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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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好一會,子母終於開口道“詩兒,老身猜得出你的計劃,決不到那一步…你與生兒放心地回去休息,明日你月姊姊必定可以取勝。”

    詩妹豈能放心地回去?她心知肚明,若南宮蕾與南宮雪月無法練到心意相通,明朝是完全沒有機會勝出的。今晚行動或還有幾分機會,…而她決定這麽做不單隻是為了南宮世家,更是為了自己愛情。

    南宮雪月見詩妹猶豫難決,道“詩妹,月姊姊的話你可以存疑,可子母的話絕不會錯。”

    詩妹望著藍生,欲聽藍生意見。

    藍生執起詩妹的手,慨然道“詩妹,我也相信子母,可我倆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裏。”

    藍生的話說到詩妹心裏了,闖蕩江湖兩年來,是生是死,或成或敗,有喜有悲至少都掌握在兩人手裏,可這次,成功的機會實在渺茫,如何能將命運交給別人?

    一起用過餐,回到赤雨軒,詩妹整晚愁眉難展,獨自一人坐於窗前沉思苦慮,舉棋不定焦鬱難遏。

    藍生也不知該如何分擔她的憂愁,走近,帶著幾分認真癡笑道“不如我倆今晚便成親…?”

    詩妹又羞又怒,狠狠瞪了藍生一眼,低眉繼續沉思,乍然,一股笑意竟由心田深處冉冉升起,旋即衝破愁城,脫困而出。她想出如何同時說出兩個方位的法子,現在隻需兩人晚上能將劍練到心意相通。

    風和日麗兼秋高氣爽。

    早餐是南宮蕾親自送來的,隻一句話,要詩妹放心。

    卯時未過,南宮世家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齊了,場景就如上次大戰江南三劍,將教場圍了個四山突兀,隻留了一條通道。

    子母也來了,卻在南宮世家的了望塔頂,居高臨下遠遠地離開人群,隻有詩妹單獨與她一同觀戰。

    除了南宮雪雪與南宮拓,南宮止果邀來了不少名門正派的人士前來見證,江南三劍、少林的弘業大師,公認為歐陽世家武功最高的的歐陽非非,還有張世誠手下大將呂珍、呂成竹父子,他倆足以代表江南張世誠的《吳》勢力。

    如此看來他是有必勝的把握。

    此時,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和南宮雪月一同出場迎戰的並非南宮蕾,竟是載著帷帽罩著麵紗的阿桂。

    當然最吃驚的還是詩妹,四天來沒見阿桂練過半刻的劍,甚至連影兒都沒現,如此重擔如何能勝任?難道這便是子母與南宮雪月暗藏的玄機?

    子母緊握著詩妹的手,雖沒說半句話,可意思是要她不必擔心。

    這麽大的事,詩妹豈能不擔心?若不是她對子母的信任,她甚至會以為整件事都是南宮世家聯合設下的圈套。

    至少藍生方才這麽想過。

    且這陰影始終仍未散。

    見上場的竟是阿桂,南宮止的驚愕竟不在詩妹之下,首先不答應,說無法證明她是南宮世家的人,並要她摘下麵紗。

    阿桂冷笑道“伯父,你可問問在場南宮世家之人有誰不識我阿桂的?有誰不知我是雪月的妹妹,掌門的女兒?麵紗不得在外人前揭露,可是你當年親自下的令,怎如今便忘了麽?要看我麵目自然可以,待今日一戰之後,尋個沒有外人的地方,教你盡管看個夠!”

