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嚴刑逼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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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霓道“已三人招供了,現輪到你,招是不招?”

    這人年約四十,眉毛淡得看不清,三角眼,嘴巴生得歪,門牙掉了一顆。即便已當了階下囚,眼裏還冒著凶光。他篤定南海門是名門正派,即便嚴刑逼供,也熬得住。尤其銀霓這般年輕美貌,能使什麽手段?

    還是那句“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強作好漢。

    銀霓早知不使手段不行,冷峻道“你定是不知,這世間有十幾種方式都比千刀萬剮更可怖,今日算你走運,就讓你嚐一種。”

    銀霓說罷用四、五條絲帶將他緊緊纏縛,捆得比粽子更結實,然後將他拉向演武場。

    演武場邊有幾株高大的桐樹,五十年前藍生來時就已經有了,如今已長到數十丈高。

    銀霓將“三角眼”拉至樹下,考慮了片刻,瞅著他道“姑娘我從不曾這般婆婆媽媽的,畢竟酷刑殘忍,我最後問你一次,願不願招?”

    這三角眼本就幹著殺人的買賣,人性早沒了,他知道招不招都難免一死,決定好漢做到底。“俺也最後說一次,要殺便殺,要剮便剮。”

    藍生不知銀霓要如何收拾他,在場的也隻有他了解銀霓,狠起來,銀霓決不在霜兒之下。本想上前勸勸這“三角眼”可來不及了。

    突見銀霓一飛衝天,上了樹梢,這輕功讓場邊起了一陣驚呼。銀霓躍上一株粗實的樹幹,將絲帶仔細纏繞固定好,拉著樹下的三角眼,試了試,然後翩然飄落。

    銀霓冷冷道“現在反悔已來不及了。”說罷使力一拉,這三角眼便迅速向上騰飛,一眨眼便已到了樹梢,懸空浮掛在那兒。

    場邊聚滿了南海門眾,大夥恨得牙癢癢的,不知銀霓要如何炮製他。

    銀霓仔細算準距離,抓住絲帶的手突然一鬆,三角眼便如被強弓射中的野雁,更似逝落的流星,朝地麵飛墜直下,起初還無聲無息,直到離地麵十丈時才開始狂吼哀號。

    當他墜落到離地三尺時,銀霓手一拉,他的身子便立即停住,且往上彈了二尺,然後才再次墜落。

    銀霓沒理會他吼叫,冷冷道“沒有人能撐過三回,今天姑娘就陪你玩上十回,直到你的心髒因驚恐而爆裂,血管寸斷為止。”

    一拉絲帶,三角眼又已騰空,銀霓以另一條絲帶在樹下畫了個大圈,要所有人退到圈外,起初大夥還不明其意,退就退吧…

    還沒鬆手,樹梢的三角眼便哀求,說是願招。

    銀霓仰首道“聽不清,下來再說。”說罷一鬆手,三角眼又如瀑布,飛流直下,而此時眾人卻看到從天空灑下的紛紛黃色的《雨絲》。

    哪是雨絲?分明是這三角眼嚇得尿失禁了。這會大夥才知為何銀霓之前要所有人都退出圈外。

    三角眼落地後,已嚇得奄奄一息了無生意,銀霓問一句他便說一句,唯恐銀霓不滿意,將他所知的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接著銀霓又找了兩人,同樣,玩了一回便全招了,三人的口供大同小異。

    之後,藍生與銀霓、寶兒、徐芳,諸弟子及一劍商議著應對之策。首先便是如之前所議,飛鴿傳書給其他六大門派,共同聲明不承認申宏日的泰山派掌門之位。並迫其退位,由田盼盼召集師兄,重立掌門。

    並要申宏日與歐陽湘成為殺害張華之事負責。

    眾人議畢,藍生問始終未發一言的銀霓道“妹妹可有良策?”

    銀霓道“劍法固須勤練,門禁也得嚴防,但妹妹覺得須更主動些。”

    藍生道“如何主動?難道興師問罪?”

    銀霓道“此時便興師問罪乃下下策,知己知彼才能取勝,妹妹需要安插一個內應。”

    “內應?”藍生望著寶兒,這事他可毫無經驗。

    寶兒道“我門雖以雲遊為名,派出十餘眼線於各地,可真正臥底當內應的卻無。南宮世家派曾出了兩名內應至歐陽世家,有重要消息便會告知其他七派。可聽聞已經半年多沒傳出任何消息,是死是活也不知。”

    “作臥底甚是危險,”徐芳道“我與寶兒也曾想過此事,但皆認為不可而作罷。”

    銀霓道“哥哥,那要看怎麽做,做什麽,銀霓派出去的人平日不需傳遞任何消息,隻需在妹妹最需要他的時候,配合做一些事便可收奇效。”

    “可派誰呢?”藍生問“一是須泰山派與歐陽世家都不認識的人,二是得他自願才行。”

    眾人想了半天也沒合適的人選,銀霓道“哥哥,有個人定合適。”

    “誰?”

