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簿換蘇清染一命，這是那日淩若塵連夜入宮時所求來的。

    淩若塵看向蘇清染，眼中的情緒複雜難明，“是，母皇。”

    蘇清染呆呆的看著淩若塵，她對他說，清染，要活下去。誅九族，如何活下去，都是他的錯，害了整個蘇家。

    “蘇清染，念其忠於北月，大義滅親，免其死罪，賜予嵐汐郡主為侍，抬入嵐汐郡主府。”燕喜繼續宣讀之後的聖旨。

    淩若塵緊咬著唇，眼中泄露了稍許的不甘，很快垂下頭掩飾一切情緒。

    蘇清染目光呆滯，腦海中都是賜予嵐汐郡主為侍，可以活著，卻要嫁於她人為侍，蘇清染無助的看向淩若塵，這樣真的算活著麽……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淩落英離開，眾位大臣也揉了揉發麻的腿，陸陸續續離開，今日的早朝可謂前所未有的長，每個人都是身心疲憊，草草的打了個招呼就全都打道回府。

    “清、清染。”淩若塵走到蘇清染身邊，看著依然跪在地上，不抬頭、不出聲的人有些擔心的喊道。

    “殿、殿下。”蘇清染抬頭，眼中失去了光亮，在看見淩若塵擔心的目光時才有了些波動，起身，一晃，蘇清染向著地麵摔倒。

    淩若塵上前一步，身前出現的身影讓淩若塵止住腳步，諾諾的收手。

    “三皇妹，蘇公子既然已經是皇姐的小侍了，妹妹就不能在無所顧忌，幸好這大殿之上如今就你我姐妹，要麽三皇妹不是落人口舌。”淩若汐扶著蘇清染，搖搖頭，對淩若塵的舉動很是不讚成。

    “抱歉，大皇姐，皇妹不會再犯。”淩若塵雙拳緊握，垂頭。

    微微一笑，淩若汐溫柔的拍了拍淩若塵的肩膀，傾身上前輕聲耳語，“放心，皇妹，姐姐幫你先照顧著，妹妹將來得了那。”說著看了看高台之上的鳳椅又壓低了聲音道：“妹妹若還喜歡，還你就是。”

    淩若塵眼睛一亮，淩若汐歎息一聲又道：“隻是母皇那裏，這蘇公子，皇姐也不能留他……請妹妹見諒。”

    淩若塵一愣，臉色有些發白，看著垂下頭不肯在抬頭的蘇清染，點頭，“妹妹明白。”

    說完，淩若塵退後一步，看著蘇清染開口，“蘇公子，大皇姐人很好的，她會待你很好，願你幸福。”

    蘇清染抬頭，那是一張將一切感情隱忍在心中，倔強的對著他微笑，盼著他幸福的臉，蘇清染心中大慟，一口血噴出，人便昏迷了過去。

    “清染、清染。”淩若塵衝到蘇清染麵前，想要查看，卻被淩若汐躲開，淩若塵微紅著眼眶，卻不知如何要求。

    “三皇妹！”淩若汐眉頭緊鎖，直把淩若塵看的垂下頭才叫人來，“來人，將蘇公子送回府，請太醫去看看。”

    蘇清染被人抬走，淩若塵的目光一直追著人離開。

    淩若汐掐了掐手中，鎖著眉道：“三皇妹，狩獵那日，皇妹的氣度甚至是威脅皇姐都曆曆在目，怎麽如今為了個男人就變得如此，就是那天辰，皇姐也沒看你如此，怎麽，玩膩了。”

    淩若塵一愣，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笑道：“哪有，隻是蘇公子曾經救過皇妹，又向來如那高嶺之花一般，如今落得這副田地，皇妹心生不忍。”

    “是麽。”淩若汐拉長了音的問道，明顯很是不相信，“皇妹要是沒那麽在乎蘇公子那就太好了，皇妹有所不知，皇姐其實對那蘇清染也是關注了很久，北月第一公子，能文能武，嘖嘖。”

    淩若塵回以一笑，隻是看起來僵硬尷尬，匆匆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昭華殿，“皇姐，時候不早了，天辰該等急了，皇妹先行告退。”

    淩若塵瞥了一眼殿外，垂下頭勾起唇角，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才最是讓人分不清楚。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淩若塵緩慢的向著宮外走去。

    宮外，另一個世界一樣，雖然因為蘇家被關，眾多大臣被查、被抓讓往日熱鬧的街道冷清了不少，但依然如這冬日的暖陽一樣，讓人心情愉悅、放鬆。

    當然，如果眼前的人並未出現那就更是完美了。

    “眾位大臣都已離開，二皇姐怎麽還在這裏。”淩若塵微垂下眼，淡淡的問道。

    “我、三皇妹，我與蘇、蘇公子是清白的，你，你不要誤會。”淩若衣上前一步，抓著淩若塵的袖子不斷的解釋。

    頭向後旋轉了些，一個人影出現，淩若塵伸手拂下淩若衣的手，搖頭，隻是聲音有些發冷，“這與我已經無關了，二皇姐。”

    說完，淩若塵不再去看淩若衣，更當作沒有發現身後的人一般，淩若塵錯開身子繞過淩若衣離開。

    身後，淩若衣與剛剛出現的淩若汐眼中情緒流轉、消失，快的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再相對時，又是一副天衣無縫的假麵。

    “殿下。”

    “不用理會，走，回府。”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