    『啊,阿桂竟是南宮雪月的親妹妹!』詩妹怔得頭都暈了,看來子母與南宮雪月執家法大公無私,連自己的親妹妹、掌門的女兒也不能幸免。

    阿桂的話引來一些對南宮止不滿的人暗暗叫好,她的用詞不但犀利,語氣更是高亢且倨傲,看來南宮世家也隻有她敢如此《頂撞》南宮止了。

    “好個丫頭,”南宮止怒火中燒,恨恨道“就教你上,待會可別怪老夫劍下不留情。”

    阿桂沒再回話,摘下帷帽,臉上仍用了一襲黑紗將眼部以下遮裹住。

    詩妹越瞧她越覺像南宮雪月,不但是頭額,發質、眉宇,那眼神更是微妙微俏;真想跳下樓走近她瞧個仔細。

    『這世間不可能有如此神似的眼神,即便是雙生姐妹也不可能!』

    詩妹恍然一驚『難道她能與南宮雪月心意相通?』

    南宮蕾沒閑著,負劍立於南宮雪雪與南宮拓身後,以防萬一南宮止輸了後,會有所不甘,到時製住南宮雪雪乃是一舉兩得之事。

    而藍生立於南宮蕾附近以便接應,最早是要他在南宮雪雪身邊的,可他心中有幢鬼魅尚未驅盡,不肯。

    南宮止雙手抱胸候了片刻,有些不耐了,手一伸,身後的南宮拓立即將劍雙手奉上。劍出鞘,南宮止如當日與藍生對戰前,睥睨著閃閃耀眼的劍鋒,不可一世。

    南宮雪月與阿桂一左一右,劍也出鞘…所有的人包刮南宮止可能都沒注意,可詩妹察覺了,她兩人拔劍的動作竟完全一致,便如一個人那般…看到此詩妹焦灼緊繃的心終於稍獲紓解。

    詩妹探出頭觀戰,子母仍坐於輪椅上,眸光始終不離幾案上的一張卦圖。

    南宮止等兩人擺好架勢,沒有讓三招,便已迅速布好陣勢,祭出《幻影劍》。

    初甚緩,每隔約一個眨眼的功夫,才有一個南宮止的幻影從陣中殺出,兩人輕鬆便用《前因後果》的前四式將之擊滅,顯得遊刃有餘。

    可四個幻影之後,節奏驟然轉變,忽快忽慢,忽左忽右,一個接一個未曾稍歇,不一會,兩人額上已滲出滴滴汗珠。

    又四個幻影之後,《前因後果》七式已使過一遍,兩人已幾度險象環生,這時詩妹終於等到了空檔,手指立即在子母眼前的圖上一點,而場內南宮雪月與阿桂也幾乎同時躍入陣中,詩妹所點之處,準備逼宮作殊死戰。

    幻影出又現,一次兩個了,且近在咫尺…這便是詩妹口中難解的的《雙影陣》了。

    兩個《南宮止》分別持劍朝兩人快速攻來,兩人明知是幻影也不敢大意,一一用最厲害的後兩式將之奮力擊退,連續五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直令人眼花撩亂之境,每次,兩人幾乎隻有一眨眼的功夫揮劍破敵,絲毫不得猶豫遲疑。場內揮劍霍霍呼吸急促,場外屏氣凝神提心吊膽,緊張的氣氛直可叫人窒息。

    情況越發危急,而《前因後果》的召式也已使老,眼見南宮止的本尊已呼之欲出,可這時隻見詩妹嘴角微微一抿,雙手食指疾往圖上所標示的巺位與坤位點去,說時遲那時快,場內的兩人也同時持劍朝陣中虛擬的巺位與坤位飛刺而去…

    現場但聽得一聲低吟,然後一道青影從坤位飛竄而出,兩人果一擊得手,阿桂的劍刺中了南宮止的腰,可刺得並不深。雖未傷及內髒,但也血流如注,漫淌著南宮止身上、地上一片,教人怵目驚心。

    南宮止自然不會就此認負,一手按著傷口忿忿道“好個鬼丫頭,今日老夫要你見識見識…”

    說實在,阿桂雖然鬼使神差的破了陣,可那刹那,心裏還是不敢相信,她與南宮雪月自幼便知這陣法的厲害,更對南宮止手中的劍心存戒懼,如今真破了陣,且在那千鈞一發之間,想來仍餘悸猶存。

    可她高興的尚早,南宮止真正自認無敵的《止勝劍法》還沒使呢。

    厲害的劍法藍生已見了不少,如今他倒要見識見識這堪與獨孤九劍相提並論的劍法。

    『難道會比後山仙子或白衣女更厲害?』藍生不信

    汗冒著,血淌著,南宮止眼如鷹、眉輕皺,聚氣、揚劍,突地攻出了止勝劍法的第一招…

    藍生與詩妹心頭盡皆一顫,因為不知何時,南宮止的劍已換到了左手,左手持劍,攻出的第一招赫然竟是鬼穀的《玄魔十三劍》!

