西”,婦女大嚷大叫,“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們得把銀子退給我,這東西,是這丫頭偷了我的銀子買的。”

    這就是準備不講理,耍無奈了,夥計一看,“您家裏的私事,我們管不了,但這東西,又不是我們逼著你家女兒買的,是她自己買的,別說這東西已經用過了,就算是沒用過,我們也不可能退貨的,這是我們店裏的規定。”

    “什麽破規定,老娘不管你們的,你算老幾啊,把你們掌櫃的給叫出來,還有兩瓶破玩意,你們賣這麽貴,怎麽不去搶銀子啊,我今天就要讓大家看看,你們這家黑心店。”

    旁邊的一些店鋪就看熱鬧,有的雖然做的不是同一類的生意,但是看別人掙銀子,滿麵春光的心也癢癢,也妒忌,誰讓你那麽得意的。

    店鋪的大門是沒有關的,門口圍了一圈的人,有人就幸災樂禍,“難不成是她們美容品有什麽問題,別人找上門了?”

    “不知道,先聽聽看再說。”

    兩個夥計就想把人嫁出去,把這婦女就開始嚷嚷兩人非禮要報官,道理和她講不通,一句話說穿了,就是想要銀子,“你說東西我們用了,可我看這瓶子裏還有很多,那這樣,你們就退我四兩半銀子。”

    這東西要真收回來還有人要?這事夥計看處理不了,涉及到銀子,周掌櫃的回家休息去了,這婦女剛鬧了沒一會兒,另一個機靈的夥計早就出去找周掌櫃去了。

    周掌櫃聽了夥計說的,就往店裏趕,什麽人這麽不講理,跑到自己的店裏來鬧事?

    那婦女罵咧累了,這會子坐在店鋪裏麵休息,丫頭已經不哭了,低頭立在一旁,“回家我再收拾你”,婦女看著丫頭說著。

    門口的人被扒開,周掌櫃走了進來,店裏的夥計一看見就喊道,“掌櫃的,你可算來了”,算是鬆了口氣。

    事情在來的路上周掌櫃就已經了解清楚了,跑到自己店裏來耍橫?直接對著那婦女也沒什麽好臉色,“我是這家店鋪的掌櫃,話我就擺在這裏,這賣出去的東西,本店一概不退,您哪裏來回哪裏去。”

    “你就是那缺德的掌櫃,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騙我姑娘花五兩銀子買兩個這破瓶子,我今天就要讓大家都看看,你們這是一家什麽樣的店鋪”,看見門口圍了一圈的人,婦女想,我今天把事情鬧大,看你還能不還我的銀子,反正不拿到銀子,誓不罷休。

    比誰嗓門大啊?周姐也吼了一嗓子,本來坐著的她,單手一拍桌麵,將上麵的茶杯都震落了下來,“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哪裏來的人在我店裏撒野,你也不打聽打聽,缺德?騙你家姑娘在我家店鋪裏買東西?這些話你想清楚再說。”

    周姐看了那丫頭一眼,犀利的眼神對上她,“姑娘,你娘說是你被我家店鋪騙的,來,你說說,你是怎麽被人騙的?”

    那丫頭不說話,婦女著急的上去掐了她一把,“你個死丫頭,你給我開口啊。”

    “還是我來替你說吧,你愛慕虛榮,想買美容品可是沒有銀子,於是你偷了家裏的銀子來我店裏買美容品,可是被你娘發現了,你娘就拉著你來我店鋪,想要拿回你買東西的銀子,我說的沒錯吧?”

    周姐微微一笑,似乎也是說給外麵那群人聽的,“相信做生意的都知道,你說這賣出去,用過的東西還能退嗎?肯定是不能,要是這樣,幹脆大家的生意都不用做了,就像你吃下去的飯,你能吐出來嗎?當然是不能。”

    門外的人群中有人跟著點點頭,看來是這對母女無理取鬧啊。

    “說句不好聽的,這就是由你女兒的妒忌心引起的,我這東西賣的是不便宜,你要是有銀子你可以買,你沒有銀子,那就別虛榮,我不缺你這一個客人,我的這美容品現在是供不應求,有的是人買,我覺得這位大嬸,是應該回去好好教育一下,偷家裏銀子的這種事情可不能幹。”

    這怎麽還就都是我女兒的錯了?我怎麽教育孩子關你屁事?你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撇幹淨了,果然你們這些人的心都是黑的。

    婦女直接往地上一坐哭天喊地,“黑心的商家,騙我家銀子,那可是我家活命的錢啊,我這一家老小可怎麽活啊…。”

    道理講不通是吧,非得給我來橫的是吧,行,她對著夥計吩咐道,“你去走一趟,請官府的官爺來,就說很久沒請他們喝茶了,來請他們敘敘舊。”

    婦女就愣住了從地上爬了起來,怎麽還就請官府的人了,聽樣子,好像還很熟,不會把自己弄到牢房裏關起來吧,她上次也是這樣撒野,那商家怕自家店鋪的生意受影響,就把銀子還給她了,而且還把東西白送給了她,這次怎麽在這裏行不通?難不成這掌櫃的背後有勢力?

    “哼,這次計算我們倒黴”,那婦女拉著自己的女兒就走了。

    “看什麽看?”夥計將門口的人也驅散了,回頭問道“掌櫃的,你要是真認識官府的人,怎麽一開始不說,不然那人也不會糾纏到現在。”

    “廢話哪那麽多,幹活去”,周姐說道,她哪裏認識什麽人,隻不過剛才是用來嚇唬人罷了,果然人啊,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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