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流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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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逛了一圈大嬸的灶房,發現這小灶房雖然很簡陋,但鍋碗瓢盆、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齊全,連打火柴居然都有一盒,打火石也有兩塊,很像我小時候家裏用過的灶房。

    “不錯不錯!”我滿意地從一個竹籃裏拿出了四個雞蛋。

    “禾夕姐姐,有什麽我可以幫到你的嗎?”姝淺也來到了灶房。

    “你會做家務活?那好,你幫我生火吧!我去外麵井裏打桶水,我要水煮雞蛋!”想到熱氣騰騰的光滑煮雞蛋,我的口水津子都要出來了。

    “姝淺,你在幹啥?你不會生火?”我提了半桶水回來,看見灶膛裏塞了一把柴,姝淺正拿著火柴和打火石在旁邊比劃著,不知從何下手。

    “不好意思禾夕姐姐,其實,我並不會生火。我本來是想來幫幫你的,結果卻發現我什麽家務活都不會做。”姝淺向我投來歉意的目光。

    “沒事,那你就在旁邊看看我怎麽做吧!家務活,看看就會的了,我以前在家裏的時候,家務活都是我做的!”

    往鍋裏裝好水後,我接過姝淺手中的火柴盒,從盒子裏取了一根火柴,在盒子邊劃拉一下,火焰就出來了,點燃了灶膛裏的幹草。

    “好神奇!”姝淺驚呼了一聲。

    “哈哈這就覺得神奇啦?如果你看到打火機電磁爐什麽的,豈不是要驚掉下巴了?”我在心裏偷笑著。

    雞蛋煮好後,我把一個遞給姝淺,自己吃了一個。剛剝殼的雞蛋熱氣騰騰,香極了!顧不得燙手,我三兩下就把那個雞蛋解決掉了,然後趕緊把另外的兩個雞蛋拿給大嬸。

    “大嬸,來,雞蛋煮好了。把雞蛋放在大叔腿腳上的浮腫處,敷到直到雞蛋不燙了。像這樣敷。”我拿了一個雞蛋,輕輕地把它滾在大叔腳上的浮腫處。大嬸拿了另一個雞蛋,也輕輕地給大叔敷起來。

    “大嬸,另一個雞蛋是給您敷的。”我對大嬸說。

    “沒事,我能走能跑的,給孩子他爹敷吧。”大嬸繼續給大叔敷著。我默默隨了大嬸的意。

    愛情,或許就像大嬸和大叔那樣,平凡而簡單。你生病了,我牽掛著你,牽掛到連自己都忘了。

    過了一陣子,大叔臉上痛苦的表情和緩了一些,“大叔好像稍微好些了,大嬸您放心吧,接下來讓大叔好好休息吧。”

    “好像是啊”,大嬸用手探了探大叔的額頭,終於舒緩了一些緊張。

    “大嬸,敷過的雞蛋不能再吃的,要扔掉,或者用來喂雞喂狗什麽的。”我提醒大嬸。

    “是這樣呀,那我聽姑娘的!”我眼巴巴地看著大嬸把雞蛋拿走了。

    “咕……”我的肚子又不爭氣地響了起來。剛才隻吃了一個雞蛋,對於一頓能吃兩碗飯的人來說,根本不飽呀,我還餓著!

    “禾夕姐姐,你肚子正咕咕響呢!”姝淺對我說。

    “是啊!”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姝淺,你說什麽大實話呢!

    “姑娘是餓著了,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好好坐一下,盡幫我照看孩子他爹了,我真是感激不盡呀!現在孩子他爹好些了,就讓他先歇著,我去給你們下兩碗麵吧!”大嬸進來時,剛好聽見了我和姝淺的話。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有勞大嬸了!”這大嬸,人真不錯!

    十來分鍾之後,大嬸給我們端來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麵。

    “哇!謝謝大嬸!”大嬸差點把我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端著麵,呼呼大吃起來。

    “有勞大娘了!姝淺在此謝過大娘!”姝淺端著麵,也是止不住饑餓,不停地往嘴裏送著麵。

    在餓肚子的時候,即便是一碗素麵,也能讓人覺得無比美味,無比幸福。

    “大嬸,我想問一下,您不是叫大叔叫做孩子他爹嗎?那你們的孩子呢?讓他來照顧你們呀!”我嚼著麵,問了大嬸我老早就想問的問題。

    “是這樣的。我家有一個男娃子,叫做鄭高誌。高誌誌存高遠,也很孝順。去年,他說想要去經商,掙多多的錢回來給我們兩個老家夥養老過好日子。於是,他就去了京城做生意。隻是到現在過了快一年了,高誌還未回來,隻是偶爾叫人帶個口信回來說說他的近況。現在我們兩老都不知高誌到了何處,也不知他何時會回來。”大嬸有些無可奈何。

    “還說孝順,父母都受傷了都不知道要常回家看看!算了,不指望他了。那大嬸,明天我們送你們去看看大夫吧,生病摔傷可不能拖著。我們本是要往京城的方向走的,不知道同不同路呢?”

    “你們要往京城走?那真是太巧了,大夫所在的地方也是往京城方向走的。到了大夫所在的鎮子,再往東走一日左右的路程,估摸就到京城了。若是日後你們能碰到我家高誌,還煩請兩位姑娘告訴他,我和孩子他爹甚是掛念他。”

    “當然沒問題大嬸,相識即是緣分。你幫了我,我幫了你,這更是一種緣分呢!”

    晚飯過後,我和姝淺各自簡單梳洗一下便休息了,沒辦法,長途跋涉奔波真的是太勞心勞力了。

    為避免白天遇見醉漢那樣的麻煩事,我和姝淺決定打扮成男子的樣子。於是我們向大嬸借了兩套男子的衣服,大嬸便找了兩套鄭高誌年少時的衣服給我們。雖然有些破舊,但還很幹淨。

    四周的蟲鳴聲漸漸響起,夜也漸漸深了,我和姝淺還躺在床鋪上聊天。

    “禾夕姐姐,經過今日之行,我發現你是不僅是個心地善良之人,還是個醫術高明之人。你不僅救了我,還救了大娘家人。”姝淺誇讚道。

    “哈哈,說我心地善良我是接受的,要說我醫術高明我可就不敢當了。我救了你,也算是走運吧。碰上一個醉漢我還是能打得過的,如果碰上的不是醉漢,那我可就不一定能打得過了,說不定我們兩個都會有危險,所以說我們換上男裝出門比較方便和安全。至於幫大嬸大叔,我隻是運用了一些醫療常識,真正的醫術我是不懂的。”

    “禾夕姐姐真的太謙虛了,姝淺需向你學習。”

    “好呀,人生有限,但學無止境。”“姝淺,我跟你說哦,我晚上睡覺是會打呼嚕的,你可要有心理準備!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你日後的夫婿晚上睡覺也打呼嚕的話,你還可以提前適應!哈哈哈!”

    “禾夕姐姐莫要拿姝淺開玩笑!”姝淺假裝生氣了。

    “好了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還得幫大嬸一起去找大夫和趕路呢!”我困得打了個嗬欠,沒過幾分鍾便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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