    藍生本還有些懷疑,舉目望了詩妹一眼,不消說光從詩妹眼神便知確是《玄魔十三劍》。

    難怪南宮止始終對師門交代不清了,也難怪江南三劍不肯將三人與他的關係說明白,而藍生猜不透的是,南宮止的《玄魔十三劍》是跟誰學的?鬼穀陰姬?或是另有其人,鬼穀仙妹?還有,《幻影劍》呢?是學自江南三劍抑是鬼穀?

    不光是藍生,連詩妹都想不透,可詩妹卻希望南宮止沒去過鬼穀,沒見過鬼穀仙妹,否則鬼穀之人若真出穀,恐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用《前因後果》抵擋一陣!”詩妹輕聲向子母道。

    計劃改變了,雖強作鎮定,可詩妹心中的驚駭仍逃不果子母銳利的眸光。

    場中南宮雪月與阿桂毫不遲疑,不用問原因,才兩招她倆便知了,南宮止的《止勝劍法》何隻是犀利,簡直可用刁煞絕倫來形容。

    『既有如此厲害的劍法劍,何必還耍什麽《幻影劍》?』

    在場的隻有江南三劍和藍生與詩妹知道原因。

    《鬼穀》不但令武林人士聞之色變,連蒙古人也敬而遠之不敢招惹,若世人知道南宮止學得是鬼穀的《玄魔十三劍》,禍事恐將不斷。

    鬼穀陰姬被斬斷左手,右手使出的《玄魔十三劍》藍生與詩妹已不陌生,可今日見到南宮止用左手使出的劍法,才知兩者差距有多大,就好像昆侖派的《兩儀劍法》與藍生所使的《正反兩儀劍法》,兩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劍是普通的劍,人更是凡人,可使出的劍法卻詭奇絕怵,既刁鑽又霸道,不似人間所有。

    南宮雪月與阿桂以《前因後果》檔了七、八回,隻稍稍化解了對方的攻勢,勉強挺住,可兩人都知道這套劍法雖已是至奇,遇到了這橫空出世的《止勝劍》仍撐不了多久。

    塔上詩妹越看越驚,若非心意相通的《前因後果》,兩人早已落敗。,

    這《玄魔十三劍》以前鬼穀陰姬使得似乎不對,而南宮止的每招每式卻都如此熟悉,喚起了她長久來刻意埋在心底的記憶。

    三年前在黑山老妖的清風洞,魔鏡《強迫》她學了此劍法後,便一直連同黑山大噬法被師叔祖押在心底,這也是除了魔笛外她不能使任何武器的原因。

    可當下,那南宮止的一招一式似都在喚起她的記憶,詩妹很清楚,記憶一旦被全然喚醒的後果,她就必須將靈魂借與魔鏡中的惡魔,…!

    令詩妹兩難是,為了不教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境,不能再冒險看南宮止的劍招,可為了贏南宮止又不能不看下去。

    不看南宮止,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藍生娶南宮雪雪?

    子母見詩妹臉色蒼白,蒼白的雙唇微顫,急問“詩兒,怎麽了?”

    詩妹不但臉色蒼白,全身冒著冷汗,還犯著頭疼。

    “子母”詩妹痛苦、顫抖地道“詩兒不能再看下去,這劍法也是詩兒不能使劍的原因,告訴姊姊,想辦法盡快拉開距離至八步,趁其不備,用第八式奮力一擊…”

    詩妹沒說這劍法出自鬼穀,是不想教南宮雪月與阿桂膽怯心驚。

    回首一望,窗台已不見詩妹蹤影,藍生心裏有底,抽出拂塵以應萬變。

    場中兩人雖身處劣勢,可毫不氣餒,她倆都知這一戰對家族的重要,心連心,同仇敵愾抱著必勝必死的決心,將《前因後果》演繹得淋漓盡致。

    人到了生死關頭所激發出來的潛力本就不可忽視,更何況是能連心的兩人?

