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把她從空間裏拿出來的東西一件件收回去，說道：“末世的到來會帶走一些人的性命，會使一些人覺醒異能，也會使一些人變成喪屍。媽媽屬於第一種，她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在睡夢中安詳離去。而小林、小白、小紅和小美則屬於第三種。喪屍不是人，是吃人的怪物。它們沒有原來的記憶，不會因為以前關係親密就放過我們。我不殺它們，等它們掙脫繩子，我們就會成為獵物。你們回想一下喪屍的狀態，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們。”

    她眼眶發紅，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們這些人別說是被咬一口了，就算隻是被抓破皮膚都會感染病毒，變成喪屍。若我不先下死手，你們受傷了怎麽辦？一時的心慈手軟可能會導致我後悔一輩子，我賭不起也不敢賭。另外，你們不妨換位思考一下，你們願意吃人嗎？而且是吃自己的親人！我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反正如果是我，我會對殺死我的人心懷感激。”

    何歡的淚水一滴一滴溢出眼眶，質問道：“你們在乎小林、小白、小紅和小美，難道我就對他們沒感情嗎？你們為他們的逝去感到悲慟，難道我心裏就好過嗎？”

    馮煊一臉愧疚，心髒仿佛被人用力捏著：“姐……我”

    何歡抹幹眼淚，打斷道：“從今往後，你們隻能跟著我，哪怕你們恨我，我也不會放你們走的，除非你們已經有能力在末世生活得很好。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媽媽的意思，我答應過她會照顧你們的。”

    她轉身快步往外走，似乎後麵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在追趕。“小澄、小紫給哥哥們鬆綁。”

    馮煊笑得比哭還難看。“她是害怕聽到我們說不能原諒她吧，可是她明明沒錯，她才是最難受的一個……”

    馮青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說道：“她還怕被我們指責，怕我們跟她離了心。”

    馮銘爆了句粗口，“我剛剛都說了些什麽！吃屎了嗎，嘴巴那麽臭！”

    四個男孩中馮端年齡最小，馮煊十七，馮青十六，馮銘十五，而馮端隻有十二，但他卻是最冷靜的。他對站在原地看著門外仿佛魂都丟了的兩人道：“小澄、小紫，過來幫我們把繩子解開。”

    六人找到何歡的時候，她正在廚房做早餐。見他們進來，她動作僵硬了一下，而後不再看他們，故作鎮定道：“雖然說從現在開始水非常寶貴，要省著點用，但是牙還是要刷的。”

    馮澄和馮紫上前抱著何歡。

    何歡趕人道：“都杵在這幹嘛呢？早餐還要一會兒。”

    馮煊真誠道：“姐，對不起，我們之前誤會你了，說了一些難聽的話，希望你不要介意。”

    馮端道：“姐，謝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今後我們會一直跟著你，即使有一天你嫌我們煩。不過你放心，我們會努力不成為你的累贅。”

    馮青道：“姐，我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們好不好？”

    馮銘道：“姐，你要是心裏有氣就打我兩個耳光吧！”

    何歡早已停了的眼淚簌簌往下掉。她看著他們，牽起嘴角道：“我沒有怪你們，那種情況下你們生氣憤怒才是正常的。你們能夠理解我，沒有因此疏遠我，我真的很開心，這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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