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

    顧晗拉著母親的手離開服裝店，看都沒有看一眼秦豐。

    “秦豐哥哥，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衛嘉琳幾步走上前，衝著秦豐笑靨如花，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

    秦豐似乎還沉浸在顧晗適才的無視中沒有回過神，直到衛嘉琳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他的理智才慢慢找了回來，衝著衛嘉琳露出笑容，出聲道：“猜的，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在這家店買衣服。”

    “還是秦豐哥哥最了解我！”

    “她……顧晗，怎麽會在這裏？”秦豐回首望了一眼顧晗離去的方向，佯裝無意地問了一句，可他的耳朵正在仔仔細細地在等待衛嘉琳的回答。

    幾不可見的微光在衛嘉琳眼底閃過，她嘴角的笑容僵硬了幾秒之後，漸漸消失，淡淡道：“恰好遇到的。”

    秦豐嗯了一聲不再詢問，目光移到一旁的袁麗麗臉上——那道清晰無比的巴掌印。

    這丫頭還真是……不可貌相，下手還挺重，這紅腫的巴掌印沒個三四天看來是不會消下去的。

    衛嘉琳走上前輕輕撫了撫袁麗麗的臉蛋，眼裏流露出疼惜的光芒，心疼道：“麗麗，疼嗎？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拉著她一起逛街了，你就不會被她打了。麗麗，我去給你買點消腫的藥膏吧。”

    “琳琳，這不關你的事。”袁麗麗捂著紅腫的臉蛋。對顧晗的恐懼在顧晗走後消失殆盡，眼裏放射出無比凶狠的目光，咬牙切齒地陰狠道：“我不會放過她的！”

    話音剛落，她推開衛嘉琳的手，陰沉著臉地走出了服裝店。

    袁麗麗背影透出的凶狠和陰冷讓衛嘉琳臉上露出驚恐的目光，她抓住秦豐的手，糯軟著聲音，“秦豐哥哥，你快去勸勸麗麗吧，我們和顧晗都是同學，沒必要鬧到這樣的局麵，千萬不要讓麗麗做錯事。”說這話，她的眼淚似乎都要急得流出來，生怕袁麗麗做什麽傻事。

    秦豐疼惜地握住衛嘉琳，心中更為她的善良而動容，出言安慰道：“琳琳，你別急，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有了秦豐的這句話，焦急到落淚的衛嘉琳安靜了下來，低垂著頭，沉聲說：“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非拉著顧晗和我們一起逛街，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秦豐哥哥，都是我不好。”

    “這怎麽能怪你，她們兩個不合是學校裏人盡皆知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秦豐心疼道。

    “真的嗎？”衛嘉琳抬眼看向他，淚眼朦朧，甚是可人。

    “當然是真的啊！”修長的手指擦幹淨衛嘉琳臉上的淚水，秦豐好笑地看著她，從口袋裏掏出紙巾，語氣溫柔如水，“你看看你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趕快擦擦，衛叔叔還在家等你回去呢。”

    店裏的服務員看著秦豐和衛嘉琳相攜離去的身影，忍不住發出感歎。

    “這兩個小孩站在一起還真是相配，青梅竹馬啊羨慕！”

    “是啊，現在都這麽帥氣漂亮，長大得多好看啊！”

    “我不覺得衛小姐好看，我覺得剛剛那個甩袁麗麗巴掌的小女孩才是真的漂亮，而且真的帥氣！”

    “就是，這袁小姐平時囂張跋扈慣了，那一巴掌看得真解氣！以後這小女孩就是我偶像！”

    “行了！行了！別去八卦了，還不趕快都上班去！”店長蘇珊中氣十足地吼了一嗓子，底下的員工立馬作鳥獸散，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開始工作。

    ……

    顧晗母女兩離開之後，顧婉茹找了家服裝店，替女兒買了幾身衣服便回了家。

    回到家剛關上門，顧婉茹就拉著顧晗坐到了沙發上，凝視了女兒良久，再三糾結之下，終於問出了纏繞心頭幾個月的問題：“晗晗，媽媽覺得你有點變了，就從車禍醒來之後，你就變了……”

    顧晗裝傻充愣道：“有嗎？”

    “當然，我是你的媽媽、你是我女兒，我的女兒有變化我能不知道嗎？”母親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她握住顧晗的手，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感歎道：“你是從媽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媽媽怎麽會感覺不到自己女兒的變化呢！晗晗，你就不能告訴媽媽為什麽嗎？”

    如果沒有變，女兒怎麽會這麽懂事！

    如果沒有變，女兒怎麽可能考上清淮，還是年級第一名！

    如果沒有變……

    不可能沒有變！

    告訴您為什麽？

    難道要告訴您，您的女兒上輩子到底經曆過什麽樣肮髒的人生！難道要告訴您，您的上輩子是如何被衛國這個畜生給毀掉了！難道要告訴您，我已非我，但我仍是我！

    這些事，要怎麽解釋，要怎麽傾訴！

    顧晗撲進母親的懷裏，把頭死死埋在母親的懷抱裏。這是第一次，在重生後，在母親的懷抱裏，顧晗情緒崩潰之下的放聲痛哭，像是想要將自己這麽多年所有的委屈和難過全被通過哭聲告訴母親。

    女兒這一放聲痛哭反而讓顧婉茹手足無措起來，她輕輕地拍著女兒的背，出言安慰道：“晗晗不哭啊，如果不想說的話媽媽不問了啊！乖寶，我的乖女兒，你別哭了，媽媽什麽都不問了，你別哭了！”

    一旁的滾滾也急得飛來飛去，趴在顧晗的背上鄭重道：“主人您別哭了，您放心，前世欺負過你的人，滾滾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媽。”

    過了良久，顧晗停止了哭泣依偎在母親的懷裏，眼睛和鼻頭都是紅紅的，看上去有幾分可愛意味，“在我昏迷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慢慢變成大人了，可我是個糊塗的大人，不能保護母親和自己，以至於人人都可以欺負我們，所以晗晗醒來的時候就告訴自己，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和媽媽，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娘倆，也讓媽媽過上好日子！”

    “好好好，以後媽媽就讓你保護。”顧婉茹笑得開心，歎了一口氣道：“其實媽媽現在就很幸福，有晗晗這麽乖巧的女兒，有你爸爸，媽媽真的很幸福。”

    不夠，這遠遠不夠，我要讓衛國和衛嘉琳也嚐一嚐我和您前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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