    又幾招過去,藍生心頭不由得不暗自一驚,她倆對這招的發揮甚至不亞於後山仙子,間有幾式的變化可謂妙絕,不但合力擋住了淩厲絕倫的攻勢,還一度將對方緊緊纏住,連自己都望塵莫及。兩人大有越戰越勇之勢,局麵雖仍險峻可竟也略見緩和。

    見場中兩人奮不顧身拚死抗敵,藍生心中油生莫名的感動,再環顧四周,南宮家的男子卻隻能作壁上觀,任由敵人囂張,予取予求…

    可藍生知道,兩人的《前因後果》前七式練火候不夠,隻能勉強采取是守勢,要擊敗對手還是得靠那第八式。

    再細觀南宮止的劍法,藍生發現他以左手使劍,雖較鬼穀陰姬更犀利好幾分,可速度卻反不若鬼穀陰姬那般快,尤其劍中似少了些什麽,可究竟是什麽自己也說不上來。

    南宮止多年未使出這劍法了,本以為不須三、兩招,十幾式便可輕易勝出,可當下才發現兩人居然守得滴水不露,一時間竟也難以取勝。他當然知道兩人使得是藍生所傳的《正反兩儀劍》中的《前因後果》,更知道之前陣法被破乃詩妹所授,心中憤懟不已。

    趁機望了藍生一眼,見他如一般孩童般傻呼呼立在那而觀戰,哪像是一代掌門?沒見到詩妹,不免心頭一顫,不知這小ㄚ頭又弄何玄虛,心裏有些懊悔,怎會如此低估了這兩個娃兒?

    更不解的是,藍生怎會拒絕雪雪?他一向自信,天底下的男人或能對抗他的劍法,卻沒有人能拒絕南宮雪雪的美貌。

    逐漸,南宮止探出了端倪,他兩人的《前因後果》雖難纏,可卻後發製人隻守不攻,隻要自己勿急躁等到其中一人犯錯或稍有閃失,便可伺機製勝。

    可問題是南宮止的血仍不止,大大消耗了他的內力,他想不急也不行,雖然厲害的招式仍未使,可速度已明顯見緩。

    南宮雪月與阿桂也萬沒想到,南宮止的止勝劍法竟如此銳不可當,可更令兩人意外的卻是這《前因後果》,一旦集結了兩人的心力後,不用擔心這七式使老,一式式環環相扣緊密相連,竟如織了一個綿密的蛛網般,將對方所有的攻勢化於無形。

    直使完玄魔第八劍,場內南宮止的血灑盈地,內力漸失,可南宮雪月與阿桂的的體力也消耗甚劇,雙方都欲早些擊敗對手。

    南宮止動了,先退了兩步,然後一旋劍,使出第九劍,一劍直指阿桂門麵,待對方兩劍前後救到,再一個倭身,一劍斜刺而出,以極刁鑽的角度直攻南宮雪月腰腹。

    南宮雪月在阿桂的掩護下疾退,南宮止也不追,卻回劍直逼阿桂門麵,阿桂落單,欲避猶恐不及,情急下選擇往旁奮力躍開…南宮雪月早《料得機先》健步向前,擋住南宮止的劍。

    南宮止這才確認了兩人可心意相通,否則在這瞬息萬變之間,進退怎能配合得得如此天衣無縫?

    南宮止傷口隱隱作痛下心中更是急躁,意念方動,之前的第九劍尚未使完欲便祭出第十劍…

    可才一眨眼,兩人已趁隙急退出五步遠,南宮止憑直覺跟上,隨手用了招《綿裏乾坤》試試,想藉此緩緩氣。

    可他忘了,上次和藍生交手時,藍生便是用《前因後果》破了他的《綿裏乾坤》。

    見到這招,兩人竟如大旱之望雲霓竊喜在心,毫不猶疑地一前一後將南宮止連人帶劍給纏住,南宮止抽劍,他的劍長,與兩人距離太近苦無招可使,隻好猛然倭身向旁連退了三、四步。

    而這時南宮雪月與阿桂也火速向後急退,南宮止還沒立穩,卻見兩人已飛身而起,手中利劍如長虹,挾帶著淩人劍氣直逼自己而來。

    兩人竟使出八式合一的《前因後果》!

