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兒故意說道，“小姐，您來九王府也有些日子，怎的都不回白府。”

    她淡笑，示意素兒一同在旁邊軟椅坐下，“你不是來了嗎。”

    “素兒見到小姐這般也沒吃苦，就放心多了。”

    白靈淵端起熱茶暖手，想到自己到九王府前，便提議讓白明滄將府中事務暫交給素兒，今日應是不那麽容易出府的，便問道，“白府的事最近是否忙過來了？”

    “奴婢正要與小姐說此事，老爺讓奴婢做了副管家管理府中上下事務，以前做丫頭奴婢的時候沒發現府中事情那麽多，不管這麽說，小姐答應奴婢的還是要做到。”

    她喝下清潤熱茶，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且先待在白府就好，不過你既然忙，今日是如何出府的？”

    素兒盈盈一笑，轉而像是想起了什麽般，道，“是老爺吩咐奴婢來看望小姐的，還帶了些吃的糕點，問小姐吃不吃。”

    糕點？

    看來白明滄是在借物問話。

    思及此，她道，“帶的什麽糕點？”

    “是綠豆糕與桂花糕，老爺說自己府裏的廚子做菜小姐吃慣了，本想吩咐廚房的人做小姐愛吃的紅豆味，後來不知怎麽換成了綠豆的，問小姐若是不喜歡吃換過的，吃桂花糕就行。”

    她聽素兒此言，似乎明白了什麽，便道，“糕點王府都有，我隻吃些桂花糕就行。”

    “好，不過奴婢提來的糕點盒子被方才下去的那位姑娘接過去了。”

    “無礙，若是你回府爹問起什麽，你隻管將我剛才的話說了就行。”

    素兒點頭笑道，“放心小姐，糕點你多少吃些就行。”

    二人說著話，連翹端著花生芝麻酥餅跟糖糯團子幾樣糕點輕著步子走到門外窗邊，側耳想聽些什麽。

    白靈淵正與素兒打趣著，敏銳的察覺暗處似乎有人在偷聽，心下明白。

    故意放大聲音道，“說了這麽多，怎麽連翹還未來。”

    話音剛落片刻，連翹便端著木盤走進，“王妃，奴婢在廚房拿了這些吃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她隻淡淡笑道，“隨意吃些就好。”

    素兒見連翹對自家小姐還算有禮，便友善道，“這位姐姐叫連翹？我叫素兒，是小姐在府上時的丫鬟，看來連翹姐姐多日來將我家小姐照顧得挺好，素兒在此謝過連翹姐姐了。”

    白靈淵暗道，這素兒在白府管事後，說話都圓滑了幾分。

    連翹禮貌回道，“素兒你不必如此，你我同為奴婢，今後若是再見麵，你喊我連翹就行。”

    “既然如此，那素兒就不客氣了。”

    她聽二人說話，放下手中茶杯，道，“你們來嚐嚐這點心好吃不。”

    連翹道，“王妃，奴婢等不能與王妃同吃東西。”

    素兒點頭。

    她將桌上點心盤子端起，“我不吃不就行了，來坐下隨意聊聊就好。”

    於是乎，二人在白靈淵的壓迫下不得不吃了些點心，待到下午時辰，素兒才頗有不舍的離開了王府。

    北院書房。

    紅衣男子推開案桌旁的窗戶，院中石榴花開如火，花枝上雨滴潤澤，並未因帝京接連多日的細語而凋謝。

    莫祁道，“王爺，據線人查探，王妃在進王府之前，毀了容貌的那兩年極少出門外，並未有什麽可疑之處。”

    “可是細查了？”

    “回稟王爺，細查了。”

    他紫眸深沉的望向窗外，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白仙樂……

    “本王還是覺得有問題，莫祁，你去……”

    莫祁聽得此言，道，“王爺，您是說，懷疑這個王妃不是白家千金。”

    “此事交給你去辦。”

    “是！”

    白府。

    白明滄見素兒跪在下方，威嚴著眸子問道，“你此去王府，小姐過得可還好？”

    “奴婢見小姐並無發生什麽事情。”

    “送去的糕點，小姐說想吃的什麽？”

    “回老爺，是桂花糕。”

    “桂花糕……”

    白明滄思來前幾日的事，若不是自己早就將知道替換仙樂一事的人都趕盡殺絕了，古墨塵暗中派來查探的線人不可能那麽快露出馬腳讓他有所準備。

    靈淵與仙樂之間的差別太大了，引起懷疑也屬意料之中，早作準備倒是免去了許多麻煩。

    隻是靈淵選了桂花糕，說明事情還未有頭緒。

    白明滄想到還在寒山庵的白仙樂，心中感到酸澀。

    “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夜深人靜，白府，一道急速的黑衣身影閃過，落在主院園中，院門外守衛絲毫未發現來人。

    蒙麵黑衣人推門進了白明滄寢房，昏暗間悄步走近，白明滄似有察覺，驚醒起身，從枕頭底下拿出匕首哦。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也闖白府！？”

    黑衣蒙麵人聞言，閃身過去，狠落下一掌打在白明滄脖上，床沿坐著的人忽然昏迷過去，匕首落地。

    黑衣人在白明滄指尖劃了一個刀口，拿出個小瓷瓶接著血，片刻瓷瓶半滿後，便轉身出了房門，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白府。

    次日清晨，連翹端著洗簌的水與煎好的風寒藥來，在將藥碗遞給白靈淵時，佯裝被燙到的樣子，手中一滑，瓷碗便碎在地上。

    白靈淵暗自奇怪為何連翹今日做事如此不小心，便坐在床沿低下身撿瓷碗碎片，不慎手指被刮傷流了些血。

    連翹見此便拿出懷中絲帕將白靈淵的手指包起，轉而吩咐下麵的婢女拿棉布來。

    她瞧著自己被連翹抓著的手指，為何連翹抓著手指的方法像是故意要讓她多流幾滴血一樣？

    不明白其中究竟是什麽原因，或許是她多想了。

    待到下人將瓷瓶碎片收拾完後，連翹便急急退了下去。

    北院。

    書房中的圓木桌上，瓷盆中放著略溫的清水，莫祁弓身將手中被鮮血染紅的絲帕與淨白小瓷瓶遞上。

    “王爺，白明滄的血與王妃的血都在這裏了。”

    “嗯。”他紫眸掃過莫祁手中拿著的兩樣東西，“放進去。”

    莫祁將絲帕浸入水中，絲帕上還未完全幹的血便化開飄在水中，他又將小瓷瓶蓋子打開，滴進幾滴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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