    “張義先。”

    北京紫禁城,無雙公主正與太子談論著泰山派發生的事。不止七大派,如今公開反對申宏日接任掌門的門派,從南到北已達八十多個。

    太子問“無雙,這藍掌門一回來,便連連讓鬼穀與歐陽世家受挫,你和他相處了一段日子,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無雙公主“太子,他是那種你看了他一眼,不會想看第二眼的男子。可若你和他相處久了,了解他了,你會以成為他的至友為榮。”

    太子“妹妹與他訂了盟約,是否有深意?”

    無雙公主“盟約隻是以父皇與太子所希望的內容定的,並無其他的隱意。”

    太子問“妹妹一向仰慕豪邁重義的英雄,難道沒有動心?”

    無雙公主“妹妹已和父皇與太子說過,他的心已有所屬,妹妹不會橫刀奪愛,他也不會移情別戀。父皇下月便要回來了,如何對付皇甫疾與漢王才是當下重要的事,江湖上的事就交給他了。”

    鬼穀。

    鬼穀陰姬怒道“沒想到泰山派的事籌劃了這麽久,又要毀在他手裏,這群酒囊飯袋什麽事也做不成,怎麽連個女子與孩童都能從眼底跑掉?”

    鬼穀仙妹“他這麽一鬧,雖然明年泰山派成不了第九門派了,可事情尚非不可為。姊姊,你準備準備,就代表我去一趟泰山,有重要的事與他們商議。”

    鬼穀陰姬“和這群酒囊飯袋有何好議的?”

    鬼穀仙妹笑道“英雄豪傑是我們的對頭,人中鬼雄已盡收我穀,這些酒囊飯袋自有其用處,要一統天下,還得靠他們打頭陣呢。”

    臨走,鬼穀仙妹又叮嚀道“姊姊要記得,此次出去有機會便找個男子…早為我鬼穀留下棵鬼苗。”

    “知道了”鬼穀陰姬不悅道

    雖然做了一百多年的姐妹,可鬼穀陰姬半點也不了解這妹妹,從小她就高深莫測,不像自己直來直往,無論怎麽捉弄折磨她,她都臉上掛著笑容,逆來順受,甚至沒有一句怨言。一直忍到那一天,一劍便讓鬼穀變了天!

    如今重回鬼穀,雖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可畢竟曾為滄海難為水,這日子雖安逸,可卻非她所願。她也知道鬼穀不能無後,可更擔心的是,一但有了後,自己便再無利用價值。

    具茨山,軒轅派也在談泰山派的事,雖然掌門的好事近了,可泰山派的人居然上雲龍山殺了南海門弟子,這事在武林引起的波瀾,要遠比泰山派的叛變更大。

    南宮雪萼兩天前接到來自南海門的密函,今日便收了個上山拜師的弟子,張義先。

    背熟了門規,傳了三日劍法,基本氣功,叵料第四日,張某竟因偷窺師姊沐浴,被師兄們打了一頓,逐出師門。

    張義先騎著馬一路東北行,不過一日便來到了濟南府,泰山腳下。賣了馬,他找了間離大路近的客棧住了下來,每日在房內飲酒,隔著窗看著屋外的動靜。

    這日早上,路邊空地上鑼聲大作,問了店家,原來是泰山派在招募弟子。張義先便信步走至招募廣場,坐在樹根上,抖著腿,看著泰山派高手們武刀弄劍,看到精采處還不時呼好。

    不久便有泰山派門人,申宏日的弟子於青來,來找他攀談,問“這位小兄弟,不知可練過武?”

    張義先道“練是練過,隻是學藝不精。”

    “喔,不知小兄弟曾投於哪門哪派?”於青來問

    張義先一副索然道“甭提了,俺才從軒轅派出來。”

    於青來見他臉上還一塊青一塊紫的,笑問“看來小兄弟犯事了,被逐出師門對否?”

    “是啊”義先道“俺不過是見師姐生得好看,偷看她洗澡罷了。”

    “嗬嗬嗬,”於青來大笑道“小兄弟直爽的脾性,甚合我意,不知看著了沒?”

    張義先道“就是沒看著才冤,白挨了一頓,若看著了也值了。”

    於青來笑道“小兄弟還曾投過何門派?”

    張義先“三年前還投過南海門。”

    “南海門?”張義先話一出,立即引來所有泰山派弟子。“你是因何離開南海門?師父是誰?”

    張義先換了個坐姿,翹起二郎腿,繼續抖著腿肉,意興闌珊道“師父是飛誌,俺隻不過弄死一窩蜉蟻,便被逐出師門,真莫名奇妙。”

    “嗬嗬”於青來與眾弟子笑道“南海門自以為是名門正派,沽名釣譽,我就看不慣。”

    “是啊”張義先道“離開也好,樂得逍遙。”

    於是張義先便入了泰山派,當午,就隨於青來上了泰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