    就在南宮止萬念俱灰之際,此刻隻聽場邊傳來一女子的暍聲“劍下留人”,然後一襲白色身影迅從眼簾飛速掠過,擋落在南宮止身前,女子先是雙手平推,再猛一旋身,硬是將兩人殘餘的劍氣與內力化解於無形。

    在場所有的人都怔呆了,沒有人相信眼前這人竟是南宮雪雪,這號稱天下第一美女的女子,竟有這般驚人的內力與身法。而之前,大夥都認為她沒學過武、甚至連神針也沒學會,是個全然不懂武功的弱質女子…。

    這會不論是身後的藍生,還是塔上的詩妹才終於明白,那天劍無勝說南宮世家武功最高的不是南宮止,所指為何了。

    雖然南宮雪雪擋下了近半的劍氣,可南宮止畢竟已被劍氣吞噬,鮮血吐了一身…

    南宮蕾立即上前欲將南宮止扶起,可他傷得不輕,神誌已不清,藍生則上前替他運功療傷,運了幾*,見南宮止緩緩蘇醒似已無大礙,藍生這才收功,但他知道南宮止內傷極重,命是撿回來了,可短期內武功恐怕再難恢複,若無仙丹妙藥,壽數也不長了。

    南宮雪雪輕聲向藍生道了謝,與南宮拓倭身查看父親的傷勢。

    兩人將南宮止扶起,但聽南宮止神情沮喪,長歎了聲道“沒想我二十年心血竟毀於一旦,付諸東流…”

    藍生猶豫了一會,想向南宮雪雪說些安慰的話,可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心中惦記著詩妹,便轉身往塔頂走去。

    路雖越走越急,心裏也越發想詩妹,可藍生卻頻頻回首,後悔方才沒對南宮雪雪說些什麽。想到她那不展的愁容,藍生不由得心中一悸,算來這應是第二次與她《擦身而過》,心裏總絕得虧欠了她些什麽。

    在藍生即將登塔時,南宮雪月已照南宮止之意,安排好馬車送南宮止與南宮雪雪父子三人離去,臨登馬車,詩妹見南宮雪雪竟舉目朝塔頂望來,眼神似流露著萬般的無奈。

    詩妹心頭一顫,知道她看的是子母,且是欲向子母道別,可子母始終匿於塔中不曾露麵,連南宮亭都不知她在塔中,可見她真有靈力。

    想到此,詩妹心頭乍然又是一驚,今日之戰,倘她真以靈力幹擾,勝負便要逆轉,可為何她竟未如此做?而她又是師承何處?

    藍生健步如飛上了塔頂,詩妹早在廳中迎著他,「詩妹」藍生激動地喚著,也不顧身後的子母,便將詩妹擁在懷裏。

    這次雖非生離死別,可擔驚受駭的程度卻不下於以往。詩妹雖未抗拒,可沒一會便將他推開,略帶靦腆道“這麽大的人了,也不怕子母笑話。”

    子母道“你二人真情至性若此,實世間罕有,令天下人欽羨,背後笑議者實乃庸俗之輩。”

    樓梯聲響,連袂上來的是南宮雪月與阿桂。

    南宮雪月走至詩妹身旁,拉起她的手激動的道“詩妹、生弟,姊姊代表南宮世家再次謝謝你倆。”

    阿桂本立於子母身後,不知和子母《說》了些什麽,緩緩走至三人身旁,向詩妹道“詩妹,你是不是一直想瞧瞧姊姊的模樣?”

    詩妹心頭一驚,眸光掃過南宮雪月,驚疑道“可以麽?”

    沒等南宮雪月答應,阿桂已緩緩揭開麵紗,詩妹緊張極了,心糾得好緊好緊,抓起藍生的手,真擔心阿桂生得太過醜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