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麽？”席振軒問了一句。

    顧晗隨意道：“都行。”

    席振軒在店員的推薦下點了兩份A套餐，然後兩人走到臨窗的位置，麵對麵坐著。

    才進來不過短短幾分鍾的功夫，外麵就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白皙晶瑩的雪花籠罩了整個淮市。

    席振軒凝望窗外的鵝毛大雪，神色頗動容，有些自言自語的意味，“好大的雪。”

    顧晗有些走神並沒有搭話。

    不一會兒，色香味美的佳肴被服務員送上餐桌。

    顧晗無心眼前餐桌上的美味佳肴，腦海裏都是席振軒剛剛那句‘宋毅你不用擔心’。他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是告訴自己在棉花鎮所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還是……

    她並沒有想下去，因為她覺得席振軒，不，應該是席家人不會這麽做。

    席振軒也沒有動手去享用美食，而是伸手在怔怔發愣的顧晗眼前晃了晃，詢問道：“你怎麽了。”

    顧晗緩過神來，先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停了幾秒，直直看向席振軒，問出了自己的疑問：“為什麽你要和我說不用擔心宋毅。”

    兩個人之間的時間像是停住了，彼此都沉浸在彼此的眼眸裏。

    “知道為什麽那次看見狗，我表現得很奇怪嗎？”席振軒並不回答顧晗這個問題，而是提出了很久前在文廟，自己那次奇怪的舉動。對於這件事顧晗也很好奇，順著他的話問他：“為什麽？”

    “我以前養過一隻牧羊犬叫尼克，是我十歲生日時候母親送我的生日禮物。我養了它五年，六十多公斤，大概有這麽高。”席振軒伸手在身側比了一個高度，一看就知道是一隻壯碩的大型犬。他的語氣平靜，像是在敘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可顧晗卻覺得自己聽出了他的傷心。他端起冰涼的咖啡喝了一口，卻沒覺得有絲毫冰涼，“可是不久前它染病去世了，所以我就到淮市散散心。”

    顧晗試探性問他：“然後你變得很抗拒狗？”

    “並不是抗拒，而是害怕。”席振軒糾正了她的用詞，眸光直盯著她，認真道：“也許我以後的人生還會有很多個五年，但是再也不會有一隻尼克，所以我不想再養狗，失去的痛苦經曆過一次就好。”

    顧晗不明白，“可是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麽關係？”

    “顧晗，我今年十五歲，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並沒有經曆過你經曆過的這些，所以我對你很好奇。”席振軒又一次答非所問，可是之前的話顧晗聽不明白，但是這次的話顧晗聽明白，卻覺得自己更糊塗了。他說：“可是你還太小，很多事卻自己一個人扛下來，反而不像個十歲的孩子了。我到希望你的十歲和我十歲的時候一樣，隻能看得見窗外的風花雪月。我可以告訴你一些很簡單的事，就像是我為什麽害怕狗，就像是我為什麽又出現在淮市，但是其他複雜陰暗的事我來做，而且我也私心裏不希望你懂這些事。”

    他，在說什麽？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這些話，是在和一個十歲的女孩子告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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